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普
(榆林高专附属中学, 陕西 榆林 719000)
在新课标(2017版)、新教材和新高考逐步在全国推行的新形势下,历史学科的高考备考迎来了新挑战。自2001年新课改实施以来,针对高考当年的“变化”与“应变”,始终是高考备考策略研讨的焦点,却少有对“不变”的深思。“变”是求索,“不变”的是求索后的积淀,在历史高考备考中两者兼顾,坚持“不变”,调适应变,才是继往开来的不二法门,那么具体如何坚持、如何调适呢?
观察近十年的高考历史真题,尤其是全国卷,题型、思路已基本定型或趋于定型,考查要素大致包括:基本史实、基本常识、基本思维和基本立场。因此,高考历史备考工作就应该始终以这四大基本要素为立足点开展。
无论在“知识立意”“能力立意”,还是“素养立意”阶段,基本史实考查从来都是必不可少的,正如杨宁一老师所说:“必要的基本知识点在考试测量中的地位是无法取代的。”如果高考历史不是以基本史实考查为根基,就模糊了测试的学科属性,会严重削弱考试测量的效度。如:2018年全国II卷第24题,即使没有高中历史知识背景,读完题干“商汤网开三面”的故事,便可以选出“……仁德之心”的正确选项,所以被诟病为是在考查语文阅读。要解决备考中史实的问题,首先应该梳理出高中学段的主干知识,然后阐释基本概念、剖析基本规律,得出主要结论,为学生搭建史实框架。
高考试题的选择题选项中经常出现“常识陷阱”,包括历史常识和其他学科常识。历史常识如:纪年法、历史分期、中国的朝代更迭顺序等等。其他学科常识如:数据分析中的比值、数量、增减速度、定义值的解读;地理区位的判断、省区简称;文言常识、汉语语法常识等。如:“(推动)了”即该事件必须“过去且已经完成”的语法意义,近三年三套全国卷的108道选择题中,有33道题明确使用“了”;其他相关考查虽未出现“了”,仍要求考生能够区分“推动”与“推动了”,但不少学生对类似语法规范模棱两可。“常识”往往不能快速变现成分数,高三学生课业负担繁重,备考之路走得匆忙而功利,极易忽视“常识”,造成备考的战略失策。
思维,简而言之就是思考问题的方式,培养思维是达成历史教育目标的必由之路,所以考查思维是高考的必要评价手段之一。高考历史试题设问的行为动词中“概括”“分析”“比较”等逻辑学名词高频出现;此外,还有许多隐性的思维考查方式,如辩证思维、批判性思维、逆向思维等等。如:2017年全国1卷41题“说明历代儒者尊季札为‘贤人’的原因”一问,就在考查全面、多角度地思考问题的思维。无论情境如何替换,“说明A称B为‘B+’的原因”,从思维的角度来看解题思路不外乎A的因素;B的因素;逆推为何是“B+”,不是“B-”或“非B”?甚至可以通过生活情境类比进行思维练习。此类思维能力的实用迁移,也是核心素养时代人才培养的方向。
关于立场,应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民族立场,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坚持向真、向善、向美。高中生经过家庭、社会、学校多方合力引导,基本能够坚持正确的立场,但高考是将立场融于“历史”中进行考查,所以在备考中还应始终坚持“立场教学”,尤其在具体历史情境下坚持立场。如:2016年全国I卷第35题,考查到美国实施马歇尔计划的初衷及其对西欧产生的客观作用;2015年全国II卷第35题,考查冷战时期美苏双方的国家利益所在,皆是创设情境、以考查方式涵育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的公民立场的典例。
在高考中,史实、常识、思维和立场虽为相对稳定的考查要素,但各要素的内涵并非一成不变,随着课改和高考改革的深入,备考策略也应随之达权通变。基于主干知识的史实考查,往往会因时政热闻、学术动态而增补、删改或更新;常识是有时空限制的,彼时的异见可能变成了此时的常识,此时的常识在将来又可能是异见;思维同样需适时更新,比如当下考查较为频繁的辩证思维,当多数考生能够灵活运用时,自然会因失去区分度而被新的思维考查所取代,继续新的思维探索;具有普世价值的立场是永恒的,但高考所考查的立场仍然会受到社会风尚、政治、经济形势等因素影响而有所调整。
中学历史是一门基础课程,其学业评价以课标、考纲为依据,所以高考历史是有边界的,与其追逐变化,不如把握变化区间。就全国卷而言,近十年的考查范围大致涵盖了多元史观、课程结构和学科内容三方面,这三方面也就是备考中应该坚持的大域。
虽然唯物史观一直是中学阶段的主导史学范式,但从高考的考向来看,呈现出由单一史观逐步向多元史观发展的趋势。将历年高考真题按知识点分类汇编后便可发现,同一考点时常会以不同的史观角度进行考查;被称为“高考试验田”的全国卷41或42题,往往需要用多元史观打开思路等等,无不体现这一趋势。
实验版课标之下课程结构包括必修和选修,历年全国卷对于必修和选修交叉渗透考查,必考部分偶有涉及选修内容,选考部分往往避开选修教材,却时常融入必修内容。2017版课标课程结构之下有必修、选择性必修、选修,其中属于选修的“史学入门”和“史料研读”理论上属于自主选择课程,不纳入高考必考范围,但课标提供的两个试题范例均涉及史料学知识。因此,坚持整合必修和选修内容应成为备考的常态。
学科内容方面,须始终兼顾三大领域(政治、经济、思想文化)和其他领域,专题和通史、主干和延伸。近年全国卷命题倾向于三大领域外取材,创设新情境,三大领域内落足,应全面关注人类历史进程的各个方面。教材体例,专题和通史本身各有利弊,大纲版教材用通史,实验版课标教材用专题,统编新教材两者结合,说明兼顾才是最终归宿。课程标准是静态的,颁布后一般不进行调整,高考则是一年一度,两者之间仅以考纲和考试说明进行协调,难免造成高考题的实际考查深度与课标中课程目标的要求不甚匹配,因而备考应坚持以主干知识为依托的必要延伸。
在高考历史备考中,把握变化区间范围的同时,还应及时优化域内诸元素的位序。多元史观下,唯物史观的核心地位不变,其他史观的受重视程度会因学界认知和社会发展而变化,可能还会出现新的史学范式。课程结构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如2017年考纲就将选考内容进行了删减,在剩余的三个选考题中,又因高考的整体得分情况显示“选修1(改革)”最高,使选修1的受重视程度相对增高。学科内容,无论实验版课标教材的政治、经济、思想文化三大模块,还是统编版三类选择性必修的编排,均凸显了三大领域的核心地位;三大领域内部的主导地位,近年又逐渐由政治史转向经济史;社会史的比重呈増势,但还是从属地位。新课标对教材体例调整后,必修内容以通史编排,高考命题定会向通史考查逐步倾斜。凡此种种,皆需蹈机握杼,变动不居。
“核心素养的内涵具有指向未来、不断优化发展的动态性。”[1]高考作为学生学科核心素养评价的重要手段,也是不断动态优化的。那么,如何应对呢?其实只要能够处理好育人与应试、专业素养与公民素养这两组关系即可。
坚持以生为本的情怀,调和育人与应试。育人与应试并不冲突,有考试就有应试,考试得当可以促进育人。以生为本,在历史教学和学业评价中越来越凸显。2017版课标继承实验版课标,强调学生自主学习;SOLO分类评价理论在高考评卷当中已有成熟应用。“生本”的反面是“师本”,传统的备考模式是教师本位的,且备考过于功利,育人功能几乎丧失。如能在备考中坚持对学生学习过程的干预、关注个别发展、积极进行价值引导,从长远来看,完全可以实现应试与育人的双赢。
坚持以人为本的情怀,糅合公民素养与专业素养。公民教育和历史学科专业素养培养在中学历史教学中相辅相成。“历史课程的本质是以人的文化理解达成人的精神解放,是在求人格自由。”[2]高考评卷已由单纯踩点转变为踩点和采意结合,高考命题趋向选择题主观化,非选择题自主化,学术意味越来越浓厚,其意即在活化考查公民素养和专业素养,培养“人格自由”。培根说,凡有所学,皆成性格。坚持以人为本进行备考,以高年级具备的综合知识条件为依托,引导学生深度思考、充分表达、进行自主规划等,让学生在备考中获得多方面成长,无论未来作为公民或是专业人才都将终身受益。
理想与现实之间总归是有差距的,当素养被拿来纸笔测试,就不可避免诉诸于程式。因此,备考策略既要坚持情怀,还需凭借技法。如:题型解读、常用解题技巧、图表分析、材料分析、答案组织和书写规范等,还需根据当年的情势进行调适。
截止第三批试点推行,新高考已覆盖全国14个省市,更有专家提出了将历史作为必选科目的方案,使整体历史选科热度走高。实验版高中教材和新课标全国卷均已使用近10年,围绕全国卷的备考即将进入总结阶段。当迫切需求遇上课改节点,进行策略反思便恰逢其时,持续观察并联结高考历史的常态和动态,必将成为应对新高考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