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忠谏风骨对状元吴鲁的人文影响

2022-01-01 14:41陈芳盈胡海义王依
福建教育学院学报 2022年10期
关键词:韩文韩愈

陈芳盈 胡海义 王依

(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韩愈(768-824),字退之,唐贞元八年(792 年)进士第三名,文学家、哲学家、思想家,河南河阳(今河南省焦作孟州市)人,因祖籍昌黎(今属河北省秦皇岛市),曾担任吏部侍郎等职,世称“韩昌黎”“韩吏部”;因谥号“文”,又称“韩文公”,被尊为一代文宗,生前名满天下,逝后名传千古。韩愈与柳宗元并称“韩柳”,同为唐代古文运动倡导者,又被列为“唐宋八大家”。

吴鲁(1845-1912),字肃堂,号且园,晚号老迟,又号白华庵主,清光绪十六年(1890 年)庚子恩科状元,福建泉州晋江钱塘乡(今泉州市晋江钱头村)人,历任翰林院修撰、陕西典试、安徽学政、代办江南乡试监临、云南正考官及学政、吉林提学使、图书馆总校等,清末教育家、书法家、爱国诗人,是福建历史上最后一位科举状元,与开闽进士第二名、晋江人欧阳詹,实现了福建科举佳话的首尾呼应。吴鲁故居于1999 年6 月和2013 年1 月,被晋江市与福建省人民政府先后公布为文保单位。

这两位古人,从时代、地缘和历史评价来看,相离“遥远”。特别是吴鲁,虽贵为状元,但囿于历史遭际和个人运途,在一定区域内可谓尽人皆知,但放在全国范围内,知之者就显得非常少了。

1200 多年前,韩愈写了一篇奏议即《论佛骨表》,结果被贬千里,在投荒万死的路上又写了七律《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一百多年前,来自福建的吴鲁,在韩愈叩问“云横秦岭家何在”之处,仰承一代文宗,在家国穷途末路之秋,发出异代不同时的爱国爱民“同期声”,也写下了《秦岭谒韩文公祠》等诗篇。这种“全国性”对“区域性”的文化介入,让遥远变得切近,让前贤引领后学,更让中华文脉有着真切的传承。

一、韩愈忠谏对吴鲁诗情产生影响

唐代是中国佛教发展的重大转折期之一。李唐皇帝立朝之初就将道教和儒教立为社会文化的根本,但老百姓因朝代更替备受痛楚,社会处于动荡时期,佛教的因果报应和生死轮回及时地成为人们医治社会创痛和民间疾苦的精神良药。唐代僧众也从太宗时的少于7 万增至武宗时的26 万有余,寺院也从3716 所增至44600 所。到了高宗和武则天时,佛教甚至成了事实上的国教[1]。

自唐太宗时期,统治者就意识到佛教对政治的积极作用和实用价值。在政府的鼓励和支持下,寺院数量有增无减,寺院及僧人收入日渐可观的现实状态,吸引很多贫苦人纷纷加入僧人行列。寺院也开始从事商业、手工业、占卜乃至高利贷等业务,佛教发展的接待功能很好地推动了社会经济的发展,这也是统治者积极推动佛教发展的重要原因。

到了唐元和十四年(819 年)正月,唐宪宗派人到法门寺,把佛骨迎入大内供养。所谓“佛骨”,指原藏于凤翔法门寺内释迦牟尼佛的一颗指骨。按照唐人的信仰,将它定期迎出,即可求得“岁丰人泰”。圣旨一下,但见“中使迎佛骨至京师,上留禁中三日,乃历送诸寺,王公士民瞻奉舍施,唯恐弗及,有谒户充施者,有燃香烧顶供养者。”整个社会顿时变得农不农、工不工、商不商,无限制沉浸在宗教迷乱和痴狂之中,严重阻碍了经济发展,激发了社会阶级矛盾,破坏了封建统治秩序和伦理纲常,滋生了李唐立国以来最严重的宗教狂热状态。朝野却对此缄口不言,只有怀着“道统”使命感的韩愈,上疏直谏,有了名留千古的《论佛骨表》。

韩愈一生艰危。他早年应试、四举于礼部,三选于宏辞,三上宰相书,到晚年从征淮西,始终不屈服于环境的压迫和命运的安排,体现出“舍我其谁”的社会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他是固执的儒者,敢于蔑视传统,视佛、道为异端,立志于把“觝排异端,攘斥佛老”(韩愈《进学解》)作为毕生事业,勇于犯人主之怒,甚至不惜丢官遭贬,无惧坐牢亡命,再难也“欲为圣明除弊事”。他创作了以仁义的儒学道统为核心、力排佛老的《原道》之后[2],又写下了更加“任性妄为”的《论佛骨表》,掀起了讽谏唐宪宗供养“佛骨”的时代风波,将以民为本的斗争矛头直指最高统治者,终于把自己完全逼入险境。

这样的险境,却彰显了韩愈为民着想的忠肝义胆,是爱国爱民思想的聚焦体现。

吴鲁与韩愈一样身处“险境”,在敬仰先贤的“习惯”中,一样迸发了满腔的爱国真情。

不同的是,吴鲁的险境是中华民族饱受外族侵凌、清王朝已然百孔千疮的现状。他困居于沦陷了的京城,在“八国联军”烧杀抢掠首都的炮火中,满怀悲愤地写下了当时只为忧国遣怀、不料竟传世不衰的156 首《百哀诗》,集中反映“庚子之变”时,慈禧太后挟持光绪帝出逃,人民备受屠戮凌虐的惨况,无情鞭挞那些丧师失地、媚外辱国的奸臣叛徒,被誉为纪述时代风云的爱国“诗史”。

《百哀诗》里的《义和团》《红灯照》《毁铁路》《戕官》等,无情地指出义和团运动是“官激民变”的结果,反映义和团由“始念在仇官”而“灭洋标宗旨”的运动发端和斗争史实,披露涞水县令“虐民等犬豸”“讼庭冤莫理”,招致“民怨相沸腾”,以致义和团“应者遂四起”“星星致燎原”。《戕官》叙写涞水人民“愤愤切其齿,誓必复此仇”,设计杀害营弁杨福同(《百哀诗》作杨祖同)这个“视民如蝼蚁”“举兵肆焚毁”的残暴武夫。[3]《毁教堂》《杀教民》《毁宣武门内天主堂》等,反映了义和团对“享有特权的教士和教民”的斗争,说明人民不仅受到清廷“虐杀”,而且还受到“凌虐闾里中”的教士教民的压迫,清廷又一味屈膝维护洋人和教民的国家现状。面对“朝廷乏远谋”“敕建天主堂”等媚外政策,吴鲁义正词严地加以鞭笞,表现义和团“众愤不能平,挺身慨而慷”的英勇斗争精神,无情揭露朝廷的腐朽无能和外敌势力对国人的欺压,深刻揭示义和团运动的本质原因。[4]这样的爱国主义正气歌,与韩愈的忠谏风骨何其相似乃尔。韩愈是“以表书愤”,吴鲁则“以诗鸣哀”。

二、韩愈教化在吴鲁宦迹中得到延伸

韩愈因《论佛骨表》触怒了唐宪宗皇帝,被下令处死,幸亏宰相裴度等人求情,才被改贬为潮州刺史。韩愈以“戴罪”之身,把中原先进文化带到岭南,在潮州虽仅8 个月,却为民众做了许多好事,因之有了传颂千古的韩文公祠,为了绽放真正的自我价值,实现重振儒学的强烈愿望,“使其道由愈而粗传,虽灭死万万无恨”(韩愈《与孟尚书书》),表现为“万死殉道的愿力”,以家国为重的胸襟抱负,志在拯救衰危,匡正时俗,发于言论文章,也就纵横皆宜,敢于大胆破立,行文恣肆汪洋。潮州人起初不重视学习,韩愈就让进士赵德做潮州人的老师。潮州士人开始专心学习,并将学习精神推广到民众中去,潮州从此成为容易治理的好地方。这就印证了孔子说的“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潮州人为了纪念韩愈,将笔架山改称韩山,将山下的鳄溪改称韩江。韩愈因谏迎佛骨而招致的“不幸”,反而成就了韩愈与潮州人的“历史之幸”。

事实上,韩愈曾两任国子博士,一任四门博士,一任国子监祭酒,都与教育有关。由此推之,他在潮州施行人文教化,自是必然之事。他的《原道》《师说》《进学解》,也都是与教育理论有关的名篇。《师说》层层推理,环环紧扣,从古今、幼长、底层艺人与士大夫阶层等进行多方位对比,从正反两方面论证“古之学者必有师”的道理,提出了崭新的师道思想;《进学解》则是一篇不着眼于个人得失而阐发人才观的重要文章。《原道》中提道:实现“仁”和“义”就是“道”,能够自我完善就是“德”。周朝衰败后,历代各种学说层出不穷,但互相攻讦,总要贬低对方,没有去探究事物本源,考量事情的结果。当时的修身养性之辈,却要老百姓混淆人伦关系,就等于是自甘沉沦,蔑视先王的政治教化。先王的政治教化就是从尧舜禹、商汤到文王武王周公,再到孔子孟子,是一脉相承的儒道,极力主张受教育者要继承与发扬儒家“道统”,与佛家、道家提倡的完全不同。

从工作岗位来看,吴鲁终生出任“教职”,“花”在教育的时间比韩愈更长,但受韩愈道统的影响也更深刻。吴鲁高中状元后即典试陕西,白天巡考场,夜间阅试卷,每选拔或去除一人,必定反复比对斟酌,以选取真才实学的人才为己任;转任安徽学政,又大胆革除多年积弊的“免搜检费”,尤其注重提拔优秀的寒门士子,多方兴办教育事业,由他倡建或重修的书院就有安庆诂经书院、太平翠螺书院、徽州紫阳和东山书院等,并购买藏书,增加学习补贴,先后捐俸五千多两,勉励士子们要“仰体先贤立教之微旨”;督学云南时,主张功课设置要与地区特点相适应,提出“此地之要,务精其化学,冀开农矿之利源,以中学为普通,以西学为专门,应兼者兼之,如农矿务兼化学,化学必精算学;应分者分之,如习矿务者不必农务,习公法涉语言文字者,不必习化、电、声、光”的观点,体现了开放实用的包容态度,培养了大批“术业有专攻”的人才,云南士绅为卸任的吴鲁树立了一方《德教碑》,与左侧的林则徐《去思碑》交相辉映;首任吉林提学使时,倡办《吉林教育官报》,力倡教学研究与学术讨论,认为不要过分地要求学生“兼修博览,终恐一艺无成;就使聪明特出,卓越寻常,学成之后,亦不能以一人而兼数职”,倡议“自小学、师范、方言、实业、法政、模范诸学堂,以及中学、女学依次而立”,促进教育体制改革,在《请裁学政疏》中提出四条纲领性建议,又先后捐俸数千两,筹建学政公署,改建文庙。[4]书院和文庙是中国儒家教育的重要场所和象征。吴鲁屡屡捐修书院和文庙,既是在完善教育教学设施,也是在以实际行动自觉维护儒家道统。他因为兴学育才成效卓著,被诰授资政大夫、赏戴二品花翎,赢得“六掌文衡”“一代宗师”的美誉,是中国新学制改革的先驱者、教育家。

可见,在维护儒学道统发扬人文教化方面,吴鲁将韩愈作为自己的行政楷模和人文榜样。韩愈的教育思想在吴鲁终生担任文教职务的经历中,有着淋漓尽致的再现和延伸。只是由于西学东渐这一时代之风的影响,吴鲁比韩愈多出了现代教育的内化和外传。

三、韩愈崇拜在吴鲁法书中烙下痕迹

千百年来,崇拜韩愈的人有增无减。全国各地就建有多处韩文公祠——如陕西秦岭、广东潮州和河北秦皇岛等,并成了历代的著名人文景观,这都是韩愈崇拜的最好明证。

秦岭韩文公祠也称“韩愈祠”,位于陕西商州的秦岭山巅,著名的商旅古道从前殿门洞穿过。祠庙始建于唐末,与韩愈的人生一样历尽沧桑,屡经修建,在最兴盛时占地十多亩。祠内外有石碑36 通,如“云横处”“佛骨表”“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以及记述历代翻修的内容等。最有名的是“同光日月”碑,碑首为“高山景雄”,还有楹联“天界此心同此理,予将斯道觉斯民”。古代官员经过韩愈祠,文官下轿、武将下马,文人墨客更是顶礼膜拜,每到初一、十五或者庙会,香火极其旺盛。秦岭是中国地理的南北分界线,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韩愈、白居易、杜牧、谭嗣同等诸多历史名人都曾徒步来过,也留下许多动人的故事和诗篇。韩愈秉忠冒死,直谏唐宪宗,被贬蛮荒之地而写的《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就是到此留下的传世诗篇。诗中的“云横秦岭家何在”,描绘的就是秦岭风貌。

潮州韩文公祠则背靠韩山,面临韩江,祠门上有“韩文公之祠”石匾,祠内环壁嵌有明清以来碑刻40通,厅中塑有韩愈坐像。宋咸平二年(999 年),潮州通判陈尧佐在金山麓夫子庙辟建“韩吏部祠”,就是最早的韩文公祠。潮州人日常都来此祭祀,遭遇灾害时,还会去祈祷。但祠庙在知州衙门里的后面,民众出入很不方便。宋元祐五年(1090 年),王涤被派任潮州知州,凡属教育读书人、管理老百姓的措施,都以韩愈作为楷模,老百姓对此没有不服气的。王涤就发出命令:“希望新建韩文公祠,想听听大众的意见!”老百姓欢呼雀跃奔走相告,仅一年时间就在潮州城南七里外的地方把庙建成了。

吴鲁在追寻后、帝,报效朝廷的行程中,路过陕西,写下景仰千秋的《秦岭谒韩文公祠》:“疏陈佛骨表孤忠,山斗高高百代崇。壁立经过秦岭驿,穴居犹见古人风。文章浑厚咸京壮,气节巍峨华岳雄。苦历炎方八千里,灵飙回驭镇关中”,表达了对前贤韩愈的无限崇敬之意。

吴鲁对韩愈的膜拜,还可从其诗书作品找到印记。

吴鲁作为科举状元,书法绝对出类拔萃。他用手中笔,表达对韩愈的崇敬之心,如誊写韩愈《原道》(折页),誊写苏轼《潮州韩文公庙碑》(条幅)等。有意思的是,在后来的岁月里,吴鲁第四子、特科进士吴钟善誊写了韩愈《送无本禅师归范阳》(条幅);吴钟善之孙、书法家吴紫栋誊写了“文章浑厚咸京壮,气节巍峨华岳雄”的楹联,被晋江市博物馆收藏等。这些,都是吴鲁对韩愈道统的一种认同和传承吧。

苏轼应王涤之请,撰写了《潮州韩文公庙碑》,称韩愈“文起八代之衰,道济天下之溺”,遂成天下定论。苏轼在碑文里提及:“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是皆有以参天地之化,关盛衰之运。其生也有自来,其逝也有所为。故申、吕自岳降,傅说为列星,古今所传,不可诬也。”他认为,东汉以来,道德沦丧,文风颓废,异端邪说一起来袭,经历了唐代“贞观之治”和“开元盛世”,即使是明君良相,也挽救不了这种不良风气,只有平民出身的韩愈,在笑谈中引领天下文运,天下人没有不跟从他的,道德和文风因之又回归正道。

苏轼与吴鲁,一位是宋代文艺全才,一位是清代爱国诗人,他们一前一后,在一南一北的韩文公祠,与其他数不尽的“韩流”一样,发出了由衷的历史赞叹。

至于《送无本禅师归范阳》一诗,是韩愈题赠“僧友”无本禅师的。

韩愈一生致力于儒学复兴,对阻碍儒学发展的佛老“异端”痛加排斥,到了不遗余力的地步,但也为之付出了惨痛的人生代价,《论佛骨表》和《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就是最好的正文和注脚。陈寅恪先生却认为韩愈“原道”思想在一定程度上调和并贯彻了“济世安民”的儒家中庸学说和“贪心说性”的天竺佛学,他反对的是部分信佛者那份虚妄的执着,以及不分轻重缓急和本末倒置的行为。与初、盛唐儒士“坚决排佛”不尽相同,韩愈的观念更倾向于融佛以尊儒,即效仿佛法创建儒式道统,效法佛教倡导儒家教化,融合佛理补充儒家心性。

所以,韩愈的“反佛”并不影响他与僧人的交往。韩愈不喜佛、道两家,却在诗文中推崇这些“僧友”,意在循循善诱他们,希望他们能够“回归”儒教。况且,他所交往的僧人都是才能非凡之辈:澄观擅长写诗且有经营之才,惠师无意仕途而悠游山水,文畅因诗文清越而赢得士大夫们的唱酬等。而这位“无本”,就是人称“诗奴”的贾岛,早年出家为僧,法号无本。据说当时洛阳有禁止和尚午后外出的命令,贾岛为此写诗发牢骚,他的才华因之被韩愈发现,并成为“苦吟诗人”,后其拜韩愈为师,并还俗参加科举,但是屡试不第。唐元和六年十一月,贾岛从长安告归范阳,韩愈写了这一首诗来送给他。韩愈在诗歌里极力推崇无本,用蛟龙、太阳、鲲鹏、芝英、菡萏这些宏阔或美好的事物来加以形容,激励贾岛,鼓励他多加创作。

吴鲁家族用恭谨方正的楷书誊录韩愈、苏轼名篇,书作肃然严整,笔势藏露结合、点画呼应、神气飞扬、方圆兼用,或沉着凝重,或丰腴壮美、布局井然、笔笔用心、字字用功,看起来是外在的艺术美,骨子里浸透的更是对一代文宗、唐贤韩愈的无限敬仰之意。

其实,韩愈“反佛”的目的是重整儒学的雄风,力图复兴儒家思想的正统地位,正视当时佛教泛滥带给民众的伤害,为世风诗风的变革发出呼声,使百姓脱离“彼岸世界”,回到“世俗世界”。若将韩愈置于唐宋文化转型的视角下,他的“道统”思想在形式上明确了与佛教法统相似的儒家传承谱系,而其“道”之教化、心性思想则在内容上开了相互转化的先河,推动了唐代文人传统思维和审美意趣的变革,促进唐诗从不同角度走向繁荣昌盛,为宋明理学发展成中国儒学史上的仰止高山奠定了坚实基础。吴鲁状元在韩愈道统思想的大纛之下,锤炼出了自己的传化结果,宣示了中华道统绵延传承的文化事实,也是中华文化在整体和局部、过往和现在的美好融合,更是一种代际的演绎和挺进,与当前意境宏阔、旨意深远的“立德树人”,是一种“先代”的遇合,也是一种新时代的扬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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