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异化的诞生:社会加速理论视域下新异化现象的解读

2022-02-05 01:08:20王玮妮
天水行政学院学报 2022年3期
关键词:异化逻辑资本

王玮妮

(厦门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厦门 361005)

异化是关于自我与世界的关系问题,是深刻剖析社会、诊断社会病症的核心切入点。青年马克思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造成的异化区分为五种类型:与劳动的异化、与物的异化、与自然的异化、与社会世界的异化以及与自身的异化。马克思在《184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从抽象观念出发提出劳动异化论,讨论了劳动异化的四重维度。在《1857-1858 年经济学手稿》中面向政治经济学内部分析揭示出资本主义社会蕴含的“现实异化”。到《资本论》中的异化已逐渐成为隐性的背景概念[1]。马克思关于异化的论述表明“雇佣劳动”是资本主义社会最现实的异化表现。哈特穆特·罗萨的异化理论在传统五种异化(劳动的异化、物的异化、自然的异化、社会世界的异化、自身的异化)[2]的基础上还包括与时间和空间相异化。罗萨在《新异化的诞生:社会加速批判理论大纲》中论述了空间、物、行动、时间、自我五个方面的大规模异化,同时提出现代社会新异化的诞生即“人们自愿做某些不是人们自己真的想做的事情”,并揭示现代社会中最根本的异化表现即“社会加速”。

一、加速社会中的新异化现象

(一) 社会加速逻辑成就新型异化

社会加速造成新异化的诞生,使人与世界之间关系转向冷漠与疏离。由于社会必然增长逻辑导致社会加速,在马克思异化理论基础上现代社会诞生新异化形式,即“人们自愿做某些不是人们自己真的想做的事情。”[3]当人们陷入了某种既是自愿地,但其在真正意义上是违反内心的真实意志的选择时,异化就出现了。在这种异化的状态下,人们往往会产生一种看似无中生有的约束感,即不存在外在强制力的压迫,但确实出现了某种被管制、被要求的感受。在现代社会中的人们,一方面享受着过去时代前所未有的自由,却又在另一方面完完全全被支配于社会加速之下。

在人们现实生活中,社会加速带来的异化首先体现在:无法满足人们对闲暇时间的需要。人们对生活时间的需要,要求人们获得更多的生存资本;要获得相对充足的生存资本,又需要人们进行忙碌的工作;然而越是忙碌的工作就越难以获得生活的时间。于是人们越是加速抢占时间,就越难以获得时间;越是提前完成工作任务,工作任务的截止时间就越向前移动。其次,时间在加速社会中被冠以流动的特质。人们在加速社会中往往被要求在一段特定的时间内完成多样的活动,因此,人的活动被分割为各种各样不同的区块,人们对活动的时间安排由从前的严格小时计划转变为即时性的排序。再次,人的自主性在社会加速中逐渐消磨。社会加速的出现原本是服务于人的自主性的实现,但在现代社会生活中的社会加速,反而阻碍甚至支配了个人的自主性。个人所“必须”完成的目标、任务、工作等都成为供应加速机制持续运转的养料。它的异化状态表现为人们越努力追求自主性,在加速社会中实现自主性的机会就越渺茫。同时,社会加速逐渐成为一种使人们不自觉地陷入且主动维系加速体系的意识形态。社会加速使人们困入在快速更替的状态当中,人们莫名地被加速的时间所控制,从而减少了消化信息、体验世界和自我反思的时间,最终造成与世界的陌生。罗萨提出的新异化的独特之处就在于从时间模式视域下探讨了当下人们的生活质量、生活是否美好的问题。

(二) 新型异化之当代形态:内卷化

内卷,可以直接理解为具有消耗性但无实质意义的一种进行低水平的复杂劳动的行为。内卷化,则是一种已然形成固有的模式化的,但停滞不前且无法转化的内卷运动,在当代社会具有普遍的适用性,所谓“一切皆可卷”,可以理解为某种无法导致质变的量变。其实,内卷的背后生成逻辑就是社会加速,内卷是一场惨烈的速度战,是基于社会加速背景下形成的内耗处境。内卷造成的结果是整体性的增长停滞,相互消耗。它分化了原处于同一战线的群体,激发其相互消耗的内部争斗,从而消除群体对原有的不公正的体制的抵制。同时,内卷是资本增值逻辑与加速逻辑的产物,更是竞争逻辑的异化,是人们在某一竞争群体当中不得不维持竞争优势的手段。由于现代社会处在不断加速的进程当中,导致在群体中形成一种“不进则退”的竞争思维,因此促成以追求“量”的增长为尺度的竞争模式。在现代社会的分配体系中,个人的地位、财富、权利等都是依靠自身在竞争斗争中获得的。然而竞争泛化到每日的表现,个人所获得的“承认”具有较强的流动性,人们通过不断的自我压榨追赶成就。人们在竞争游戏的过程中无法改变游戏运行的规则,只能不断学习如何取得游戏胜利,而在取得胜利的过程中,无可避免的是工作时间的延长与休息时间的缩短。

这种竞争游戏所导致人们工作时间的延长与休息时间缩短的背后实际上是一种资本的渗透。资本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是无法被取消但能被压缩的睡眠时间。在社会激烈的斗争中,人们为了更大程度上获取竞争的胜利,往往不自主地选择压缩自身的睡眠时间,由此获得比他人多的时间来供应“加速机器”。人们在“社会加速”意识形态下,心甘情愿且饱含激情地参与到速度竞争中,争先恐后地彼此消耗自身的自由时间,最终一方获取惨烈的胜利,另一方获得惨重的失败。人们往往发现事物因为竞争而发生改变了,但却没有朝着任何方向发展,只是发生了单纯的改变。其实,内卷在现代社会呼喊自由的平台展出之前,便隐性地藏匿在圈子内部的彼此竞争当中。而正是得益于现代社会的自由,人们才得以机会获得宣泄的权利以声张内卷的无奈及痛苦。但无法否认的是,在这场彼此无休止的内卷式消耗竞争游戏中,既得利益者是第三方的资本体系,这便成就了一种典型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社会现象。

二、新异化的生成根源:社会加速

社会加速给社会、社会人带来的作用呈现一种边际效益逐渐递减的趋势,当其带来的正向效应递减到某一界点则转变为逐渐递增的反向效应。我们应当辩证地看待社会加速的作用,在最开始,不可否认的是,社会加速所伴随的科技的加速、生产力的加速以及时间压缩空间的现象,确实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社会的发展、生产力的进步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升。它以加速的形式推动了人们向往的美好生活的到来,但逐渐地,社会加速便出现了偏向与异化。它在之前所产生的正向能力反而促成了负面效果。加速的完成并没有为人们带来闲暇的自由时间,反而造成了工作时间的延长和休息时间的缩短,最终使人们被支配在异化的境遇之中。

(一) 马克思关于“社会加速”的认识:资本逻辑导向

对社会加速理论的探寻要放置于整个马克思主义场域之中,要回归马克思主义立场论证社会加速理论分析的合理性与局限性。马克思高度重视社会加速的问题,他将对社会加速的批判放置于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之中。依照罗萨在《新异化的诞生》中对社会加速的阐释维度,这里也从三重加速的角度分析马克思关于“社会加速”的认识。马克思曾在《共产党宣言》中肯定了资本主义社会科技加速的优越性,“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4]在资本主义时代,生产工具的变革、交通方式的升级以及信息传播方式的更新,客观上缩短了生产的时间,提升了生产效率同时创造了巨大的物质财富。而正是由于科技的加速,减少了人们的交往成本、增加了交往的效率与频率,各个地区、民族、国家之间的交往愈加密切,由此打开了世界市场,形成了世界历史。但问题在于,科技加速被局限在资本主义生产体系之下,那么,科技加速所增加的部分剩余价值不是属于工人,而是“属于”资本家。科技加速在资本主义社会条件下加速了人的异化、劳动的异化,同时造成了机器与人的对立。

世界历史形成既是科技加速带来的结果,也是社会变迁加速的现实表现。由于资本主义社会在短时间内所创造的巨大生产力促使社会生产方式、生产工具发生短时间内的转变,随之而来的,是与之适应的生产关系、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关系的快速转变。相比于原始社会过渡到封建社会的长期过程,资本主义社会很快就取代了封建社会的生产方式与阶级关系,直接将复杂的阶级分化为两个阶级(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 的直接对立。社会变迁的加速推到了社会关系的变化,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异化为简单的经济关系,人与物的关系也异化为单纯的占有而非享用。

生活步调的加速给人们带来最直接、现实的感受,生活步调加速伴随的结果是时间紧缺。马克思从现象与本质两方面对生活步调的加速展开分析,在《资本论》中马克思确立了剩余价值论,资本家通过剥夺劳动工人的剩余价值从而获取积累的财富,而资本家对于工人剩余价值的榨取就是通过压缩生产工人的休息时间、延长工人的工作时间达成的。对于资本家来说,工人的“受教育的时间,发展智力的时间,履行社会职能的时间,进行社交活动的时间,自由运用体力和智力的时间,以至于星期日的休息时间,———这全都是废话!”[5]同时,马克思还进一步揭示出生活步调加速的本质原因:资本增殖。生活步调的加速源于资本家对工人时间的榨取,在资本家看来工人等同于劳动力,因此,工人的“全部可供支配的时间,按照自然和法律都是劳动时间,也就是说,应当用于资本的自行增殖。”[6]综上可知,受资本逻辑支配的社会加速将无产者划分为两类人:工具人和淘汰人。那些拼尽全力消耗自身跟上加速社会的无产者,自愿的或非自愿的都沦为资本的增殖工具;而剩下的无法适应加速社会生活的无产者,则无情地被社会抛弃、淘汰。

(二) 罗萨关于社会加速意蕴的三重解读

哈特穆特·罗萨的社会加速批判理论同马克思主义对“社会加速”作出不同的解读,马克思主义侧重于从资本逻辑的角度剖析社会加速的成因和危害,认为社会加速的形成在于资本逻辑的主导,资本主义社会的逐利性是急切且难以满足的。对利益的追逐客观上促进了社会发展与科技生产的革新速度,但也相应造成了普遍的社会加速困境。而罗萨在肯定资本逻辑分析的基础上侧重于从加速逻辑的维度对社会加速进行解读,提出社会加速的推动力就是竞争逻辑、成就逻辑和文化应许。罗萨从三重面向角度分析社会加速的原因,即科技进步的加速节省人类时间;社会变迁的加速缩短信息时效;生活步调的加速又联动科技进步和社会变迁的加速,周而复始,导致现代社会陷入加速循环的处境。

科技加速置转了空间与时间原有的知觉与组织,时间的缩短使空间的量度缩小,时间概念更大程度上替代了空间量度的表述。简单来说,就是科技加速导致时间与空间的双重压缩,它的达成机制就在于速度的提升。随之带来的就是人们对空间概念使用的弱化,以及对时间概念使用的强化。社会变迁加速是更替速率的提升,“当下时态的萎缩”被援引为社会变迁速率的准绳,“当下时态的萎缩”就在于事物时效性的缩短以及截止时间的提前。也就是说,社会变迁的加速促使获得信息的时效缩短,进而导致变化频率的提高,社会不稳定性增强。以职业的选择为例,以前的时代往往是子承父业,随后发展到孩子自由选择终生的职业,而现代社会中的人们可以自由变化选择的职业。在加速社会中,人们更替职业的频率增强,稳定性降低。在生活步调的加速在主观层面表现为忙碌、时间匮乏;客观层面则表现为更短时间内做事的最大化和同一时间内的多任务。然而由于任务的总量总是随着社会的加速而不断增加,以致于科技加速所能够增加的时间无法弥补时间的匮乏,于是生成连环效应使其彻底陷入一种“圆形”的加速循环之中,“社会加速在现代社会是一个自我推动的过程。”[7]社会加速在其现存境遇当中已然成为一种集权主义式的力量,它面向社会生活中的各个方面,使所有生活于其中的主体都不可避免地受其影响、担其压力,且无力与之对抗。在日常生活中,社会加速通常表现为人们生活节奏不断加快、时刻处于忙碌的生活状态当中,它产生最大的问题在于:生存的忙碌挤占了生活的时间甚至是健康的权利。在不断加速的即追求创新与改变的社会中,必然促使可供使用的富余时间不足,从而在根本上威胁社会的创新能力与适应能力。

(三) 社会加速的剖析维度:时间模式

社会加速理论以时间为基点厘清时间结构与社会加速之间的逻辑关联,并从时间维度上构建异化概念对马克思异化理论进行了新的补充。时间是一种主客观交互统一的产物,客观层面的时间是不以人类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主观层面的时间概念、规定是人赋予的,人可通过感知来判断时间的快慢与否[8]。时间在当代社会中展现为速度,时间是“所有社会领域的核心构成要素”[9],在当代社会生活中的时间节点、时间规范成为人们设定计划的依据,同时人们被一种不可抗力的时间体制所控制。在加速社会中,时间规范是最具有效力的支配性规范,它规定了社会的秩序和纪律。时间观念在社会中被不断强化,以致于成为衡量个人德行的要素,同时时间成本也愈加成为人们判断事物的准绳。美国政治家富兰克林曾提出的“时间就是金钱”[10]便是社会加速的生成逻辑,在资本主义条件下压缩时间、提高生产效率是逐利的普遍手段。而对于生活在加速社会中的人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甚至趋向转变为“时间就是生存”的现实境遇。在现代社会当中,由于社会发展的制约性条件暂时还无法向更高阶段转化,因此对深陷于加速困境中的人们来说,只有占有先机、提升速度才有可能获得生存向好的机会。但实际上在速度游戏逻辑中的快慢忽略了先决条件的影响,而身处于游戏体系内的败者却甘愿接受这种不公正。

时间的紧缺是社会加速造成的普遍困境。在社会加速的影响下,人们确实更加有效地利用时间完成了更多的事务,但问题就在于即使快速高效的抢占了速度,人们仍然没有获得应得的闲暇时间,反而由于现代社会时间的超载导致人们压力的升级,从而危及个人的身心健康。社会加速利用时间规范对人的控制是狡诈和隐蔽的,它巧妙地借助人们对自然时间的认知操纵人们进行虚假意愿的自我管控。在人类的认知中,时间是一种自然给定的不可控制的物理量。人们认为时间是平等的,因此,当发觉时间不够时也只是从自身管理时间的角度来进行调控,人们难以意识到时间已被现代社会重新建构,时间成为影响分配正当性的新型束缚。

三、新异化现象的回归:马克思主义立场

其一,要正确认识社会加速的推动力。社会加速的核心推动逻辑实质上是资本逻辑。虽然加速逻辑、竞争逻辑确实有效驱动了科技进步的加速、社会变迁的加速、生活步调的加速,但资本才是致使社会加速的核心动力。无论是各种类型的加速形式,本质上都是为了资本增殖服务,它们都在实质上延长了劳动时间、增加了劳动事务、提高了劳动强度。“在一昼夜24 小时都占有劳动,是资本主义生产的内在要求。”[11]资本逻辑的核心就是资本不断吮吸活劳动从而获得增殖[12]。而“社会加速”不过是资本在当代社会演化出来的新的增殖模式,它以遮蔽的目的实现了对人们不自知且全面的控制。同时,隐藏在加速社会背后的资本逻辑,致力于通过各种手段加速建构出人们的虚假需要,以满足自身的天然逐利性质。因此,人们要增强辨别真实需要的能力,自觉抵制资本社会建构出的虚假需要对自身的消极影响。

其二,要不断克服资本逻辑对人们社会生活的消极影响,重新构建新的发展逻辑即人的逻辑。马克思提出人要优先于物,强调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最终实现人的解放。在利用资本逻辑发展社会经济的同时,必须引起警惕的是要预防市场经济僭越到市场社会,因为资本逻辑的合理限度仅仅是限定在市场范围内的。要转变单一追求“量”的增长为尺度的竞争模式,要坚持以“量”的增长为基础发展“质”的提升。要转化社会加速的异化危害,利用加速主义已成型的物质平台服务于公共目的生产,从而解放社会加速潜在的生产力。要避免在社会加速环境下塑造出的“单向度的人”,要促进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

其三,要唤醒人们的主体性意识。个体要将痛苦的宣泄合理转化为有意识的群体性反抗,要保持独立思考的能力,意识到现代社会中更为隐蔽的剥削方式。只有当人们意识到所处的社会加速背景下的异化处境,人们才能摆脱主体性丧失的状态。“在资产阶级社会里,资本具有独立性和个性,而活着的个人却没有独立性和个性。”[13]而无产者是解救这一现象的革命力量,无产者由于其自有的社会属性,能够从资本建构的加速体系中脱离并产生自觉的反思,从而自为地保持对社会加速的抵抗,促使人们回归对美好生活追求的正道之中。要充分挖掘社会加速超越资本主义的可能性,使其克服资本逻辑走向人的逻辑,消灭异化,实现人类的解放。

其四,要增加人的自由闲暇时间。马克思也曾提出关于时间的论述,马克思认为实现“美好生活”的必要条件就是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而要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重要指标:人的闲暇时间,即可拥有的可随心支配的自由时间。那么,在社会发展不受阻碍的前提下增加人们的自由闲暇时间,从而有效地破除“速度”对个人的支配和管制,同时要强化人们对自我时间的主导权。自觉抵制资本对人们生活时间的渗透、压缩,警惕资本对个人自由时间的隐性压缩和工作时间与休闲时间的相互渗透。提倡减少工作时间,还原人们应有的生活时间、睡眠时间、自由劳动时间。

罗萨提出的社会加速理论是对当代社会生活的客观揭示,它重启了“异化”概念,赋予其新的时代内涵,同时为社会加速衍生的异化现象构想出创新的解决路径。而罗萨所建构的“共鸣”与“异化”的协同效用只是为社会加速产生的社会病症提供了保守的治疗方案,对此应该回归马克思主义立场,辩证的认识“社会加速”的工具性作用。充分利用社会加速的优越性以破除资本逻辑的弊端,通过社会变革探寻人的真实需要、克服资本增殖逻辑从而解决这一时代矛盾,使“社会加速”真正服务于美好生活的创造、共产主义的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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