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利魁 范 娟
(首都体育学院 北京 100191)
2022年北京冬季奥运会将在2022年2月在北京市和河北省张家口市联合举行。冬奥会既是一场国际型体育盛宴也是中国走向世界、世界认识中国的又一个契机。作为体育类院校的教师更值得思考的是如何通过体育文化走向国际交流、传承奥林匹克精神的今天促进学校体育的多元化发展。如何使学校体育的开展趋势更加符合其体育文化功能走向,在此过程中摸索和逐渐打破各个本体论中意义构建的“中心”,逐步走向无限的、多元性、融合性发展之路已迫在眉睫。因此,通过对中国学校体育文化功能的历程发展历程中出现的文化功能不断的延异和流变,从解构主义视角为中国学校体育从师生活动领域走向社区、走进群众以致投向国际平台,传承奥林匹克精神提供一种哲学研究的范式。
首先,以“学校体育”和“体育文化”为关键词在中国知网中进行文献搜索,发现2020年最新的相关学术论文共计265篇。对其中的18篇下载、引用率较高的文献进行收集和认真研读,结合本人在体育类院校的教学实际情况和学校的体育方向课程教学大纲进行总结和分析,作为本研究的基础数据。
通过与首都体育学院、北京体育大学和育英小学的体育教师谈话,收集学校体育发展的当前情况和信息。通过在义务教育(小学)和非义务教育(高校)的教师们在实际教学实践中得到的学生以及家长的反馈信息进行讨论和分析,收集和整理了学校体育发展经历的各个阶段特点并找到羁绊其发展的种种问题。
任何事物的发展规律都经历着曲折性和变化性,那些不变的事物终将消解殆尽,剩下的具有发展动力的事物在变化中逐步走向上升趋势。学校体育文化自始至终都无一例外地遵从这个原理。谈到体育文化的“中心”流变必需首先阐明“中心”这个概念源自解构主义哲学思潮。
3.1.1 解构主义思维的引入
解构主义缘起于60年代的法国,雅克·德里达是倡导者之一。它脱胎于结构主义。在结构主义中,以索绪尔为代表的学者提出任何事物的文化意义建立在一种结构当中,在此关系中会有一个中心点,一个对称性发散的图形。在此图形化的符号谱系中确立了中心(罗格斯)的无上地位。德里达极力反对这种权威所在,他倡导打破罗格斯,强调个体和部分的内涵意义与自身价值。德里达认为,在碎片化、无限延展的棋盘中,事物的文化意义处于一种“不在场”的状态,意义的跳跃性使人们难以捕捉。由于原有的“中心”被打破和消解,意义的外部属性被逐渐剥离,在整个过程中,中心的地位瓦解殆尽,被替代为流变的动态外观。但意义的确是存在的,只是这种存在不依赖于我们的感官证实,它始终在面临一种“跳跃”,在无限延异的动态属性中留存。这种观点实际上也不约而同地符合我们唯物主义的发展观。即:万事万物都处于发展变化之中,没有不变的、固化的事物,否则它的命运即是消亡。最初的解构主义思潮存在于语言学界,后来随着其发展,逐步深入到文学、艺术、建筑、教育等多个领域。当一种反叛式、剥离式的思想导向逐步渗透、繁荣于人们的学术研究与社会生活时,其功能性便得以施展。随着人们固有的思维模式、生活方式被打破的同时,解构主义也推动了人们对体育教育研究的步伐,试图得出推进体育文化传播和发展的新途径。
3.1.2 学校体育文化发展的“去中心化”流变
纵观中国学校体育文化发展和传播的几个阶段,我们不难可以看到隶属于不同阶段的特点:新中国成立后至九十年代,我国体育文化处于发展初期,此时的学校体育受到中国“乒乓外交”和国内大力发展生产的种种原因呈现出的“中心”是一种团结一致图发展的集体主义的精神,爱国主义和为国争光是此时期的文化功能中心。随着九十年代以后中国在世界体坛中的地位逐步提升,学校体育的文化中心更多地转向了持续发展和提升为体育强国的竞技精神。在此期间,英雄主义和争分夺冠成为学校体育文化的中心。在九十年代的学校操场可常见“奋发图强”“争第一”等字样的口号。而随后的发展,使中国对体育的认知度提高,随着中国成功举办第十一届亚洲运动会,更多地参与世界体坛活动,胜负论已经逐渐消解,随之而出的是中国学校体育文化向“更快、更高、更强”的奥林匹克精神迈进。随后,大众体育健身时代的来临使学校体育文化逐步由争分夺冠的中心流转为全民健康的中心。时至今日,2020年冬奥会的脚步临近,中国学校体育的文化中心变化发展为传承奥林匹克精神、塑造人类共同体。
根据以上的种种发展变化,我们不难看出,学校体育文化在其发展的道路中经历着一个又一个以时代背景和国情为基础的“中心”,这些“中心”因逐渐受到中国的自身发展变化和国际体育发展趋势的影响而逐渐消解、更迭。在此意义上说,这种过程本身就是一个“去中心化”的衍变机制。
随着中国教育体制随时代迈进,教育的理念不断更新和提高。学校体育教育由开始的“以教师为中心”逐步被“以学生为中心”取代。学生作为教育活动的主体性地位日益突出,甚至一跃成为体育教育的“中心”,教师的中心逐渐消解。然而,这种变化趋势带来了严重问题。
首先,“以生为本”的主体性虽然强调了学生在学校体育教育中的能动性和主人翁意识,2007年教育部和体育总局也提出了“阳光体育运动”的号召,但是这些本身具有良好价值的政策在中小学“升学考试”“分数论”的现实情景中无法得到充分实施。虽然中考中体育成绩占有一定比例,但相对于占绝大部分的文化课成绩来说还是比重单薄的。即便在脱离了义务教育阶段后的大学生学校体育的开展中,“以生为本”依旧面临窘境。
其次,在诸多中小学和非体育类高校的课程设置上,体育课仅仅作为公共课出现。体育教育本身的“主体性”也在以文化课为主导的课程设置中瓦解殆尽。特别是高校的体育课程设置,在北京市的绝大多数非体育类高校都将体育课的设置规定在四年学制中的前两年。也就是说,大学生涯中的一半时间都没有体育教育内容,在有限的两年课程开设时间,体育课也是每周一次。这样的课程设置使“学校体育教育”的主体性瓦解。
再次,在学校体育教育中,教师在教学中墨守成规,仅以体育技能授课,照本宣科。体育文化的传播和发展受到局限。这也造成了在“以生为本”的模式下,体育文化功能的主体性瓦解。
当前随着网络时代的迅速发展,自媒体时代已经来临。学校体育的主体已经由教师转向学生,然而这种转向和延异并未停止。接踵而来的是以学生为本的中心继续消解、延异。在解构主义无限性的“棋盘式”表征下,学校体育的发展已经随着自媒体时代的到来而将学生为主体的中心进一步转向为以大众个体化为主体。
然而,随着自媒体时代多渠道、多形式的体育教育APP、体育视频等文化推送内容也带来了一些对体育文化的传播和发展搅乱视听的负面影响。比如,有些推送的体育健身内容实际上是促销产品的广告,还有一些推送常以吸睛的图片和视频为诱惑,蹭热度、增加点击量。而内容中对具体体育活动的内容则无法做到精准、科学的解释。再次,一些个人为了谋求利益,开展和推广的体育健身APP内容缺乏专业体育人士的指导和理论依据,不免掺杂着一些滥竽充数的虚假宣传误导大众。这些都是学校体育文化传播中正在经历的坎坷之途。
根据上述学校体育文化由不同中心流转和变化的特征来看,我们可以得到结论:学校体育文化的发展和繁荣是符合解构主义规律的。既然如此,我们就要以哲学眼光和思路深入地理解这个问题的根源:即我们不能在打破中试图重建任何“中心”。我们之前注重学生的文化教育,造成学生的普遍体质下降;我们之后又转向体育教育为中心,但是杂乱无章的自媒体推送、广场舞的扰民现象、学生的自我放弃体育教育的问题又接踵而至。因此,我们应当试图跳出二元对立的层面,构建一种“融合发展”的模式。既要发展学校体育,也不能忽略文化教育,应该走多元发展的兼容并举道路。同时,学校体育文化不能仅仅局限于校园,应当借助时代的召唤和科技的进步走向社区和世界。在更高的层面让全体地球村的人民都能够通过体育精神的传播和多元发展路径下的精神重塑得到奥林匹克精神对世界观的改造和正形,达到身体与精神的健康愉悦。
构建一种“融合发展”的体育文化全方位渗透机制需要一个长期过程。这种无限性和宽广性正契合了解构主义中的“棋盘式”发展特征。就学校体育文化而言,构建体育文化的全方位渗透亟待考虑的是三方面内容。首先,政府的政策支持。在以冬奥会为契机,体育精神风起云涌的今天,国家的政策支持力度已明显加大,但比起人们日益增长的文化需要和更加纷纭复杂的科技形势与社会变化来说,国家政策的力度还需加强。同时,更重要的问题是如何能够生成一套机制将国家支持政策落实到位。这就引出第二方面的内容:各系统需团结合作,配合调整出一套切实有效的协作机制。例如,面对文化分数、考学压力等问题的教育部门应与政府相关部门和体育部门联合协商,拿出一套激励学校体育发展而与文化课程并行不悖的制度来。最后,面临互联网时代下体育教育不专业、不科学、不全面的窘境,广大体育院校和体育事业的相关部门应当下大力度紧抓学校体育教师的专业建设,并推广到社会各层面的体育发展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