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工业大学 许诺
近年来,随着中国现代化治理体系的建设与发展,社区在治理中日益突显出其重要地位。社区作为社会的基层单位,其治理能力的好坏关乎着国家治理能力的发展。社区作为最基层的治理单位,将政党、政府与人们群众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基层能够真实地反映出一个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水平,提升社区治理水平必将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供坚实支撑。当前社区治理发展依然面临着许多严峻的问题,如何进一步的完善社区治理,提高社区治理能力关系着人民美好生活的需要。
社区是指在一定地域范围内因关联关系缔结而成的社会共同体。社区概念来源于滕尼斯的《社区与社会》一书,社区具有共同体之义,滕尼斯在对人类群体生活的研究中便一直围绕着“共同体与社会”进行研究,在滕尼斯研究体系中,共同体作为一种自然形成的有机体,它以整体为本位。而社会更多地被理解为非自然的人们有目的,机械聚合起来的产物,它以个人为本位。社区治理通常是指在一定的区域范围内,政府、社区公民、社会组织、企业等不同治理主体共同管理与人们利益相关的各种公共事务,并进行协作与配合从而实现长远目标的过程。社区治理是一种新兴的治理模式,在公共部门和社区越来越受欢迎。我国随着改革开放带来的经济发展和单位制解体,社区建设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在我国本土研究中,由于研究的内容不同,学者们对于社区治理研究的侧重点也不同。侧重于前者“社区”的研究,更多的将社区视为治理场域,研究社区中各治理主体的作用、社区人员队伍建设和组织关系等。而侧重于“治理”的研究,则将治理试作一种手段,研究内容侧重于治理的模式和方式方法上,如社区治理模式的发展与演变、网格化治理的有效性和治理能力等。就社区治理研究,常常有“谁来治理”关于政府、市场、社会组织、居民等治理主体的思考,又有“治理内容”关于社区文化、社区服务、社区卫生、社区福利等关乎社区成员切身利益与生活等方面的思考。
想要研究人文主义在社区治理中的运用,首先就要了解人文主义思潮与常规科学主义的不同处。人文主义尽管历史悠久,但其方法的运用却远远迟于科学主义的发展。人文主义是一种哲学立场,它强调人的价值和能动性。就理性认知上,人文主义者大多认为人的理性是有限的甚至是非理性的,人对于世界的认知要借助于某种超验的事务。在研究侧重点上,人文主义的研究重点从“人”这一主体出发,人文主义以精神的自足为目标,以满足人的价值与需求为目的。回顾我国城市社区的发展历程,总体经历了五个阶段:1949至1957年城市化起步期的“街区社区”;1958至1963年城市化波动发展期的“行政化社区”;1966年至1978年城市化徘徊发展期的“单位—街居社区”;1978年至2004年城市化蓬勃发展期的“行政—自治社区”;2004年至今城市化提质增速期的“自治社区”。社区管理模式呈现出从“管理”到“治理”的转型,从政府行政化管理到“政府—市场—社会”合作共治,整体按照去行政化与增强社区自治的方向发展。这一系列的变化,不仅体现着政府对于职能的转型发展、行政性力量主动消解,更是政府在治理思想上的转变,走出“大家长”政府思维,转变为帮助居民更好建设社区的“服务者”,在社区治理实践中为居民提供更多的自治空间。社区治理上呈现的转变与发展,更体现的是当代治理体系治理模式对于“人”价值的重视,体现出的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社区治理中马克思主义的人本思想。精简政府“派出”,加强居民“自治”,融合“自治”与“派出”落脚于人本身的需要,社区自治不仅是体现治理要为了群众,更加体现的是在“自治社区”中将力量下沉,依靠群众去解决社区中的疑问与纠纷,追求更加精细化、智慧化、更加便利和温暖的社区。
在突发性公共卫生危机事件前,政府的领导及决策是至关重要的。在面对充满未知的传染病毒时,社会群体往往容易处于恐慌混乱的状态中,社区政党组织扎根基层联系群众,不仅是政府在基层的代表也是基层人民的代表。在防控工作中,一方面要及时地将上级政策及时传达到基层并有效的实施落实,另一方面作为在基层一线工作人员,要及时发现群众面临的问题、难题,实时上报信息帮助群众解决生活困难缓解群众恐慌。基层政党工作人员的工作,不仅有利于防疫管控政策的制定、信息的收集与提供,更是在紧张的防控工作中为社区居民提供有效的定心丸。政府及时地进行干预能够帮助社区形成有序的规章制度,稳定社区局势,完成防疫工作部署。
社会自治组织的成员包括社会居民委员会、业主委员会等,他们是社区居民的“老熟人”,是社区政党组织与居民之间的纽带。在日常的社区活动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他们在居民心中的权威作用,能够帮助社区迅速响应国家号召听从社区防控工作的安排与部署。防疫工作中社区采取封闭式管理,疫情严重地区常常面临资源不足问题。社会服务组织在日常生活中与人们紧密相连,他们在社区中为人们提供基础的服务并维系社区稳定,利用手中的资源为防控工作提供大量支持,在资源协调配给上,快递公司承担起资源运输的工作,超市承担起各小区的日用品供给。在日常管理中,物业公司在社区进行严格把关、宣传防疫知识,网格化治理下社区工作人员挨家挨户进行详细的核查等。
居民作为社区的主人翁,在社区治理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习近平总书记在统筹推进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和经济发展工作部署会议上强调了人民群众对于抗击疫情的重要性。在疫情防控中,社区各方联动,共同筑起联防联控严密防线。居民是社区的主人,社区治理离不开居民的参与,只有社区居民秉持着理性负责的态度来参与社区治理,才能多方一起形成合力,助力完成社区的有效治理。许多社区能够顺利开展防控工作离不开居民的主动参与,居民为疫情防控出谋划策、亲自参与形成居民自治的新型管理模式,不仅能及时地了解居民需求还有利于培养居民对社区的归属感与责任感。
当下的社区网格化治理中,“多元治理”成为热议的话题,理想的模式便是在政府的引导下,政府、社会组织、居民等能够有效地结合起来,居民积极参与社区治理之中并及时反馈社区问题,在多方的协作下对资源进行协调控制,最终形成三方合作下有效高效率的治理综合体。但现实情况却是居民的自主性与热情很难被激发,居民主动提议并出谋划策并非“常态”。首先就参与主体而言,卫生防控工作中,主动参与的人员往往以党员干部、社区工作者或大学生为主,他们的参与往往是响应自己所属上级的号召,对于社区中的退休老人、社会工作者、学生、妇女儿童等不同年龄不同身份的人们,社会治理中缺少更多年龄层次与身份的人们参与其中。其次,就社区治理内容而言,短期内的政策实施中尚能看见居民提议的身影,但就长期发展上,如社区经济建设与民主决策和监督上居民的参与度仍然有待提高。最后,便是居民主动参与热情不足,社会发展下邻里间热情不复从前是当下普遍存在的现象,而居民对于服务组织的依赖,也使得个人仅愿意参与到与自身利益相关的事务中,使得社区治理依然需要通过大量的行政手段来实施。
“照顾好弱势群体是一个社会的基本良心”,关爱弱势群体一直被呼吁也一直在践行中,但实践中对于老人、儿童、残疾人、精神疾病患者、失业者和贫困户的福利政策以外,在具体的出行设计和人文关怀中仍然面临着残障人士出行难、弱势群体缺少关注等问题。突发公共安全事故中,面临不了解的新型病毒时人们难免陷入慌乱与恐慌中,自顾不暇下,更加容易造成对少数群体的忽视或照顾不足。弱势群体在社会里的日常生活,除了亲朋好友的照顾外,一直以来社会上对他们的关照往往都是通过社区、相关部门、协会、爱心人士等给予帮助。弱势群体在社会中作为少数群体,他们的生活环境相对常人更加封闭,因而他们获取信息的途径也更加狭窄。在规模较大、管理细致、条件充足的社区也许会在疫情下为他们提供相应的帮助甚至是关怀与陪伴。而对于地区偏远或条件不足的社区,缺失的关注也许会造成他们的生活困难甚至可能是生命危险。因此社区防控工作中更加不能疏忽对于弱势群体的关心,政府应当组织工作人员主动了解他们的情况,给予关怀,对于的确困难的家庭给予物质上的帮助和照顾,如遇到无人照顾的情况应该联系相关部门或开设定点场所给予妥善的安置。
中国百姓对于青天文化的尊重以及大政府下的中国,政府呈现出“无限责任制”特征,使得在突发危机发生下,人们对政府有着高度的依赖性。而就社区治理中,随着单位制的解体,社区已经成为基层治理单位,社区在经济、科学技术的发展下不断探索着新的治理模式。当下社区网格化治理,打破了传统的“条块分割”问题,有效促进了社区的多元发展。政府主动减少干预,培养居民自治能力与主人翁意识。但在实际生活中,居民参与热情并没有被充分激发,反而从依附政府转向于依附提供服务的组织。
党中央强调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尊重人民群众的主体地位,突出政府治理与社会调节、居民自治的良性互动机制,打造新时代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新格局。学者尹浩在对居民自主性培养路径中将社区居民社团化分为:以兴趣、爱好为逻辑起点的联谊类居民社团、以群体交往需求为起点的互助类居民社团、以公共需求为起点的治理类居民社团以及自我价值实现为起点的志愿类社团。基层社区也在不断地根据居民新的需求动态发展着,马克思指出,社会关系的维系纽带在于利益二重属性的调和,即如何正确处理共同利益和私人利益的关系。归结为一点即是人为的需要和对他人的需要。培育居民的主体性就是要帮助居民成为具有公共理性、公共责任的居民。培养居民主人翁意识,调动其参与积极性,帮助居民丰富社区建设、自主建立社区居民社团。
近些年来,在网格化社区治理下自治思想开始得到发展,在社区治理中探索树立“赋权增能、助人自助”的理念,政府主动弱化行政力量,以减少行政手段在网格化治理中,对居民及社会组织参与治理的积极性造成的负面影响。从自上而下的管控向自下而上的治理上发展,避免权力下沉沉造成结构运行僵硬。但当前面临的困境却是,社会组织本身发展不足导致其力量有限,居民缺乏主体性、参与不足。行政力量不得不继续保持,否则弱化的结果便会导致社区治理的无序与混乱,既无自上而下的领导又无自下而上的治理。其次,是建立起社区常态化的防控机制,面对突发公共安全事件时有效发挥社区党组织的领导核心作用。“党建引领+居民自治”的模式下,发挥基层党组织的作用,引领居民实现“自治”,解除社区中存在的问题。完善“居委会+业委会+物业公司”三方联动机制推动机关企事业单位党员下沉社区制度化常态化,铸牢“网格员+居民志愿者”的风险防控链条,探索“慈善+社工+志愿服务”社会服务新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