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新,张芮昕
(山东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山东 威海 264209)
2020年初,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了全球,强烈的切肤之痛似乎开始激发人们对生活方式、生存方式的思考,也重塑了人们的休闲生活理念。2022年1月17日,习近平主席在2022年世界经济论坛视频会议发表演讲指出,面对“如何战胜疫情”“如何建设疫后世界”的时代之问,国际社会团结战胜疫情必须坚持正确方向等,并从历史和哲学高度给出中国答案,表明中国同各国风雨同舟、携手共创后疫情时代美好世界的坚定意志。(1)习近平:《坚定信心 勇毅前行 共创后疫情时代美好世界——在2022年世界经济论坛视频会议的演讲》,《人民日报》2022年1月18日,第2版。显然,后疫情时代,不仅要积极推动各国及世界经济复苏,更要设法避免类似新冠肺炎疫情的大灾难再次发生。为此,人们能否发挥某种科技的作用,构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条件,使人类的生命足够安全;能否践行某种文明的生活方式,使人们的身体健康得到保障?绿色科技与生态休闲的联姻,或许是一条可以参考的选择。
2020年的新冠肺炎疫情使全球30多亿人处在被迫封闭的状态,人类经历共同的生死考验,同时,由于人类减少了大量的工业行为与人口流动,自然得到了近几十年从未有过的安宁与休养。在巨大的公共卫生危机面前,人类与自然的关系似乎走到一个新的“时空拐点”。疫情后的人类世界——一个终将到来的“后疫情时代”,的确需要一场绿色可持续的复苏。
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团结一致,通过人民抗疫战争,疫情一个多月初步控制,两个月后本土每日新增病例迅速降至个位数,三个月后攻克武汉疫情,接着又战胜局部聚集性和输入性疫情,进而取得全国抗疫斗争的决定性胜利,全国的经济逐渐恢复生机,2020年中国实现经济正增长。2021年五一黄金周,无论是中国国内航班的机票,还是游乐园的门票,在五一之前就快速售罄,中国旅游业一片繁荣,餐厅、航空、酒店、酒吧、奢侈品商场等,都显示着中国在后疫情时代的复苏逐渐提速。面对新的输入性“德尔塔”“奥密克戎”及其变异毒株快速传播,我们通过“外防输入、内防反弹”“科学精准、动态清零”的常态化防控,加上中华医学“特效药”(2)2020年4月17日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于北京召开新闻发布会,会上北京中医药大学副校长、教授,国际欧亚科学院院士王伟说,清肺排毒汤是个适用于轻型、普通型、重型新冠肺炎的通用方剂,具速效、高效、安全的特点。“所以我们认为,清肺排毒汤是治疗此次新冠肺炎的特效药,诚恳地欢迎国内外各个感兴趣的研究学者,可以将这个方剂与其他的治疗方法做对比研究。”参见赵倩、严雨程:《专家透露:这个处方是治疗新冠肺炎的特效药》,2020年4月17日,https://news.sina.com.cn/o/2020-04-17/doc-iircuyvh8386747.shtml.的加持,近两年来数次输入性疫情新增病例都迅速趋于“社会面清零”。与此同时,我国同世界携手抗疫,总计向100多个国家提供近10亿多剂疫苗和上万人次抗疫团队我们及时发布疫情信息、毫无保留地与世界卫生组织和国际社会分享防控经验,并持续推进疫情防控国际合作,尽力为各方抗疫提供援助。
反观西方世界,在抗疫初期便以“甩锅”看笑话的态度对待中国,错失了最佳防控机会,大量的现实威胁被忽视,直到不可估量的灾难降临才开始行动,但此时已是覆水难收。而面对超级变异毒株“德尔塔”“奥密克戎”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城掠地、肆虐全球,即使接种了被视为疫情救星的各种疫苗也效果有限,比如接种率世界第一的“模范生”、被公认实现了群体免疫的以色列,依然难以抵挡这些变异毒株的威胁,这使得原本即将看到曙光的全球疫情一次次面临重大考验。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冷冰冰的感染和死亡病例数字让人麻木,这背后是无数挣扎在生死线上的无辜生命,是无数正遭受失去至亲和依靠的痛苦家庭。疫情防控的失败,打破了西方社会标榜“人权教师爷”“医疗技术最先进”“医疗保障最完善”的迷梦。所有这些都对人类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及可持续发展带来严峻挑战,一些帝国的衰落及由此引发的贫富分化和政治极端化在加速,世界经济复苏和社会发展遭遇空前困境。尽管如此,我们依然坚信人类文明的前景。无论面对多么严峻的疫情,通过全人类“携手合作”“坚定信心、同舟共济”,“和平发展、合作共赢”,(3)习近平:《坚定信心 勇毅前行 共创后疫情时代美好世界——在2022年世界经济论坛视频会议的演讲》,《人民日报》2022年1月18日,第2版。坚持“生命至上”理念,紧密团结、严格防控、科学诊治,新冠肺炎疫情终将成为历史,人类终将进入“后疫情时代”,回到我们渴望的“正常生活”。
新冠肺炎疫情是威胁人类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的重大公共卫生挑战,我国抗疫取得的阶段性成果为人类生命健康作出了重大贡献。认真研究和总结近期国内外抗击疫情的经验与教训,对全世界尽快结束疫情及疫情后的转型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为此,我们不难发现,全力保障人民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极端重要。
第一,保障人民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体现以生命为本质的生命自觉,是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重要目的。实际上,在人为建构“理性人”“经济人”“政治人”等概念之前,人类首先是一个有生命的自然生物体、一个生命存在、一个“生物人”,这既是人生存于世最显性的形态之一,也是维持人的基本存在的前提。以生命为本质的生命自觉,是人先于政治性、经济性的重要属性。尽管自人类进入阶级社会以来,由政治权利建构出“君民”“臣民”“公民”等政治身份,但在获得这些身份及“经济人”身份之前,人首先是一个肉体凡胎的生物生命。(4)封孝伦:《论生命与美学的关系》,《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年第2期。对此,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全部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因此,第一个需要确认的事实就是这些个人的肉体组织以及由此产生的个人对其他自然的关系。”(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146页。作为有生命的存在,人通过劳动从自然界获取维系生存所需的物质资料,而劳动是“人和自然之间的过程,是人以自身的活动来中介、调整和控制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的过程”。(6)《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207-208页。然而我们也发现,伴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也在发生巨大改变,当人类过度开发与干预自然时,生态环境、气候气象也在加速异变,各种未知的病毒、瘟疫也随之而来。公元150年前后发生在罗马帝国的“安东尼瘟疫”,1347年开始横扫欧洲大陆被称之为“黑死病”的鼠疫,1648年以伊蚊为传播媒介的“黄热病”,以及始于1817年的霍乱,一战期间流行欧美的西班牙型流行性感冒等都是有力的证据。不难发现,除了一些直接的经验性的原因外,人与自然关系的失衡是瘟疫发生的深层根源。人类与病毒、病菌以及其他生物、微生物一样,同为自然的存在,虽然人类做了各种努力,造成瘟疫的病毒、病菌等却始终无法为人力所完全控制,迄今人类仅仅“消灭”了一种疫病——天花。在漫长的人类历史上,人类与病毒、病菌相生相伴、长期共存,共同构成生态系统的动态平衡。在不惊扰自然秩序、生态平衡的情况下,病毒、病菌不会轻易大规模地侵扰人类,一些地域性、季节性瘟疫也比较容易控制在一定范围和一定程度之内,但像目前这种超越地域和季节的全球性、全时段超级瘟疫,确实前所未有!毫无疑问,这意味着人与自然的关系出现了巨大的问题。显然,如果不能确保人与自然的新的平衡,人类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便缺乏自然基础,这也是后疫情时代我们必须面对的严峻挑战。
第二,人民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是我国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和任务。不同于“生态资本主义”“绿色资本主义”受制于资本逻辑的生态破坏难题,抑或过分理想的“未来绿色社会”,我国生态文明建设既坚持社会主义的价值取向,也有效地将这种制度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切实保障了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在反思和总结当下疫情的广泛探讨中,有学者表示,尽管突如其来、却事出有因的灾难性事件凸显了我国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进路”难题,但作为广义生态马克思主义的实践理论,我国对本次新冠肺炎疫情的治理,也相应地表现出未来实现生态社会主义这一根本性变革或重建的自信。(7)郇庆治:《深入探讨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进路”难题》,《毛泽东邓小平理论研究》2020年第1期。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究其本质就是以人民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为中心,是为了人民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并依靠人民自觉参与建设的生态文明。显然,人民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是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内在要义。
第三,保障人民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是中国共产党建设“健康中国”的初心与追求。健康中国是立足中国人民幸福的一个伟大战略,既是中国共产党为人民谋幸福之初心的实在体现,也是全面小康和全面现代化目标的有机组成部分。习近平总书记说,“没有全民健康,就没有全面小康。要把人民健康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健康是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必然要求,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条件,是民族昌盛和国家富强的重要标志,也是广大人民群众的共同追求”。(8)《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年,第370页。这也正是健康中国战略的根本理念。因此,疫情以来,党中央高度重视,习近平总书记靠前指挥,亲自部署,秉持“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的理念,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保障人民群众最大最紧迫的生命权、安全权、健康权,这就是马克思主义人民立场在健康中国战略中的最好诠释。
第四,保障人民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是国民经济持续稳定高质量发展的生命基础。疫情发生以来,在人民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遭遇巨大威胁的时候,我们发现,大自然似乎得到片刻休养和静息,而整个经济社会发展则变慢,人类文明的大钟似乎就要停摆。2020年全世界经济普遍出现“负增长”,人民生活更加困顿,阶级、民族、种族乃至宗教等社会矛盾更加尖锐,很多国家处于空前动荡和混乱状态,这严重威胁着世界的和平、安宁和人民的幸福。显然,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关乎人民福祉,是人民幸福的生命基础;关乎社会和谐,是家庭和睦、小区和谐、社会安宁的健康基础;关乎经济社会发展,如同说科技是生产力、生态是生产力,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也是生产力,而且是生产力之主体能动因素的第一生产力。从另一方面说,如果人民生命不安全、健康问题严重,仅仅是愈益增长的医疗成本、无度消耗的医疗资源,也足以把一个国家拖垮。暂且不说巴西、印度这样的发展中国家,就连英国、美国、意大利等这样的发达国家也面临着被疫情拖垮的危险。
面对一次次全球疫情反复与病毒的迭代变异,不禁令人担忧:新冠肺炎疫情究竟何时才能结束?人类能否消灭它?现有的防控措施对变异毒株是否仍然有效?若我国维持内部清零状态,是否会变成世界孤岛?似乎每个人都在追问,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事实上,在与其他传染病的斗争中,人类也获得了极大的胜利。在人类历史上,一场场重大的疫情塑造并更新了我们所依托的社会,也成为改变世界发展轨迹的一股重要力量。目前,新冠肺炎疫情仍在全球流行,病毒频频变异是不争的事实。就目前的全球疫情而言,通过疫苗的大范围接种及愈益严厉的防控,同时新的变异毒株似乎呈现传染性加强而毒性减弱的趋势,我们已经渡过了最艰难阶段而转入“战略相持”,虽短期难以在全人类消灭新冠病毒,但至少一省或一国,在一段时间内是可以达到“清零”的。由此,新冠病毒对社会的威胁会逐渐减弱,疫情防控已成为我们的生活常态。进入后疫情时代,我们要思考的,不是如何往“回”走,也不是仅仅恢复到曾经的“正常秩序”,而是如何向“前”进。换言之,新冠肺炎疫情向我们展示了人与自然关系的多样性与整体性、复杂性与神秘性,这需要我们从全球视角来审视人类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问题,将人民福祉、经济发展、社会和谐、政治稳定纳入到一个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相关联的整体架构中。
不言而喻,对一个国家来说最重要的是保障人民的基本生存与发展,增进人民福祉。与西方世界“躺平”抗疫策略不同的是,我国在党的领导下以举国之力不计代价地“清零”,“高人权”“低人权”之别在抗疫成就面前高下立现。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西方世界的群体免疫策略与其说是防疫策略、保证安全和健康的“人权”策略,不如说是其一以贯之的弱肉强食丛林规则下助力资本“挖矿”的政治策略,试图以巨大的国内人民健康代价、病毒溯源政治化(特别是“甩锅”中国)、疫苗资本化等来扮演对抗和分食社会主义的工具角色。作为国际秩序领导者和既得利益者,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发达国家竭力维护和强化资本主导的国际政治经济格局,仍然妄图在新冠肺炎疫情这场全人类浩劫下进行博弈,在高危变异环境下以“清零刚需”为博弈起点,加剧意识形态的冲突与对立,将各国“终结疫情”的权力攥在自己手中。不难看出,这与通过资本垄断进行自我增殖,妄图成为自动的、永续发展的资本逻辑,可谓如出一辙——“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9)《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第871页。在全球抗疫过程中,中国受到来自西方的无端指责,这对疫情后中国在世界经济中的地位,也将造成深远影响。
综上可见,后疫情时代的主题依然是:通过科学防控常态化,维护政治稳定与社会和谐;调整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寻求人与自然更高层次的和谐共生,并以科技创新不断驱动经济复苏与社会发展;生态文明将成为新的人类文明的基础,在确保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的前提下提升人类文明的层次和境界。
疫情在武汉最初爆发时,人们就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大自然对人类的报复?近代以来,人类创造出种种科技成果,手中握有这把锐利的宝剑,不断向大自然宣战,企图战胜自然。但愈益频发的貌似天灾的人祸逐渐使人类认识到:与自然和谐共生才是根本的安全生存之道。科学技术作为一把双刃剑,要扬长避短,推动科技体系绿色化、生态化,发展绿色科技,使科技尊重自然、关爱自然、顺应自然,保障自然的和谐运转,构筑起人民生命安全的自然屏障。
科技本身作为人与自然关系的中介,作为人类改造自然的工具,似乎并不涉及是造成了人与自然的和谐还是冲突。的确,科技极大改变了社会与人的发展轨迹,提高了人类认识和改造自然的能力。工业革命以来,人类已经进入这样一个“科技文明”高度发达的时代,科技的革新已不限于提高劳动效率,如基因编辑技术、人工智能与大数据等新一代高科技,已然深度“侵入”自然生态及人类的生命、身心之内,使科技看上去无所不能,似乎拥有了“造物主”般的荣光。然而,人始终是科技的主人和尺度。科技进步作为马克思所说的“现实手段”,为人的需要所创造,更为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这一终极目标服务。人类作为理性的实践者,需要吸收现有科学技术的合理因素,化解人与自然的对抗,推进符合人的发展需要的生态技术。由此而言,科技手段在满足人的丰富需要基础上,更应从“人—社会—自然”这一有机整体来审视科技所带来的自然—社会后果。
绿色科技的产生与兴起正是在这样的价值驱动下形成的。随着震惊世界的“八大公害”事件爆发,1962年美国生物学家雷切尔·卡逊(Rachel Carson)根据她关于过度使用农药而造成严重污染的调查研究,写出了《寂静的春天》一书,由此引发环境保护主义思潮兴起。1972年罗马俱乐部出版《增长的极限》研究报告,引起激烈争议和巨大反响,其关于人与自然关系危机的论断为后来的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理论奠定了基础。与此同时,西方“绿党”掀起“绿色运动”,抵制科学技术滥用,反对牺牲生态平衡以达到单纯经济利益的机械—化学科技;一些国际组织协同一些国家也相继发表诸如《人类环境宣言》《里约热内卢环境与发展宣言》《21世纪议程》以及《京都议定书》等全球性环境保护公约,为各国发展绿色科技提供了方向。我国也于1993年开始对“绿色科技”进行探索,参与世界21世纪议程,制定了可持续发展战略,形成了科学发展观,提出了生态文明建设的基本框架。尤其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着眼于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把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五位一体”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总体布局,提出了包含“绿色”在内的新发展理念及一系列关于绿色科技创新的重要论断,以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为目标,促进经济、社会、生态协调发展,搭建绿色科技创新人才发展平台等,从而全面把握人与自然的关系。习近平指出:“进入21世纪以来,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正在孕育兴起,……信息技术、生物技术、新材料技术、新能源技术广泛渗透,带动几乎所有领域发生了以绿色、智能、泛在为特征的群体性技术革命。”(10)《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一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18年,第119-120页。这些重要论述是基于当今世界新一轮的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正在孕育和兴起的国际背景提出来的,是对当今世界科技迅猛发展、经济全球化进程日益加快之新形势的科学审思,为引领我国绿色化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提供了基本遵循。
关于绿色科技,国内外学者曾从生态学、经济学等不同学科做过界定,《中国绿色科技报告2009》凝练了一些共识,提出绿色科技体现在技术、产品和服务能够为使用者带来与常规方案相比同等或者更大的利益,同时降低对自然环境的影响,并最大程度上有效地、可持续地利用能源、水和其他自然资源。(11)参见中国绿色科技项目组编制的《中国绿色科技报告2009》。也就是说,绿色科技是包含着绿色科学理念、绿色科技产品以及由此衍生出的绿色科技服务的综合概念。低碳、循环、节约、减排等成为绿色科技的最显著价值,对修复生态系统、节约不可再生资源、净化生活环境等具有决定性意义,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需要依靠更多更好的科技创新建设天蓝、地绿、水清的美丽中国”。(12)《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第271页。进入后疫情时代,越来越多的人们开始意识到生态平衡与生命安全的因果关系,越来越多的国家和机构开始注重生态建设投入,发展绿色科技已经成为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改善人类生活方式、推动可持续发展的优先准则。后疫情时代无疑是一个向全新的生态文明转型的时代,人类需要通过绿色化、生态化的科技创新,推动一场绿色可持续的“转型之战”。作为现代科技的发展趋势,绿色科技打破了以往单纯以追求个人或局部效益为基点的局限,摆脱了机械—化学科技以个人或局部利益为目的和标尺的束缚,从整个人类的利益及地球的整体性出发,将人与自然、社会的和谐作为价值尺度。从价值导向看,绿色科技倡导科学技术要顺从生态化的方向,为减轻技术的生态负效应而生成,并成为当代技术进步的重心,其实质是一种保持人类可持续发展的科技体系,寻求生态与生产的融合发展、生态与生活的合理平衡。
马克思恩格斯主张的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是追求人的对象性活动与自然环境的客观本原性之间达到平衡的人类社会的理想发展状态,它借用人化自然这一概念揭示人类自身与自然界协同变化的科学规律,主张利用科学技术手段促进两者之间合理的物质变换,实现人与人、人与自然的“两个和解”,并和谐共处于“统一世界”的有机整体中。其中,人类对自然科学和生产技术的认知与把握程度,是人与自然关系发展水平的标志,正如马克思所说,技术本身(工艺学)揭示了“人对自然的能动关系,人的生活的直接生产过程,从而人的社会生活关系”。(13)《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第429页。人类社会文明的每一次跃进,都与自然科学的进步相伴随,从农业文明、工业文明到生态文明,从近代机械自然观到马克思主义的辩证自然观及其系统自然观、人工自然观和生态自然观等,科学技术也发展到当代。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以人工智能、量子信息、移动通信、物联网、区块链等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术加速突破应用,以合成生物学、基因编辑、脑科学、再生医学等为代表的生命科学领域孕育新的变革,融合机器人、数字化、新材料的先进制造技术正在加速推进制造业向智能化、服务化、绿色化转型,以清洁高效可持续为目标的能源技术加速发展将引发全球能源变革,……科学技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深刻影响着国家命运前途,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深刻影响着人民生活福祉。”(14)《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年,第245-246页。智能主义者认为,21世纪新一代科学技术,尤其是人工智能的出现及应用融合了人与自然的关系,在一定意义上反击了“人类中心主义”,是对“人为万物之灵”“智能人类特有论”的祛魅过程。倘真如此,人工智能在扩充人的生命能量、扩大人类理解自身的可能性方面会发挥积极作用,并同时带来绿色化、生态化的生产与生活,那便是人类追求美好生存方式的人性科技,也是现实有效的绿色科技。
在当代,科学技术投入生产实践,“通过工业——尽管以异化的形式——形成的自然界,是真正的、人本学的自然界”。(15)《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第193页。原初自在自然的人化程度越高,人与自然的联系就越紧密,人的活动对自然的影响就越大,并且随着人类对自然的活动越来越依赖于高科技,人类的科技活动和科技化的生产、生活活动,对自然的影响便呈现级联或指数放大效应。地球自然的整体性、人类世界的整体性、人类与自然关系的整体性愈益被科学和经验所揭示,科技活动可能造成的整体性效应就愈益不可忽视。如果能够实现科技的绿色化、生态化,那就意味着人依赖这种科技的生产、生活活动便会对自然产生整体化、建设性的效应,会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而不至于造成剧烈的冲突。绿色科技具有低碳化特征,可以减少温室气体排放,保持地球气象系统的稳定与平衡;绿色科技具有促使相关活动自我循环的功能,可以使生产、生活活动形成一个自我净化、自我修复的物质能量转换的闭环,从而减少对环境的干扰或破坏;绿色科技可以节约资源,它以更少的消耗和更多的产品转化最大限度避免浪费,对自然资源的自我修复、自我成长具有重大意义;绿色科技能够减少种种污染物的排放,维持甚至不断提高自然系统的自我净化的功能,这有利于保持空气、水、土壤的新鲜与清洁。无疑,这样的科技将越来越多地涉及人自身的奥秘,既然人是自然的人,自然是社会的、人的自然,研究自然的科学、挖掘自然力量的技术,必然同时呈现通过科学技术将人与自然、社会融为一体的系统的、整体的状态,从而达到超越“人类中心主义”的人与自然、人道主义与自然主义的高度统一,即“社会是人同自然界的完成了的本质的统一,是自然界的真正复活,是人的实现了的自然主义和自然界的实现了的人道主义”。(16)《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第187页。由此而言,能否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绿色科技的发展状况。
在马克思的人化自然观看来,任何自然的要素都构成人的生存环境,而环境中各要素的变化都会以自然物质能量循环的规律(或者说是生态规律)作用于人自身。因而,人与自然的关系作为一个辩证统一的整体,将对人的健康、寿命及其他方面发生显著影响。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带来了非凡的物质文明,随着人类改造自然的能力不断增强,与无限的人类欲望相比,自然界的有限承载力是不相称的,一旦超出阈值,就会导致生态危机。尤其是在现代社会的发展进程中,工业化和城市化这种明显带有资本愈加集中的发展方式,具有一定的盲目性,会规律性地导致社会生产内在比例的失衡。一方面,工业化和城市化的无节制发展造成了自然资源的巨大消耗甚至浪费。大型生产中机器的应用使得机械化和自动化水平不断提高,然而机器本身的运转对能源有着强烈的依赖性,机器的大规模使用,本身不仅意味着能源的大量消耗,而其加工的原料也常常超越资源的自然恢复周期。另一方面,随着生产扩张而产生的超量超标的污染物又向自然界排放,转嫁给自然。大自然在一头被预设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库,另一头又被预设为具有无限容量和自净能力的垃圾场,这种无止境攫取剩余价值的资本逻辑无疑在不断加剧生态危机,威胁着人自身。而人的生存和发展对自然资源和生态平衡的天然依赖性,决定了人与自然实现合理的、顺畅的物质变换是人的正常生存和发展的前提。换言之,一旦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失去平衡,自然界对人的庇护作用将遭到破坏。
面对人类社会无法逾越的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发展绿色科技,对原有的传统工业经济和产业组织进行生态化改造,减少资源和能源浪费,降低污染物排放,加强净化治理以改善人的生存环境,才是兼顾高质量发展的动力引擎和维系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家园的合理机制。人与自然和谐关系的缔造,是联合起来的劳动者,以最小的自然消耗,以最符合人类本性的方式进行生产,从而改善盲目的掠取,在一个完整的、清洁的、自循环的、自恢复的,因而也是美丽的自然环境中享受高质量的生命和文明智慧,这就是我们所向往的生态休闲生活。无疑,这样的境界将在人与自然对立关系的不断消解与和谐关系的持续缔造这一“相反相成”的过程中得以实现。而这样的人与自然的关系,至少能够减少可能威胁人的生命安全的因素及某些突发性灾难的发生。直观而朴素地说,蓝天白云、风调雨顺、广袤繁盛的植被、清新并带着泥土味的空气、清洁的饮水、无害的有机食物等,都为人类的生命安全构筑起坚实的自然屏障。
在马克思主义思想体系中,生态休闲作为一个全新的生活理念,内含着生态学与休闲学两个理论维度。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人类面临的基本关系是人与自然的关系,这既是生态马克思主义或生态社会主义学派的理论基点,也是休闲学实现人的充分发展与生态改善的自觉统一的逻辑起点。由此而言,生态休闲理念的价值在于,人的主体活动以休闲之态与自然形成良性互动。如果说生态休闲的初衷是通过调节人与自然的关系而过一种绿意盎然的生活,那么,人类对文明的创建与传承则是不断提升自身能力,使人类历史呈现一种不断上升的趋向。随着文明的日渐丰厚,人类按照自身需要改造自然的力度将越来越大,人类所有个体将走向全面的发展,即人的自然属性获得“自然力”、体力与智力的全面提升;人的社会属性获得社会关系的全面丰富;人的精神属性将获得全面需要的满足、闲暇时间的丰富以及个性的自由发展。这也就是要在生态休闲亦即人与自然的和谐中,实现人的全面发展。
休闲,是人的一种存在方式,是人性挖掘自身潜能,充分实现自身价值的一种状态和境界,是人性获得自由全面发展的过程和趋势。(17)吴文新:《试论休闲的人性意蕴和境界》,《自然辩证法研究》2004年第1期。具体而言,休闲在其价值取向上,包括了至少不损害甚至有利于人的身心健康以及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和谐的活动,蕴含着人的发展与生态文明的内容和意义。休闲学界普遍认为,休闲研究始终凸显了人与自然和谐的生态理念,而且“生态休闲”理念、原则和类型等均源于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资本论》,以及恩格斯的《自然辩证法》手稿等。从马克思主义观点看,“生活”是一切实证科学的本源,休闲作为生活的一种理想样态或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其整个理论逻辑框架不可或缺的支撑基点。单就人的自然属性而言,人的肉体生命系统实际上是一个由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神经血脉、肌肉筋膜等所组成的一个超级“生态系统”,其内部“微生态”的平衡、协调是身体健康的重要支撑。如果把人的身心关系作为自然属性的一部分,就会发现,休闲所达成的身心和谐,及心情、心境对身体生命系统的微观调节则是身体健康的重要环节,甚至是不可或缺的中介环节。当然,最重要的是人的生命系统与外部大自然的质能交换,美好、清洁、丰富多样而生命力旺盛的大自然必然给人的身心带来舒适和健康。“休闲”从其字词形意的构成上就直接点明了它本身所隐含的生态意境:“休”即人依木而休,依靠绿色而充满生机的大自然而休养生息,人由此回归大自然;“闲”(古字为“閒”)意为在家门里面而与明月绿荫相伴,人由此栖居于大自然;“休闲”就是人居家而与大自然和谐共在的惬意生活,显然这就是生态休闲的生活。
如此看来,生态休闲的生活,蕴含着自然主义的生活与消费原则,亦即休闲活动应该遵循生态规律,休闲消费要力避消费主义和享乐主义,要节制物欲、简单质朴,推崇简约低耗的生活方式。(18)吴文新:《生态文明与人的发展:休闲学的视角》,《湖北理工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3期。也就是说,生态休闲既能满足人们对于休闲的主观需要,是一种健康、文明、向上的休闲活动,更是高质量、高层次的崭新生活状态。从本质上看,生态休闲是回归自然的休闲体验,也是在当今生态问题突出、人们环保意识不断增强的条件下更应推崇的一种休闲方式。
马克思主义认为,人与自然的关系是复杂和丰富的。一方面,自然界是人的物质性的无机的身体,马克思认为人类社会生存的基础,就在于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这种变换应该是一种达到相对平衡的状态。若这种关系中的任何一种因素发生重大变化,生命系统就会被破坏,人类生存就会受到威胁。另一方面,自然界“作为人的精神的无机界”,承载着人的更高层次的享受和发展需要,比如它是人的自然科学、艺术、哲学的对象,是人的认识——理性、智能的对象和材料,是人的审美想象和创造的对象,也是人思考宇宙本源及其与人的微妙关系的对象。(19)参见:《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第161页。就此而言,秉持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态度,不仅可以创造身体健康的环境条件,更能通过对自然的审美与沉思而收获身心的愉悦和心灵的升华。可见,生态休闲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一种体现,它通过使人顺应自然而健康生活。
人们真的无需“996”“ICU”(20)“996”“ICU”是指上午9点上班,晚上9点下班,每周工作6天,生病去医院ICU(重症监护室)。,需要的是快乐的工作、充裕的闲暇、乐活的状态,这样才可享受真正的生态休闲,以美丽的大自然为载体,融入自然、体验自然。生态休闲的实质就是生态体验,(21)李春生:《生态体验:从休闲到生态休闲》,《自然辩证法研究》2006年第10期。是对人的生命融入大自然的那种“天人合一”状态的体验。当人产生这种体验时,甚至可以什么都不做,默默地感受阳光的普照、和风的拂煦,从而达到全身心放松的状态。此时,人全身心放下对世俗的防御,可以把自己的内心与大自然联结起来,抛弃杂念,切实感受自然的声音和生命涌动,寻求生态的和谐状态。显然,这种融入自然的生态休闲活动,是人在顺应自然的过程中达到了身心和谐,从而成就生命的一种健康态。
如前所述,在顺应自然的身心和谐境界中,人诗意地栖居于与自然之物质的、情感的、理智的、道德的、审美的等全面关系之中,惬意地享受这种人与自然的和谐美好,享受这种自然主义与人道主义高度统一的实在之境,以致达到儒家圣贤所倡导的“民胞物与”“参赞化育”的“天人合一”之圣境。从小处说,身心和谐本身既是身体健康的内在条件,也是身体健康的重要标志。身心和谐意味着人的健康的意识系统能够自由地调节和控制自己的身体状态,是人的神经系统和免疫系统相互之间的协调与促进,从而使人的四肢百骸与五脏六腑之间的平衡及其与人的整个意识系统能够和睦相处、协调作用,因而能够增强内在的免疫力和抵抗力。在身心和谐的生命状态,你可以听到有节律的心跳、呼吸时肺部的开合及鼻孔中气息的出入,体察到血脉的畅通、神经反应的敏捷甚至大脑中意念的来由与过程等。(22)吴文新:《唯物史观视域中的休闲:享受和发展》,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中国农业大学出版社,2013年,第43页。如此,“正气存内邪不可干”,健康不期而至。显然,与现实的异化劳动和窘迫生存所造成的身心分裂截然相反,生态休闲通过促进人的身心和谐来提升人的健康水平。
值得一提的是,当前我国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中,在以人的身心健康与生态文明进路相一致的思想指导下,大力推进国家公园、生态公园建设等,不仅使当代人和子孙后代都能享受美丽自然的赐福、获得休闲智慧的启迪和精神享受的机会,也在一定程度上符合人类与自然和谐相处、共生共荣的共同愿景。毋庸置疑,这将为实现人民的身体健康创造积极的生活条件。
后疫情时代终将到来,文明转型却不会立即完成,我们必须为此做出努力。而努力的方向则应该关注疫情肆虐的过程和后果,通过深刻的反省和勇敢的自我剖析来获得颠覆性的智慧,否则人类将没有未来。综上所述,我们认为,这种剖析反省的一个结论就是:要设法实现绿色科技与生态休闲的联姻与融合,以此来保障人类持续的安全与健康。
首先,后疫情时代,科技依然会加速发展,绿色科技将成为科技和生产力发展的火车头。全球性科技—经济、自然—社会危机,已经在推动人类文明超越雅斯贝尔斯所预言的以科技为鲜明标志的“新普罗米修斯时代”,它似乎在脱离其自然生态轨道而飘忽远行,但全方位的危机和灾难也加重了前路的重重迷雾,这是这个时代刚刚诞生出的独有命题,是单独给予我们这一代人的考验。可以说,人类这次做了比普罗米修斯盗火更加了不得的事情,像传说中的上帝一样,拥有了创造新物种的能力。一方面,全球产业链及其专业分工的高新科技垄断伴随着潜在不可控的自然—社会风险的增加;另一方面,以基因科技、人工智能、大数据、5G技术为代表的第四次科技革命改变了原有的世界格局,催生出了新的产业形态及物种的基因性状。马克思或许未能预料到21世纪科技的快速进步,却预言了科技进步必然带来的人类生活方式的深刻转变。对当下来说,需要特别关注的是,智能—基因高科技在重构人们的社会生产和生活方式的过程中,也在“分裂”出自己的对立面,甚至发展成为一种新的、外在的异己力量,造成更为深刻的人的“新异化”。如果没有全方位的革命性变革,特别是绿色科技的引领,这种新异化的“罪恶”后果将可能超乎意料。
其次,从休闲的视角看,当代高新科技也为人的彻底解放和全面发展带来新的契机。智能化、基因化高科技究竟为人类带来新的异化或灾难,还是新的解放和自由?在这场跨时代争论中,主粮转基因化对人类健康与环境威胁的多方博弈,基因编辑技术在生物学、医学、农业、健康领域的发现与应用,以及赫拉利提出的人工智能催生“无用阶级”(23)参见尤瓦尔·赫拉利:《未来简史》,林俊宏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17年,第290-293页。等,都备受瞩目,引发学界“何以为人”“何以文明”的重新审度。显然,这都涉及到人自身的生命和身心状态,不仅是健康问题,而是人性的生物学基础问题,是价值的人性根源问题。休闲的价值无法摆脱“人之为人”这个根基——确保我是一个人,而后通过适当的休闲方式来恢复、休养、修养、发展、完善和升华自己的人性及其境界。在可预见的未来,智能—基因高科技似乎正在以不可抗拒的强大力量倒逼休闲的紧迫性,休闲价值观则作为科技与自然夹缝中的人性曙光,推动人类走上社会主义人性化发展道路,发挥它力促人性回归和自由的作用。尤其是新冠肺炎疫情的全球肆虐,再一次将生物科学、生命科技、医学科技与人的生命安全、身体健康的关系推到世人的面前,以至于成为一段时间以来全世界各国必须面对的严峻考验和首要议题。在这场旷日持久的全球抗疫中,中国共产党坚持人民至上、生命至上,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先进技术防止疫情蔓延、健全公共安全保障能力,切实地保障和促进了人民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显然,这也是人的解放和自由的基础部分。
最后,绿色科技主导下的生态休闲将成为人们获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的有效方式。后疫情时代,生命安全与身体健康的需要催生高质量的休闲,在多元化的需求下,科技为休闲开拓出了新领域、新形式。近三年来,德尔塔、奥密克戎等似乎加速变异的新冠病毒新毒株一次次使人们的常态防控破防。根据我国的抗疫经验,除了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理念的彻底落实,基于现代科技的极为严格的全民全面防控,更重要的是要寻找到一种具有普惠性、简廉性、“特效性”的日常防控和根治之法,那就是被无数实践证明的、最有良效的中华医药,这是传续数千年的“简便廉验”的预防诊疗技术。这种技术无需巨大的物资投入和质能消耗,人也不会经受巨大的痛苦,通过内向型的柔性锻炼增强身心正气,从而御病毒等外邪于体外,通过“汤药漫灌”实现真正的“群体免疫”,通过一人一方实现个性化的根除病机。(24)吴文新:《中医药独特优势何以彰显中华文化软实力》,《马克思主义文化研究》2021年第2期。显然,这些都非常符合绿色科技和生态休闲的理念与宗旨,可以说,包含养生保健、预防诊治、康复增强等一系列生命安全与身体健康之“道”“学”“术”在内的中华医学,便是我们在防控疫情和后疫情时代所必须高度重视的绿色科技与生态休闲的融合之方,不仅是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强大有效的战略武器,也是后疫情时代确保人民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的有效方式。在此基础上,我们着力打造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引导全人类团结携手、共同创造后疫情时代的美好世界。
综上所述,从更加深远的意义看,发展绿色科技这一人性色彩浓郁的“超现代”科技,将全面扬弃机械—化学科技带来的生态和人性灾难。面对后疫情时代科技绿色化和生活休闲化、生态化的这种大的方向、大的架构和大的洪流,我们需要不断增强人的生命自觉,重新审度人的主体性,在马克思主义人与自然关系理论指导下,立足中华文化立场,将基于现代科技的优势,将生态文明的价值理念和技术手段融入我们的生产与生活,这对人类未来的持续生存特别是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具有切实的现实价值和意义。
(*烟台职业学院思政部范舟老师协助收集部分材料和内容起草,在此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