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改进引力模型的跨境电商综合实力评价体系研究——以浙江省为例

周广澜，王 健

（1.浙江工商大学现代商贸中心，浙江杭州 310018；2.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经贸学院，北京 100029）

一、引言

新冠肺炎疫情这一次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使中国所有行业猝不及防，也对我国经济社会造成较大冲击。突发重大疫情在世界范围的扩散，全球商业环境不断走弱，各国经济增长都有所放缓，未来对外贸易和跨境投资会面对越来越大的压力。中国经济迫切需要通过新动能来实现各类资源要素的重新整合，为高质量发展注入活力动力。

可以预见疫情对我国经济社会的影响只是短期的，但中国经济迫切需要凭借长期积累的各产业体系的韧性与活力来维持世界供应链顶端地位的综合竞争优势，也需要通过新动能来实现各类资源要素的重新整合，为高质量经济社会发展注入活力动力。

在“新外贸、新零售、新消费”观念的冲击下，跨境电商市场交易规模保持快速增长，发展跨境电商等新业态是推动外贸高质量发展、跨境投资高质量增长的重要举措。跨境电商等互联网经济对中小企业发展对外贸易是一个难得的机遇，也是各地产业转型升级的重要机遇。在政策环境上，跨境电商成为突破传统贸易和投资壁垒的一个有效方式，也是疫情下经济复苏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和创新点。推动跨境电商在质检、支付、物流等典型产业链更大范围发展，在疫情防控的同时逐步释放出发展潜力和增长动能。在政策环境上，跨境电商成为突破传统贸易壁垒的一个有效方式，也是“一带一路”倡议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和创新点。无论是东部发达地区，还是中西部发展中地区，跨境电商潜力尤其巨大，是各地产业转型升级的重要机遇。

为推进跨境电商的发展建设，国家自2015年以来分5 批设立了105 个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以下简称跨境电商综试区），基本覆盖主要的一、二线城市和部分三线边境城市，这其中既有贸易、金融、港口城市，也有中西部和东北传统工业制造业、交通节点城市。部分省区内有数个城市获批设立跨境电商综试区，而浙江省是全国唯一拥有5 批跨境电商综试区的省份，且区域范围基本覆盖行政区域全境。因此，本文利用改进的引力模型，分析浙江省现有的10 个跨境电商综试区地理空间联系与经济结构特征，以及各综试区的发展定位，可以为优化浙江省内各个跨境电商综试区产业发展布局和实现区域一体化融合提供政策参考建议，并为全国其他地区的跨境电商综试区发展提供经验借鉴。

二、文献综述

跨境电子商务作为一种新型贸易模式，可以改进传统国际贸易的效率，具有很大的发展机遇。国内外学者进行了相关研究，主要包括如下方面。

从消费者的视角来看，赵保国和胡梓娴（2017）建立了B2C 跨境电商平台进口交易额的影响因素模型，并基于系统动力学预测了B2C 跨境电商进口交易趋势。Han 和Kim（2019）从消费者购买决策影响因素出发，对跨境进口零售电商经营策略提出了建议。在上海自贸区建设的背景下，王冠凤（2014）认为应该积极拓展和培育跨境电子商务作为自由贸易试验区的特色与优势。郭建芳（2016）和王香怡（2017）分别以杭州综合试验区和广州综合试验区为例，从政策涉及的主题、关注的内容等方面分析了两地跨境电子商务发展现状，朱贤强和王庆（2019）对综试区建设方案进行评价，回顾了政策实施经验和推进策略。许应楠（2017）通过对苏州等若干跨境电子商务综试区城市的政策分析，探讨评估了跨境电子商务企业、人才、产业、平台、监管流程等方面支持力度。

从物流保障的视角来看，张夏恒和陈怡欣（2019）从基础、服务、成长三个维度系统评价全国三批共35 个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运营绩效，进行分级，并分析不同层级跨境电商综试区运行状态具有显著差异的具体原因。Shao 等（2016）从经济角度分析了跨境电商所面临的物流问题。Giuffrida 等（2017）分析了大中华地区的跨境物流形势。Hsiao 等（2017）研究应用ICE 方法来推导跨境物流服务（CBLS）的发展思路。Kwak 和Kim（2018）根据出口物流配送的重要性及其在B2C 跨境电子商务中的利用程度的增加，导出了选择最优物流配送方式的评价标准。张夏恒和张荣刚（2018）构建了基于跨境电商跨境物流复合协同系统，为跨境电子商务综试区建设提供基础保障。

从产业链发展的视角来看，屈韬等（2018）以自由贸易试验区面板数据为实验组，实证检验我国自由贸易试验区在消费拉动效应对外商直接投资的影响显著为正，认为跨境电商进口对外部资本有显著的市场挤出效应，各地方政府应结合自身在国家战略中的功能定位，发挥产业资源优势，大力扶持跨境电商出口。这为跨境电商综试区带动当地产业链发展提供了理论基础。跨境电子商务快速发展时代背景下，许嘉扬和郭福春（2018）探讨了跨境支付，互联网金融在跨境电子商务生态圈中的重要作用，以及跨境电子商务金融对行业的新需求。并以杭州跨境电商综试区为例，提出了从跨境支付、供应链金融、电商大数据等方面构建完善跨境电子商务金融基础和未来机制发展的具体对策。在贸易保护主义升温的全球大背景下，魏悦羚和张洪胜（2019）考察了进口自由化对中国出口增加值率DVAR 的影响和作用机制，为支持贸易自由化政策提供了新的经验证据。同时强调了发展中经济体对发达经济体实施中间品进口自由化对迈向全球价值链高端环节的重要性。

跨境电商综试区是集消费零售、物流服务、综合价值功能于一体的城市体，各地跨境电商综试区产业发展定位与城市间地理空间均有一定的联系。Zheng 等（2016）对跨境电商综试区之间的经济联系、辐射格局关系做了探索。彭芳梅（2017）通过引力模型分析、研究粤港澳大湾区周边城市的经济空间联系。李陈和靳相木（2016）构建类似的引力模型，测度浙江省某市的中心镇空间联系。从跨境电商综试区评价的视角来看，这些都可为跨境电商综试区实力评价体系的建设提供借鉴。因此，如何通过建立跨境电商综试区综合实力指标体系，从而在省一级行政层面合理划分跨境电商综试区地理空间发展格局是一个值得探索的问题。

三、引力模型及其改进

（一）引力模型

国内外学者在城镇空间相互关系这方面做了一定探索（Siewwuttanagu 等，2016；桂璐和何文彬，2020），在研究方法与模型方面等理论和实证研究的热点问题中，目前应用得较多较成熟的是引力模型（何胜等，2014）。

经济地理学的引力模型是物理学的万有引力定律基于距离衰减效应在经济学方面的应用实践，如公式（1）所示：

其中，Fij为区域i与区域j之间的吸引力，Mi和Mj分别为两个区域的质量，Dij为两个区域之间的距离，b为距离系数，G为引力系数。

随着当前城市群区域协同发展加快，一体化融合程度的不断深化，可以发现城市双方之间均存在着双向吸引力。这个双向吸引力主要体现在不同城市间进行人员往来、商贸互动、经济联系的过程。由于部分城市拥有某些优势资源和出色条件，存在城市综合实力差异的结果，即城市间吸引力是不对等的。本文根据城市吸引力不对等的特征，对引力模型进行改进。

（二）对引力模型中城市质量M 和距离D 的改进

现阶段，跨境电商综试区的物理范围即为所在地城市的行政地理范围。因此各个跨境电商综试区的综合实力受所在地城市经济社会发展、财政收入、地区配套设施、生活消费水平等多方面综合实力差异的影响。为反映这种内容，本文综合参考倪鹏飞（ 2012），唐晓灵和谭珊（2016），孙久文和罗标强（2016）相关研究成果，选取总体发展程度、地区发展程度、经济发展程度、消费水平程度4 个方面的19 项指标作为城市质量度量指标，以综合通行距离和通行费用2 项指标作为城市距离度量指标，共同构建跨境电商综试区质量综合实力评价体系。通过均方差决策法进行计算出各指标所占的权重。详见表1。

表1 改进引力模型中城市质量与距离指标体系

本文采用均方差决策法进行权重分配，加权求和的方法计算各个跨境电商综试区综合实力，如公式（2）所示：

其中，Mi为地区i的质量综合实力值，Wk和Lik分别是地区i中组成综合实力的第k项指标的权重和指标值。

与此同时，考虑到省域内各城市间距离适中，大多数省内快递包裹通过公路配送。为充分考虑各城市间的交通条件对本模型的影响，本文综合通行距离和通行费用计算并设定物流距离，并设置距离摩擦系数为1，并按公式（3）计算各城市间物流距离。

其中，Dij是城市i到j的物流距离，Tij是城市i到j的通行距离即物理距离，Pij是城市i到j的单位通行费用即成本费用距离。由于数值过大，为避免质量M和距离D的除商数计算值过小，通过取对数进行变换计算取值。

（三）对引力常量G 的改进

由于跨境电商综试区的所在地城市行政级别、人口规模、产业环境等社会经济发展综合实力各不相同，因而各跨境电商综试区对外影响力辐射和被外界影响程度，即引力值和被引值也有差异。

本文结合各类经验综合考虑，利用跨境电商综试区相互间综合实力的吸引关系对引力常量G的大小进行改进构造，如公式（4）、公式（5）所示：

其中，Gij是地区i综合实力与地区i、地区j综合实力总和的比值，代表地区i对地区j之间的引力。同理，Gji 代表地区j对地区i之间的引力。G的值越接近于1，说明地区i对地区j的地区吸引力越大；越接近于0，说明地区i对地区j的地区吸引力越小。当G值接近于0.5 时，说明两地区间影响力相对平衡，综合实力相当。

在改进引力模型下，各地区间的综合实力的大小能够充分体现出地区间相互吸引力的不平衡。在此情况下地区i的对外辐射总强度和接受其他地区影响强度也可以通过计算得到，即吸引值和被引值，如公式（6）、公式（7）所示：

其中，Fij为地区i对地区j的辐射联系强度，可认作是吸引值；Fji为地区j 对地区i的辐射强度，也即地区i 被地区j 虹吸联系的强度，可认作是被引值。

对公式（6）、公式（7）分别求和，则可以得到地区i对其他所有综试区吸引力强度的总和ATi以及受到其他所有地区虹吸效应强度的总和ADi，分别反映该地区对外吸纳影响的总体辐射程度和受其他地区虹吸影响的总体被引程度。

这两个指标分别反映该地区对外吸纳影响的总体辐射程度和受其他地区虹吸影响的总体被引程度。

四、实证分析

（一）研究区域与数据来源

2015年以来，杭州、宁波、义乌、温州、绍兴、湖州、嘉兴、衢州、台州、丽水10 个城市分批①第一批（2015.3）：杭州；第二批（2016.1）：宁波；第三批（2018.7）：义乌；第四批（2019.12）：温州、绍兴；第五批（2020.4）：湖州、嘉兴、衢州、台州、丽水。设立跨境电商综试区，基本覆盖浙江省行政区域。近年来，浙江市跨境电商综合服务能力不断增强，工业和信息化融合发展，配套互联网服务行业水平稳步提升，新型制造产业集群带建设推进加快；省内交通基础设施建设良好，国际级海港、空港、陆港等对外通道齐备，省内高速网络覆盖所有重要城市，物流可达性便捷。

本文实证分析所采用的经济社会数据来源于《浙江统计年鉴（2019）》，地区间物流距离通过地图类大数据平台提取获得。

（二）城市综合实力计算过程

根据评价指标体系收集各指标原始数据，采用归一化方法进行处理以消除量纲影响，计算总体发展程度、地区发展程度、经济发展程度、消费水平程度标准化值。并进一步通过公式（2）计算出城市质量，见表2。

表2 浙江省各城市质量

在此基础上，通过公式（4）、公式（5）计算出各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之间的引力常量，如表3所示。

表3 浙江省内各综合试验区之间引力常量（G）

鉴于部分指标数值过小，影响后续计算和数值体现，因此对公式（6）取对数，即

并将数值加权平移，使得结果在一定区间内线性变换。计算结果见表4。

表4 浙江省内各综合试验区综合能力

依据公式（8）、公式（9），根据各地区综合能力计算出省内各地综合试验区吸引力、被引力与比值，见表5。

表5 浙江省内各综合试验区综合能力吸引力、被引力与比值

（三）结果分析

通过对各地跨境电商综试区引力值、被引值的计算，结合各地社会发展程度，经济格局的比较，能够大致反映现阶段浙江省内各地跨境电商综试区的地理联系、产业分布特征轮廓。

1.核心地区拥有明显优势

从表5结果来看，在地区吸引力上，杭州（61.004）和宁波（57.155）得分排在前两名，占据中心地位，其次是围绕两强区域周边的温州市、嘉兴市、湖州市、绍兴市、义乌市、台州市所在跨境电商综试区，最后是衢州市、丽水市所在跨境电商综试区。在综合实力上，杭州、宁波跨境电商综试区建设成效明显，优势地位突出，但其余地区发展不均衡，差距较大。地理位置上，呈现明显的“以杭州、宁波为核心向外发散分布”的特点。相互之间的吸引力强度关系次序大致与各城市综合实力大小显著相关。由此可见，浙江省内各个跨境电商综试区间的吸引力强度关系与区域经济社会发展有很强的逻辑关联。

2.围绕核心城市存在链接地区

由于第一批杭州、第二批宁波跨境电商综试区建设时间长，声誉高，因此其余地区容易被他们所吸引。而且杭州吸引总值（61.004）大于宁波（57.155）吸引总值，所以一般认为其余地区更容易被杭州跨境电商综试区吸引。通过绍兴、台州与杭州、宁波的之间的关系（绍兴市—＞杭州5.752，绍兴市—＞宁波5.837；台州市—＞杭州5.784，台州市—＞宁波5.794）可知：尽管绍兴跨境电商综试区地理位置处于杭州和宁波之间，但在保持与杭州密切联系的同时，又与宁波联系更密切。同理，尽管杭州吸引总值最大，但在一定程度上台州跨境电商综试区亦与宁波联系更密切。可以推测认为这两个跨境电商综试区是层级链接地区，即相比于其他地区被吸引与引力值最大地区，这些地区在一定程度上更容易与其他地区形成多点合作。

3.周边地区需要逐步培养实力

第三批的义乌对第五批的湖州、衢州、丽水有正向吸引力，但对其他地区的吸引力较弱。如，义乌—＞台州4.480，台州—＞义乌5.105，这表明义乌被台州反向吸引。这是因为义乌作为一个县级行政区域各类指标总量低于其他副省级、地级行政区域。但这也表明了义乌在同类地区中具有得天独厚的跨境电商优势和无与伦比的数字贸易实力。第四批温州对各地区有正向吸引力，且该吸引力大于相互之间吸引力。说明温州跨境电商基础良好，有望进一步确立其浙江南部数字贸易区域中心地位。

另外，湖州被绍兴、台州反向吸引（湖州—＞绍兴5.010，绍兴—＞湖州5.334；湖州—＞台州4.484，台州—＞湖州5.190）。衢州被丽水、台州反向吸引（衢州—＞台州4.057，台州—＞衢州4.894；衢州—＞丽水3.879，丽水—＞衢州4.011）。说明湖州、衢州跨境电商基础薄弱，需要依托周边地区逐步培养数字贸易实力。

综上所述，浙江省内各跨境电商综试区可划分为中心型、平衡型、成长型和薄弱型4 类，且呈现出“杭州、宁波为中心向周边地区辐射”的特征。具体而言，杭州、宁波属于中心型，其跨境电商综试区建设成效明显，对外影响力显著；温州、嘉兴、台州、绍兴的跨境电商基础良好，有望进一步发展成区域中心地位；湖州、义乌有一定跨境电商优势，但目前仍处于一般水平，有进一步成长的空间；衢州、丽水的跨境电商基础较为薄弱。

五、结论与政策启示

（一）主要结论

本文在引力模型的基础上做了一定的改进，其中包括通过建立各个跨境电商综试区综合实力评价体系、计算出各地区之间的引力值和被引值，分析了浙江省10 个跨境电商综试区地理空间联系特征和结构，探讨了各城市的空间发展定位，并在此基础上划分城市组团格局，提出优化发展建议，得出了以下几个结论：

（1）浙江省各跨境电商综试区之间引力值不平衡，表明各地区在跨境电商产业的布局不平衡特征，需要在定位和发展动力作出一定协调。这也要求省级宏观统筹在各地互补性发展中的资源需求导向有所侧重，避免省内各地区重复投入。

（2）浙江省10 个跨境电商综试区之间质量值、引力值差异较大，各跨境电商综试区引力值与批复同意成立批次时间具有一定相关性。呈现出以杭州跨境电商综试区、宁波跨境电商综试区为核心，形成双极为中心向外辐射发展趋势明显。

（3）通过对各地区物理联系经济结构的聚类分析，发现浙江省10 个跨境电商综试区大致可以划分为中心辐射型、平衡发展型、成长型和薄弱型4 类地区。4 类地区各自基础差异较大，但相互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和互动。

（二）政策启示

鉴于跨境电商发展迅速，在前述研究绪论的基础上，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议：

（1）后疫情时代依托跨境电商产业助力经济增长，促进各地区提高综合实力。目前，新冠肺炎疫情对我国经济造成较大冲击，扰乱了中国经济发展的步伐。与此同时，各地区发现跨境电商对贸易和投资发展形成带动作用，建议针对跨境电商小卖家也同样出台减税降费、租金减免等一系列强有力政策措施来对冲疫情影响，进一步统筹推进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

跨境电商产业链具有小而美的特点，几乎覆盖了各行各业。因此需要依托中国的市场规模优势、全门类的经济结构工业体系化，利用跨境电商产业快速恢复的机遇，促使对外贸易和跨境投资等经济指标逐渐恢复到正常发展水平，将经济社会的巨大潜力尽快释放出来，努力把疫情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影响降到最低。

（2）各地区应当聚焦当地产业潜力，牢牢把握跨境电商经济增长极。跨境电子商务是一个很大的范畴，在整个流程中包含了平台公司、销售公司、技术公司、生产公司、运营公司、服务公司等众多企业，以及其他机构和监管部门。目前各地区综合实力相差较大，整体呈现杭州、宁波跨境电商综试区优势明显，其他部分地区处于发展起步阶段。为避免各地无序竞争，降低投资风险程度，应当关注后几批地区的内在动力和发展特色。各地区应当谋篇布局，培育当地跨境电商生态，扶持聚集当地优势产业，合理招商引资，承接发达地区的人才流、资金流、技术流的转移。在跨境电商产业链和价值链上，各地区应当在设计、研发、生产、制造、推广、流通、售后完整的流程中，聚焦少数几个环节做精做细，壮大跨境电商经济的新增长点。

（3）基于海港空港陆港等实体物流通道，加快建设数字贸易基础设施。跨境电商销售流通企业偏好于拥有良好物理交通基础设施的城市。从生产基地到消费终端的便捷可达性，使得数字距离与物流距离具有同样的重要性。目前浙江省拥有杭州国际空港、宁波国际空港、温州国际空港、宁波舟山海港、义乌国际陆港等交通资源。在未来数字贸易时代，充斥着小卖家、小客户，货物订单都是碎片化管理，从生产起点到配送终点，需要依托大数据、云平台等新兴科技统筹协调现实物流运输资源。有必要在现有客货航线网络的基础上，建设连通全球的数字贸易网络，推进建设数字基础设施港以满足海量的信息交换、高频次时效需求的最优解决方案，以支撑浙江省内各地跨境电商综试区融合发展、区域互动。

（4）通过设立省级跨境电商区域发展联席会议等制度避免原有城市行政壁垒，协调各地组织机构创新增长动能。各地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行政级别不同，资源配置也不同。但在互联网经济的背景下，市场要素、数据资源是浙江省内各地跨境电商综试区产业生态升级、完善的保证。因此，为保证跨地区的人员交流与经济合作的顺利进行，应当结合各地区跨境电商产业实际发展的状况，建议设立跨行政区划的区域协调组织机构，共享基础设施建设和规划产业集群布局问题，在省级层面形成一个良好的区域协调产业生态发展环境。避免因为原有的城市行政壁垒，使得各地区在自身发展发展方面投入无效资源、重复浪费。积极推进新获批跨境电商综试区参与跨境电商产业优势发达地区等地的政策经验共享合作，深化与长三角其他城市群沟通融合互动交流，把握现有国际环境下的新兴贸易方式的潜在机遇。

需要指出的是，本文主要侧重于现有成果的评论和思考，研究内容和政策建议还存在诸多不足之处。一是限于文章篇幅，本文仅根据政府公开统计数据选取了有限的指标，其可拓展性需要进一步地展开论述；二是由于国内外对跨境电商综试区尚未有很成熟的研究，尚无更好的比较借鉴。尤其是在2020年疫情后，各地区指标值是否会产生较大变动值得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