黄延波 戴小红 蔡小红
伴随环境、人们生活方式改变,当前结肠癌发病率每年都在增加。数据显示,我国结肠癌发病率已上升至恶性肿瘤总体发病率的第3位[1]。多项研究证实[2-3],结肠癌的发生发展时间较为漫长,大致遵循腺瘤向腺癌的发展规律,对结肠息肉进行有效切除,能够显著降低结肠癌的发生风险。随着诊断技术的不断发展,结肠镜检查已成为结肠癌诊断、监测、筛查、治疗等医疗过程中最重要的方法之一,在进行结肠镜检查时早期检出息肉并进行切除,对于患者而言具有重要意义。便秘作为一种消化系统疾病,其可能与直肠、结肠、肛门病变相关,也可能与排便功能及结肠传输功能紊乱相关,临床上便秘患者对于结肠镜检查的需求更大[4]。临床经验表明,便秘患者在进行结肠镜检查时,肠道清洁度通常较差,可导致息肉检出率的下降,影响诊疗效率。在目前的肠道准备方案中,复方聚乙二醇电解质散(polyethylene glycol electrolyte powder, SF-PEG)是最常用的药物之一,其能产生容积性导泻作用[5],并能软化粪便,但在便秘患者中,其效果较差,且目前缺乏显著提高便秘患者肠道准备效果的药物或方案,关于该方面的研究一直是临床探讨的热点。番泻叶是尖叶番泻或狭叶番泻的干燥小叶,属于一种常用泻药,在便秘患者的治疗中具有较好效果。本研究中采用番泻叶联合SF-PEG对便秘患者行肠道的准备工作,疗效显著,报道如下。
选择福建省泉州市光前医院2021年1—12月收治的119例拟行结肠镜检查的便秘患者作为研究对象。采用随机法分为观察组59例与对照组60例。观察组中男性28例,女性31例,年龄43~64岁,平均(52.28±4.64)岁,便秘病程1~12年,平均(3.56±0.52)年。对照组中男性29例,女性31例,年龄43~64岁,平均(53.26±5.16)岁,便秘病程1~13年,平均(3.57±0.54)年。两组年龄、性别、病程等资料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可对比。所有研究对象都均知晓本次研究,且获得医学医学伦理会的审批,审批号:(2020)伦审第(25)号。
纳入标准:(1)参考《中国慢性便秘诊治指南》[6],明确诊断为便秘,病程在1年及以上。(2)年龄在18岁以上。(3)依从性好,可按照要求服用相关药物,可配合完成检查。排除标准:(1)对本研究中所涉及药物过敏者。(2)合并心力衰竭、肝肾功能障碍、严重高血压疾病者。(3)合并进展期结肠癌者。(4)入组前2年内进行过肠道手术治疗者。(5)合并胃潴留、胃穿孔、疑似肠梗阻者。(6)月经期女性。(7)入组前3周内接受过便秘相关治疗者。(8)因肠道器质性病变及神经系统疾病引起的便秘者。
所有患者在检查前1 d均进食易消化的无渣食物,如稀粥、蛋羹、面条、面包、馒头等,禁食鱼、肉、蔬菜及水果类食物。
对照组检查前7~8 h开始服用SF-PEG(进口药品注册证号:H20140560,博福—益普生工业公司,规格:73.59 g/袋),每次将1袋SF-PEG溶解于1 000 mL温度40℃的温水,在1 h内饮用完毕,连续服用4袋,第4次服用时加入1瓶二甲硅油散(国药准字H51023869,自贡鸿鹤制药有限责任公司,规格:2.5 g/瓶)。在服用过程中感觉腹胀时,可间隔30 min再次服用。
观察组患者在对照组用药基础上,在检查前1晚8点,给予20 g番泻叶,加500 mL沸水浸泡30 min,一次性服用完。
两组服药后均轻轻按摩腹部,同时下床走动,至排出黄色水样便后可开始结肠镜检查。
(1)肠道准备过程中排便次数,在第1次服用SF-PEG后开始记录排便次数,至开始结肠镜检查后停止计数,统计两组排便次数。
(2)肠道准备耐受程度,参考相关文献[7],由专人根据患者服药情况及患者主观感受进行评估,将其分为:差:服药困难,口感差,药物勉强服用完毕,出现明显不适;良:服药勉强,可基本按照要求服药完毕,口感一般,未出现明显不适;优:服药容易,按要求服药完毕,口感好,未出现明显不适。
(3)肠道清洁度评分、进镜时间,使用波士顿肠道准备量表(boston bowel preparation scale,BBPS)评价肠道清洁度[8],包括右段、中段及左段清洁情况,由专人在结肠镜检查过程中对患者进行评估,标准如下:肠道黏膜清晰显示,无不透明液体残留及粪便残留评价为3分;肠道黏膜清楚显示,有少许不透明液体残留及粪便残留评价为2分;部分肠道黏膜可清楚显示,其余部分因不透明液体及粪便残留无法清楚显示,评价为1分;有无法清除的粪便留在肠道,评价为0分。记录三段肠道的总分最为最终BBPS评分。记录镜头插入肛管至到达回盲瓣的总时间为进镜时间。
(4)息肉检出率及检出个数,息肉检出率:检出息肉患者的例数与进行检查患者总数的人数比;息肉检出个数:各组检测出的息肉总数与各组例数之比。
采用SPSS 22.0统计学软件,计量资料以(±s)表示,进行t检验;计数资料用n(%)表示,行χ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对照组排便次数为(6.48±1.05)次,观察组排便次数为(7.34±1.25)次,由数据可知,观察组排便次数显著多于对照组,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5.210,P<0.05)。
两组评价为优、良、差的比例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肠道准备耐受程度比较[例(%)]
观察组BBPS评分高于对照组,进镜时间短于对照组,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组肠道清洁度评分及进镜时间比较 (±s)
表2 两组肠道清洁度评分及进镜时间比较 (±s)
观察组息肉检出率与对照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观察组息肉检出个数高于对照组,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两组息肉检出率的比较[例(%)]
随着人们健康意识水平的提高及消化内镜检查技术的普及,进行结肠镜检查的人数呈逐年上升的水平,且结肠镜检查已成为某些国家50岁以上人群的常规筛查手段[9]。目前研究证实[10],肠道准备是影响结肠镜检查的最重要因素,是指通过排空肠道内积存的液体、粪便,达到清洁肠道、增加肠道黏膜可视性,良好的肠道准备可大大缩短结肠镜检查时间,同时提高检查过程中的病灶检出率尤其是结肠腺瘤的检出率。临床经验表明,肠腔内容物主要包括液体、食物残渣及肠腔内泡沫,理想的肠道准备方案应具备排空时间短、服用方便、患者耐受性好、对机体水电解质影响小、不影响肠道黏膜组织学结构,且能排空肠道内大部分内容物的特点。SF-PEG是目前首选的肠道准备药物[11],其主要成分为聚乙二醇与多种电解质,在配置成液体后进入人体能产生容积性导泻作用,同时清洗消化道,达到增加肠腔黏膜可视性的目的。目前研究显示,聚乙二醇为水与环氧乙烷的长链聚合物,其分子量大,含有的氢键能够结合消化道内的水分子,形成肠腔难吸收的络合物,进而增加粪便含水量,增加粪便体积,刺激肠壁,促进肠道蠕动[12]。但在便秘患者中,由于粪便移动速度较慢,粪便较硬,水分含量低,通常肠道准备的质量较差,可造成粪便掩盖病变、视野不清导致肠穿孔等结果,影响诊疗效果。相关研究显示,便秘患者肠道准备质量差的风险较大,可采用分剂量的肠道准备方案,以提高准备质量[13]。
根据2019年肠道准备指南中相关内容[14],肯定了中草药在肠道准备中的积极作用,提出在肠道准备中应用番泻叶具有安全性高、耐受性好的特点,符合我国临床使用现状。但目前关于番泻叶联合SF-PEG在便秘患者肠道准备中的应用相关研究结论存在一定差异,本研究中采用SF-PEG联合番泻叶对便秘患者进行肠道准备,结果显示观察组肠道准备过程中的排便次数多于对照组,提示联合使用番泻叶后增加了便秘患者的排便次数。本研究结果显示,观察组耐受程度与对照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且观察组肠道清洁度评分及进镜时间优于对照组,提示联合使用番泻叶可提高便秘患者肠道准备效果,缩短检查过程中的进镜时间。分析后认为,番泻叶是一种临床常用泻药[15],其具有抗菌、泻下、解痉等药理作用,且促排泄作用较温和,在老年群体中使用安全性高。研究显示,番泻叶中含有蒽醌类衍生物,其促排泄作用较蒽醌类泻药更强,进入人体后,番泻苷A及番泻苷B被吸收分解后可形成大黄酸茵酮,其具有刺激骨盆运动神经节的作用,促进大肠收缩,最终促进粪便的排出[16]。此外有研究显示,番泻叶中含有的番泻总苷可改变机体细胞膜上离子通道的开关状态,改变细胞膜通透性,减少水分及钠的重吸收,与其他促排泄药物发挥协同作用,促进粪便的排出[17]。本研究结果显示,观察组的息肉检出个数高于对照组,提示联合使用番泻叶后,结肠镜检查发现的息肉个数变多,降低了漏诊情况。
综上所述,番泻叶联合SF-PEG可提高便秘患者肠道准备效果,提高肠道清洁度,缩短进镜时间,增加息肉检出个数,患者耐受性好,本文体现了中国消化内镜诊疗相关肠道准备指南的临床参考或执行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