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的世界历史理论意义初探

韩岩杉，张云阁

(海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海南 海口 570208)

2018年4月，习近平在庆祝海南建省办经济特区30周年大会上郑重宣布：“党中央决定支持海南全岛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支持海南逐步探索、稳步推进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分步骤、分阶段建立自由贸易港政策和制度体系。”(1)习近平：《在庆祝海南建省办经济特区3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8年4月14日，第2版。至此，海南迎来了全面发展的重要机遇期，海南自由贸易港作为全国唯一的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理论必须努力走在实践前面，因此从经验及理论中汲取养分成为自贸港建设必不可少的实践过程。

一、世界历史理论的主要内容

马克思的“世界历史”概念有着两个方面的含义，在历史学上主要指的是世界这个范围内所生成的历史；在历史哲学上指的是资产阶级主导下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相互交织的世界的历史。在马克思看来，生产力和交往的发展既是打破民族区域历史的直接原因，也是形成世界市场和世界交往的重要桥梁，在此基础上马克思提出了“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的著名命题(2)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年，第168页。。世界历史理论作为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仅能揭示当今世界的发展规律，还能指导各国的社会实践活动，因此，它对我国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具有重要的启示作用。

(一)生产力和交往的发展是世界历史理论的内在动力

在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中，生产力是作为世界历史形成的内在动力而存在的。在马克思看来，“只有随着生产力的这种普遍发展，人们的普遍交往才能建立起来”(3)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166页。，而生产力的普遍发展只有在大工业时代才能够体现出来。大工业时代的到来，不仅推动了生产力实现进一步的发展，还提升了商品生产的速度，扩大了商品流通的需求，这就要求市场规模做出相应的调整，以便满足商品在更大的范围内进行流通及交换的要求，从而适应资本主义进一步发展的需要。随着美洲和印度航道的发现，资本主义打开了新的世界，市场被扩大至更大的范围，资本家们的目光从眼前的国内市场转向世界市场，商品开始在世界领域内流通。流通范围的扩大对资本家来说，意味着商品需求量的增多，需求量的增多则代表着资本家可以在更大的市场范围内积累财富。这就刺激了资本家扩大生产的欲望，在逐利本质的驱动下进一步发展生产力，提高机器自动化生产水平，从而缩短工人们生产商品的时间，提升工人们生产商品的速度，增加工人在劳动时间内生产商品的数量，以便快速满足市场的需求。在生产方式发生变化的条件下，生产关系也随之变化，商品交换逐渐成为各地区人们进行交往的重要缘由。生产力和交往的发展作为世界历史形成的内在动力，推动交通运输方式也实现了飞跃式的进步，国与国、民族与民族之间的独立状态被物质交往所打破，各国的市场由于商品的流通连接到一起，交往使得各地的文化变得丰富起来，历史对人民生活的叙述不再局限于本国或本民族的内容，区域历史的界限被逐步打破，各地区历史相互交融。正如马克思所论述的那样。“各民族的原始闭关自守状态则由于日益完善的生产方式、交往以及因此自发的发展起来的各民族之间的分工而消灭的愈来愈彻底，历史也就在愈来愈大的程度上成为全世界的历史。”(4)同①：第255页。

(二)世界市场的建立是世界历史理论的表现形式

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融入世界经济是历史大方向……要敢于到世界市场的汪洋大海中去游泳。”(5)习近平：《共担时代责任，共促全球发展》，《求是》，2020年第24期。海南自由贸易港作为我国对外开放的新高地，将以打造法治化、国际化、便利化营商环境为主要方式，向世界展现中国融入世界市场的决心。这里的世界市场可以理解为世界范围内的生产、贸易、服务等活动的经济概念，不同于文本中对空间扩大的描述，也不同于地理概念中对世界贸易场所的定义，可以将其放在马克思关于世界历史理论的阐述中进行理解。在资本主义的萌芽时期，资产阶级扩大市场和积累资本的方式主要是通过掠夺殖民地来进行的。他们利用暴力的手段强迫殖民地打开区域市场，并将他们生产出来的商品运送到殖民地进行销售，以此实现资本的原始积累。虽然生产力和交往的发展是市场扩大的主要推动力，但这种扩大只是在空间上的扩大，并不意味着世界市场的形成，只有在“市场已经可能扩大为而且日益扩大为世界市场”(6)同①：第562页。时，作为世界历史理论表现形式的世界市场才能真正地体现出来。在资本主义发展的需要下，资本追求剩余价值的本性推动着资本家不断地扩大生产和买卖商品的规模，以便资本在世界范围内不停地运动、循环，为资本家创造更多的财富。以资产阶级国家为主的世界市场在机器大工业高速发展和商品流通速度加快的背景下应运而生，国与国、民族与民族之间的贸易往来开始增多，地方性市场被融入世界市场中来，各地的商品在世界市场中自由贸易和流通，世界市场成了世界贸易的场所。“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7)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76页。在生产和消费开始带有“世界性”特征后，许多国家自给自足的生产状态也随之改变，逐渐地加入“世界性”生产和消费的行列，成为世界市场的一部分。世界市场作为世界历史理论的表现形式，开始从世界的角度书写世界的历史，逐渐地将碎片化的国家历史拼凑成一个整体，这是区别于国家史的世界历史的重要转变。

(三)世界交往的形成是世界历史理论的应有之义

随着生产力和交往的普遍发展，基于世界市场之上的世界交往日益成型。世界交往从概念上来说，是不同于普遍交往的社交形式，它代表着社交范围的扩大和来往对象的丰富性，是促进世界历史形成的重要桥梁。它作为世界市场相伴相生的“兄弟”，起初是为了缓解资本主义危机而产生的。由于工业革命的到来，生产力如同释放魔法一般急剧提高，在没有政府合理分配生产额度和生产资源的情况下，各行各业的资本家为了一己私利而盲目生产出来的商品已远远超出了本国市场的需求，出现了生产过剩的情况。加之资本家对工人的剥削和压榨，导致工人购买力不足的现实情况，生产过剩的危机不可避免地爆发了。资本家为了能够尽快地将多余的商品销售出去，便开拓了世界市场，世界交往也因此应运而生。世界交往的到来，不仅暂缓了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爆发，还以生产力和交往的发展打破了各国各民族初始的发展状态。马克思曾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一文中提道：“只有当交往成为世界交往并且以大工业为基础的时候……保持已创造出来的生产力才有了保障。”(8)同①：第188页。这意味着，资本家若是想要长久地保障已有的生产力，就要与其他国家和民族共同保持这种先进的生产方式，让它得以在世界范围内推进和传承下去。而对非工业国家来说，这种先进生产力的到来，不仅能够让他们跨越常规的探索过程，直接享有工业发展的成就，还可以让他们拥有学习先进国家生产技术、文化知识、传统艺术等多方面成果的机会。如果说世界市场是打破区域性交往、建立世界性联系的场所，那么世界交往就是打开这扇大门的钥匙。理论照进现实，作为我国应对全球化发展趋势而建立的海南自由贸易港，更应当承担起其作为对外窗口，让世界通向中国、中国走进世界的重要作用。外籍人才的引进作为世界交往的一种方式，一直以来都是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不可缺少的助力。来自新加坡、担任海南洋浦经济开发区管委会首席规划师的林光明曾表示：“得益于开放的自贸港政策，我们这些外籍人士才能够更方便到海南、洋浦来工作。”(9)莫淼、陈振飞：《临港话发展 勉励暖人心讲话》，《海南日报》，2022年4月14日，第A12版。

二、世界历史理论在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中的具体体现

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是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重要的理论源泉，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将进一步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世界历史理论。《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以下简称“《总体方案》”)指出，海南要顺应全球化发展的潮流，有计划、有目的地搭上这辆发展的快车，融入全球化发展当中。

(一)世界历史理论在自由贸易港建设中的前提表现：生产力和交往的发展

马克思认为“生产、交往、分工的发展使各民族的封闭状态被打破，各个民族开始相互交往，使民族历史逐渐成为世界历史”(10)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168页。。对于建设自由贸易港的海南来说，生产力和交往的发展是作为首要任务来推进的。《总体方案》提出“五个自由便利+一个安全有序流动”的政策制度安排，从提高贸易和投资的自由便利程度上吸引外资的流入和外商的进入，从建立跨境资金、人员进出、运输往来的政策制度上保障生产要素流动的安全性和便捷性，在确保数据安全有序流动的条件下发展数字经济，为海南建立起现代产业体系，推动自贸港建设稳步前进。该方案的发布吸引了大量的外来企业来到海南建厂设厂，这不仅解决了部分岛民就业难的问题，还将资金、生产技术、人才等先进资源引入海南，提高了海南生产力的发展水平，推动了海南经济的增长。与此同时，交通运输的建设也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而得到高度改善，洋浦——南太——澳洲集装箱航线的正式开通、西部陆海新通道国际航运枢纽和航空枢纽进一步推进等，为海南与各地的交往及货物的运输提供了极大便利。外来人员进出海南岛频率的增加也丰富了海南本地居民的交往对象，增进了海南本土文化与外来文化的融合，为海南的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增添了色彩。各项政策对高层次人才的吸引，为海南创办企业交流、教育教学、艺术展览等活动提供了契机，海南居民可以通过与外籍人才的交往学习到先进的科学技术、优秀的文明成果、高品质的管理举措等，为海南借鉴各个地区的发展经验提供了良好的平台。生产力和交往的发展加强了海南与各地的联系，加快了海南走出去的步伐。作为海岛而孤立的地理界限逐渐被人们打破，海南开始融入世界发展的进程中。世界历史理论中生产力和交往的重要作用在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中以发展基础为表现形式演绎出来。

(二)世界历史理论在自由贸易港建设中的现实表现：法治化、国际化、便利化营商环境的打造

恩格斯指出：“单是大工业建立了世界市场这一点，就把全球各国人民，尤其是各文明国家的人民，彼此紧紧地联系起来。”(1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687页。世界市场作为人们在世界范围内进行自由贸易的重要领域，作为世界历史理论的表现形式，是海南打造法治化、国际化、便利化营商环境的现实依据。面对全球化发展形势所带来的挑战，作为经济特区的海南承担着不同以往的发展重任。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经济特区要坚持打开国门搞建设，坚持引进来和走出去并重，同各国扩大双向贸易和投资往来，共建开放型世界经济。”(12)习近平：《在庆祝海南建省办经济特区3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8年4月14日，第2版。为此，中央根据海南的特点打造了适合海南发展的建设方案。中央文件指出，海南自贸港的建设可以通过打造法治化、国际化、便利化的营商环境，在世界范围内形成强劲的经济影响力，成为外商企业投资兴业的首选区域，构建起有利于生产要素自由流动的国际市场。以自贸港为建设重点的海南按照《总体方案》要求不断改善营商环境，《中国(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发展报告(2020)》显示，海南从商事制度改革、实施“多审合一”市场化改革和推动跨境贸易便利化这三大方面入手推进海南营商环境的持续改善，从深化“放管服”改革和“六个试行”极简审批的推行完善海南市场体系，减少外来企业来海南投资办厂的烦琐程序，降低制度性交易的成本，压缩进出口货物的通关时间，加强市场主体来海南进行商品交易的吸引力，让经济活动撑起自贸港的建设。在海南所打造的法治化、国际化、便利化的营商环境里，国际优质资本和智力资源可以实现自由流动和充分发展，商品进出口实现高度开放，竞争实现公平有序，经济活动的推进实现高质量、高效率、可持续的发展优势，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立体现出国际一流营商环境的显著特点。世界市场是生产力和交往发展的必然结果，是适应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重要举措，自贸港建设中营商环境的打造正如资本主义所建设的世界市场一样，是顺应经济全球化发展趋势的应有之义。

(三)世界历史理论在自由贸易港建设中的重要呈现：高水平自由贸易港的建成

马克思在阐述自己的历史观时总结道：“把同这种生产方式相联系的、它所产生的交往形式即各个不同阶段上的市民社会理解为整个历史的基础。”(13)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166页。简言之，生产方式和交往形式的发展是社会发展程度的直接体现，而正处于全球化发展浪潮中的海南自由贸易港正以其实践印证世界历史理论所揭示的科学规律。《总体方案》指出，海南将从提高生产力和交往的发展水平出发去推进自贸港的建设，并在21世纪中叶实现全面建成具有较强国际影响力的高水平自由贸易港的建设目标(14)《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2020年6月1日)，http://hi.people.com.cn/n2/2020/0601/c231190-34056547.html。。《总体方案》中详细规划了自贸港建设的阶段性发展目标，2025年海南自由贸易港政策制度体系初步建立，将以其优质化的营商环境实现经济质量的实质性突破，经济领域内的“突破”不仅意味着海南的生产力发展达到较高水平，还意味着海南可以超越从前，为国家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2035年自由贸易港制度体系和运作模式更加成熟，实现投资贸易、人口进出、运输往来的自由流动，成为我国开放型经济的新高地。到21世纪中叶，海南将全面建成高水平的自贸港，成为国际贸易与交往的重要平台。高水平自由贸易港的建成意味着海南实现了商品和资金的自由流动、科技和文明的进步、本地区与国际的友好往来，这是海南融入世界经济体系的重要体现，也是我国面对经济全球化的挑战与风险的正确选择。海南在加快自贸港建设的同时还预设要打造出“美好新海南”的靓丽名片。美好新海南的打造包含着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目标的落实，《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开放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中央12号文件”)指出，21世纪中叶的海南将率先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经济繁荣、交通便利、高度文明、环境良好、人民安居乐业”将成为美好新海南的主要代名词。伴随着高水平自由贸易港的建成，美好新海南的建设也将完成，这里不仅可以成为中国对外市场的一个重要出口，还将成为中国人民与外国友人建立友好联系、促进中外文化融合的良好平台，海南人民从此过上共同富裕、文化多彩、交往丰富的美好生活，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设也因此成为世界历史理论在当代中国的重要呈现。

三、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对世界历史理论的贡献

距离宣布海南建设自由贸易港4年之后，2022年习近平总书记再次考察海南，并发表重要讲话。他强调：“加快建设具有世界影响力的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让海南成为新时代中国改革开放的示范。”(15)《习近平在海南考察时强调 解放思想开拓创新团结奋斗攻坚克难 加快建设具有世界影响力的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海南日报》，2022年4月14日，第A01版。根据习近平总书记对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的具体要求，海南在遵循世界历史理论所揭示的科学规律的基础上，根据海南自身的发展特点为2025年全岛封关运作做了一系列的准备工作，从实际运作上为世界历史理论的丰富补充了中国实践和增添了中国特色。

(一)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是世界历史理论中世界市场的现实演绎

“大工业创造了交通工具和现代的世界市场……通过普遍的竞争迫使所有个人的全部精力处于高度紧张状态。”(16)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194页。如今，这种现代的世界市场已经演变为经济全球化的新形势，所有的国家都被迫卷入这场经济竞争之中，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发展压力。作为发展中国家的中国以更加开放的心态迎接了这场世界性的挑战，当下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设正是中国对外开放的新姿态。2022年3月5日，李克强总理在十三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上作政府工作报告，他多次提到海南的建设方向，提出：“新增4个服务业扩大开放综合试点，推出海南自由贸易港开放新举措。”(17)金昌波：《从报告热词 看海南实践》，《海南日报》，2022年3月6日，第A11版。一是通过完善政策框架体系，降低外资进入市场的门槛，以便利化的政策红利吸引外资、外企来到海南；二是拓宽走进海南、了解海南的方式方法，在交通运输上主要体现在“首条第五航权航线”在海南的正式开通，在信息交流方面以建设国际互联网数据专用通道、国际海底光缆等途径来优化信息传递的方式，便利国内外市场信息的沟通；三是优化海南营商环境的建设，一方面以建立评价体系、投诉平台等方式及时收取市场的运作信息，通过更加契合人意的营商环境引资引流，另一方面简化入琼手续办理，“一枚印章管审批”在全岛正式推行，以缩短办理手续的时间和流程吸引外企设厂入岛，以政策手段将生产力牢牢绑在岛上，以便达到提高竞争实力的综合效果。目前，日本、法国、韩国等多个国家的外资项目在海南纷纷落地，新一轮的外资引进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全球不少优质资源都为海南的政策红利而来。海南根据自身的特点，确定了自贸港建设的主导产业，明确了海南对外发展的正确定位，以海南自由贸易港服务贸易发展的新优势引资引流，切实推动海南经济发展和对外开放的建设进程，为中国经济贡献海南力量。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设以其实践展现出世界市场在中国的小小缩影，以便利交通、对外开放、全球引流等关键词体现世界市场如今的时代特征，成了世界历史理论中世界市场在海南的现实演绎。

(二)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是世界历史理论中世界交往的实践表现

“已成为桎梏的旧交往形式被适应于比较发达的生产力，因为也适应于进步的个人自主活动方式的新交往形式所替代。”(18)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04页。随着海南从国际旅游岛向自由贸易港的转型，海南所表现出来的交往形式也发生了较大的改变，海南人民的交往更加具有开放性、国际性和自主性，交往对象也随之变得丰富多彩。一是依托海南自由贸易港的政策，交通运输的自由便利成为海南建立世界交往的切实保障；海南独特的地理位置为自贸港的建设提供了良好的区位优势，成为“一带一路”的重要支点和关键节点，作为独立“海岛”的特殊性促使海南融入“海上丝绸之路”和“空中丝绸之路”的建设中，这就为海南和周边国家的往来交流提供了便利的交通条件。二是借助自贸港招才引智的相关政策，吸引全球优秀人才进海南；2021年由海南省政府主办的海南自由贸易港招才引智活动正式启动，海南根据自身发展的需要和要求，向全球发布了3.6万个人才岗位，以一系列相关的保障政策为红利，在全球范围内为自贸港的建设招兵买马。三是以打造生态试验区为自贸港的根本和基础，通过生态宜居的环境优势吸引外来人才到海南；海南在打造生态实验区方面，将以国家公园的建设为其中一项核心工作，加之“六水共治”工程，充分优化海南本地的生态优势，让优质的生态环境成为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和建立世界交往平台的优势。随着外来人才进海南行动的开展，世界各地的人才都可以借助便利化的交通方式到海南来，参与到自贸港的建设中去，并以此为契机居住在美丽的海南。海南人民的交往对象因此得到极大丰富，海南人民不仅可以从外来人才的身上汲取到不同的优秀文明成果、先进科学技术，还可以为海南本地文化与各地文化的交融而助力。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将以交通便利、政策红利、生态宜居等多项优势为海南建立世界交往提供力量支撑，以开放门户的角色担当为中国搭建起世界交往的桥梁，与全世界共享中国发展机遇，从此成为世界历史理论中世界交往在海南的实践表现。

(三)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是世界历史理论具有中国特色的实践体现

当今世界依然是马克思所指出的，由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时代，全球化发展趋势势不可挡，世界历史理论作为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仅能从生产力和交往的发展中探寻到世界市场形成的秘密，还能从资本主义的危机中明确建立世界交往的必要性，为我国适应全球化发展起到重要的指导作用。但马克思曾在《共产党宣言》提到，一切的理论“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19)同①：第376页。。理论照进现实，作为我国顺应全球化发展而部署的海南自由贸易港更应该根据实际情况来把握世界历史理论的运用。遵循世界历史理论的基本规律，海南自由贸易港不同于其他自由贸易港的建设，是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自由贸易港，有着不一样的标识。其特色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特”在制度。目前，海南自由贸易港是社会主义制度下第一个自贸港，始终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不动摇，坚决以党的政治建设为统领，确保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进。中央12号文件指出，21世纪中叶的海南将率先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成高水平的自由贸易港。二是“特”在定位。海南自由贸易港是心怀“国之大者”所谱写的篇章，以海南所承办的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以下简称“消博会”)为例，2021年首届消博会聚集了69个国家，有650多家企业共同参展，累计发布了上千件商品，不仅为海外企业进入中国市场提供了机会，还为海南进一步开放市场提供了契机，为世界带来了共赢之光。海南自由贸易港在中国政策的领导下，坚决站在全球视野中部署安排，坚持以己之力为经济全球化贡献自己的力量。三是“特”在共享。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设依靠人民的力量，依赖人民的奉献，成果由人民共享。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设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致力于满足人民多方面的生活需要，力求做到让更多的成果惠及人民，从实质上提升人民生活的品质。由此可见，遵循世界历史理论基本规律下的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依然具有不同于其他地区的独特标识，是具有中国特色的理论实践，是丰富世界历史理论特色的实践体现。

四、结 语

世界历史理论在探析资本主义发展历程的基础上，揭示了生产力和交往在世界市场中的重要作用，阐述了发展世界交往的必然规律，为我国应对全球化发展趋势提供了理论支撑。中国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社会主义国家，始终遵循世界历史理论所揭示的客观规律，为更好地应对全球化发展新趋势，科学规划，提出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这一重大战略部署。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设是顺应世界历史理论发展规律的现实活动，它不仅是具有世界历史理论特征的实践活动，还是世界历史理论在海南的真实缩影。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设在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根本原则上，以自身的建设展现了世界市场和世界交往在当今社会中的具体实践，彰显了世界历史理论所具有的科学性和规律性，为世界历史理论的丰富增添了具有海南自由贸易港特色的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