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融合发展分析
——基于WIOD数据库

2022-01-12 07:58桂莉君
江苏商论 2022年1期
关键词:融合度投入产出生产性

桂莉君

(南京财经大学 经济学院,江苏 南京210046)

一、研究背景

制造业的规模和水平是衡量一个国家综合实力的重要标志,在各国经济发展进程中都起到了“发动机”的作用。世界主要的发达国家和地区(如美国、欧盟)的综合国力之所以强大,与其对制造业发展的重视和扶持有着非常重要的关系。服务业的发展与国民经济的发展息息相关,具有智力要素密集度高、产出附加值高等特征。其中,生产性服务业是生产和消费的连接中介,它可以将服务业的活力注入制造业,使制造业的产业转型升级有新的转变方向。结合WIOD的投入产出数据,本文对各国的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融合水平进行测度,以期得到两个产业的产业关联程度。

产业融合最初起源于Rosenberg对美国机械设备业演化的研究②。之后,许多学者对该思想进行了补充和演化,也将产业融合应用到了许多行业中。其中,以国外的Lundvall和Borrás,国内的周振华和李美云为代表的许多学者认为,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融合发展”是二者发展的较好形式③-⑤。对服务业的典型代表即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产业融合的研究也有很多,常用的方法有计量方法、投入产出和市场调研等。余永泽、魏艳秋、高寿华以及陈松青和周琴使用的是以多元回归模型为主的计量方法,较好地检验了产业因素的驱动因素,但由于使用的是因果关系,无法测度产业融合的水平⑥-⑧。张月友等采用了以资料收集和深度访谈为主的市场调研方法,得出了一定的结论,但客观性不够突出⑨。任志军、方来等采用了投入产出的方法研究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融合水平,以直接消耗系数与中间投入率为主的研究方法针对的是单一的融合水平,未能得出关于两个产业之间综合融合的水平⑩⑪。因此,本文的主要贡献在于不仅给出了单向的融合水平测度值,还给出了综合融合程度的测度值。

二、研究设计

(一)数据来源

本文中使用的数据来自WIOD(World Inputoutput Database)数据库国际投入产出表。其中,国际投入产出表包含43个国家(地区)2004—2014年的投入产出数据,包括三个农业部门,24个工业部门(其中包括19个制造业部门)和29个服务业部门。本文选取了19个制造业部门和21个生产性服务业部门进行研究。

(二)指标介绍

本文借鉴张捷等的研究⑫,借助正向融合度来测度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融合程度,借助反向融合度来测度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融合程度。借鉴彭徽等的研究,借助综合融合度来衡量两个产业融合的整体发展⑬。三个公式如下:

1.正向融合度。

其中,i是投入产出表的行向量,j是投入产出表的列向量。上述指标反映了生产性服务业制造化的程度。即Fusi生产性服务业越大,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融合程度越大。

2.反向融合度。

其中,i是投入产出表的行向量,j是投入产出表的列向量。

3.综合融合度。综合融合度可以衡量生产性服务业和制造业的整体发展,公式如下:

若CO〈1,说明二者的产业融合主要表现为制造业对生产性服务业的拉动作用。反之同理。

三、实证分析

(一)正向融合度

如表1所示,根据式(1)以国际投入产出表中的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中间投入数据,使用R软件计算出世界主要地区和国家的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融合度。在表1中,大部分国家和地区的正向融合度在都在0.1到0.2之间。其中,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正向融合度在逐渐上升,向0.2逼近,特别是加拿大和挪威的正向融合度超过了0.2,但也有韩国的正向融合度小于0.1。以中国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正向融合度大都在0.1左右,从2000年至2014年有逐渐下降的趋势。这说明发达国家的生产性服务业制造化的程度上升,即生产性服务业对制造业的拉动作用越来越显著;而发展中国家生产性服务化的程度下降,即生产性服务业对制造业的拉动作用越来越不显著。

表1 世界主要国家和地区的正向融合度

(二)反向融合度

如表2所示,根据式(2)以国际投入产出表中的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中间投入数据,计算出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融合度。由表2可以看出,大部分国家和地区的反向融合度在0.1—0.3。其中,最特殊的就是以中国、印度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它们的反向融合度在0.4左右,即制造业服务化程度较大;以美国、加拿大为代表的发达国家的反向融合度都低于0.2,并且在逐年递减。

表2 世界主要国家和地区的反向融合度

(三)综合融合度

如表3所示,根据式(3)以国际投入产出表中的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中间投入数据计算出综合融合度。在表3中,澳大利亚、瑞士、挪威的CO大于1,即这三个国家的产业融合以生产性服务业对制造业的拉动为主;美国的CO从0.79上升到1.03;中国的CO则呈现下降的趋势,从2000年的0.29下降到2014年的0.19,说明中国仍是以制造业拉动生产性服务业为主,且这个趋势随着时间逐渐递增。

表3 世界主要国家和地区的综合融合度

(四)中国、美国、欧盟的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发展

本文借鉴夏斐等的研究⑭,将式(1)(2)(3)进行延伸,可以得到中国、美国和欧盟这三个经济体相互的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融合程度。在表4中,无论是生产性服务业还是制造业,中国与美国、欧盟产业融合的形式都是美国、欧盟的产业拉动中国的产业为主;欧盟与美国的产业融合则体现在相互拉动,但整体上是欧盟对美国的产业拉动作用较大。

四、结论

世界主要国家和地区的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融合呈现出两种趋势:一是以美国、加拿大为代表的发达国家,由制造业拉动生产性服务业转向生产性服务业拉动制造业;二是以中国、印度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仍然以制造业拉动生产性服务业为主。同时,在中国、美国和欧盟之间的产业融合中,中国的生产性服务业和制造业都呈现出被美国、欧盟的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拉动为主的趋势;美国和欧盟之间的产业融合则体现为相互拉动,并且欧盟对美国的拉动作用较大。

注释:

①Riddle D I.Service-led growth:the role of the service sector in world development[M].New York:Praeger,1986.

②Rosenberg N.Technological Change in the Machine Tool Industry,1840—1910[J].Journal of Economic History,1963,23(4):414-443.

③Lundvall B A,Borrás S.The Globalising Learning Economy:Implications for Innovation Policy[R].TSER Programmer Report,Commission of the European Union,1998.

④周振华.产业融合:产业发展及经济增长的新动力[J].中国工业经济,2003(4):46-52.

⑤李美云.论服务业的跨产业渗透与融合[J].外国经济与管理,2006,28(10):25-33,42.

⑥余泳泽等.生产性服务业集聚对制造业生产效率的外溢效应及其衰减边界——基于空间计量模型的实证分析[J].金融研究,2016(2):23-36.

⑦魏艳秋,高寿华.“互联网+”背景下浙江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发展研究——基于VAR模型分析[J].商业经济研究,2017(13):156-159.

⑧陈松青,周琴.制造业结构、规模与研发投入对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影响——基于随机前沿模型的分析[J].科技与管理,2018(5):51-57.

⑨张月友,中国服务业悖论:研究进展、述评与化解[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14(8):77-85.

⑩任志军.宁夏生产性服务业:水平、结构及与各产业的融合——基于宁夏、贵州、上海、全国投入产出表的比较研究[J].宁夏社会科学,2017(1):86-92.

⑪方来等.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关联效应研究[J].财政研究,2016(11):103-109.

⑫张捷,陈田.产业融合对制造业绩效影响的实证研究——制造业与服务业双向融合的视角[J].产经评论.2016.7(02):17-26.

⑬彭徽,匡贤明.中国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融合到何程度——基于2010—2014年国际投入产出表的分析与国别比较[J].国际贸易问题,2019(10):100-116.

⑭夏斐,肖宇.生产性服务业与传统制造业融合效应研究——基于劳动生产率的视角[J].财经问题研究,2020(04):2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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