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及其实践路径探析

尹铁燕，杨近平

1.贵州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贵州 贵阳 550001；2.贵州中医药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贵州 贵阳 550025

一、问题的提出

2019年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明确提出推进教育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1]；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加快推进教育现代化实施方案(2018-2022年)》则明确了总体规划、分区推进，细化目标、分步推进，精准施策、统筹推进，改革先行、系统推进的实现教育现代化的实施路径[2]。

教育现代化的本质是创造适应现代经济社会发展和社会化生活方式的教育，包括教育观念、教育目标、教育内容、教育方法手段、教育管理、教育制度等的现代化[3]。教育现代化必须重视人的现代化问题[4]。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问题作为教育现代化问题的子系统问题，应遵循教育现代化发展的一般规律。关于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的概念，学术界并没有形成统一的认识，学者们从不同的视角进行了分析。例如：郑永廷[5]强调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的功能，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的过程与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过程是同步的，传统的教育理念、教育内容、教育方式、教育体制和教育模式等要素必须适应现代社会发展和人的发展需要；平章起等[6]从静态视角的要素体系和层次体系出发，提出要使思想政治教育的教育理念、教育目标、内容方法和管理适应现代化进程的现实发展需要，特别强调现代性因素的关键作用，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的过程即由传统到现代、由低层级到高层级的动态演变过程；徐艳国[7]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具有时代性、阶段性和民族性的基本特征，明确指出思想政治教育的现代化就是使思想政治教育各要素在某个历史阶段达到最高水平；金林南[8]构建了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研究的新范式,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研究应从现代化历史进程以及实践问题出发。可见，关于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学界往往围绕其现代化要素、现代化过程、现代化水平、现代化特征等多方面展开论述。笔者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即思想政治教育主体、客体、介体和环体等各要素的现代化，归根到底就是实现人的现代化。那么，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与思想政治教育发展是什么关系？如何发挥思想政治教育主体、客体、介体和环体等各要素之间的协同作用？本文拟围绕这些问题展开论述，以期为中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提供有益参考。

二、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应处理好的五对关系

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问题既是理论问题，也是实践问题。只有科学运用系统思维方式，从整体上把握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内部诸要素之间的联系，才能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的实践路径提供方法论指导。

(一)主体与客体：思想政治教育主体与客体的辩证关系

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密切相关，必须彰显人的主体意识和创新意识，充分把握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主体和客体的相互关系和影响。主体和客体在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中发挥着不同的作用。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的关键在于主体和客体，必须坚持以人为本的基本要求和基本原则[9]。教育主体是相对教育客体而言的，没有教育主体就没有教育客体，反之亦然。在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主体与客体双向互动、相互依存、不可分割，构成辩证统一的关系。传统的思想政治教育把受教育者看作客体。在现代思想政治教育中，教育者和受教育者之间不再表现为传统的教育支配关系，而表现为一种主体客体化和客体主体化的双向互动的新型社会关系。主体客体化和客体主体化趋势是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视域下主客体关系的重大变革，主客体之间呈现出一种平等交流、双向互动甚至多向互动的关系，由传统的一对一或一对多的教育主客体关系转变为多对多的主客体关系。教育主客体之间多向度的交往有利于加深对社会现象和客观事物的认知和理解，培养主客体之间的沟通交流能力。在主体客体化过程中，主体并不是“不作为”，而是主动了解客体的利益诉求，教育、引导和塑造与时俱进的现代人；在客体主体化过程中，教育主体要积极引导客体，实现由教育客体向教育主体的转变。客体主体化的关键在于教育客体要主动进行自我教育，不断提高自己的辨别能力、判断能力和选择能力。现代思想政治教育主客体之间的转化离不开教育实践活动。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是教师与学生的双向互动的教学活动，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的生存模式更强调教师角色的公共人身份，要求教师在具体叙事、行动情境及活动场域中超越主体与主体、主体与客体的对立，遵循公共生活的准则，体现公共人的实践特征，建构包括国家、社会和个人在内的一体化的话语意识和实践意识[10]。主客体的转化在人们的交往实践中产生，也在人们的交往实践中得到佐证。在科学技术迅速发展的当今社会，不管是线上还是线下，思想政治教育都与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现代科技紧密结合在一起。教育主体和教育客体必须在现代科技的伟大实践中进行生产、生活。

(二)个别与一般：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与教育现代化的从属关系

教育现代化是国家教育发展的总体规划，为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提供方法论指导。而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又反过来为教育现代化提供丰富的实践形式。思想政治教育发展与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的实现是同一个过程的不同表述方式。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是适应现代国家某一历史阶段需要，促进思想政治教育从传统向现代转型，促使思想政治教育主体、客体等的全面现代化，最终实现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的目标。从范畴视角审视，教育现代化是一个总体性范畴，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从属于教育现代化。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为教育现代化提供实践范式，而教育现代化为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指明发展方向。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统一于教育现代化的动态演变过程中。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是推动现代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核心要义。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的逻辑起点是教育现代化，其价值归宿也是教育现代化。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要以促进思想政治教育发展、培养德才兼备的现代化人才为根本教育目标。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要求，它和其他方面的教育现代化共同构成教育现代化的有机整体，共同推进教育现代化的发展。

(三)过程与结果：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与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的逻辑关系

现代性为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指明了方向，是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的本质体现。伯曼认为，现代性是一种共享性的经验，指出人类共享自我和他人、时间和空间的各种可能性、危险性的基本经验，并把这种经验称为“现代性”[11]。现代性是某一历史阶段人们的社会心态和精神品质，而现代化是社会变迁的动态发展过程。从辩证法的角度来看，现代性是一种内在特质，而现代化是现代性内在特质的外在表现形式。现代化处在不断运动、变化、发展之中，而现代性在某个历史阶段具有静止性、稳定性、时代性等特征。从辩证法的角度来看，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是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的基础，而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是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的自然生成过程。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与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遵循现代性与现代化的一般逻辑关系，二者构成辩证统一、不可分割的整体。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是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根本特征，是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的动态演变过程。“现实的人”是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的前提和基础。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的关键问题是人的现代化问题。“社会关系”是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的核心要义。在现实生活中，人与人之间必然要发生社会联系，不存在孤立的个体。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中必然表现为人与人之间的和谐社会关系。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必须从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这一根本方法出发，寻求人的解放的具体方法。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是思想政治教育主体对教育客体等认识不断深化的结果，是现代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必由之路。思想政治教育主体适应时代需要，不断开拓创新，才能实现由传统性向现代性的转变。此外，面对网络道德伦理、克隆伦理、人工智能伦理等时代课题，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又被赋予新的理论内涵和阶段性特质，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过程中不得不面对这些科学技术发展带来的新挑战。

(四)理论与实践：思政课教材体系现代化与思政课教学体系现代化的转化关系

思政课教学体系的构建要以思政课教材体系的构建为理论基础，思政课教学体系是思政课教材体系的实践形式。教材体系和教学体系的关系问题是话语体系的转化问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包括教材话语体系和教学话语体系。教材话语体系具有规范性、系统性、完整性、抽象性等特点，而教学话语体系具有直观性、生活性、实践性、时代性等特点。教材话语是教学话语的基本理论依据，教学话语与教材话语的主题在本质上是一致的；作为教材话语的活动延展和实践形式，教学话语是生动形象的符号语言，更容易被受众群体理解和接受；教材话语转化为教学话语是思想政治教育实效性提升的现实需要[12]。教学话语体系必须与教材话语体系所承载的思想内容和理论框架保持高度一致。教学话语体系要以生动形象的大众化语言表达教材话语体系所承载的内容。思政课教师应深入钻研教材，把教材话语体系转化为教学话语体系。思政课教材体系现代化是思政课教学体系现代化的重要依托，但是在具体教学环节中，教师面对的是活生生的学生个体，学生的思想认识、知识基础、兴趣爱好等并没有直接体现在教材中。因此，教师必须根据学生的实际情况，实现对教材的整体把握和有机整合，在教学中灵活运用教材，让教材真正为教学工作服务。同时，教师要根据学生的成长规律和个人实际，不断优化和整合教材的知识体系，最终转化为学生的个人价值体系，内化为学生的综合素养。

(五)线上与线下：网络社会与现实社会的辩证关系

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面临的一个重大问题是如何处理好网络社会与现实社会之间的关系。互联网为思想政治教育开辟了新场域，形成了思想政治教育的新渠道，生成了思想政治教育的新内容。与此同时，互联网也使思想政治教育面临新挑战。互联网扩展了大学生学习和生活的新场域，为全员教育和全方位教育提供了现实条件，同时增强了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针对性和有效性[13]。现实社会是网络社会的基础和前提，网络社会是现实社会的延展和表现。现实社会与网络社会既有区别也有联系，具体表现为：第一，活动主体的社会身份表征不同。在现实社会中，人的社会身份是生动具体的、开放透明的。而在网络社会中，人的社会身份是抽象虚拟、神秘莫测的。第二，活动内容的表现形式不同。现实社会的生产生活总是在物理性的时间、空间中进行，人的活动不能与时间和空间的现实物理特性相背离。物理性的时间具有一维性和不可逆性，人不能回到过去的时间和活动中去，也不能超越现在到将来的时间和活动中。而物理性的空间具有三维性、立体性和稳定性。在物理性的空间中，人不能随意变更自己的地理位置、活动场所。网络社会的虚拟性时间突破了物理性的时间限制，具有多维性和可逆转性的特点，在某些场景里，既可以沿着过去、现在、将来的单一方向发展，也可以倒转时间。网络社会的虚拟性空间还突破了物理性空间的限制，人们可以任意更改地理位置、活动场所，还能自己创造虚拟位置和场所。第三，网络社会的构建者是人类。人类掌握互联网技术，从而把现实社会发展为网络社会。网络社会的主体是现实的人。广大网民的知识体系、思维方式、价值取向、行为模式等都来自现实社会。第四，网络社会的虚拟空间是现实社会的真实反映。网络硬件设备、技术开发、网络平台等都是以现实社会作为物质支撑的，现实社会为网络社会的存在奠定了物质基础，网络社会的本质与现实社会一致。

三、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的实践路径

(一)构建思想政治教育多元治理共同体

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的关键在于发挥多元主体的治理作用。传统思想政治教育把教师作为教育主体，把学生作为教育客体，而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强调多元主体的构建。多元主体治理不是各自为政，而是要建立现代思想政治教育治理共同体，形成多主体分权治理，组成网格化的科学治理模式。多个权力主体在各自独立的制度框架进行竞争与合作，并在各自的边界范围内行使权力。具体而言：第一，高校要根据思想政治教育管理的宏观指导意见，结合受教育者的思想实际情况，制定思想政治教育的管理策略，确定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管理的基本原则、根本方法、具体目标等，并不断优化思想政治教育管理队伍。第二，要充分发挥学生处(学工部)、组织部、宣传部、共青团等部门的作用，对大学生进行全方位管理，弘扬积极向上的校园文化，通过多渠道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第三，要发挥专家学者的参谋助手作用，建立健全育人体系。专家学者对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特征、规律、教育内容、教育方法等的研究，可以为思想政治教育管理活动提供科学的理论支撑。第四，要发挥思政课教师和学生的双主体作用。思政课教师应坚持在教学活动中与学生平等对话，尤其要加强与学生的情感交流，打开学生的心扉，最终实现情感交融。同时，思政课教师还应调动学生自主教育、自我管理、自我发展的潜能，实现教师治理与学生自治的有效结合。

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多元治理共同体的构建离不开育人体系的完善，而育人体系的构建需要运用系统思维方式，注重育人体系内部诸要素之间的内部联系，并发挥其整体效能。教育部印发的《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质量提升工程实施纲要》提出构建实践、科研、文化、心理、网络、课程、管理、服务、资助、组织等“十大”育人体系[14]，从实践形式、体制健全、协同育人、资源利用、载体建设、资助管理、组织优化等多方面进行整体设计，构建了育人内容的体系化。育人内容体系化使得高校思政课的育人架构和育人环节在顶层设计方面保持一致性，二者共同指向育人的总体价值标准[15]。另外，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人文关怀必须得到充分彰显，即要坚持以学生为中心的基本原则，立足学生的实际需求，实现思想政治教育个人价值和社会价值的统一。

(二)树立大数据思维，把握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整体性、精准性、关联性的基本特征

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必须实现与大数据技术深度融合发展。大数据不仅仅是一种新资源、新工具、新方法，更是一种新的思维方式。大数据为高校思政课教学注入了新动能。教学中，思政课教师要树立大数据思维方式。首先，运用大数据了解学生的学习情况和思想状况，坚持用数据说话，做到有据可依。其次，借助大数据，辅助教学设计。在教学设计中，要从整体上把握教材，注意把握教学内容之间的内部联系，科学掌握教育目标、课程总体目标和教学目标之间的辩证统一关系。同时，认真观察学生对学习目标、学习内容、学习方法的把握程度，精准预测学生可能出错和难以理解的知识点。再次，利用大数据能全面、客观、公正地把握对象的总体性特征，在教学过程中，准确把握学生的认知水平和课程设计、教材编撰、教学内容、教学方式之间的关联性，做到因材施教。最后，借助大数据，完善思政课教学评价。在具体的教学评价中，可采取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方法，建立综合性的评价体系。对大学生的个体评价要坚持整体性和关联性原则，从整体上评价学生的道德素养、思想素养、政治素养、文化素养等，同时对学生的学习过程与学习结果进行关联性和综合性评价。总之，树立大数据思维是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重要路径，应科学把握大数据思维的优势，以大数据思维助力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建设。当然，在大数据背景下，要妥善处理好个人信息安全问题。

(三)加强思政课教师队伍建设，培养高校思政课教师情怀

教师情怀对学生情怀的铸造具有巨大的推动作用，教师有情怀，学生才能信情怀、谈情怀和铸情怀[16]。信情怀和谈情怀是学生对情怀的感性认识，而铸情怀是理性认识内化为精神气质的外在表现。用辩证法审视，信情怀和谈情怀是铸情怀的前提和基础，而铸情怀是信情怀和谈情怀的价值归宿。基于此，加强思政课教师队伍建设，必须把培养教师情怀放在重要位置。一是要加强对思政课教师情怀的教育培训。通过专题学术讲座、情怀主题演讲、社会实践研修等方式，引导思政课教师信情怀、谈情怀、铸情怀。二是要培养思政课教师的政治敏锐性。高校思政课教师应具备敏锐的政治意识，形成正确的政治判断力和理性的政治思维方式，要增强“四个意识”、 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三是要培养思政课教师的家国情怀。家国情怀是铸魂育人的根本要求。高校思政课教师只有厚植家国情怀，始终坚持国家利益、民族利益和人民利益至上的原则，才能以自己的家国情怀感召学生。高校思政课教师可以通过学习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涵养家国情怀，通过提升政治理论素养深化家国情怀，通过教书育人的实践升华家国情怀[17]。四是要拓宽思政课教师的国际视野。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世界各国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视野要广”是解答时代之问、引领时代思潮的必然要求，也是面对教育对象特殊性的需要，高校思政课教师要更新观念、提高认识，增强对高校思政课工作性质特殊性以及拓宽视野重要性、紧迫性的认识，把多读书、拓宽视野看作完成工作任务的基本要求[18]。

(四)创新思想政治教育人才培养模式，构建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人才培育体系

第一，加快思想政治教育课程体系建设及教材体系建设，建立本硕博思政课一体化课程标准，编撰本硕博思政课一体化教材。尤其是加大对硕士研究生及博士研究生思想政治教育课程体系建设和教材体系建设的力度，为不同层次的学生开设科学合理的课程，并编撰研究生系列精品教材。第二，从教育体制改革入手，继续加大对马克思主义理论本科、硕士、博士教育体系的改革力度，设立由素养教育、应用基础教育、专家型人才培育构成的多层次梯级人才培育指标，形成一体化的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培养方案，针对马克思主义理论高级专业技术人才实施专家型现代化人才培育项目。同时，加快高校马克思主义理论博士后流动站的设立，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建设提供基础理论创新与研究的平台。第三，鼓励条件成熟的高校设立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相关专业，并高度重视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相关课程设置。第四，重视海内外优秀人才引进，将人才引进摆在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建设的重要位置。第五，通过培训讲座、教师座谈、访问学习等，为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提供人才支撑。第六，创立专门的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研究机构，为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提供理论支撑和智力支持，将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的理论成果转化为实践成果。

(五)完善思想政治教育评价体系，建立全方位、全过程、多角度的综合性评价指标

思想政治教育评价是信息反馈的基本方式，一方面为当前思想政治教育评估提供理论依据，另一方面又为今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思想政治教育提供现实依据。完善思想政治教育评价体系，必须建立健全相应的体制机制。一是要科学运用系统思维，建立多主体参与的多元评价指标。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评价体系是一个总体性范畴，包括主体评价、客体评价、教育媒介评价、教育监督机制评价等，应建立政府、学校、教师、学生等多主体参与的多元评价指标，尤其是要建立教师和学生自主发展的评价指标、全员全程全方位的育人评价指标、教材转化利用评价指标、教学资源利用评价指标等，充分发挥教育主客体的主观能动性，使育人效果得到有效评价。二是要实现评价项目和评价标准的辩证统一。思想政治教育评价体系往往是由评价项目和评价标准指标共同构成的有机结构体，彼此密切联系又相互区别，其构建和创新必须遵循时代性、导向性、人文性、科学性等基本原则[19]。也就是说，要建立全方位、全过程、多角度的综合性评价指标，且各项具体指标必须与评估目的保持高度一致性，评价内容也应是明确具体的，在评价方法上则要坚持定性与定量相结合。三是要针对教育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建立过程性评价指标。教育过程往往是发现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过程。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的过程评价是指教师以学生的问题为出发点，对教学过程进行客观、公正、准确的评判。四是要坚持传统性与现代性、客观性与主观性、过程性与结果性相统一的基本原则，建立多角度的综合评价指标。就评价主体来说，应建立教师对学生评价、学生对教师评价、教师和学生自评、同行交互评价、专家组评价相结合的综合性评价指标。就评价手段来说，既要有线下评价，又要运用网络手段进行评价，定期组织学生对思政课教师的教学态度、教学内容、教学能力、教学效果等进行现场评价和网络评价，把学生满意度作为教学活动评价的重要指标。同时，定期组织专家组对思政课教师的教学业绩、科研成果等进行综合性评价。五是要建立学校、家庭、社会协同育人的评价指标。从学校层面来看，要建立各行政职能部门、思政课教师、辅导员、专业课教师共同参与的协同育人评价指标。从家庭层面来看，要建立子女和父母共同参与的协同育人评价指标。从社会层面来看，要建立政府部门、企事业单位、社会团体等共同参与的协同育人评价指标。六是运用大数据技术，构建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评价体系并建立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原则、方法和过程的具体评价指标，建立数字化评价长效机制。

结 语

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是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必由之路。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过程中，必须凸显人的主体性作用，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也必须把人作为实现主体，把人的现代化作为终极目标。在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过程中，要从现实的人的需要出发，坚持以人为中心的基本原则，增强人的主体意识，使人在现代化过程中获得幸福感、安全感、归属感、成就感。构建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体系，必须在实践中不断改变人的思想观念，提升人的道德水平，拓宽人的知识视野。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要结合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基本要求，充分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思想引领和导向作用。不可否认，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还面临着诸多风险和挑战，如网络道德问题、人工智能时代带来的科技伦理问题等。在经济全球化、信息化、智能化时代，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研究还有待进一步拓宽国际视野，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的分析框架和研究范式还有待进一步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