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与策略：“冗余时代”高校大学生的成长教育*

王东 （东北林业大学体育部）

高校大学生作为未来社会发展的核心储备人才，其成长长期以来一直是人们所关注的焦点。不同时代所塑造的不同社会环境，使大学生的成长面临着不同的境遇。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尤其是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数字化的快速推进，带来了社会的剧烈变迁，代际传承的式微在扩大代际差异的同时，阻断了传统大学生成长教育的“路径依赖”。在当下，“冗余”已经弥漫到了社会的各个角落，对大学生的成长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一、“冗余”的生成逻辑及其本质

我们所生活的这个时代，人文社会科学领域的学者对其进行了不同的注解：后工业时代、后现代、信息时代、大众传媒时代、消费时代、网络时代、数字化时代、云时代……无论我们从哪一个角度去分析和探索，总会发现在这个时代中存在诸多的冗余现象：“符号的冗余、欲望的冗余、感官的冗余、空闲的冗余和注视的冗余。”[1]这些现象既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同时又成了时代发展道路上的“噪音”，还影响着处于这个时代的青少年群体的健康成长。对于成长的青少年群体来说，这也可以称之为“冗余时代”，但并非成长过程中所需的要素处于绝对过剩。它表现为“以物资不足和信息匮乏为标志的短缺正被物质产品和信息资源过剩的冗余悄然取代”，“不仅使传统生产模式和消费理念发生了根本改变，而且也改写了人类文化与精神生活的固有版图”。[2]

“冗余时代”物质产品和信息资源的过剩并非指二者最大限度满足人们需求之外的多余，亦有别于经济危机时代基于垄断利润目的的相对过剩。尽管它也表现为一种相对过剩，但却与人们的实际需求关联不大。冗余的生成，从根本上来说，源于信息技术尤其是移动互联网技术的推陈出新，良莠不齐的网络信息的大肆扩张导致了人们感官疲惫、理性萎缩以及选择迷茫。第一台PC电脑诞生推动了电子邮件的使用，当人们还沉浸在由“隔离”走向“互联”的欢呼声中时，以互联网技术、信息技术为核心的科技的迅猛推进，MSN、ICQ、QQ、微博、微信等交流软件应接不暇，移动电话、PAD、智能手机等产品推陈出新，2G、3G、4G、5G技术逐步开启了万物互联，信息成了人们逃离不了的“包围圈”。面对诸多信息，我们可以不做出任何选择和判断，因为互联网总是乐于通过推测（个人身份特征以及所浏览过的相关信息）来建构我们的世界，来告诉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甚至会告诉我们什么时候想要点一份外卖、所关注的新产品的发布时间与相关价格。这些也许不是我们想要的，但我们大多数时候都会被其诱惑，若无紧急之事，还会点开几个相关的链接，花费更多时间浏览更多无关紧要的信息和商品。

事实上，物质产品过剩在“冗余时代”并非一个真命题，确切地说，它是信息冗余（无效信息）所编织的幻象。这种过剩更多地表现为广告、微商、电商以及计算机算法的强制、重复推送所导致的感官疲惫与理性辨别的萎缩，虚拟的图片、视频铺天盖地的宣传掩盖了真实情境，由此形成了虚假的繁荣。在信息冗余的环境中，我们总是不经意地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可回顾该时间段的收获时却又觉得一无所有。对很多人来说，当他打开手机准备查找资料（可能花费5分钟）到发现眼睛有些酸疼时，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小时，而该做的事情却一点都没有做，至于这期间到底看了什么，大多时候也说不明白。“一个充斥着已知的世界也是一个无法学习新事物的世界”，[3]我们通常迷失在信息的包围圈中，在看似有趣却毫无价值的信息中徘徊，最后一无所获。因此，在“冗余时代”，“冗余”本质上是信息的冗余，是太多无效的网络信息对个体感官刺激与理性弱化所产生的“虚假繁荣”幻象。冗余信息的大肆扩展以及所产生的虚假幻象的刺激，对处在精神独立与物质依赖矛盾中的高校大学生的成长造成了诸多困境。

二、“冗余时代”高校大学生的成长困境

高等教育是当前中国人才培养的重点基地，高校大学生的成长状态关乎未来人才的质量与水平。如果说高校大学生的成长是一场坚持不懈的向上攀登之旅，那么攀登所能达到的高度就决定了成长的高度。“攀登始于学生参与”，途经“投入、学习”，并最终以自我价值建构的“发展”达成目标。[4]在“冗余时代”，伴随着大量娱乐信息的声色刺激与无效信息的喧嚣嘈杂，无论是参与、投入还是学习、发展，都呈现出了异化状态，形式重于内容，表象掩盖了实质。感官欲望的增强、理性思维的萎缩、实践能力的弱化、自我价值的迷茫构成了大学生健康成长的桎梏。

（一）感官欲望的膨胀

根据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人们在满足了低层次的需求后，通常会产生较高层次的需要，这是由人的社会属性所决定的。需求与欲望有着明显的区别，它常常带有理性辨别与判断，而欲望更多表现为本能的成分。个体成长实际上就是不断约束本能和欲望，增强理性以适应社会的过程，但欲望并没有被消灭，它是可以被诱惑出来的。在“冗余时代”，各种重复、雷同的信息（尤其以广告为主）在资本的推动之下，不断诱发人们的各种欲望，使社会进入了欲望膨胀时期。高校大学生的成长在这一情境下首当其冲，他们中一些人沉迷在互联网与自媒体、新媒体所编织的视听环境中，享受着脱口秀、贴图、网红直播、娱乐影视、手游、美食等所带来的感官快乐，自觉追求各种声色刺激，在感官刺激中享受着生活的便利。无止境的、重复的刺激，使一些高校大学生的感官欲望不断膨胀，不舍昼夜地追剧、无理智地追星、毫无节制地寻找美食、花样百出地贴图、忘乎所以地沉迷游戏以及疯狂地网络购物等，在他们的社交媒体（微信朋友圈）中可见一斑。感官欲望无限膨胀促使他们将大量的时间消费在这些看似能够带来愉悦实则却毫无意义的体验上，思想的平面化替代了有价值的、深度的思考和探索。从深层次看，不间断地追求感官刺激会使他们幸福的质量和水平降低，对幸福的认识出现偏差，以短暂的感官享受取代对人生价值、责任、担当的追求。

（二）理性思维的萎缩

感性欲望膨胀是因，理性思维萎缩是果，仅仅满足于感官所获得愉悦必然会失去对生活、学习以及自我发展的深度思考与探索。思想平面化与审美生活化在强化感官刺激的同时，也加剧了理性思维的没落。大学生理性思维的萎缩主要表现在两个层面：一是对外部世界的辨别与思考弱化，二是自我反思与成长规划缺失。面对复杂多变的外部世界，大学生们由于长期受到冗余信息的影响，通常会凭借自己所接受到的信息来评判外部世界。借助于从广告、微博、微信、移动短视频等数字化媒体中所获得的经验，作为辨别、评价外部世界的标准。部分学生人云亦云、从众跟风，缺乏自己的独立思考与判断；部分学生在冗余信息中采用“拿来主义”，丝毫不考虑事物间的逻辑关系；还有部分学生经常断章取义，丧失了深入探究的能力。对外部世界的认知方式亦会促使对自身的认知呈现出相同特点。“认识自己”相较外部世界，显得更为困难和复杂，是需要不断深入剖析与自我反思的反复过程。在诸多诸如网红、流量明星、网文作者、微商等成功模式的影响下，部分学生开始脱离自身实际编织自己未来的幻象，沉迷其中却无法自拔。理性思维的萎缩使大学生眼中的世界平面化、人生扁平化，知识学习、能力培养、素质提升、自我反思逐渐淡出了他们的视线，专注于冗余信息塑造的虚拟成功所带来的内心短暂的满足。

（三）实践能力的弱化

“眼高手低”是社会对高校学生群体的刻板印象。在“冗余时代”，部分大学生群体更是把这一印象变成了毫无争议的事实，并推向了极致。随着互联网与数字化媒体的广泛普及，网络作为信息的载体，为人们提供了大量的学习资源。与此同时，自媒体的发展在丰富资源的同时，更是从各个角度渗透着生活、学习、工作中的便利与捷径。当代高校大学生作为伴随计算机网络、智能手机与数字化媒体成长起来的一代，利用电子资源开展学习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方式。然而，由于执着于感官快乐与缺乏深入探索、反思的理性精神，某些大学生习惯照搬照抄，一旦遇到难题就利用手机或者电脑“百度”。分析问题与解决问题的能力逐渐弱化，诸多现实问题难以做到举一反三。在学习中，无论是论文写作、演讲稿创作、课件制作、班级活动组织等，“剽窃”痕迹无处不在，更有甚者出现了偏离主题、逻辑混乱、张冠李戴等现象却不自知。加之长期缺乏对知识的深度研究与钻研，偏爱网络快捷词汇，语言贫乏、词不达意、概念混淆等时有发生。一个典型的事例就是在一次对大学生的采访中，记者让学生用一些词汇来形容祖国的伟大，学生除了能想到“绝绝子”，再无其他可用词汇。此外，某些大学生社交能力弱化是另一重要表现。长期沉迷于虚拟世界，习惯了人——机——人的交往方式以及受网络中冗余的社交方式与信息的潜移默化的影响，一旦步入到现实生活中，某些大学生的社会交往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寝室关系、同学关系、师生关系等困境多与学生交往能力弱化明显相关。

（四）自我价值的迷茫

高校大学生的自我价值是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的统一体，具体指向“想要成为什么人以及如何成为想要成为的人”。对自我价值的准确定位是高校大学生健康成长的必要条件，它为大学生的学习生涯提供精神动力、智力支持与奋斗指引，是每一位接受高等教育的学生须认真思考的问题。尽管不同的时代导致大学生自我价值定位不同的因素很多，但在当下，信息的冗余在导致一些大学生自我价值迷茫中无疑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在信息相对贫瘠的时代，成功的模式屈指可数，目标与方向相对单一。而在信息冗余的时代，成功被塑造得五花八门、多种多样。处在冗余信息包围圈中的大学生，他们接收着各种各样被虚拟网络创造出来的成功模式，享受着“成功原来如此简单”的自我安慰，某些学生逐渐失去了对学习的兴趣与坚持。而被创造出来的成功模式只是简单地展示了成功的结果而忽略了追求成功的过程，这就使一些大学生产生了“不如我的人都能成功，我肯定能”的虚拟幻象。当他们在现实生活中遭遇到挫折时，要么全盘否定自己，要么抱怨自己时运不济，却鲜有人去反思自己的过往。加之长期以来沉迷于感官刺激，理性辨别能力萎缩，实践能力弱化，放任自我、随波逐流便成了某些大学生生活的常态。

三、应对信息冗余的高校大学生成长教育策略

信息冗余是信息时代发展的必然现象，面对信息冗余所带来的高校大学生成长困境，在教育过程中，既要引导大学生不断提升对信息的辨别能力，更要在整个教育环节中多角度提升教学的实效性，使“教书”与“育人”二维并举，把教育、成长、生活三者紧密联系起来，促进大学生的健康成长。

（一）理论教育与实践教育有机融合

在当前的高校教学过程中，重理论教育轻实践教学有时是一种常态，在人文社会科学中表现得更为明显。重视理论教学有助于提升学生的理论素养与理性思维能力，但理论的抽象性又会使学生感到课堂教学的枯燥与沉闷，从而催生出“逃离课堂”的情绪。实践教学的缺位使“逃离课堂”的情绪无处得以缓解，最终“迫使”学生沉迷于碎片化、情绪化、扁平化的网络社交媒体、移动短视频所创造的冗余信息中。在一次针对大学生课堂频繁刷朋友圈的访谈中，学生指出，并非是他们忍不住要去看那些没有多大价值的信息，实在是课堂教学太枯燥太无聊却又没有其他可替代的。这一反馈代表了某些学生的心声。尽管在这一过程中学生自制力缺乏以及对课堂教学的认识存在偏差是重要因素，但教学过程本身也存在不可推卸的责任。“理论是灰色的，而生活之树常青”，要想使理论永葆青春活力，理论必须与实践相结合；同理，要想让理论吸引人，打动人，就必须实现理论与现实、理论教学与实践教学的统一。“感觉到了的东西我们不能立刻理解它，只有理解了的东西才能更深刻地感觉它”，[5]当理论来指导实践，在实践中加深对理论的理解时，学生的理论素养、实践能力、思维水平将会得到提升。这既有助于缓解学生对冗余信息的沉迷，同时也能使他们透过纷繁复杂的现象抓住事物的本质，并通过课堂获得感的提高培养课堂教学参与的积极主动性，自觉抵制外在不良信息的影响。

（二）课堂教学与闲暇教育相互补充

如果说理论教学与实践教学是教学过程的统一体，闲暇教育则是课堂教学的重要补充。“目前在我国的高等教育中，正规的课堂教学占据中心地位，这本来无可非议，但因此而淡化忽视教育的另一半——闲暇教育，这使在人才培养方面就不可避免地暴露出一些弊端”，[6]这些弊端在信息冗余的环境中表现尤为明显。人们在闲暇时间中所从事的活动价值可分为六个层次：1.负价值——违法与不道德行为；2.零价值——纯感官享受活动；3.价值一——寻求轻松、刺激、娱乐的体验活动；4.价值二——情感投入的观看活动；5.价值三——积极参与促进自身发展活动；6.价值四——创造性活动。[7]长期以来大学教育重点关注课堂教学，而作为闲暇教育实施主渠道的课外活动却被流于形式，完全依靠学生的自觉，多数学生难以从中真正获益。根据高等教育研究与长期教学实践经验的总结发现，对课堂外活动参与越多，学生的成长就越全面，即课外活动参与度与学生成长度成正比。由于对闲暇教育缺乏系统的安排与精心的组织，某些学生沉迷于自己的小圈子，兴趣狭窄、社交封闭，加之冗余娱乐信息的诱惑，他们的闲暇活动主要停留在零价值与价值一层面，极少选择促进自身发展的活动与创造性活动。因此，要注重课堂教学与闲暇教育的结合——既要加强系统知识与技能的传授，也要培养学生的兴趣爱好；既要强调学习的规范性与统一性，也要关注灵活性、自主性与实践性；既要认识到学生核心能力培养的重要性，又不能忽视学生的全面发展。系统开展闲暇教育，精心组织各项有助于学生自身发展的活动，为大学生提供锻炼与自我实现的舞台，使他们在活动中培养学习的兴趣、积极主动性与自信心，树立科学合理的闲暇意识，提升闲暇能力。“大学教育的效果与学生在校园里度过的时光以及学生参与各项活动的质量联系在一起”，充分开发闲暇教育，既有利于课堂教学效果的提升，还能促进大学生的健康成长，自觉抵制冗余信息的诱惑。

（三）课程思政与思政课程深度协同

某些高校大学生自我价值的迷茫，责任、担当意识的缺乏是关键因素。尽管高校也开设了大学生职业生涯规划，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教育等课程，但由于社会剧烈变迁使代际差异不断扩大以及对学生不断变化中的思想、意识、行为特点等实证研究的缺乏，教学收效甚微，多流于形式。而系统对学生进行精神塑造的思想政治理论课长期以来采用宏大叙事的方式，以政治观教育作为切入点来强化学生的认同，加之与其他专业课程间的张力较大，难以触及学生生活的微观层面，在具体问题的指导上效果欠佳。与此同时，思想政治理论系列课程以外的其他课程重点关注学生的知识和技能的传授，无论在宏观层面还是微观层面，皆把对精神塑造的责任推卸给思想政治理论课。由此课程教学在学生生活的微观层面留下了空白，一旦学生积攒了大量无法自己通过所习得的知识来解决的问题时，就会陷入思想的困境，更有甚者自暴自弃、自我封闭，最终沉迷在感官刺激的冗余信息中。尽管近年来国家大力加强思想政治理论课改革，推行课程思政，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上述困境，但从整体上看，课程思政与思政课程对大学生精神塑造方面的协同性有待于进一步提高。一方面，思想政治理论课改革既要增强课程教学的亲和力与思想性，使教学内容在接近学生生活实际的同时还能够对其存在的困惑进行相应的引导，把思政课建设成为学生真心喜爱、终身受益的课程；又要坚持新文科的基本理念，破除思想政治理论课与其他课程间的壁垒，实现大学课程思想性与学理性的整体升华，并借助于现代教育技术增强课程教学的灵活性与趣味性。另一方面要把课程思政落到实处，以思想性引导学理性以实现对传统教学理念与人才培养方式的超越。专业课程教学不仅仅是让学生掌握丰富的理论知识与精湛的技艺，更要引导学生去思考“为谁运用、如何正确运用”的问题，在学习中树立为民族国家的繁荣复兴去奉献、去担当的意识，把个人价值与国家前途命运紧密结合在一起。在课程思政与思政课程紧密结合中，坚守“为谁培养人、培养什么样的人以及如何培养人”的基本共识，共同促进学生健康成长、自由全面地发展。

（四）严格高校大学生的准出制度

自高考扩招以来的20多年里，基于学科评估与学校招生的需要，部分高校在学生管理方面从严进严出逐渐转变为严进宽出。无论是专业课程结业考试，还是毕业答辩，都设计了较为“人性化”的制度——重复的补考、重修；反复的开题、答辩。不可否认，这种制度在破除传统“应试”的弊端方面具有重要价值，但与此同时也滋生了学生懒散、不在乎、钻空子的心态。闲暇教育、实践教学的缺位更是助长了学生的这种不良心态，无形中为学生提供了更多的空余时间去享受娱乐信息、小视频、影视剧等所带来的感官刺激。课堂的“签到式参与”、期末的“60分万岁”、毕业设计的“能过就行”……这些错误的心态与不良习惯相互影响，把某些大学生的健康成长推向了一个窘迫的境地。要想改变这一境况，必须严格大学生的准出制度。一方面，所有课程结业考试只能提供一次补考或者重修的机会，弥补因为某些特殊情况所导致的成绩不合格的失误，从而增强学生课堂参与意识与学习积极主动性，逐渐从“要我学”过渡到“我要学”。当学生自觉认识到学习的压力时，就会合理安排学习时间，减少对以娱乐为主的感官刺激冗余信息的依赖，逐步确立起自己的人生目标、规划好大学的四年生活。另一方面，从大学生入学开始就要灌输、渗透获取学位证与毕业证的具体要求，改变大学之前所接受的“大学是轻松、愉快的，是自由自在的”错误观念，让学生对大学生活有着清醒的认知。同时，要严守毕业答辩关口，答辩不合格则“延毕”，再次不合格则取消学位授予资格。当高校严格大学课程结业、毕业的准出制度，完善学生的大学退出机制时，学生会自觉地把潜在的压力转变为学习的动力，积极主动地去参与同自身发展相关的以及创造性的活动以努力实现自己的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在发展中健康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