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发投入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影响研究

贾洪文，贠凯鸽

（兰州大学经济学院，甘肃兰州 730000）

一、引言

十九大以来，我国经济发展由高速度向高质量转变，社会公众和政府部门鼓励企业积极承担社会责任。2018年，为进一步引导企业承担应有的社会责任，中国证监会在新修订的《上市公司治理准则》（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公告〔2018〕29 号）中，将企业社会责任写入其中。在我国经济以快速增长为目标的时期，企业社会责任不被重视，企业通常将承担社会责任的资金看作是额外支出，认为这些支出降低了企业利润总额。实际上，企业的社会责任与财务绩效是相互促进的，基于信号传播理论，企业主动承担社会责任不仅能够提高品牌形象和知名度，而且易被投资者主观认为盈利水平良好，有利于提升企业股票收益率。而企业因为品牌形象较好，可以相应地减少广告支出费用，从而提升财务绩效。一般来讲，企业财务绩效越好的公司承担社会责任的能力越强。

当期，越来越多的学者将企业创新与企业社会责任联系起来进行研究。宋岩等（2019）发现，研发投入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影响并不只是简单的线性关系，研发投入存在大量的不确定性因素和风险，财务绩效越好的公司，资金越充足，抗风险能力越强，研发投入金额越大。欧理平等（2019）和周方召等（2020）发现，企业创新能力对企业承担社会责任有重大影响。那么，随着研发投入的增加，企业是否会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

以往的文献大多研究企业社会责任对企业价值的作用，近几年，一些学者开始关注研发投入与企业社会责任的关系，但集中在研究企业社会责任对研发投入的影响方面。本文将企业财务绩效水平作为门槛变量，研究不同财务绩效水平下，研发投入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影响作用。

二、文献综述与理论假设

（一）文献综述

企业社会责任（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CSR）由美国学者Olive（1923）提出，他突破以往认为企业只以创造利润最大化为唯一目标、只对职工与股东承担法律责任的传统理念，将CSR 与公司经营者满足产业内外各种人士需求的责任联系起来，认为公司责任包含了道德因素。之后，众多国外学者围绕CSR 展开讨论。

截至目前，大部分学者将CSR 与企业价值联系起来进行研究，也有一些学者关注企业创新与CSR 之间的关系。

1.企业社会责任与企业价值

学者们对企业社会责任与价值作用的研究结论并不一致。从正面效应来看，朱清香等（2019）等根据资源基础观，认为较好履行社会责任的企业会获得较高的社会声誉，吸引高质量人才，且可获得稀缺的有形或无形资源，如以较低的利率获得银行贷款。Fernández 等（2015）从社会、道德、环境和供应商四个维度衡量企业社会责任，通过对所选55 家贸易公司的样本数据进行分析，发现社会和道德维度的CSR 可以改善企业财务绩效，而与供应商之间的良好合作关系可以改善企业商誉。田敏等（2019）从消费者心理学视角研究履行企业社会责任对消费者行为产生的影响，发现企业承担社会责任越多，消费者对企业品牌的认可度越高，越愿意购买并推销该品牌的商品。从负面效应来看，企业履行社会责任被看作是资本和其他资源的浪费，与那些不参与社会责任相关活动的企业相比，在竞争上会处于劣势。由于信息不对称性，谢玉华等（2019）发现企业如果承担较多的内部社会责任，企业的外部受众将不能及时反应，特别是资本市场中的投资者无法认识到内部社会责任对企业产生的价值。少数研究者认为，履行社会责任与企业财务绩效并不相关，Mcwilliams 和Siegel（2000）发现，现有计量经济学研究中企业社会责任与财务绩效之间存在缺陷，错误的模型设计会导致CSR 对企业财务绩效的估计值出现偏差，修正模型后，CSR 对财务绩效的影响是中性的。

2.企业社会责任与企业创新

近年来，企业创新逐渐成为研究企业社会责任问题时不可忽视的存在。Gallego-Álvarez 等（2011）根据资源基础理论分析企业社会责任实践与创新之间的双向关系，发现CSR 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是负面的。不同类型的创新会发挥不同的作用，但很多研究对创新的定义比较单一，导致无法准确衡量创新产生的价值。Battaglia 等（2014）对213 家服装企业进行调查研究，发现企业社会责任相关变量在创新和无形绩效两个方面存在较强的正相关性。从员工视角来看，企业在承担社会责任的实践中可以间接提升员工的工作能力，帮助企业提升人力资源的利用效率，进而提高企业的创新能力；从资源角度来看，企业承担社会责任时可从利益相关者处获得更多与创新相关的资源，间接促进企业创新投入。我国学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企业社会责任对研发投入的影响方面，宋岩和孙晓君（2020）发现企业社会责任对研发投入具有直接促进作用，且对非国有企业的促进作用更加明显。段军山和庄旭东（2020）根据利益相关者对企业社会责任进行划分，研究企业社会责任所涵盖的三个层级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发现货币资本层社会责任和人力资本层社会责任对企业技术创新具有正效应。吴迪等（2020）考察了企业社会责任对技术创新的具体效应及影响机制，发现企业社会责任能够提高员工职业安全感，改善管理层短视现象，缓解融资约束，从而促进技术创新。

（二）理论假设

1.企业研发投入与企业社会责任的理论研究

Padgett 和Galan（2010）发现，研发投入对企业社会责任具有积极影响，且这种影响在制造业企业中更加显著。从企业内部来看，通过研发投入实现技术进步可以缓解员工的工作压力，提高工作效率，降低生产成本，甚至能减少特殊行业意外事故的发生；技术进步还可以提高企业在同行业的竞争力与品牌知名度，增加股票收益与营业利润，使股东利益得到保障。从企业外部来看，对消费者而言，技术进步有利于提高产品质量与实现产品差异化，满足消费者的不同偏好；对环境而言，技术进步可以优化资源使用效率，减轻因发展经济而导致的环境污染问题；对社会而言，技术进步可以提高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从而给人民生活带来更多的便利。也有学者得出相反的结论，黄苏萍（2010）发现，相比研发投入较多的企业，研发投入较少的企业更愿意承担较多的社会责任，因为在有限的资源约束条件下，研发投入与承担社会责任是此消彼长的关系，尤其是资金流动性强的中小企业，虽然强化创新能力会提高产品的差异化竞争能力，但也存在风险高、投入量大和不会获得短期盈利的弊端，因此企业管理者会减少研发投入，把资金投入企业社会责任建设，以便间接获利。

研发投入对企业社会责任影响的研究结果不一致，究其原因，形成正面影响的都是以合理的研发投入为前提，负面影响的大都以有限资源占用和高风险为前提。基于以上研究结论的不一致性，可知研发投入与社会责任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线性的。

2.企业财务绩效与研发投入的理论研究

财务绩效可以全面衡量企业的综合实力，较好的企业财务绩效代表较强的竞争力与运营效率，而研发投入依赖于企业的财务绩效水平。基于闲置资金理论，如果企业有较多的闲置资金，则企业在正常营业活动之外有意愿也有能力支持研发活动；反之，如果企业经营业务占用大量资金，则无法承担研发活动所需的资金供给。我国实行代理制度的上市公司，当财务绩效水平较高时，职业经理人会获得较为丰厚的报酬，他们更愿意关注企业的长期发展与战略目标，更有动力和信心投入研发活动，以提升企业竞争力；同时，股东也会以较为乐观的态度支持企业的研发投入。但是，研发投入并不是短期投资，一些不确定性因素会给企业带来经营风险，而财务绩效良好的企业具有良好的风险承担能力，会尽量减少这种情况出现。

综上，财务绩效是影响企业研发投入的重要因素，研发投入与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直接受到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相比其他投资，研发投入需要长期、大量的资金支持，并且前景不明确，因此需要企业具备较强的综合实力。从利益相关者视角来看，当企业财务绩效水平较低时，他们更倾向于保守且平稳的投资策略，支撑研发活动的资金不足或断裂时，企业前期的研发投入也将成为沉没成本，这会让企业错失市场机遇，造成更严重的损失；当企业财务绩效水平较高时，他们对企业的发展前景保持更乐观的态度，更能清醒地认识到科技软实力在竞争中发挥的作用，更倾向于合理地投入研发资金，进而提升企业价值。根据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1：研发投入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受到企业财务绩效水平的影响，存在非线性门槛效应。

H2：企业财务绩效水平较低时，研发投入对企业社会责任呈反向作用；企业财务绩效水平较高时，研发投入对企业社会责任呈正向作用。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本文以2014－2018年A 股上市公司为样本，剔除不符合条件的样本：一是剔除财务数据不完整以及指标异常的公司；二是剔除ST、PT 及退市的公司；三是剔除金融保险类上市公司。文中有关上市公司的原始数据来源于Wind 数据库、CSMAR 数据库与和讯网。剔除异常值之后，保留5580 个观测值，对剩余的样本进行门槛效应回归处理。

（二）研究思路

1.因子分析理论

（1）可供选择的数据量较多能够增加信息丰富度、提高研究结果精确度，但过多的、复杂的数据关联性会导致数据处理难度加大。因子分析理论是多元统计的分支，运用该理论对大量原始变量进行降维处理，并将其归类为不相关的公共因子，以公共因子作为基本结构进行研究，可减轻数据处理工作量。

假设有n个原始变量，分别为x1、x2、x3···xn，构成原始变量的共有部分称为两两正交的公共因子，表示为p1、p2、p3···pm；特殊因子是原始变量的特有部分，表示为ε1、ε2、ε3···εn。原始变量由公共因子和特殊因子共同构成，具体表达公式如下：始观测变量，向量P(p1、p2、p3···pm)T为X的公共因子，向量E(p1、p2、p3···pm)T为X的

式（1）可以用向量表示为X=WP+E。其中，m＜n，向量X(x1、x2、x3···xn)T为原特殊因子，ωij是 第i个原始变量在第j个公共因子的占比，矩阵W(ωij)被称为载荷矩阵，载荷矩阵是因子分析法的核心。

2.构建企业财务绩效评价体系

学者们利用财务指标法对公司经营状况进行评价，一般主要从营运能力、偿债能力、发展能力和盈利能力四个方面构建评价体系。财务指标法可以较为全面地衡量企业的财务现状，指标之间相互联系且不易受主观因素和数据来源的影响，因此本文也从这四个方面选择财务指标，具体指标如表1所示。

表1 财务绩效评价体系

（1）营运能力。营运能力是指企业运营资产的效率与效益，效率通常是指资产周转率或周转速度，而效益是指企业产出量与资产占用量的比率。通过分析企业营运能力，可以发现资产营运过程中存在的问题。本文选择存货周转率、流动资产周转率和总资产周转率这三个指标度量企业的营运能力。

（2）偿债能力。偿债能力是指企业偿还债务的能力。通过分析企业偿债能力，可以考察企业的持续经营能力和潜在风险，有利于预测企业未来收益。本文选择流动比率、速动比率和资产负债率指标度量企业的偿债能力。

（3）发展能力。发展能力又称成长能力，是指企业通过生产经营活动扩大规模、提升实力的潜在能力。发展能力，是企业制订战略目标的主要依据之一。本文选择营业收入增长率和总资产增长率指标度量企业发展能力。

（4）盈利能力。盈利能力也称为资本增值能力，是指一定时期内企业收益额水平的高低。通过分析企业盈利能力，可以发现企业经营管理过程中存在的问题。本文选择投入资本回报率和总资产净利率指标度量企业盈利能力。

3.合成财务绩效指标得分

本文运用因子分析法计算财务绩效得分，先对以上所选变量做相关性检验。若变量之间不存在相关性或相关性较差，则不可使用因子分析法。通常情况下，KMO 值大于0.5，Battlett 检验显著性水平小于0.005就是有意义的。本文利用SPSS.24 软件对变量进行KMO 检验和Battlett 检验，KMO值为0.57 且Battlett 检验的显著性水平为0，如表2所示。

表2 KMO 和Battlett 检验

因子分析法数据处理结果如表3所示。一般情况下，选择公共因子的标准为初始特征值 ≥1，根据数据的分析结果选择7 个公共因子，旋转后的特征值分别为2.284、1.688、1.025、1.001、1.001、1.001 和0.999，方差百分比累积至89.994%，表明这7 个公共因子对总体变量的概括性很好，可体现原有变量的整体特征。财务绩效指标的最终得分以这7 个公共因子旋转后各自的方差百分比为权重计算。

表3 因子分析法数据处理结果

（三）变量描述

1.被解释变量

本文的被解释变量是企业承担社会责任状况，用CSR表示，该指标的数据来源于和讯网。和讯网CSR 评价指标体系由股东责任、员工责任、供应商、客户和消费者权益责任、环境责任、社会责任六个方面构成，比较全面地反映了公司履行社会责任的状况。为使数据平稳化，本文剔除非正常值后对其进行对数化处理。

2.解释变量

本文的解释变量是研发投入，用RD表示。研发投入的原始数据来源于Wind 数据库，RD指标通常有两种度量方法，一种是财务报表中直接列示的研发投入金额，另一种是每一年度公司研发投入占公司总资产之比，即RD=研发费用/期初资产总额。由于研发投入占总资产的比例为相对值，相比研发投入的直接投入金额，能较好地度量不同规模企业的研发投入状况，且考虑到指标之间的相关性，本文选择后者度量RD。

3.控制变量

借鉴董千里等（2017）的做法，本文选择企业规模（Size）、企业风险（ER）、独立董事占比（Inds）、资本集中度（Capt）、企业上市年数（Frmg）和排名前三股东所持股份占比（Mcg）作为控制变量，指标的具体度量公式如表4所示。石璋铭（2021）发现，规模大、风险小、上市年数长的企业普遍具有较强的综合实力，且更加注重声誉，更愿意也更有能力积极履行企业社会责任。鉴于我国资本市场控制股权集中的现状，唐华等（2021）发现排名前三股东所持股份占比越高、独立董事占比越高，企业越偏向于履行社会责任。

表4 变量描述

4.门槛变量

本文的门槛变量是企业财务绩效得分，用Perf表示。企业财务绩效的原始数据来源于CSMAR 数据库，利用因子分析法算出最终得分，具体操作过程略。

（四）模型设定

本文以企业财务绩效为门槛变量，参考Hanson 的门槛面板数据模型，利用自体抽样法对数据进行识别，确定门槛值，并将数据样本划分为多个区间，估计研发投入与企业社会责任之间的关系，设定模型如下：

式(2)中，Perfi,t表示门槛变量，γ表示门槛值；I(·)表示指示函数，取值依据门槛变量与其对应的门槛值γ而定，当Perf≤其对应的门槛值γ时，当Perfi,t＞其对应的门槛值γ时，CSRi,t是被解释变量，RDi,t表示公司研发投入的大小，μi,t表示个体误差的大小,Controli,t代表控制变量。

考虑到样本数据会出现多门槛效应，进一步设定双重门槛模型如下：

四、实证结果

（一）描述性统计

表5为变量描述性统计，可以看出，在所有观测样本中，企业财务绩效得分的最小值是-2.79，最大值为6.83，说明不同企业的经营状况存在较大差异。企业社会责任加1 后进行对数化处理，最小值为-3.91，最大值为4.47，由于对数化处理后的数据直观上差异较小，可知上市公司履行社会责任的情况两极分化严重且整体水平较低，因此学者们研究如何提高企业履行社会责任是很有必要的。研发投入最小值为0，最大值为33.32，说明不同企业的研发投入差异较大，不同企业研发投入的差异可能是因为企业所处行业、性质等因素不同造成的；研发投入平均值在2.71 左右，说明企业整体研发投入水平较低，企业研发投入存在很大的提升空间。

表5 变量描述性统计

（二）相关性检验

本文构建双重门槛模型进行实证分析。为避免多重共线性产生的误差，对所有变量做Pearson 相关性检验，具体结果如表6所示，可以看出，CSR与大部分控制变量在1%的置信水平上相关，且与解释变量RD的相关性最高，说明模型所选变量十分合理；CSR与所有控制变量的相关性系数的绝对值不超过0.2，且与其他变量之间的相关性系数的绝对值也都不超过0.2，说明它们之间相关性比较低。此外，VIF 检验结果（如表7）中，VIF 值均小于5。因此，本文所选变量之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

表6 相关性分析表

表7 VIF 检验

（三）门槛效应检验

运用Hanson 门槛面板模型，先检验变量之间是否存在门槛效应，根据检验结果确定最佳门槛个数和门槛估计值。门槛变量的估计值和置信区间，以及门槛效应的估计结果如表8所示，可知企业财务绩效对研发投入和企业社会责任存在非线性门槛效应，即研发投入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受到财务绩效水平的影响，存在非线性门槛效应，H1 得到验证。如表8所示，单一门槛和双重门槛模型的P值为0，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检验，三重门槛的P值为0.578，没有通过检验。

表8 门槛效应检验与回归结果

图1和图2是门槛模型的似然比函数图，横轴为门槛变量的估计量，纵轴为似然比统计量LR，虚线表示95%的置信区间区分线，即虚线以下是门槛值的取值范围，当LR为0时，对应的横轴坐标值就是门槛值。由图1可知，第一个门槛值为-0.345，95%的置信区间为[-0.354，-0.345]；由图2可知，第二个门槛值为-0.1030，95%的置信区间为[-0.115，-0.101]。根据所选的两个门槛值，将财务绩效状况划分为三个水平，Perf＜-0.348 的区间被认为企业财务绩效较差，其样本占总样本的8.12%；-0.348≤Perf＜-0.103 区间被认为企业财务绩效一般，其样本占总样本的30.61%，Perf≥-0.103被认为企业财务绩效良好，其样本占总样本的61.27%，这说明我国大部分上市公司的财务绩效是偏好的。

图1 第一门槛似比然函数图

图2 第二门槛似比然函数图

（四）回归分析

表8最后一列双重门槛回归结果中，Perf＜-0.348，即企业财务绩效综合指数未达到第一门槛，企业财务绩效状况较差时，研发投入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影响在1%水平上显著负相关，说明研发投入越大，企业社会责任越小；-0.348≤Perf＜-0.103，即企业财务绩效综合指数介于双重门槛之间，企业财务绩效状况较第一阶段有所改善时，研发投入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影响也在1%水平上显著负相关，但回归系数较第一阶段有所增加，更接近于0，说明随着经营状况的改善，研发投入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影响也改善了很多；Perf≥-0.103，即企业财务绩效综合指数越过第二个门槛值后，企业财务绩效水平良好时，研发投入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回归系数为正，t统计量是-0.103，接近于10%的显著性水平。由以上分析可得，当企业财务绩效水平较差时，随着研发投入的增加，企业承担的社会责任越来越小；当企业财务绩效改善后，随着研发投入的增加，企业承担的社会责任相比上一阶段下降趋势减小；当企业的财务绩效良好时，随着研发投入的增加，企业所承担的社会责任也在增加。即在企业不同财务绩效水平下，研发投入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影响呈U 型，因此，H2 得到验证。

五、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一）研究结论

本文选择2014－2018年A 股上市公司数据，构建度量企业财务绩效的评估体系，运用因子分析法算出财务绩效的综合得分，再将财务综合得分作为门槛变量，运用Hanson 门槛面板数据模型，研究不同财务状况下研发投入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影响。研究发现：不同财务绩效水平下，研发投入和企业社会责任的关系存在非线性门槛效应。当财务绩效较差或一般时，研发投入对企业社会责任呈负相关；当财务绩效较好时，研发投入对企业社会责任呈正相关。

（二）政策建议

本文研究表明，研发投入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影响受到企业财务绩效水平的影响。企业根据自身财务状况制定合理、有效的研发投入策略，对企业履行社会责任有重大意义。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建议：

第一，响应创新号召，加强政府政策支持力度，引导企业合理投入研发资金。当前以技术创新为核心的大环境下，我国企业的整体研发投入水平较低，存在很大的提升空间，政府应该出台相关政策，鼓励企业积极投入技术创新。

第二，突破传统观念，强化企业创新意识，鼓励企业积极承担社会责任。技术代表生产效率和产品质量的高低，高生产效率意味着原材料被充分利用，高产品质量意味着更好的消费体验，这些都是企业社会责任的重要组成部分。企业应不断促进技术创新，将研发战略与企业社会责任联系起来。

第三，结合企业现状，制定最优研发战略，实现企业经济效应最大化。企业应综合评估各方面的实力，结合企业的实际状况，制定最合理的研发战略，一方面避免盲目增加研发投入给企业带来资源浪费、风险溢价等负面影响，另一方面督促企业更好地承担社会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