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柏坡时期中国共产党坚持敢于斗争的实践经验与当代启示

刘 欢，任 霏

(1.河北农业大学，河北 保定 071001；2.中国人民大学，北京 100872)

中国共产党历来重视斗争、敢于斗争。坚持敢于斗争，从来都不是单纯地为斗争而斗争，而是为坚持真理、实现理想，为践行初心、勇担使命所进行的一切拼搏和奋斗。在战争年代，坚持敢于斗争表现为为了民族独立、人民解放“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在和平年代，坚持敢于斗争表现为为了民族复兴、人民幸福“顽强拼搏、不懈奋斗”。事实上，中国共产党早在创建之初就孕育出“不怕牺牲、英勇斗争”的伟大建党精神。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将“坚持敢于斗争”作为党的百年奋斗的一条重要历史经验。可以说，一部中国共产党历史，就是一部党团结带领人民“敢于斗争、敢于胜利”的奋斗史。西柏坡时期在中国共产党“坚持敢于斗争”的百余年奋斗史中举足轻重。一般认为，西柏坡时期始于1947年5月中央工委(1)进驻西柏坡，止于1949年3月23日中共中央离开西柏坡前往北平。这一时期，党敢于斗争，发扬“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彻底斗争精神，致力于从根本上推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擘画新中国蓝图，从斗争目的、斗争对象、斗争内容和斗争方法四个方面形成了坚持敢于斗争的宝贵实践经验，对新时代继续推进伟大斗争有着重要借鉴意义。

一、坚持敢于斗争是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的一条重要历史经验

(一)从理论层面讲，坚持敢于斗争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历史性飞跃的前提条件

众所周知，革命性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本质属性。这里的革命性，实际上强调的是马克思主义具有彻底的批判精神，表明马克思主义将斗争性作为自身的鲜明底色。事实上，马克思主义就是在与各种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思想、形形色色机会主义思潮的斗争中孕育、发展起来的。马克思主义从来都不是教条，而是行动指南。一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也是一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发展史。斗争性是马克思主义的鲜明特性，坚持敢于斗争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历史性飞跃的前提条件。中国共产党成立后，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坚持敢于斗争，尤其是勇于与王明的教条主义思想作斗争，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符合中国国情的革命道路，创立了毛泽东思想，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次历史性飞跃。改革开放前后，以邓小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坚持敢于斗争，尤其是勇于与“两个凡是”的错误方针作斗争，勇于与资产阶级自由化的错误思潮作斗争，创立了邓小平理论，此后逐渐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新的飞跃。进入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坚持敢于斗争，尤其是勇于与“历史虚无主义”等各种错误思潮作斗争，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创立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又一次新的飞跃。

(二)从实践层面说，党的百余年历史是一部“敢于斗争、敢于胜利”的奋斗史

《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指出，党和人民的所有成就都是通过不断斗争取得的。党的百余年历史，就是一部“敢于斗争、敢于胜利”的奋斗史。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领导人民浴血奋战、百折不挠，与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展开殊死斗争，取得了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斗争的伟大胜利，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党领导人民自力更生、发愤图强，为巩固新生的人民政权而斗争，推进社会主义革命，推动中国大步迈进社会主义社会，在此基础上又对社会主义建设展开了艰辛探索。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党领导人民解放思想、锐意进取，牢牢扭住经济建设这个中心，持续推进改革开放，大力解放发展生产力，逐步确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使中国大踏步赶上了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党领导人民自信自强、守正创新，统揽伟大斗争、伟大工程、伟大事业、伟大梦想，“出台一系列重大方针政策，推出一系列重大举措，推进一系列重大工作，战胜一系列重大风险挑战”[1]，创造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成就。

(三)从精神层面看，“敢于斗争、敢于胜利”是党不可战胜的强大精神力量

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敢于斗争、敢于胜利，是中国共产党不可战胜的强大精神力量”[2]，深刻揭示了一百多年来党领导人民取得一个又一个胜利的精神密码。中国共产党与斗争精神相生相伴，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我们中国共产党“一出生就铭刻着斗争的烙印”[3]。党要生存发展离不开斗争，党要赢得胜利同样离不开斗争。中国共产党的诞生孕育了伟大建党精神，而“不怕牺牲、英勇斗争”正是伟大建党精神的重要内容。可以说，斗争精神是党的基因标识。斗争精神不仅与中国共产党相生相伴，而且在长期的革命、建设和改革实践中逐渐嵌入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之中，锤炼出敢于斗争的鲜明品格。1949年8月，在革命即将取得全国胜利之际，毛泽东总结说：“斗争，失败，再斗争，再失败，再斗争，积一百零九年的经验……方才获得今天这样的基本上的成功。这就是精神条件，没有这个精神条件，革命是不能胜利的。”[4]1484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新时期涌现出的抗美援朝精神、“两弹一星”精神，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涌现出的特区精神、抗洪精神，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涌现出的伟大抗疫精神、脱贫攻坚精神等等，无一不体现出中国共产党人“敢于斗争、敢于胜利”的精神特质。

二、西柏坡时期中国共产党坚持敢于斗争的实践经验

毛泽东在党的七大的闭幕词中向全体党员发出了著名的号召——“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5]。这一口号既是对党成立24年来始终“不怕牺牲、英勇斗争”的生动诠释，也是党在七大之后继续“敢于斗争、敢于胜利”的宣言书。在党的七大之后的革命斗争岁月中，作为党领导人民夺取全国革命胜利的伟大转折时期，西柏坡时期的斗争具有特殊的意义。这一时期，党明确斗争目的，将敢于斗争与善于建设结合起来；严格斗争对象，将斗争对象与统战对象区分开来；把握斗争内容，将军事斗争与政治斗争结合起来；讲究斗争方法，将提升斗争策略与增强斗争本领结合起来。可以说，西柏坡时期党敢于斗争的实践经验更为丰富，敢于斗争的政治品格愈加彰显，“敢于斗争、敢于胜利”的进取精神亦逐渐发展为西柏坡精神的一部分。

(一)就斗争目的而言，将敢于斗争与善于建设结合起来

斗争不是单纯地为斗争而斗争，“破”和“立”是统一的。破坏旧世界的目的是为了建设新世界，虽然斗争的直接目的为了实现民族独立、人民解放，但最终还是为了建设、为了民族复兴，同时斗争又是建设的前提和必经阶段。一方面，西柏坡时期，党领导人民敢于斗争，发扬“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彻底斗争精神。这一时期，党指挥人民解放军在前线战场“猛打、猛冲、猛追”，遇到敌人能够“狭路相逢勇者胜”，同国民党反动派作坚决斗争；领导人民在解放区进行广泛而深刻的土地改革，废除封建地主土地所有制，同不法地主和农村恶霸作坚决斗争；领导国民党统治区的学生运动和人民民主运动，推动形成第二条战线，同国民党反动统治作坚决斗争。另一方面，斗争是手段是必经阶段，而建设是目标是最终目的。西柏坡时期，党以建设为目的进行斗争，将敢于斗争与善于建设结合起来。1948年9月，“九月会议”在西柏坡召开。毛泽东在会上精辟地论述了斗争和建设的关系，即“军队向前进，生产长一寸”[6]133。回顾1949年2月8日中央在西柏坡发出的一份题为“把军队变为工作队”的电报，军事斗争的目的更是一目了然。电报明确指出，“军队不但是一个战斗队，而且主要地是一个工作队”[4]1405，革命胜利后这个工作队要致力于建设。此外，不仅军事斗争的目的是为了建设和发展生产，而且“土地改革、整党、开人民代表会议，目的都是为了发展生产”[7]。

(二)就斗争对象而言，将斗争对象与统战对象区分开来

干革命，首要问题在于分清敌友；作斗争，首要问题同样在于分清敌友、明确斗争对象。青年时期的毛泽东就曾深刻指出：“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8]一方面，西柏坡时期，党从根本上廓清了斗争的对象。虽然党在不同历史时期斗争的具体对象不尽相同，如国民大革命时期、土地革命战争时期、抗日战争时期的主要斗争对象分别是北洋军阀、国民党新军阀以及日本帝国主义，但从本质上说，贯穿新民主主义革命全过程的斗争对象始终是一致的，即1948年4月毛泽东所说的“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4]1316-1317。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后，领导人民浴血奋战、百折不挠，艰苦斗争28年，就是为了从根本上推翻这“三座大山”。另一方面，西柏坡时期党将斗争对象与统战对象严格区分开来。这一时期，我党建立了广泛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明确对于工人阶级而言，除“三座大山”之外的其他一切社会力量都是统战的对象。统战对象和斗争对象是有着严格区别的，在西柏坡召开的中共七届二中全会上，毛泽东指出要划清“是革命还是反革命？是延安还是西安？”[4]1444两种界限。这两种界限不能混淆，如果将一些本应是统战的对象当成了斗争的对象，就会犯“左”的错误；反之，如果将一些本应是斗争的对象当作了统战的对象，则又会犯右的错误。

(三)就斗争内容而言，将军事斗争与政治斗争结合起来

革命年代对敌人展开斗争，无外乎武装的方式和非武装的方式，前者是军事斗争，后者主要是政治斗争。西柏坡时期，我们党既着眼军事斗争，也注重政治斗争，二者相互促进、共同发力，构成了这一时期对敌斗争的主要内容。一方面，西柏坡是“三大战役”的总指挥部，这一时期，军事斗争始终是最重要的斗争手段和斗争内容，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也始终把最主要的精力放在军事斗争上。以1948年为例，据统计，自1948年1月1日至1948年12月31日，《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1921-1949)》(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和《毛泽东文集》(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分别收录文献175篇、24篇、75篇，其中以军事斗争为主题的文献分别有63篇、10篇、42篇，占比分别达到了36%、41.7%和56%。另一方面，西柏坡时期，党也重视对敌的政治斗争，将军事斗争与政治斗争结合起来。解放区的土地改革是政治斗争，国统区的第二条战线也是政治斗争，甚至前线战场也需要政治斗争发挥作用。毛泽东在七届二中全会上指出：“今后解决这一百多万国民党军队的方式，不外天津、北平、绥远三种。”[4]1424天津方式是通过战斗解决敌人，侧重军事斗争；北平方式是通过和平改编实现解放，侧重政治斗争；绥远方式是将坚决消灭顽抗的国民党军队和积极争取其他国民党军队结合起来，是军事斗争和政治斗争的结合。

(四)就斗争方法而言，将提升斗争策略与增强斗争本领结合起来

斗争要讲究方法，不能乱拳出击。要想赢得最终胜利，既要敢于斗争，秉持“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彻底斗争精神；也要善于斗争，具备科学的斗争策略和高超的斗争本领。一方面，西柏坡时期我们党不断提升斗争策略。1948年1月，毛泽东在《关于目前党的政策中的几个重要问题》一文中阐述了斗争策略的重要性。他指出，我们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但在具体斗争问题上要特别重视敌人，因为“在每一个具体问题上，不采取谨慎态度，不讲究斗争艺术，不集中全力作战，不注意争取一切应当争取的同盟者……我们就要犯‘左’倾机会主义错误”[9]。事实上，党始终极端重视革命中的斗争策略问题，将政策和策略视作党自己的生命。至西柏坡时期，党已经形成了一整套关于军事斗争和政治斗争的策略和方法。另一方面，西柏坡时期我们党还不断增强斗争本领。首先，党反复强调要增强军事斗争和政治斗争本领。如，1948年6月，中央军委在发给粟裕、张震的电报中要求“全军精心研究技术战术”[6]102。其次，党也没有忽视增强经济建设本领的重要性。1949年2月，随着三大战役的胜利结束，毛泽东适时提出要把军队变为工作队，既要通过学习提高军队干部接收和管理城市的本领，也要通过学习增强军队干部做好乡村工作尤其是南方新解放地区乡村工作的本领。

三、西柏坡时期中国共产党坚持敢于斗争的当代启示

毛泽东在中共七届二中全会上指出：“中国的革命是伟大的，但革命以后的路程更长，工作更伟大，更艰苦。”[4]1438为此，毛泽东提出“两个务必”，树立“赶考”意识，以告诫全体党员干部要继续戒骄戒躁、永葆斗争精神。走好新时代的“赶考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推进伟大斗争，需要不断从党的历史中汲取斗争的经验智慧，因为“中国革命历史是最好的营养剂”[10]。西柏坡时期中国共产党坚持敢于斗争的实践经验，对新时代继续推进伟大斗争具有较强的启示意义和参考价值。

(一)要把握新时代伟大斗争的目的

回顾党的百余年奋斗光辉历程，实现民族复兴始终是永恒的目标和主题。西柏坡时期，中国共产党敢于斗争、善于建设，明确斗争的直接目的虽是为了实现民族独立、人民解放，最终目标还是为了建设、为了民族复兴，“破”是为了“立”。新时代继续推进伟大斗争，同样要明确伟大斗争的目的仍然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一方面，要以民族复兴的崇高目标引领伟大斗争。西柏坡时期，党以民族独立、人民解放为直接目标，引领革命斗争，“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成了这一时期最振奋人心的前进号角。新时代的“赶考路”上，斗争的形势更趋复杂，斗争的内容更加多样，斗争的任务更为繁重，我们更要始终高扬民族复兴的崇高目标。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绝不是轻轻松松、敲锣打鼓就能实现的，实现伟大梦想必须进行伟大斗争。”[11]225伟大梦想是目标，伟大斗争是动力，目标指引前进方向，伟大梦想为伟大斗争的破浪前行领航导向。另一方面，要以高昂的斗争精神激励伟大斗争。西柏坡时期，党发扬“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彻底斗争精神，取得了解放战争的决定性胜利，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奠定了坚实基础。志不求易者成，事不避难者进。战争年代干革命需要斗争精神，和平时期谋复兴也需要斗争精神。新时代，我们要继续发扬斗争精神，以坚定的斗争意志和昂扬的精神风貌克服民族复兴道路上的一切艰难险阻，做到在各种风浪考验面前“乱云飞渡仍从容”。

(二)要理顺新时代伟大斗争和统一战线的关系

我们的斗争对象是谁？我们的统战对象又是谁？这个问题既是党领导人民干革命要回答的首要问题，也是党领导人民谋复兴首先要回答的问题。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阐述党百年奋斗的历史经验时，将坚持敢于斗争与坚持统一战线分列第八、九条，表明二者之间是辩证统一的。一方面，要严格区分伟大斗争和统一战线的对象。西柏坡时期，我们党明确统战的对象，也从根本上廓清了斗争的对象——“三座大山”。新时代，我们同样要严格区分伟大斗争和统一战线的对象。一是要把准把牢斗争方向。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共产党人的斗争，从来都是奔着矛盾问题、风险挑战去的。”[11]226到底是哪些矛盾问题、哪些风险挑战呢？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建设等诸多领域都显露出一些矛盾问题，也列举了包括危害党的领导、危害社会主义制度、危害我国核心利益和人民根本利益以及危害民族复兴目标的实现等各种风险挑战。二是要巩固发展爱国统一战线。2020年底，中共中央发布新修订的《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明确指出新时代的爱国统一战线，是指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包括全体社会主义劳动者、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拥护社会主义的爱国者、拥护祖国统一和致力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爱国者的联盟[12]。另一方面，要将伟大斗争与统一战线统一于民族复兴宏伟事业之中。西柏坡时期，斗争与统战相互作用、共同发力，孤立并最终推翻了敌人。新时代，我们要敢于斗争、善于联合，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克服各种艰难险阻，扫清各种障碍荆棘，在民族复兴大道上阔步前行。

(三)要明确新时代伟大斗争的内容

在回答了为了什么而斗争和向着什么而斗争的基础上，还要明确从哪些方面展开斗争，亦即把握新时代伟大斗争的内容。西柏坡时期，我们党始终围绕军事斗争这一主线，辅之以政治斗争，取得了解放战争的决定性胜利，为彻底推翻国民党反动统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与西柏坡时期的斗争相比，新时代我们面临的斗争形势更趋复杂、斗争任务更为繁重，更要把握好伟大斗争的内容。一方面，要意识到斗争内容是多样的。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新时代“我国发展进入各种风险挑战不断积累甚至集中显露的时期，面临的重大斗争不会少”[11]226，具体包括“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建设和国防和军队建设、港澳台工作、外交工作、党的建设”[11]226等各领域所面临的挑战。这些斗争内容涉及改革发展稳定、内政外交国防和治党治国治军的各个方面。另一方面，要认识到主要矛盾是唯一的。矛盾总有主次之分，面对纷繁复杂的矛盾问题，我们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相反要善于抓住重点解决主要矛盾。新时代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13]，当前我们就要围绕解决好这个社会主要矛盾展开伟大斗争，始终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我们党的奋斗目标。

(四)要提升新时代伟大斗争的艺术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斗争是一门艺术，要善于斗争。”[11]227西柏坡时期，我们党敢于斗争、善于斗争，形成了一整套关于军事斗争和政治斗争的策略和方法。新时代，我们同样要敢于斗争、善于斗争，讲求斗争艺术。一方面，要提升斗争策略。就斗争所面对的问题而言，原则问题我们绝不退让，策略问题我们保持灵活，并集中精力抓主要矛盾以及矛盾的主要方面；就斗争所运用的方法而言，在斗争中做到有理有利有节，依据实际情况选择合理的斗争方式并及时调整；就斗争所要达到的效果而言，把握斗争的时、度、效，在斗争中既坚持原则、达到目的，又争取团结、实现多赢。另一方面，要增强斗争本领。斗争本领从来不会与生俱来，而是要在斗争中经思想淬炼、政治历练、实践锻炼，在风雨历练中才会逐步增强。思想上要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深刻认识到勇于斗争是马克思主义的鲜明品格，在理论层面认识到敢于斗争、善于斗争的伟大意义。政治上要深刻领悟“两个确立”的决定性意义，不断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始终坚持原则立场，做到“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实践中要主动投身到斗争中，面对大是大非能够勇于亮剑，面对矛盾冲突能够迎难而上，面对危机困难能够挺身而出，面对歪风邪气能够坚决斗争，在各种斗争实践中练胆魄、磨意志、长才干。

坚持敢于斗争是党百年奋斗的一条重要历史经验。西柏坡时期，党明确斗争目的，严格斗争对象，把握斗争内容，讲究斗争方法，发扬“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彻底斗争精神，敢于斗争，敢于胜利，形成了坚持敢于斗争的宝贵实践经验。新时代继续推进伟大斗争，同样要领会伟大斗争的目的，明确伟大斗争的对象，把握伟大斗争的内容，提升伟大斗争的艺术。“我们党依靠斗争走到今天，也必然要依靠斗争赢得未来。”[14]新时代新征程，我们既要敢于斗争，发扬斗争精神，树立“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的斗争意志，越是艰险越向前；又要善于斗争，增强斗争本领，敢战能胜，勇于战胜民族复兴大道上的一切风险挑战，在新时代“赶考路”上不断迈出铿锵步伐。

注 释：

(1)中央工委在1948年5月毛泽东等抵达西柏坡之后与中央合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