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时代背景下青年群体性认同危机研究

2022-01-01 20:33李宇晴陈彦廷
科教导刊·电子版 2021年3期
关键词:群体性危机社交

李宇晴 陈彦廷

(苏州大学 江苏·苏州 215000)

1 研究背景

随着互联网蓬勃发展,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更加便捷,网络对整个社会的影响日益显著,人类已经不可避免地进入了“信息时代”。

2020年第45次《中国互联网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数据显示:我国网民以青少年、青年和中年群体为主,20-29年龄段的网民占比最高。不难看出,当下互联网发展势头强劲并且正深刻地影响着以青年为主的“网络原住民”的方方面面。急剧的社会变迁必定会引起青年群体的“苦恼”,甚至会造成行为失范。

一方面,互联网进一步整合市场资源,高效对接需求与供给,使生产生活更加方便。但同时,互联网也减少了现实生活中个体、群体间的互动。另一方面,虚拟世界给予青年的刺激与快乐远超现实世界。2018年以来,网络娱乐市场需求强烈,网络音乐作品、文学、游戏、短视频等亮点频出。虚拟世界的低成本快乐以及碎片化娱乐使青年们逐渐患上手机依赖症,远离人群。

综上所述,互联网作为一种经济效益巨大的新媒体,逐渐成为一种全民广泛接受的媒体形式,具有极大的社会研究价值和意义。“网络时代中国青年群体的影响”正逐渐被关注,由网络带来的危机需要切实的策略和措施。

2 文献述评

国内外有大量的文献研究过网络对人的各种影响,包括生理、心理、社会、安全、道德等方面。大多数学者对于“网络对群体的影响”抱有消极态度。雪莉·特克尔在《群体性孤独》中阐述了人在网络环境下更加孤独的现象和原因。也有学者认为“孤独社交”这一说法“蕴含着人们对新媒介技术产生的道德恐慌……忽视了线上社交带来的社会支持……和线上社交与熟人社交之间的交叉地带”,网络对青年群体的消极影响并没有那么夸张。

在中国知网以“群体认同”为检索主题,搜到相关文献2000余篇,相关程度较高的有200余篇,其中以青年群体为主的文献较少;以“青年认同”为检索主题,搜到相关文献1000余篇,研究内容包括:自我认同、职业认同、文化认同、价值认同等,关于“群体认同”的文献较少。如今,将切入点放到青年网络群体时,常被关注的问题由“影响与对策”扩展到“网络暴力”、“政治参与”、“亚文化”、“网络道德”、“角色扮演”等方面。青年网络群体认同越来越被关注,学界研究的角度逐渐全面、多元。学者们也提出了许多切实可行的策略来处理或预防青年陷入网络群体性认同危机。

综上所述,学者对于“网络对青年群体的影响”的认识越来越全面、客观,并且提出建议来应对信息时代给青年带来的各种危机,帮助青年健康成长。

3 研究方法

本研究主要采用文献研究和问卷调查两种方法。

文献研究:选定探究信息时代背景下的青年群体性认同危机这一选题后,首先收集分析相关文献。将所得文献的内容进行汇总整理,在线上社区采用融入式观察获取相关信息资料。

问卷调查:参考自我认同量表、群体认同量表与集体自尊量表,形成问卷。对青年群体分发项目组自制的调查问卷,后期进行回收和分析。本次的调查对象为网络青年,因此采用线上简单随机抽样调查的形式,共回收有效问卷190份。

4 研究结果

基于所回收的有效问卷的数据,笔者通过运用spss软件分别研究了青年上网时长、自我认同水平对于青年群体认同水平的影响,了解青年对于网络群体影响的认知危机、网络群体排外性以及与主流文化的冲突危机、群体性孤独危机的认识,信度系数为0.81,并得到以下结果:

4.1 上网时长不影响青年网络群体认同水平

上网时长不等同于投入到群体社交的时长。理想情况下,个人在群体上的投入水平与他的群体认同水平成正比。数据分析显示,上网时长在1小时以内的青年的平均自我认同数值和群体认同水平明显低于上网更长时间的青年,原因是因为他们较少的投入到群体中。因此,我们不能简单的把青年网络群体认同感高低归结于上网时长。

4.2 青年的自我认同水平与群体认同水平相关

一般情况下,自我认同感高的人群体认同感也高,两者相互联系。学者安秋玲持有相似的观点,她认为“群体交往使核心个体能在‘冲突性事件’的经历过程中获得‘包容’,能不断地‘自我提升’,趋向于自我同一性的获得。而缺乏群体交往使孤立地位个体多形成刻板地‘分离’与‘否定’等自我认知调解方式,使自我和他人关系失衡,限制了自我同一性发展”。简单来说,群体认同水平高的环境促进个体的自我认同,反之则限制。

4.3 青年对网络群体的认知存在无意识的“忽视”和“负面效应”

当青年被问及“网络群体活动对自身现实生活的影响”时,三成人认为没有影响,三成认为有影响,其余说不清。当被问及“网络群体活动具体影响”时,八九成的青年承认被网络群体多方面影响。由此可知,青年的现实生活被网络群体影响是普遍的,但青年大多不明确、无意识。

同时,青年对“网络群体活动”常常持有消极的刻板印象,主要以生理和物质两方面为主,并且选择积极影响的累积频数远多于选择消极影响的累积频数。由此可见,青年在“网络群体对自我的影响”问题上,认知和判断并不清晰明确。

4.4 青年网络群体文化与主流文化的冲突并不严重

青年网络群体具有自卫性和排外性,在多数情况下,其排外性并不强烈。在问卷结果中,有七成人不抵触群体外的人进入群体内。大多青年表示会排斥性格恶劣的“圈外人”,例如自我中心、出言不逊、不劳而获等。当被询问“一位待人友善、善于倾听、谦逊好学的人想加入你所在的群体”,多数青年表示欢迎。因此,与其说是群体排斥“圈外人”没有群体的同质性,不如说是排斥其的不良素养和不文明行为。

大部分青年有“自知之明”且懂得“圈地自萌”。“自知之明”是指能意识到群体亚文化与主流文化的距离,因此很少会去“碰钉子”。“圈地自萌”是指在小圈子里自娱自乐,不在公众平台大肆宣扬或者争论,而是在社交媒体中画地为圈在内部完成信息的交流与传达。当代青年普遍接受过义务教育,素质水平良好,有一定判断力,能从小群体中分离出来,站在社会的大角度看待问题。因此他们大多能理性处理小群体与社会之间的矛盾。

4.5 青年感到孤独是正常的,但需要警惕的是自我调节能力差的青年群体

雪莉·特克尔在《群体性孤独》强调了互联网使人活在自己的“气泡”里,陷入“在一起孤独”的境地。有的学者赞成社交媒体让人更加疏远的观点,也有学者反对。董晨宇等学者认为特克尔等人过分夸大了网络孤独,他们的担忧其实是社会变迁中的道德恐慌——“这种道德恐慌是一种常态……既不是什么新现象,也不会就此停止。”

本研究调查结果显示,青年在群体中时确实存在孤独。近四成青年否认“我从不空虚孤独”,其余表示很少会如此。不可否认,青年在群体中会感受到孤独,但这种情绪间断、短暂、可控的。对于能够自我调节的青年来说,群体性孤独是可以解决的。但对于自我调节能力差的青年来说,群体性孤独危机值得关注。他们往往不是因为与网络群体交往而孤独,而是因为现实孤独才依赖网络。然而,网络的杂乱片面、忽视个性、网络暴力等负面影响,使这些青年更容易迷失自我,孤独抑郁,陷入恶性循环。

5 建议

5.1 加深青年对网络群体的认识深度

虽然大多数青年能够认识到网络的双面性,但部分青年对网络的认知存在刻板印象,并没有深入思考过网络群体对自己的具体影响。“我想要怎样的群体”、“我能从群体中收获了什么”、“我要在群体中扮演怎样的角色”……引导青年思考这些问题,使青年更明确自己的需求以及对群体的要求与定位,从而能自主筛选群体类型,找到适合自己、有利于自己发展的群体。这样青年会自觉地投入到自己选择的群体中,获得群体认同和归属感。

5.2 引导青年采取正确的方式进行网络活动

如今社会各方力量都意识到了进行有效网络监管的重要性,但由于需要多方协同合作,网络监管还处于摸索阶段,尚未形成高效的监管模式。同时,青年群体遇事易冲突,好与他人争论,易把现实中的烦闷情绪带入网络世界,常常以大规模骂战甚至网暴他人的结局告终。为减少无意义的青年群体网络冲突,我们应该多方携手引导青年遵守法律法规,采取正确的方式进行网络活动;文明用语,尊重他人;友好交流,尊重不同网络群体及亚文化,共同探索青年网络群体和谐共处之道。

5.3 重视青年被尊重的需要

在问卷调查中,81.6%的青年“希望自己能赢得更多尊重”,表明青年没有得到足够的尊重,从而使他们对尊重的需要十分强烈。根据马斯洛需要层次理论,尊重的需要处于第四层次。马斯洛认为,尊重需要得到满足时,人会对自己充满信心,对社会满腔热情,能体验到自己活着的价值。如果青年被尊重的需要能得到满足,他们的自我认同感和群体认同感会有所增强,从而坦率、自信、独立自主地应对危机,而非迷失自我,愈加自卑,畏手畏脚,陷入恶性循环中。

5.4 由熟人和同辈群体提供社会支持

在回答“你会选择哪些方式度过不顺心的事或者困难?”时,更多的人愿意向身边的人求助。同时,比起在线上求助,青年更愿意线下求助。熟人和同辈群体在提供社会支持时具有距离优势,能够更及时、个性地提供支持。熟人和同辈群体也具有信任优势,可信度较高让青年愿意接受。专业人士具有的理论与实践优势不可忽略。所以,建议专业人士以青年的熟人和同辈群体为中介,间接对接青年,传授给青年身边人专业有效的方法和技巧,帮助青年获得社会支持并解决问题。

5.5 提高青年的自我调节能力

大多数情况下,青年遇到危机时需要独自解决。接受过教育、三观成型的青年基本具备处理问题、控制情绪的能力。而大多数年龄相对小的青年,尤其是尚未独立生活的学生,独自处理危机的能力较弱,容易情绪失控、思想偏激。运用危机介入理论和理性情绪疗法,协助青年感受和认识自己的情绪,辨清情绪背后的原因,运用合理方式宣泄情绪,思考行为动机与后果,可以提升青年处事能力和自我调节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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