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变化趋势及影响因素研究

季佳林，胡琳琳，王焕倩，谢文军，刘远立*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简称新冠肺炎）疫情引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全球公共卫生危机。世界卫生组织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4月3日12时，全球范围内新冠肺炎累计确诊病例达129 619 536例，累计死亡病例达2 827 610例［1］。当前，全球新冠肺炎新增病例数仍呈现持续上升态势。虽然我国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形势平稳向好，但“外防输入、内防反弹”的压力依旧较大。受到全球化进程迅速加快、病毒基因变异、气候环境变化、人类疾病易感性改变、抗菌药物广泛使用和滥用等复杂因素的影响，新发传染病在全球范围内呈持续发展态势。我国在集中精力防控新冠肺炎疫情的同时，亟须从中总结经验，将传染病防控工作关口前移［2］。传染病防治素养反映了居民对传染病发生、预防和治疗知识的理解与应用［3］。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的提升是传染病防控工作扎实推进的直接体现［4］，对控制常见传染病传播、应对大规模传染病、增强我国应对公共卫生危机的能力具有重要意义［5］。居民具有高水平的传染病防治素养是新冠肺炎疫情常态化防控的客观需要，更是应对未来传染病防控工作面临的未知挑战的有力武器。

台州市作为浙江省内GDP超5 000亿、常住人口超600万、人口密度超600人/km2的高经济发展水平城市［6］，“健康台州”建设是其高水平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要内涵。自台州市委、市政府2017年发布《健康台州2030行动规划》（台市委发〔2017〕165号）以来，全市全面推进健康促进场所建设，开展了“健康素养进农村文化礼堂”“双百”（百场健康知识进村居、百场青春教育进校园）等系列活动，旨在构建健康传播网络、完善全民健康教育体系、保障居民健康生活。本研究对2017—2020年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的变化趋势及其影响因素展开分析，以期进一步巩固、拓展疫情防控成果，为提高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提供政策建议，并为“健康台州行动”精准施策提供科学依据。同时，本研究也能一定程度上揭示我国沿海发达地区居民的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现况及其变化趋势。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2017—2020年选取具有中国国籍且过去1年在浙江省台州市各县（市、区）居住时间累计超过6个月的居民为调查对象。纳入标准：（1）年龄15～69岁；（2）自愿参与调查。排除标准：（1）集体居住于军事基地、医院、监狱、养老院、宿舍等地点的居民；（2）存在严重精神或认知障碍者；（3）无法通过语言或文字交流者。

1.2 研究方法

1.2.1 抽样方法 采用多阶段随机抽样法抽取调查户。（1）在台州市9个县（市、区）中分别随机抽取4个街道（乡、镇）；（2）在第一阶段抽取的36个街道（乡、镇）中分别随机抽取2个居委会（村）；（3）在第二阶段抽取的72个居委会（村）中分别随机抽取1个片区（约750个家庭户）；（4）采用随机抽样法，在第三阶段抽取的72个片区中分别抽取50户（2018—2020年为80户）家庭开展入户调查，每户采用KISH表法抽取1例15～69岁常住人口作为调查对象。

1.2.2 调查问卷 采用“全国居民健康素养监测调查问卷”开展调查研究。“全国居民健康素养监测调查问卷”依据“中国公民健康素养——基本知识与技能（试行）”并结合主要公共卫生问题设计完成，将健康素养划分为6类健康问题素养，传染病防治素养是其中1类［7］。传染病防治素养模块从传染病的预防措施、传播途径、治疗政策和预防接种，以及个人卫生习惯与行为等方面对调查对象开展考核［8］，共设6题（1道判断题、4道单选题、1道多选题）。判断题和单选题每答对1题得1分，多选题答对得2分，总分为7分。根据既往研究，以考察某类健康问题素养所有题目的分值之和为总分，实际得分达到该总分80%及以上者，被判定具备该类健康问题素养［7］。本研究中，当被调查居民的总得分≥5.6分，即可认为其具备传染病防治素养。此外，该问卷还同步收集了调查对象的一般人口学特征（居住地区、性别、年龄、是否拥有本地户籍、婚姻状况）、社会经济地位（文化程度、职业、家庭年收入）、生活方式（吸烟情况）和健康状况（2周内有无流感症状、患慢性病情况、过去1年自付医药费用、自评健康状况）等方面的资料。

1.2.3 调查方法 调查员两人一组在住户知情且同意的前提下，开展入户问卷调查工作。电子问卷由调查对象使用统一的平板电脑自填完成，如调查对象不能独立完成填写，则采用面对面询问方式调查。在开展入户调查前，对所有参加现场调查的工作人员针对调查过程中使用的统一监测方案和测评操作手册进行了培训。问卷填写完成后调查员需当场核对，检查问卷是否存在漏填、错填和逻辑错误，并于每日调查工作结束后将当日采集的问卷数据上传至服务器。市级工作小组负责核查是否存在诱导回答、虚假填写等问题。

1.2.4 统计学方法 于2021年1月采用SPSS 25.0软件对调查结果进行数据清洗和统计分析。计数资料采用相对数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在对2017—2020年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进行分析和比较前，先对数据进行加权标化，最终权重=基础权重×无应答调整系数×事后分层调整系数［7］。采用趋势性χ2检验分析不同特征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具备情况随时间推移的变化趋势，采用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影响2020年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的因素，变量筛选方法采用逐步法（α入=0.05，α出=0.10）。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调查对象基本情况 2017—2020年台州市居民健康素养监测调查分别收回有效问卷3 595、5 389、5 929、5 847份，样本量满足要求。4次调查样本一般人口学特征基本保持一致，城乡人口比例分别约为0.50∶1、0.55∶1、0.54∶1、0.52∶1；男女性别比例分别约为 1∶1、0.95∶1、0.99∶1、0.94∶1；45～54岁年龄段、文化程度为初中、职业类型为农民的调查对象所占比例最高，分别达到27.42%～30.46%、27.78%～29.93%、44.52%～58.03%。不同年度样本人群年龄、文化程度和职业分布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城乡、性别分布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2017—2020年台州市居民健康素养监测对象基本情况Table 1 General information of the Taizhou residents sampled for health literacy monitoring survey from 2017 to 2020

2.2 2017—2020年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及变化趋势 2017—2020年具备传染病防治素养的居民人数分别为642例（17.86%）、1 024例（19.00%）、1 157例（19.51%）、1 587例（27.14%）。经加权标化后，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逐年提升，由2017年的22.25%增长至2020年的33.14%（2018年为24.72%、2019年为25.34%）。连续4年的调查结果显示：2020年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增长幅度为历年最大，比2019年提升7.80个百分点；城镇居民的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高于农村居民，但两者差距总体上呈缩小趋势；除2018年外，女性的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略高于男性；在所有年龄组中，65～69岁组的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连续4年均为最低，15～24、25～34、35～44岁组2020年的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较2019年明显提升（增长超过10个百分点）；居民文化程度越高，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越高；不同职业类型上，机关事业单位、企业人员和学生的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较高，农民和工人的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增长相对较慢。不同居住地、性别、年龄段（除65～69岁组）、文化程度（除不识字/少识字组）和职业居民的传染病防治素养具备率随时间推移呈升高趋势（P<0.05），见表2。

表2 2017—2020年台州市不同人口学特征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具备情况Table 2 Health literacy regarding infection disease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among Taizhou residents from 2017 to 2020 by demographic factors

2.3 2017—2020年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题目正确回答情况 台州市居民连续四年回答正确率最高（加权后）的题目为“儿童接种疫苗的注意事项”，回答正确率最低（加权后）的题目为“咳嗽、打喷嚏时，正确的处理方法”。2020年“咳嗽、打喷嚏时，正确的处理方法”的回答正确率（加权后）较2019年提升11.18个百分点，其余5题的回答正确率（加权后）较2019年略有下降，见表3。

表3 2017—2020年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监测调查题目正确回答情况Table 3 Rates of correctly answering the questions about infection disease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health literacy among Taizhou residents during four consecutive monitoring surveys from 2017 to 2020

2.4 2020年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影响因素的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 以2020年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具备情况为因变量（赋值：不具备=0，具备=1），以居住地、性别、年龄、婚姻状况、文化程度、职业、家庭年收入、户籍类型、吸烟情况、2周内有无流感症状、患慢性病情况、过去1年自付医药费用、自评健康状况为自变量（为尽可能保证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的稳定性和可靠性，将“全国居民健康素养监测调查问卷”中收集的居民一般人口学特征、社会经济地位、生活方式和健康状况等方面的资料均设置为自变量），采用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影响2020年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的因素，自变量赋值方式见表4。结果显示：性别、年龄、文化程度、过去1年自付医药费用、家庭年收入是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的影响因素（P<0.05），见表5。

表4 2020年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影响因素的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自变量赋值Table 4 Assignment for independent variables associated with health literacy regarding infection disease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among Taizhou residents in 2020 analyzed using binary Logistic regression

表5 2020年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影响因素的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Table 5 Multivariate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of factors associated with health literacy regarding infection disease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among Taizhou residents in 2020

3 讨论

传染病是威胁居民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的一类疾病。传染性和流行性是传染病与其他类别疾病本质的区别，尤其是部分严重传染病在短时期内迅速传播、蔓延将会严重影响居民生活，干扰社会正常秩序，甚至危害人类生命安全。当前，全国多地出现散发或聚集性新冠肺炎疫情，疫情防控仍然面临着严峻的挑战。普及传染病知识仍是预防和控制传染病最为经济、有效的措施［9］。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是传染病防控重要指标，其水平的提升是健康教育工作取得成效的体现。

3.1 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仍较低，需全面加强传染病防治知识的普及力度 2020年台州市居民六类健康问题素养水平由高到低依次是：安全与急救素养（60.21%）、科学健康观素养（52.65%）、健康信息素养（40.98%）、慢性病防治素养（34.44%）、传染病防治素养（33.14%）、基本医疗素养（28.95%）［10］。由此可见，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仍处于较低水平。传染病防治素养模块考察的内容中，台州市居民对“儿童接种疫苗的注意事项”这一问题的回答正确率连续4年保持在80%以上，对“咳嗽、打喷嚏时，正确的处理方法”这一问题的回答正确率虽于2020年有大幅度提升，但与其他问题的回答正确率相比，仍为最低。以上情况说明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控知识掌握不够全面，预防呼吸道传染病的意识薄弱，对呼吸道传染病防控的知识和技能掌握欠佳，这与针对湖北省［3］和陕西省［11］居民开展的传染病防治素养调查结果基本一致。台州市卫生部门仍需全面加大传染病防治知识的普及教育力度，并加快建立传染病防治教育的长效机制，普及的知识需全面，应覆盖传染病的预防措施、传播途径、治疗政策、预防接种等内容。

3.2 台州市农村地区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明显提升，未来要巩固、拓展农村地区健康教育成果 本研究通过对2017—2020年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监测调查结果进行分析发现，2017—2019年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增长相对缓慢，而2020年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相较于2019年提升明显，这一变化规律与全国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变化规律相一致［12］。2020年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大幅增长的原因可能是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在全国范围内加强了疫情防控相关知识和技能的科普宣教。按居住地区特征分层，2020年台州市农村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较2019年提升13.44个百分点，而城镇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与2019年相比变化不大。为加强农村地区健康促进与教育工作，浙江省于2019年1月制定了《浙江省健康素养进农村文化礼堂三年行动计划》（浙卫发〔2019〕3号）（简称“计划”）。据报道，2020年台州市已实现健康讲座、健康活动和健康服务等覆盖至全市66.68%的农村文化礼堂，这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农村居民健康素养水平的提升，但由于受基层人力、物力和财力等方面的条件限制，部分健康教育活动存在形式主义、“重数量轻质量”等问题［12］。“计划”把农村文化礼堂作为健康文化活动阵地，以当地居民健康需求为导向，鼓励实施者采取农村居民喜闻乐见的形式普及健康知识和技能，对于提升农村居民健康素养具有重要的启示和借鉴意义。下一步，台州市需巩固“计划”实施取得的阶段性成果，通过加强基层健康教育专业队伍建设、基层科普能力提升培训［13］，并完善关于基层医疗机构、医务人员开展健康教育与健康促进工作的绩效考核机制，提升基层医务人员工作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促成基层医疗卫生机构与专业社工组织合作，进而切实提高基层健康教育工作的质量和水平。

3.3 不同文化程度、年龄段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的分析 多项研究证明，文化程度是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的重要影响因素［3，14］。本研究也发现，居民文化程度越高，其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越高。文化程度是居民社会经济地位的体现，其高低一定程度上影响居民拥有物质和非物质资源的多少，是人类健康水平强有力的预测因素［15］。高文化程度的居民获取信息的渠道广泛，对健康的关注度高，并且理解、甄别、利用传染病防治信息的能力也优于低文化程度者［16-17］。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随着居民年龄段的提升而递减，二元Logistic回归结果进一步证实年龄是影响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的重要因素，这亦与既往研究结果相一致［18-19］。但与全国性调查［8，20］结果不同的是，本研究发现，15～24岁年龄组4年来的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较其他年龄组高。究其原因，可能与近几年台州市全面推进健康促进学校创建工作有关。台州市健康促进学校覆盖率已从2017年的55.18%提升至2020年的91.30%，该工作通过组织如健康素养巡讲进学校、知识竞赛、主题宣传等丰富多彩的健康教育活动，向青少年群体科普传染病防治核心知识，进而从小培养孩子良好的卫生行为习惯，促进了青少年群体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的提升。另外，本研究还发现65～69岁年龄组和不识字/少识字居民的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始终处于较低水平，且其传染病防治素养具备率未随时间的推移呈现出升高趋势，这反映出当前组织、开展的健康教育活动在高龄和低文化程度群体中发挥的效果有限，同时也提示活动的组织者需根据知识受众群体的不同特点制定个体化的健康教育策略。海报、折页、视频和讲座等是当下应用最为广泛的健康教育形式，但考虑到部分老年人存在视听功能衰退/识字率较低，其常难以理解文字型的宣传材料［21］。针对此类人群的特点，应尽量采用健康教育讲座、案例式健康教育［22］和同伴教育［23］等形式对其开展面对面宣教。在宣教过程中应使用本土化语言，使宣教内容通俗易懂，并通过实施持续质量改进方案，有针对性地不断改善和提升宣教效果。同时，提高老年人家庭成员的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亦能间接促进老年人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的提升。

3.4 重点加强农民和工人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的提升本研究结果显示，与过去1年自付医药费用≤1 000元的居民相比，过去1年自付医药费用为>1 000～5 000元的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更低。进一步依据职业进行分层后发现，过去1年自付医药费用为>1 000～5 000元的居民中农民和工人所占比例更高。连续4年的调查结果也显示，受限于文化水平，农民和工人的传染病防治素养相对偏低。较低的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意味着农民和工人更易因不熟悉传染病防控知识和技能而出现错判/误判，且在卫生习惯和行为方面可能存在缺陷，不仅增加了其罹患常见传染病的风险，还会导致其医药费用支出大幅增加。再加上农民和工人多仅拥有城乡居民基本医疗保险，门诊和住院医药费用报销比例相对较低，进而造成了其自付医药费用较高。日本、德国和美国的研究者也发现，健康素养水平较低的居民使用卫生服务的频率和医疗总花费更高［24-27］。以上结果均提示：应把农民和工人作为健康教育的重点人群［28］，并将医院作为对其进行健康教育的主要场所。可通过提高医务人员的健康宣教意识和能力，鼓励医务人员加强重点人群常见传染病防控知识和技能宣教（宣教时可打破科室壁垒和部门界限），以期提升重点人群的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

综上所述，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由2017年的22.25%稳步提升至2020年的33.14%，顺利实现了《全民健康素养促进行动规划（2014—2020年）》（国宣传发〔2014〕15号）中提出的“到2020年，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提高到25%”这一目标，但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台州市卫生部门要抓住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常态化下的“黄金窗口期”，加强对中老年人、低文化程度者、低收入者、农民和工人等群体的健康教育工作，继续加大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的提升力度。本研究基于2017—2020年台州市居民健康素养水平监测调查数据，对台州市15～69岁常住居民的传染病防治素养情况及其变化趋势、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但由于“全国居民健康素养监测调查问卷”中的传染病防治素养模块仅设6题，本研究无法全面评估台州市居民传染病知识、行为和技能3方面的健康素养水平［29-30］。下一步，可根据当前传染病防控要求和需求，多角度、全方位、多层次开展台州市居民传染病防治素养水平评估与监测工作。

作者贡献：季佳林负责文章的构思与设计、文献/资料整理、数据分析，并撰写论文；季佳林、谢文军负责文献/资料收集；胡琳琳负责论文的修订；王焕倩负责英文的修订；谢文军、刘远立负责文章的质量控制及审校，并对文章整体负责，监督管理。

本文无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