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振行
(河南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0)
法哲学是黑格尔伦理体系的中枢,但最初对道德相关的描绘则在其另一著作《精神现象学》中展开。在《精神现象学》中,“黑格尔将劳动理解为通过‘陶冶事物’来实现欲望与满足,使之成为主人和奴隶角色设定与转换的中介,使主人和奴隶通过劳动而‘相互承认’成为可能。”[1]与以往哲学家相比,黑格尔的进步之处在于他发现了人之所以为人的根基——劳动,对青年马克思及其唯物史观产生了极大的影响。马克思沿着黑格尔对劳动的叙述,进一步阐发了劳动的价值,在后来对资本主义商品经济的分析中提出了剩余价值学说。可以说,黑格尔对劳动观念的阐述是马克思恩格斯的伦理学思想开端,是人类道德起源的第一个历史前提。黑格尔借思维与现实的对立揭示了道德观念产生的理论源泉,但“他所建立的哲学体系与他宣扬的辩证法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2],青年马克思敏锐地观察到了这一点,1842年始,随着现实生活的深度体验,马克思先后在《关于新闻出版自由和公布省等级会议辩论情况的辩论》《林木盗窃法》与《摩泽尔记者的辩护》三篇行政论文中揭露了黑格尔哲学的道德虚假性,马克思指出,“社会群体利益的分化直接导致了社会的阶级对立”[3],在黑格尔哪里代表着正义理性的国家和法在现实生活中异化为权贵阶级维护自身利益的工具,物质利益最大化的直接结果体现在摩泽尔河沿岸地区的贫困状况每况愈下。几乎在同一时期,英德两国政治生活原则的巨大差异吸引着恩格斯转向对物质利益问题的分析。利益问题构成了政党冲突、无产者革命爆发的引子,鉴于当时英国人沉溺表象的境况,恩格斯在《国内危机》一文中详细地道出其问题的实质所在。当恩格斯对英国不同阶级的经济利益关系、社会关系与政治关系透视的愈发深刻,黑格尔纯粹思辨的引领已愈发满足不了此时恩格斯的眼界,出于对英国工人阶级正在遭受苦难的同情,恩格斯致力于揭露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的实质。1843年底,随着《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以下简称《大纲》)的问世,恩格斯发现了黑格尔唯心主义思辨哲学的谬误,指明了黑格尔阐释伦理道德思想的缺陷所在,黑格尔虽然强调了劳动因素在生产中的关键作用,但他忽视了人的个体差异性与主观能动性,换言之,没有看到人的自由活动,其主要原因在于黑格尔的学说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将资本主义私有制的存在视为理所应当。在分析私有制下不正当的社会关系时,恩格斯指出:“只要私有制存在一天,一切终究会归结为竞争。”[4]由竞争引发的垄断、生产波动与财产集中等所产生的负面影响,资本家、工人等所有不道德行为的出现,社会中普遍利益与个体利益的对立都是以资本主义制度本身存在着不可克服的矛盾为前提,鉴于此恩格斯指出,“私有制不是自然合理的现象,资本主义社会中不道德的情况都根源于私有制。”[5]虽说该文的表述仍带有费尔巴哈人道主义的观点,但不可否认该文对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研究进程中的决定性作用。随着思维、眼界的提升和对社会生活更深层次的剖析,依靠《莱茵报》时期所积累的政治实践经验,马克思渐渐探明了黑格尔思辨哲学体系的内在矛盾并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加以述评,黑格尔用思辨的形式去看待劳动原则,没有意识到劳动的现实性原则,马克思将劳动重新恢复为现实的人的活动,从而使得人与市民社会的发展相适应,人作为一个有“生命”的个体处在社会关系的动态建构中,推动着历史的发展。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通过对劳动异化的描述为现实的人的可能性作了铺垫,人们通过劳动进行生产,满足物质条件的同时精神方面也得到了一定地满足,从而在某种程度上激发了人们的“善”的意志。此外,社会经济的发展与劳动生产的细化势必会形成分工体系,分工体系的出现自然而然会导致社会中物质生产和精神生产的分离(即马克思恩格斯所说的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分离),分工体系在社会发展中将人们划分为不同的职业,但职业分离并不能改变资本主义社会的等级结构。马克思认为,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的分离,丝毫不妨碍“这些人中的每一个人对资本的关系是雇佣劳动者的关系”[6]。
尽管黑格尔的辩证思想在马克思恩格斯从唯心主义向唯物主义世界观转变的过程中被不同程度的颠倒与扬弃,但他们在《大纲》与《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对伦理道德观念的勾勒仍带有黑格尔哲学意味的笔墨,此类情况的出现从侧面反映出此时的马克思恩格斯还没有达到共产主义思想的高度,对黑格尔思辨哲学的依赖随着政治经济学的深刻剖析逐渐淡化,道德因素与经济利益之间的辩证关系豁然开朗。《德意志意识形态》标志着上述问题成为现实的枢纽,马克思恩格斯在该著作中系统地阐述了由分工导致私有制的产生与城乡分离,其结果是以劳动和交换为基础的所有制的开始。伴随着私有制的出现,社会深层问题开始浮出水面,围绕物质利益关系及由经济体系决定的社会意识形态而展开的阶级对立影响着人们的实践活动,道德体系基于社会关系发展趋于成熟。虽说,马克思恩格斯充分阐述了道德观念生长的环境条件,但在资本经济的发展过程中,新的问题不断产生,阶级矛盾的异化迫使马克思恩格斯要不断深入社会生活更新“实践精神”,变革自己的社会观念。为了实现更深层次人的解放,马克思、恩格斯先后在《哲学的贫困》与《共产党宣言》中运用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拨开散落在资本主义周遭的谜团,为社会主义运动辨明了历史根据和正确方向;作为上层建筑的道德观念,伴随阶级利益的冲突不可避免地出现,一方面资产者在利益的驱使下使整个社会变得乌烟瘴气,钱财、地位成为衡量社会新的标尺,对资产阶级来说道德观念似乎从未在资本主义社会当中出现过,无产阶级苦不堪言;另一方面,末路穷途之际无产阶级决定不再委曲求全,“为了摆脱资产阶级企图永远保存的资本主义性质”[7],维护共同利益的信念促使无产阶级道德涌流。由此,恩格斯阐明:“人们总是从自己的经济关系中吸收自己的道德观念。”[8]
黑格尔“绝对精神”统摄的世界历史观内含自由和解放的张力,其哲学的思辨性决定自由与解放呈现观念革命化的趋势,“绝对精神”的抽象运动预示了人何以可能获得自由与解放的形而上学式的逻辑路径。马克思继承了黑格尔世界历史观的合理要素,进一步将“制度批判与人类解放相连接”[9],对资本主义制度与物质利益关系问题的剖析构成了人类解放的主线与政治革命的前提。然而,起初就历经社会现实状况呼声的恩格斯先于马克思发现实现人类自由解放的现实指向,即“和资产阶级本身的利益作斗争。”[10]如前所述,恩格斯在《大纲》中以政治经济学的视角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必然灭亡的矛盾机制,论证了共产主义的必然性。恩格斯明白“‘解放’是一种历史活动,而不是思想活动”[11],处于工业迅速发展所造成的极端恶劣的社会环境下的工人阶级,才是真正实现共产主义的社会力量,因为“工人阶级的状况是当代一切社会运动的真正基础和出发点,因为它是我们目前社会一切灾难的最尖锐最露骨的表现”,无产阶级长期处于这种地位必然会推动他们去为自身的解放而斗争。如此,恩格斯将在黑格尔哪里代表着自由与解放抽象的自由意识内化为对无产阶级的现实关怀,暴力革命是推翻资产阶级社会、解放自身的现实指向。
无产阶级怎样获得解放、如何破除思想上的障碍是恩格斯一直探索的问题。德国特殊的哲学视域为黑格尔思辨体系的完善提供了条件,德国资产阶级面对德国专制制度时所表现出的软弱无力在黑格尔的预料之中,统治阶级与资产阶级自由派将黑格尔哲学上升为国家哲学,将其看作同资产阶级一样的软弱无力。恩格斯以唯物主义历史观的视角戳穿了这一谎言,使黑格尔哲学内蕴的革命性质公之于众。黑格尔虽未明确揭示资产阶级实质,但恩格斯仍从他提纲挈领的概括中发现了阶级冲突的意识成分。基于该发现,恩格斯采用了黑格尔式的表达,将道德作为意识形态、作为社会上层建筑的组成部分,它反映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在阶级社会中,由经济基础所决定的道德由阶级关系利益冲突的形式所显现。因为不同阶级之间的利益关系不同,因此所维护的道德观念也不尽相同,以此论证道德与阶级的相互作用。正如恩格斯所言:“一切以往的道德论归根到底都是当时的社会经济状况的产物。而社会直到现在还是在阶级对立中运动的,所以道德始终是阶级的道德”,阶级社会的出现是不可避免的,以阶级社会为基础形成的社会制度与社会矛盾拉开了阶级对立的帷幕。资产阶级为获得更多的利益,自然而然地维护资本主义私有制,代表地是统治阶级的道德;遭受压迫的工人与无产阶级也有自己的道德情操,面临“对饿死的恐惧大于对法律的恐惧”为了寻求解放,工人与无产阶级势必会通过革命的方式来推翻资产积极地统治,巴黎公社运动便是无产阶级斗争解放的一次伟大尝试。
黑格尔思想精要的继承促使马克思深化了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工人阶级斗争的现状使得恩格斯疏通了被黑格尔颠倒过的“伦理”体系,马克思恩格斯以实践的历史视野建构了一种与黑格尔截然不同的辩证法体系,“作为一种基于历史事实的新的原创性的思想模式,马克思主义辩证法所强调的是善与恶的融合,以及对幸福和不幸的历史状态的瞬时把握”[12],开创了解读社会历史问题的全新维度。
无产阶级的真正解放是恩格斯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因杜林“原则在先”等观点严重扭曲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实质,为捍卫科学社会主义的正义性,引领德国社会工人党走上正确道路,肃清杜林的唯心主义先验论带来的不正之风,恩格斯系统诠释了物质与意识、现实世界与抽象思维之间的关联。
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对道德观念加以衡量,结合当时情景进行了系统深入的研讨。物质资料生产、人自身的繁衍及其衍生的交往关系构成了当下的社会面貌,随之而来的利益矛盾冲突促使人们形成用以调和这些冲突的准则——道德观念,和以黑格尔为代表的形而上学者将概念看作一成不变的研究对象的看法不同,在恩格斯看来:“自然界的一切归根到底是辩证发生的”,处在历史变革中人自身的发展过程也是如此,黑格尔并未解决这个问题,但恩格斯解答了这一难题并揭示其内在逻辑,“阶级对立和阶级斗争构成了直到今日的全部成文史的内容”[13],经济条件的决定性与特殊的数量庞大的单个意志间的冲突共同推动了历史的发展,以社会经济结构为基础的观念形态是社会关系的产物。换言之,作为观念形态的道德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通过科学地论断,恩格斯将道德观念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为进一步阐述道德观念的历史发展规律奠定基础。在判定道德发展的阶段时,恩格斯基于经济关系的因素对道德的特性进行了界定。建立在经济基础上的道德内含历史性特征,毫不夸张地说是经济利益的衍生品,社会利益的变动决定着道德的基本准则与基本范畴。新旧经济生产关系地相互替代同样在道德领域中有所反映,因此,不同历史时期具有不同的道德范畴,不存在永恒不变的道德。
由此恩格斯深刻阐明了道德的平等原则。《反杜林论》集中批判了杜林平等的研究方法及抽象的平等观,恩格斯认为他是对十八世纪资产阶级学者卢梭等观点的抄袭。恩格斯认为:“一切人,作为人来说都有某些共同的特点,在这些共同点所及的范围内,他们是平等的。”那么该怎么理解平等呢?事实上,黑格尔早在《法哲学原理》中就已给出了回答,在阐明市民社会与国家间的关系时,黑格尔认为,法国大革命的爆发源于个人自由意志等同于客观伦理的国家自由而产生的恶果,为了避免类似情况的出现,黑格尔创造性地提出国家决定市民社会的理论,认为在国家这个伦理实体中,市民社会受到国家的限制,从而达到一种理想化的状态。黑格尔将个人看作特殊性的环节,国家作为伦理自由的整体上升到了普遍性的层面,市民社会是国家的有限领域和环节,国家观念最终会扬弃市民社会而返回自身,从而实现特殊利益和普遍利益的统一。而要达到这一目的就必须实施法的制度,它将自由与必然整合在一起。也就是说,在以法律范围内,个人的自由意志是可以得到保障的,进一步说,只要不违背国家意志、公共利益的前提下,每个成员都是平等的。笔者认为,平等观念属于意识形态的范畴,在思想维度潜移默化地影响者人的思想与行为,就其性质而言是一种理想化的价值导向。然而,社会中的每个人的价值取向是千变万化的,具有极大的主观随意性,因此,在道德领域评判别人的行为时,应当与他人对自己和自己对他人评判时的标准一致。再者,恩格斯点明平等观念并非像杜林理解的那样抽象,而是随着历史的发展不断变化的,是社会经济关系的反映,是具体的呈现。恩格斯指出:“一切以往的道德论归根到底都是当时的社会经济状况的产物。”[14]任何一个社会发展阶段都有其特定的道德理念与道德需求,居于道德范畴中的平等观念理应遵循这一规律,资产阶级的平等要求在道德范畴中是相对平等的体现,和农民在反对封建剥削与压迫的立场是一致的。但随着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丰硕的经济利益使资产阶级唯利是图的本性显露无疑,资产阶级内部势必因利益分配不均而剑拔弩张,出人意料的是资产阶级倡导社会要加强平等的诉求,有识之士者都知道这对于无产阶级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最终成为导致无产阶级要求消灭阶级、实现真正平等要求进而奋起革命的引爆剂。也就是说,平等只有在消灭阶级的情况下,才能真正实现。但不可否认的是,平等的观念不论是以哪一个阶级的形式出现,都是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下形成的。通过恩格斯对平等观的界定,在践履平等要求时不应空谈,而应基于一定的社会现实,大力发展经济并拔高精神生活,消除阶级对立,实现真正平等。
黑格尔曾说“道德的观点就是自为地存在的自由”[15],人除了生存的本能外,自由意识的迸发促进了人自身的进步发展,其作为伦理实体的绝对精神掩盖了的人的原初特质。马克思从物质生产关系的层面明晰“全部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自由意识作为一种观念意识形态赖于人这个物质实存。恩格斯承认黑格尔对人享有自由即道德观念的描绘,然则只有当所有人都处于明智分工的条件下,才“都有充分的闲暇时间去获得历史上遗留下来的文化——科学、艺术、社交方式等等中一切真正有价值的东西”[16]。不过有一点需要注意,物质实存在社会历史现实中的政治性规定并非时刻与社会发展相同步,特定历史条件下的生产力发展不相均衡,其衍生的社会意识必定参差不齐,特定的历史形式下存在多种社会意识,社会意识具有相对独立性。恩格斯将通过比对处于历史上不同阶段人的社会观念所折射出的“先进性与落后性杂糅并存、停滞倒退等现象”[17],揭示了道德的相对独立性,使之抽象的发展形态具体化。当社会存在于社会意识不相同步时,作为意识形态的道德观念再难以独善其身,恩格斯在给瓦尔特·博尔吉乌斯的信中言明,历史的发展不能离开经济因素这条红线,否则那些由经济因素决定着的偶然性因素必然愈接近纯粹抽象的意识形态。对《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以下简称《起源》)与摩尔根《古代社会》的内在关联的揭示,使得政治形态和国家发展的整体脉络得以呈现,奴隶社会虽克服了原始社会粗鄙散漫的情形,使人触及到了文明,具有进步的色彩,但人们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个人的自由(身体的与精神的)成为社会发展的牺牲品,奴隶主阶级的贪婪成性伴随着奴隶生存意识的觉醒,阶级斗争一触即发,与原始社会自由平等的道德观念相比,在奴隶社会中被唯利是图等取而代之,而到了封建社会乃至资本主义社会,唯利是图的特质被人们“发扬”到了极致,最为典型的代表是统治阶级的道德。恩格斯认为,统治阶级的道德可能会阻碍道德整体的发展,但它只不过是其组成部分,无法改变历史发展进程。
在《起源》中,恩格斯通过对家庭婚姻道德观揭示道德形态在何种程度上具有相对独立性。辩证唯物者恩格斯认为,婚姻与家庭的发展是随着物质资料的生产方式的改变而改变,原始社会时期存在的群婚制后经社会发展而演变为对偶、专偶制(一夫一妻制)婚姻,“最初家庭的经济基础,是妇女起主要作用的原始共产制家庭经济。”[18]也就是说,此时的婚姻家庭道德是自由开放的,母权制社会统治下的家庭婚姻制度,更多是从繁衍的角度进行的,血族关系只按母系确定,不会因为外在的因素而发生实质性的改变。父权制取代母权制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在父系社会占统治地位的男性为了更明确区分自己的直系后代以便于后代继承自己的私有财产及其他方面的东西,一夫一妻制(个体婚姻)家庭成为时代主流,妇女在社会关系中的影响因子逐渐淡化。相比之下个体婚姻制是一种进步,但个体婚姻家庭绝不是像现代社会男女因为爱情结合而出现的,而是一方对另一方的压迫即女性是男性的所有物(女性成为男性繁衍后代的工具)的形式出现的,两性冲突的强烈程度前所未有,照这样看来同时也是一种退步。对此,恩格斯对现代资产阶级家庭婚姻制度进行了尖锐地批判,私有制条件下的婚姻家庭是以政治、经济条件为基础的,个人的结合实际上是一种交易方式的呈现。处于资产阶级社会中的婚姻形式都无法绕开名利地位等外在条件自由实行,资产者所倡导的自由婚姻形式实则是为阶级内部的利益交换披上了一件“合法外衣”,阶级关系是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在此基础上,婚姻不过是维持利益关系的用具罢了。由此可知,恩格斯是在不同的历史条件下阐释婚姻家庭不同的道德观念,总的来说,婚姻家庭的道德观念并不同步于历史的进程,不同历史阶段的婚姻家庭道德观念内含该阶段特有的需求状态。
黑格尔哲学的精神遗产对恩格斯的世界观影响深远,对黑格尔辩证法合理内核的批判运用是恩格斯为无产阶级实现自由解放的应有之义,进而在辨明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阶级矛盾与阶级对立、自然规律与历史发展规律的维度上,运用唯物辩证法洞悉道德问题的本质所在并提出相应的应对之法,指明了人类解放的前进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