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产业创新研究的国际经验与启示

罗文静

摘  要：在国家推动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背景下，体育产业创新将成为新的研究热点。文章通过文献分析法重点分析了国外体育产业创新研究的具体内容和研究视角，发现国外体育产业创新研究主要集中在创新理论框架的建立、体育产业组织创新能力的提升、体育赛事的创新发展以及体育创新驱动与障碍等几个方面，通过借鉴国外体育产业创新研究的思路，为我国体育产业创新、高质量发展提供理论参考

关键词：国外;体育产业;创新;启示

中图分类号：G811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881/j.cnki.1006-3676.2022.01.05

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时代背景下，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要用新的理念引领经济高质量发展。随着国家刺激体育消费、推动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一系列政策相继出台，国民体育消费需求有了显著提升，体育产业作为我国经济发展“大树”中的一个分支，将会成为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目前，我国体育产业正处于高速发展到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阶段，新的发展理念和体育产业创新实践将在此阶段发挥重要作用;相比我国体育产业发展水平，随着体育全球化程度日益加深，国外体育产业创新发展已处于成熟期，并正在向新的领域不断延伸，这对我国体育产业发展具有借鉴意义。

一、国外体育产业创新理论框架

创新被认为是对新的想法的成功开发并使它产生价值[1]，创新对提升吸引力以及产品服务有很重要的作用，不同理论视角下的创新有不同的含义。从经济学角度来看，创新是通过生产变革来促进社会经济发展，从而推动社会进步，它不仅包括思维活动的变革也包括生产实践活动的变革。[2]美籍经济学家熊彼特在《经济发展概论》中概括了创新概念的5种情况：1.新产品的开发创造;2.新的生产方法的应用;3.新市场的开发;4.生产原料供应来源的变革;5.组织形式的创新。从社会学角度来看，创新是指人们为了发展需要，打破常规，发现或产生新事物、新思想的活动，是一种制度层面上的突破。不论是经济学还是社会学视角，创新突出的是一个新事物代替旧事物的过程，是一个发展的过程，根据体育产业研究的具体内容，体育产业创新较适合采用经济学视角进行分析。随着创新理论的不断发展，创新理论逐渐分化为两种创新理论方向，即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两种创新理论在体育产业领域都得到了很广泛的应用。

体育产业创新理念产生来源于不同的环境，根据应用因素、价值激励、风险因素、心理因素以及形象激励等几个方面，国外研究建立了一个分析体育产业创新的理论框架，应用因素表现在采纳创新会存在应用上的障碍，创新方法或是创新产品的应用涉及学习和成本，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得以实现。对于体育产业领域而言，体育产业创新在不同的场景下有不同的应用方式，如体育装备技术应用的创新能够一定程度上提高运动员的成绩，而通过选秀节目形式应用到选拔运动员中来，是一个在选拔形式上的创新。价值激励主要表现为在不同的环境和类型下，价值将存在差异，将会影响创新的使用以及行为倾向。体育产业领域中的价值创新包括增加体育赞助，以及增加电视转播的时间，这个过程赋予了赛事转播中出现的运动员更多的价值，将会某种程度上带动某些体育产品的生产和销售。风险因素主要表现为创新产品或服务在进入市场时都会存在风险[3]，消费者在购买创新的商品或服务时会表现出保守和犹豫的态度。在具体的一项运动项目中，体育创新产品的发明会降低运动参与者的风险。心理因素主要表现在不同的人接受创新事物时的心理障碍是不同的，在对体育团队的管理中，运动员或是体育管理人员只有克服了面对创新时的心理障碍，才能更快地采用创新。形象激励主要表现为消费者在进行体育消费时外观和感觉上的创新形象是选择某种产品的考虑因素，运动形象的改变、赛事规则的创新、品牌形象定位等都会从某种程度上影响消费者接纳它们的创新。

应用因素、价值因素、风险因素和形象因素是以体育产业主体的角度进行分析，为体育用品生产商、销售商，体育服务供应商的创新生产、创新服务提供分析视角，心理因素则是关注体育产业客体即体育消费者面对创新产品和创新服务时的心理障碍。风险因素既包含了体育产业主体角度，又包含了体育产业客体角度，综合了体育生产者和销售者在面对创新时的风险应对和调节，关注体育消费者面对创新产品和创新服务时的风险认知，以及面对创新时的风险管理。根据以上理论描述，国外研究建立了体育产业创新理论框架，如图1所示。

二、國外体育产业创新研究现状

（一）体育组织创新能力的提升

由于体育产业日益商业化和专业化，市场、组织成员以及消费者对各类体育组织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非营利性体育组织和营利性体育组织之间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竞争也越发激烈，这样的竞争环境促进了体育组织的创新。根据国外体育组织中非营利性体育组织的重要地位，笔者将重点阐述非营利性体育组织的创新及其创新能力的研究现状。

创新对非营利性体育组织具有重要意义，非营利性组织通常同时利用内部和外部资源进行创新，如足球俱乐部可在组织内部创新员工理念，也可通过创新赛事组织方式，提高体育消费者参与或观赏的兴趣。

非营利性体育组织创新能力通常表现在为了组织调动个人技能和资源，通过创造新的理念、方法，产生新的服务、产品的能力。Hull、Lio等人的研究概括出了影响非营利性组织创新能力的4个维度即战略维度、用户维度、财务维度和人力资源维度。[4]在战略维度下，非营利性组织的生存环境对其创新能力的发挥有很大的影响，如重要机构（政府、体育管理机构）的相关行业政策法规制度将限制体育产业组织创新行为的实施，利益相关者的接受能力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创新行为的实现，高级接受度的利益相关者会更容易采用新服务、新流程。在用户维度下，消费者在非营利性体育组织中会对创新产生影响，消费者对创新型体育服务的期望能够提升消费满意度。在财务维度下，对于一些资源相对缺乏的非营利性组织，财务投资方面的问题将是创新行为实施的障碍。[5]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非营利性体育组织在经济状况较差时会通过创新来增加辨识度，通过扩大交流合作来获得更多的财务支持。在人力资源维度下，非营利性体育组织对员工以及志愿者的管理会影响创新行为的发生。创新的成功实施不仅需要管理层的支持，同时还需要忠诚的员工队伍，简易的员工组织结构和规模能产生良好的沟通。[6]在这4个维度下，非营利性体育组织创新能力构成了一个简单的模型，如图2所示。

事实上，由于市场环境、非营利性体育组织规模、会员资格、财务情况等内容存在较大的差异性，仅仅用非营利性体育组织创新影响维度的4个方面分析体育产业运行过程中的创新行为具有一定的局限性。

（二）体育赛事创新发展

体育赛事通过发展模式创新，与旅游业融合发展，形成了别具特色的体育旅游产业。体育赛事作为体育旅游的重要元素受到了研究人员的关注，事实上体育旅游是体育市场中快速增长的内容之一。西班牙作为皇家马德里俱乐部和巴塞罗那俱乐部的归属国，受到了足球消费者的追捧，前往西班牙观看足球比赛是当地旅游业推荐的特色项目之一，2007—2012年，西班牙体育旅游产生的总收入由384.1万欧元增长到536.6万欧元[7]，这个数据变化表明体育旅游产业在西班牙经济中占有重要地位。

体育竞赛场地通过技术创新，利用科学技术手段改造升级，如美国职业棒球联赛场馆通过在场地中增设高性能Wi-Fi设备提升场馆观赛体验，同时设置了与现场体育明星网上互动的环节，提升了观众的参与度。体育赛事通过制度创新，修改竞赛规则、增设项目提升项目发展潜力。例如，国际射击联合会通过增设跑步射击项目和混合团体项目来提高射击项目的灵活性和合作性，改善射击项目的固有特点，以此来解决射击项目观赏性欠佳的问题。

（三）体育产业创新驱动与障碍

国外体育产业创新驱动研究中创新驱动因素的研究主要包括3个方面的内容：1.自上而下的创新;2.自下而上的创新;3.民主创新。[8]在体育产业环境中自上而下的创新可能来自体育企业、体育俱乐部的领导者，体育政府部门、非营利性体育组织等体育产业相关个人或机构，主要通过创新观点的产生和研究讨论、国家政策引导、企业创新战略的实施等方式进行;自下而上的创新主要是在体育组织内部有创新想法的员工或是专业人士得出了更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案，这类创新可以自发进行，没有明显的启动要求;民主创新则是由体育产品或服务的消费者构成创新过程中的驱动力，在消费的过程中通过反馈产品或服务消费体验、建议来促进新产品和优质服务的产生。

体育产业创新障碍研究主要集中在财务障碍、知识障碍和结构障碍3个方面：1.经济资源的缺乏或是财务方面存在障碍，都会对体育组织的创新能力产生影响[9]，体育组织开展一个新的活动，推动一个新的项目都需要足够的经济资源。如果没有充足的经济资源来维持，体育组织就会在发展新理念和实践的过程中面临财务障碍，这类障碍往往可以通过吸引投资和赞助来解决。2.体育产业创新的知识障碍是从体育产业主体的角度进行分析的。例如，体育组织、体育行业个人创业者在进行体育产业活动过程中，如果缺乏创意或是必要的专业知识就难以生产和创造出符合市场需求的体育产品、体育服务。这时的体育组织和体育行业创业者就面临着知识障碍，这类障碍往往可以通过组织管理者创新理念培训、创业者主动学习、增加体育行业内部交流等方式得以解决。3.创新障碍是结构性障碍，结构性障碍的产生与体育组织所处的市场和政府的规章制度有关[10]，体育组织开展市场活动必须遵守市场规则，拓展经营相关内容需要得到相关政策部门的行政许可，这些结构上的限制和必须遵守的规定使体育组织和体育创业者陷入了创新与接受监管的冲突之中。

（四）体育产业政策创新研究分析

国外体育政策主要涉及两个方面：体育商业方面（体育产业方面）和体育社会文化方面。体育产业政策主要指的是体育商业方面的政策，国外体育政策大多都与体育商业相关，国外体育产业政策影响着体育组织成员、观众、志愿者等不同的人群。因此，体育产业创新政策关系到政府如何影响社会变革，受到了广泛关注。[11]体育产业政策创新的相关研究主要围绕以下几个方面展开：1.改变体育政策的具体行为，不同的体育政策行为产生的体育创新效果有所不同，如强制性政策执行可能会限制创新实施[12];2.影响体育政策的因素包括情景因素、过程因素和具体因素等，在不同的政策因素影响下体育产业政策创新的方式会有所不同，在具体因素的影响下，单项体育协会以及相关的体育联盟通过协商收费政策，创新付费观赛模式，通过实况转播滿足异地体育消费者的观赛需求;3.政府政策类型的影响，主要的政策类型有分配型、再分配型、监管型和宪法型。不同的政策影响体育产业政策决策，从而影响体育产业创新的内容，如监管政策将推动体育产业组织在管理方式上进行创新。

三、国外体育产业创新研究趋势

根据国外体育产业创新研究的现状来看，国外体育产业创新研究的重点不仅包含创新本身，如创新驱动与障碍，创新能力提升[13]，而且还涉及体育产业政策、体育产业组织和体育产业具体内容的赛事等方面。不难看出，国外体育产业创新研究要点紧紧围绕体育产业的主体、客体和外环境等要素，涵盖面广，研究视角新颖。现有的国外研究中已出现了关于体育产业利益相关者的相关研究，未来不同的利益相关者将会对体育产业创新提出新的要求。为满足不同个人和群体的体育需求，体育产业政策将会有一个更大范围的变革。由于不同国家对待体育产业的态度不同，宗教、教育、科学技术、社会文化等不同层面的差异都将影响创新行为的产生，未来多学科视角对体育产业创新的研究将具有现实意义。

四、国外体育产业创新发展对我国的启示

2019年9月，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国务院办公厅关于促进全民健身和体育消费推动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意见》，让体育锻炼成为一种生活方式，让每一个体育爱好者都有体育消费欲望，让体育市场上出现更多群众喜爱的体育产品和体育服务，推动体育产业成为国民经济支柱性产业等内容已经成为国家层面的倡导与规划，体育产业创新将为体育产业发展注入新的活力。[14]尽管我国与发达国家体育产业的发展水平还存在较大差距，但是通过研究国外体育产业创新发展现状，能够对国外体育产业发展的成功有一个新的认识，对我国体育产业创新推动高质量发展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一）体育产业创新理论体系的建立将促进体育产业的长远发展

体育产业创新是一个系统工程，结合体育产业主体、客体以及外环境，建立利益相关者的内部联系，科学有效指导体育产业创新。国外体育产业创新理论框架为我国体育产业创新研究提供了一个参考，我国体育产业创新体系的建立可以此为基本框架，结合为我国体育產业的实际情况进行整合，建立一个有操作价值的创新体系，体育产业未来发展可以此体系为基础，实现可持续发展。

（二）创新能力提升能推动体育产业组织结构升级

体育产业创新依托体育产业组织进行，无论是“自上而下”还是“自下而上”的创新理念和行为都将围绕体育产业组织进行，体育产业组织由组织内部管理人员进行主动管理，但是又受到市场、消费者的被动影响。面对复杂的市场环境和不断增长的消费者需求，管理人员的创新能力将直接关系到体育产业组织的重要决策，以及决策的质量和意义。具备较强创新能力的管理人员将鼓励适应市场变化的营销方式，创新营销理念，同时会精准把握消费者需求，通过创新用户调研方式，分析调研结果，为消费者提供质量和趣味并存的体育产品。[15]事实上，我国体育产业组织中还存在一部分体育行政管理单位和体育事业单位，它们在目前的体育产业组织结构中占据着重要地位，大量的体育公共资源、体育行业行政审批权限、体育行业业务指导职能都掌握在这些组织机构的手中，只有提升这些组织内部人员的创新管理能力，通过有效的调控和干预手段，制定科学有效的体育产业政策规章，整合体育公共资源，才能为各类体育产业组织在安全的市场环境下进行良性竞争创造条件。[16]

（三）创新是刺激体育消费的有效方式

体育竞赛表演业作为体育产业中最具有体育特色的行业，是体育产业的重点发展对象，也是国外体育产业发展最成熟的一个行业之一，美国职业棒球联赛、职业橄榄球联赛，英国足球超级联赛等世界级重大体育赛事，一经开赛就会吸引全球体育爱好者的注意力。随着营销模式的不断创新，通过网络媒体各国体育消费者都能与赛事本地观众一样，通过购买视频软件会员，同时观看精彩赛事。根据分析国外体育产业创新理论框架中的形象因素具体内容，体育服务的购买会受到运动形象和品牌形象的影响，重大体育赛事的品牌形象会在赛事进行的同时得到一定程度的提升，消费者会对这个体育品牌逐渐产生好感并对赛事周边产品产生兴趣，从而增加购买相关产品的可能。创新不仅能刺激竞赛表演业的销售，也会在体育用品业、体育健身服务业等领域刺激消费者的体育消费。未来在我国体育市场中，从不同的利益相关者的角度出发，创新产业政策制定、创新生产方式、创新营销手段、创新体育产品、创新体育服务、创新用户反馈机制，都会成为刺激体育消费的有效方式。

（四）创新是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动力

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是国家发展方针，是全体体育行业工作者努力的方向。当前我国体育产业质量与发达国家还存在较大差距，体育产业组织、体育产品、体育服务和体育市场都处于数量发展阶段，质量发展还处于初级阶段。随着人民群众对物质文化需求的日益提高，国家对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提出了新的要求，多角度、全方位的创新改革能够成为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动力。从体育产业结构来看，通过创新规划体育产业市场格局，根据市场需求发展重点细分市场，如电子竞技产业市场需求的规模增大，要求重新对原有体育市场资源进行整合;从体育产业政策来看，新形势下的体育产业发展环境，新兴体育行业的市场准入审批、体育市场监督管理、体育体验类产品的安全管理、体育赛事相关配套管理制度等政策法规的建立，都需要体育产业行政管理人员以创新思维推动体育产业政策的制定和实施。

五、结语

在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背景下，我国体育产业发展水平与发达国家仍存在较大差距。因此，体育产业创新是我国体育产业发展的新思路，通过借鉴国际上体育产业创新研究经验能够指引我国体育产业在理论创新、产业组织创新能力、赛事创新以及创新驱动等重要环节快速发展，能够为我国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提供一定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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