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林康
(华中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武汉 430079)
习近平指出,要“自觉反对那些数典忘祖、妄自菲薄的历史虚无主义和文化虚无主义”[1]。历史虚无主义在当下与网络相结合,形成了善于借助网络进行传播的网络历史虚无主义,它对我国的意识形态安全构成了重大威胁。网络历史虚无主义相较于传统历史虚无主义有着崭新的特征和形式,但我们也应认识到一个基本的事实:无论形形色色、令人眼花缭乱的历史虚无主义表现形式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否定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否定中国走向社会主义的必然性、否定党的领导地位始终是其“变”中之“不变”。认清网络历史虚无主义的哲学实质、掌握并自觉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批判武器,是对这一思潮进行消解的主要突破口。
厘清网络历史虚无主义的基本特征和表现样态是我们分析其哲学实质、探求应对策略的前提。网络历史虚无主义的基本特征体现了其进行传播与渗透的条件和途径,而网络历史虚无主义的表现样态则是对这种条件和途径的具体实现。
相较于传统历史虚无主义,网络历史虚无主义的传播在物质上和精神上都有了全新的基础和条件,由此主要体现出如下基本特征。
第一,传播能力更强。网络虚无主义结合了最新的信息化和数字化条件,使这一思潮具备了传播速度更快、传播范围更广、传播内容与形式更丰富、传播过程更隐蔽的能力。第二,传播方式更加碎片化。相较于书籍、报刊、电视等传统媒介,如今的信息接收者在短视频、移动资讯客户端等新的信息载体和传播媒介的推动下,往往容易养成走马观花式而非系统式的学习习惯,以至于造成认知能力的削弱和认知内容的断裂。第三,善于迎合大众的一部分最新心理需求。如今人们有着较高的精神需求和多样的审美标准,特别是都市年轻人在紧张的生活节奏下容易寻求更多的精神寄托和心理抚慰,网络历史虚无主义就善于从该层面谄媚地迎合大众。第四,流量思维更强。一些文化作品创作者受逐利思维操纵,为片面追求自己作品的阅读流量和自身人气的提升进而增强作品的变现能力,在违背客观事实和主流意识形态的前提下毫无原则底线地附和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流量思维俨然已经成为网络历史虚无主义进行传播的重要动力。
历史虚无主义与互联网相结合,在保留了一定传统表现形式的基础上,还演化出了一些新的表现样态。
1.颠倒是非,睥睨权威
颠倒是非,否定和反对主流意识形态的科学性和权威性既是网络历史虚无主义的根本观点,也是同传统历史虚无主义形态之间的共性。之所以将这种姿态作为登场方式,是由于其首要任务是要提出“拨乱反正”“还原历史”“另谋出路”的基本目标,从而撑起反面大旗。
网络历史虚无主义一般从四个方面动摇主流意识形态:第一,在指导思想上,否定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动摇其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第二,在历史前途上,否定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在社会主义的方向上成功进行革命、建设、改革的历史必然性,用“另一条历史道路”的“可能性”打造一个虚无缥缈的“理念世界”,以此动摇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地位和人民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认同感;第三,在历史事实上,否定党史国史的真实性和可靠性,在对党史国史的评述中装神弄鬼、虚张声势,甚至鼓吹“历史真相”的不可知论,借此动摇群众对党史国史的信任;第四,在历史评价上,否定党史国史评价中的主流观点,借此动摇群众对历史的主流态度,在网络的助推下,有人以“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历史是由人任意打扮的小姑娘”等为论据,打着“独立思考”的旗号,把蔑视一切权威视为“智慧”,却又把境外网站的一些非主流评说视为“真正的权威”。正如习近平所揭露的,“在一些人那里,有的以批评和嘲讽马克思主义为‘时尚’、为噱头”[2]。
2.标奇立异,哗众取宠
标奇立异,通过对党史国史进行反常识式的“重构”来博取大众的关注,是网络历史虚无主义散播“知识病毒”的惯用思维。如果说反权威是网络历史虚无主义对真实历史的解构,或者说提出了重构历史的“必要性”,那么标奇立异及其他样态就是对虚假历史的建构,或者说提出了重构历史的“可能性”。标奇立异的传播策略实际上是一种违背历史事实的“发明”和“编造”,旨在用虚假的历史浑水摸鱼,使人们在分辨虚实之时无所适从。因此,网络历史虚无主义利用人们的求异心理进行传播,主要任务在于混淆视听。
利用猎奇心理向来是网络时代的自媒体或其他媒体在创作文化作品时吸引流量的重要突破口。在数十年的党史国史教育和普及中,其内容相对稳定,且深入人心,成为中国人日常生活中的基本常识,然而,互联网上一旦出现异于常识却又无法立刻求证的“野史”或“奇闻”,这样的信息往往易于扣人心弦,在人们心中产生强烈的心理冲击,给人造成一种所谓“茅塞顿开”的“爽快感”。因此,网络上一些所谓的“历史类博主”“网络大V”等编造出来的话题和噱头往往把矛头对准严肃且权威的党史国史,还试图抹黑、妖魔化党的重要领导人物、英雄人物,例如,将毛岸英在朝鲜战争中的牺牲原因说成是“做蛋炒饭暴露了”,一反过去人们对烈士的固有印象,从而扰乱人们思想。习近平强调:“历史给了文学家、艺术家无穷的滋养和无限的想象空间,但文学家、艺术家不能用无端的想象去描写历史,更不能使历史虚无化。”[3]
3.断章取义,以偏概全
断章取义,对党史国史进行片面介绍和解读以引导大众对历史产生错误认知,是网络历史虚无主义正面对抗权威观点的卑鄙手段。不同于标奇立异样态的“发明历史”,这种策略主要依托于真实历史,但它们仅仅只是孤立、片面地择取其中的一小部分进行论说,并有意地破坏大众客观、科学地评价历史的能力。由于它无法在历史事实方面被证伪,因而只能从带有主观选择性成分的历史评价方面对其进行批驳,这体现了这种策略的狡猾性。因此,这种表现样态主要任务在于掩盖历史的全貌,用虚实结合的办法提升这种思潮的可信度,从而对“发明历史”的策略起到辅助作用。
信息传播的碎片化、快餐化是网络历史虚无主义得以运用这种策略的重要条件。历史的复杂性要求我们至少花费一定的成本才能实现对历史的成熟认识,然而,如今大众在繁忙的工作和成熟的硬件设备的双重条件下却显得浮躁和功利,很多人只愿花费极少的时间浏览一些并不一定可靠的“知识快餐”,从而进一步促成了短视频、微博、微信公众号等产业的繁荣。网络历史虚无主义正是善于通过这样一类载体恶意夸张中国共产党及其重要人物在革命、建设、改革时期中的各种失误,缩小、忽视其各种伟大成就和功绩,给予历史不公正的评价,对公众的认知产生错误引导。
4.娱乐至上,掩人耳目
娱乐至上,用迂回的方式对历史虚无主义进行伪装,是“流量为王”时代下网络历史虚无主义的新花招。利用娱乐产品和娱乐至上价值观包装历史,主要任务在于掩藏这种思潮,以便潜入大众的观念。
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催生了一批满足人们精神文化需求的产业,并且在网络时代具有了更强烈的娱乐属性和娱乐价值导向。在资本逻辑的作用下,一些文娱产业漠视社会责任,把流量或利润当作其唯一追求,这给了历史虚无主义乘虚而入之机。被娱乐包装的网络历史虚无主义擅长以软性的方式传播,于无声之中潜移默化地改造人们、尤其是青少年对历史的认知。一些文娱作品打着“化经典为流行”“化学术为大众”的旗号,罔顾事实、恶搞历史,把历史塑造成低级趣味的儿戏。例如,用“偶像明星”的套路包装历史,再如,用“怀旧小资”的情调渲染历史。这种招数消解了历史的严肃感和厚重感,放松了大众对历史虚无主义思潮、对中华民族饱受磨难的历史教训的警惕。习近平指出,文艺工作者绝不能“让廉价的笑声、无底线的娱乐、无节操的垃圾淹没我们的生活”[4]182。
网络历史虚无主义的新特征和新样态给我们抵御它带来了更多样的困难,然而,在这些变化的外壳之下,网络历史虚无主义其实有着相对稳定的内核与哲学实质,这是我们与之进行斗争的重要突破口。
习近平指出:“历史虚无主义的要害,是从根本上否定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和中国走向社会主义的历史必然性,否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5]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中国走向社会主义的历史结果从来都不是某一单个人或某一小撮集团的意志所能决定的,而是由必然的、本质的、稳定的历史规律所决定的。这说明,网络历史虚无主义的根本错误在于历史观的本体论上的唯心主义。
否认社会历史的规律性和必然性、否认社会历史由客观的物质生产条件所决定,认为社会历史的运动无规律和秩序可寻,在历史领域陷入非决定论和不可知论,是网络历史虚无主义唯心主义本体论的第一个表现。网络历史虚无主义刻意夸大偶然性的作用,把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走向社会主义的历史必然性视为一个或一系列偶然因素的结果,认为只要改变其中的某一些偶然因素,例如改变领导人的某一次决策,就能够改变历史发展的方向。在网络历史虚无主义看来,历史不过是一个又一个毫无根本关联的历史事件的集合或堆积;而在唯物主义历史观看来,历史却是一个由无数因果链条形成的、不断发展着的、且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过程。恩格斯指出,“每一历史时代的经济生产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的基础”[6];网络历史虚无主义不理解这一点,以致它的整个观点都建立在完全错误的基础之上。
本体论上的唯心主义,必然导致网络历史虚无主义在阐述历史时违背实事求是的原则,这是其唯心主义本体论的第二个表现。网络历史虚无主义在历史规律的角度上站不住脚,但又要否定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走向社会主义的历史必然性,就只能另辟蹊径,通过编造和改造历史的方法哗众取宠,骗取人们的关注和信任,然而历史从来是客观的,它不会因为某些人的幻想而被改变,违反事实的历史阐述无论多么“新奇”或“好玩”,终归是不符合历史规律的。
网络历史虚无主义在否定权威史料时,往往以“成王败寇”“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等为论据,主张历史的不可知论;或者以标奇立异的历史评述、片面的历史论评为依据,夸大历史评价的主观选择性特征。这些表现无不是在怀疑历史认知的客观性和绝对性,这在真理观上典型地表现为相对主义的错误。
正如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所强调的,“真理和谬误……只是在非常有限的领域内才具有绝对的意义”[7],因此,真理的绝对性在任何时候都不应该被夸大。但这并不意味着真理同谬误之间具有模糊的界限,更不意味着真理是多元的,凡是真理都有客观性和绝对性,都包含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内容,包含着同谬误之间的原则性界限,历史评价也是如此。而网络历史虚无主义却把历史评价的标准归结为人们的“众说纷纭”,把历史当作了能够被任意定义的“哈姆雷特”,混淆了历史认知的主观内容和历史规律的客观内容之间的差异和界限,从而在事实上否定了关于历史认知的真理具有客观性和绝对性。其最终结果必然是导致人们在历史认知的问题上无所适从,陷入思想混乱的境地。
列宁指出:“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唯物主义辩证法无疑地包含着相对主义,可是它并不归结为相对主义,这就是说,它不是在否定客观真理的意义上,而是在我们的知识向客观真理接近的界限受历史条件制约的意义上,承认我们一切知识的相对性。”[8]尽管我们肯定每个人都有对历史的自己的认识,但这并不是说对历史的任何一种认知和评价都具有真理性。历史归根结底是一种客观的过程,任何一种具有真理性的历史认知都不能偏离历史的必然规律这个轴心。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实现民族解放并最终走向社会主义就是近现代中国历史的必然规律,我们理解和研究中国近现代史始终要以这个规律为认知前提。
网络历史虚无主义借助碎片化的传播工具,用孤立的、片面的、静止的观点和方法论说历史,阻碍人们对历史形成客观公正的评价,这种行为在方法论上是典型的形而上学思维。人类社会和人类历史总是在普遍联系和持续发展之中展现自己,从孤立的角度认识历史,就是忽视了影响历史事件发展和历史人物行动的复杂多变的因果链条,以至于不理解这些事件的真实发展逻辑和人物的真实行动逻辑;从片面的角度认识历史,就是割裂了历史的整体性、系统性,以至于无法客观地评价历史事件的根本性质和历史人物的功过是非;从静止的角度认识历史,就是否定了历史总是在一定条件和背景下不断发展的,以至于不懂得从具体的历史条件和历史的运动变化出发去理解历史及其主体。
理解和研究历史应坚持辩证的方法,即应建立在对历史全貌的相对充分的把握之上。尽管我们对历史材料的掌握总是有限的,但在认识历史时仍然要把握住它的主要矛盾及其主要方面。
网络历史虚无主义借助娱乐化的迷彩对自身进行包装,把讲述历史和评价历史当作吸引流量、收割财富、增殖资本的手段,这与我们在历史认知中应坚持的主流态度是明显冲突的。“任何文化思想的冲突深层次上都包含价值观的冲突”[9]。以资本逻辑为尺度的网络历史虚无主义思潮,在价值观上必然陷入庸俗化。
价值评价并非一种主观随意的活动,而是有其客观的物质基础的,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说:“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10]历史评价不可能做到超然中立,它必然要受到评价主体即人的观念的影响,而这些观念归根结底又是由其所处的物质条件或阶级地位所决定的。因此,在资本逻辑的框架内进行的价值评价,在意识形态上必然偏向于资本的尺度,例如,把具有高尚人格和坚定理想信念的革命先烈的革命活动庸俗化为争权夺利的投机行为;而之所以会得出这样的评价结论,是与资本的逐利本性分不开的——在资本的视野中,人的一切关系都可以抽象化为物的关系。从根本上来说,受资本支配的、借助娱乐化外壳进行包装的网络历史虚无主义,就是要宣扬和扩张资本主义的价值观,从而弱化占主流地位的无产阶级与社会主义的价值观,继而改变大众对主流历史评价的认知,最终达到动摇中国共产党领导地位的目的。
在我国主流的历史评价逻辑中,我们历来高调赞扬为人民群众谋取解放与幸福的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相反,在西方资产阶级的历史评价中,虽常常打着“自由”“民主”等旗号,在实质上却是为资产阶级的福利进行歌颂。这种差别在根本上是由于我们主张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历史评价尺度,把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作为我们进行价值判断的标准——这是马克思主义历史观与网络历史虚无主义在本质上的重要区别。
对网络历史虚无主义的消解既要以其哲学世界观为突破口,也要充分结合这种思潮在当今时代的最新传播特点,还应加强对传播媒介的监管和治理。
抵御网络历史虚无主义,需要培元固本。网络历史虚无主义本质上是一种反马克思主义的社会思潮,其哲学实质是一种唯心主义的世界观。因此,从世界观的角度对网络历史虚无主义进行治理才是治本之策,只有让人们自觉意识到这种思潮的荒谬实质与巨大危害,才能从根源上拔除历史虚无主义的生存空间。
学习和研究历史,首先需要树立正确的历史观。没有系统的历史观作为前提的历史学习和研究工作,只不过是纯粹的历史材料的收集和堆砌;而没有科学历史观作为前提的历史学习和研究工作,对历史的认识将朝着偏离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的方向前进,从而产生更具危害性的后果。因此,掌握并坚定唯物主义历史观是我们学习和研究中国近现代史的首要前提。习近平指出:“只有真正弄懂了马克思主义,才能在揭示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上不断有所发现、有所创造,才能更好识别各种唯心主义观点、更好抵御各种历史虚无主义谬论。”[4]77唯物主义历史观的庞大体系无处不体现着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对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深刻洞见,一旦真正弄懂并掌握了它,网络历史虚无主义的蹩脚观点将很难找到它的安身立命之所。
当前,马克思主义在我国的意识形态领域处于主导地位,但这一地位仍需进一步巩固。一方面,马克思主义的大众化在我国的推进,虽然涉及的范围已经相当广阔,但容易出现传播深度不足的问题,以至于部分大众无法真正理解马克思主义,特别是唯物主义历史观的基本原理,因而也就无法充分利用唯物史观的观点自觉抵御网络历史虚无主义的侵蚀;另一方面,一部分人或是基于自身利益诉求,或是基于其他特殊原因,虽然理解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却从未真正信奉它,甚至打着宣传马克思主义的旗号做着实际上是宣传历史虚无主义和反马克思主义的行径。因此,进一步加强我国的主流意识形态建设,依然是我们为消解历史虚无主义、尤其是网络历史虚无主义而必须不断推进的重要任务。
抵御网络历史虚无主义,还需守正创新。网络媒体时代下的信息创作与传播方式既可以成为网络历史虚无主义进行宣传的得力手段,也同样可以成为我们宣传主流意识形态、提升马克思主义对大众吸引力的新方式。
我国主流意识形态传统的传播与普及方式相对比较稳定,在长久的宣传教育中起到了良好的效果,诸如“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十四年抗战”等耳熟能详的概念和提法已经以常识的方式深入人心。它的局限性在于它只能稳定地、凝练地反映主流意识形态中极为有限的一部分内容,若是不利用其他更灵活的教育和普及方式持续进行配合,就容易在受众者的观念中造成刻板印象,本应活灵活现、充满生气的马克思主义和中国近现代史就可能陷入教条化的尴尬境地。网络历史虚无主义正是抓住了我国主流意识形态教育和普及的这一特点进行了精准打击,例如搬出一系列标奇立异、吸引眼球的奇闻怪谈占据信息传播中的主动权,此等花招可谓“屡试不爽”。
因此,加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主导地位,推进党史国史的教育和科普,在当代必须结合与时俱进的手段和方式,要针对主流意识形态不断丰富大众喜闻乐见的传播内容与形式。近年来,网络上就出现不少贴近大众生活与实际的主流意识形态宣传作品,它们在保证内容可靠的前提下将相关知识寓于大众喜闻乐见的载体之中,并产生了极为良好的社会效益。例如,国产动漫《那年那兔那些事儿》用可爱诙谐的画风讲述了中国近现代历史上的一系列重要事件,赢得了广大观众的喜爱与好评,在某些视频播放平台上甚至已有数亿播放量,动漫中象征中国的拟人化形象“兔子”更是在网络上被网友亲切地当作中国的别称。此类优秀的作品不仅向观众科普了中国的近现代历史,增进了观众的爱国主义情怀,还拥有传统科普方式所不能比拟的育人优势。将主流意识形态寓于大众喜闻乐见的载体之中进行传播并不等同于陷入泛娱乐化的陷阱,其核心区别在于基于一种怎样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除此之外,在国内的一些知名自媒体平台上,还出现了一批具有影响力的、以宣传主流意识形态为主题的网络意见领袖,其中更有不少人与官方宣传主体进行“联动”,扩大了宣传影响力,并以多种形式向大众、尤其是青少年免费普及马克思主义或党史国史相关知识,达到了良好的教育目的。这些网络媒体时代下传播主流意识形态的新内容新形式,在当代抵御网络历史虚无主义的斗争中发挥着不可忽视的重要作用。
抵御网络历史虚无主义,也需多管齐下。加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固然是消解网络历史虚无主义的根本大计,但防治相济、狠狠打击错误思潮的嚣张气焰同样刻不容缓、不容忽视。互联网是网络历史虚无主义在我国进行传播的重要载体和媒介,是其在我国意识形态领域制造事端与混乱的主要平台。强化网络治理能力,净化网络舆论环境,是消解网络历史虚无主义负面影响的重要途径。
习近平高度重视文化产业的意识形态功能,他指出,发展文化产业要“始终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前进方向,始终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4]185。不少互联网文化产业却漠视社会责任,片面追求高额利润,放任甚至助长历史虚无主义的歪风邪气驰骋于网络公共平台之上,为网络历史虚无主义创造了一定的寄生之所。
市场主体在履行社会责任方面的不作为,需要依靠网络治理手段重拳出击。习近平强调:“要持续巩固壮大主流舆论强势,加大舆论引导力度,加快建立网络综合治理体系,推进依法治网。”[11]遵照依法治网的原则提升网络治理能力,首先,需要加强相关立法,健全关于网络治理的法律体系,让法律在网络历史虚无主义面前无懈可击;其次,要加强网络平台监管力度,将打击网络乱象的行动常态化,让网络历史虚无主义的溃退无喘息之机;最后,要提高网络平台监管的水平,利用大数据等先进技术不断优化网络监管的手段和策略,让网络历史虚无主义无处遁形。还网络空间一片清朗生态,反映了人民的根本利益,符合人民的呼声和诉求,因而会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理解与支持。若与广大人民群众结成广泛而统一的战线,网络历史虚无主义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将如跳梁小丑一般难有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