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政社共建研究

2021-12-31 15:12康媛媛
农业图书情报学刊 2021年7期
关键词:服务平台力量数字

康媛媛

(安徽职业技术学院图书馆,合肥 230011)

1 引言

随着公共数字文化服务体系的蓬勃发展,数字图书馆、文化馆、博物馆等公共文化场馆线上服务载体渐成规模,为社会公众便捷获取文化资源创造了条件,也为保障公众基本公共文化权益、推进基本文化服务均等化发挥了积极作用。自图书馆、文化馆、博物馆等公共文化场馆广泛应用数字化、信息化技术以来,中国的公共数字文化服务快速发展,加之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数字图书馆推广工程和电子阅览室计划等文化惠民重大工程的实施,大幅提升了中国的整体公共数字文化服务能力[1],缓解了地区、城乡之间的公共文化服务不均等、不平衡的现象。伴随大数据、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等新兴技术的出现,带来了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的跨越式发展,形成了更加灵活、多样、便捷的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目前,加快公共数字文化服务发展已成为各级政府的共识,国家、地方、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数量建设力度不断加大,逐步形成一张覆盖全域、链接基层、资源共享的信息高速流动“网”。这张“网”的服务范围一直延伸到街道、社区等基层节点,激发了居民对本地化、特色化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的需要。

与公共数字文化服务实践领域不断发展的同时,关于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的政策、理论研究也成为热点领域。2017 年3 月1 日实施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文化服务保障法》 提出,公共文化服务是由政府主导、社会力量参与,以满足公民基本文化需求为主要目的而提供的公共文化设施、文化产品、文化活动以及其他相关服务[2]。2019 年8 月13 日,科技部、中央宣传部、中央网信办等6 部门联合印发的 《关于促进文化和科技深度融合的指导意见》 提出,打通文化和科技融合的“最后一公里”,激发各类主体创新活力,创造更多文化和科技融合创新性成果,为高质量的公共文化服务供给提供强有力的支撑[3]。有的学者认为政府有必要引入社会力量参与公共数字文化服务建设。完颜邓邓指出公共数字文化服务是公共文化服务的数字化形式,发展公共数字文化服务需要社会力量参与其中,形成政府、市场、其他组织与个人的多元主体供给机制[4]。王锰等认为公共数字文化服务是由政府主导、社会力量参与,以满足公众基本数字文化需求为主要目的而提供的公共数字文化设施、文化产品、文化活动以及其他相关服务[5]。

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是以互联网为依托,以数字化、信息化技术为手段,以便捷性、高效性、多媒体性为特点,以基层公共数字文化服务为主要输送和传播内容的平台。现阶段,街道、乡镇、社区等基层政府独立建设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很大程度上受到了投入、技术、人力、管理、开发理念等要素的限制,导致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的建设周期长、投入成本大,或服务功能的缺失与单调。为了建成功能载体更多元、服务能力更强大的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政府有必要加强与社会力量的合作,借助社会力量的人才、技术、宣传、管理等优势,打造匹配基层群众实际需求、提供精细化精准化服务的公共文化数字平台。另外,在加快推进文化领域供给侧改革、推动公共文化服务高质量发展的新形势下,也要求政府与市场、社会力量开展更加广泛、多元的合作,解决基层公共数字文化服务发展不充分不平衡的问题。因此,推动政府与社会力量合作共建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优化公共数字文化服务供给,促进公共文化服务与科技融合,对新时代新型基层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有着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2 国内外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政社共建文献回顾

2.1 国外相关文献回顾

2.1.1 建设主体研究

美国博物馆与图书馆服务局2018 年新修订的 《图书馆与博物馆服务法》 规定图书馆、博物馆要与其他机构和社区组织建立公共和私人伙伴关系,支持和加强协作专业网络和联盟建设,使用共享的、有意义的和可操作的数据分析和模型来推进博物馆、图书馆和信息服务,满足基层居民的文化需求[6]。加拿大图书和档案馆(LAC)在 《2019—2022 年三年计划》 中提到要增加LAC 与各种类型、地点的个人、组织和社区的互动机会,寻找并确定新的合作者,同时继续与已建立的合作伙伴开展合作[7]。

2.1.2 建设资源研究

美国是较早开展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研究与建设的国家,平台建设更多的依赖于市场主导,主要以互联网为承载,将音频、视频和各类公共领域图像资料存档至互联网,通过互联网免费向民众提供数字化材料。例如,美国图书馆协会使用社交媒体让公众参与未来发展战略与方案的制订,建立网站向公众公布有关社区机构的代理投资信息、各领域相关数据和政策摘要等[8]。为了满足用户在公共数字文化资源查找中的需求,欧洲数字图书馆与欧洲大型的公共文化服务机构建立了合作关系。根据欧洲数字图书馆2018 年度报告的统计,其成员馆已达到2 235 家,网站访问量近450万人次,对来自欧洲大型美术馆、图书馆、博物馆、档案馆超过5 750 万件的数字资源实现了整合[9]。

2.1.3 建设技术研究

国外部分学者研究了社会力量参与公共文化服务或平台建设的作用,认为社会力量能够利用资金、知识、技术等优势,缓解公共数字文化服务面临的问题。EDGAR 认为,社会志愿组织拥有健全的治理体系、稳定的组织架构,并且能够为政策讨论带来知情的专业知识或意见,比没有这种可信度的组织更有可能对政府公共政策的发展产生有效影响[10]。BOGDAN 研究了文化遗产数字化的政社合作,图书馆与数字中心和当地电视台建立合作关系,迫使图书馆在日常工作中引进新的技术、设备和实践经验,以此应对当地文化遗产数字化的要求[11]。

2.1.4 资金保障研究

国外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的资金来源一部分来自于政府财政拨款,大部分是社会力量进行直接投资,或由公共文化场馆与社会力量采取共建数字资源、开展商业合作等方式获取。如新加坡的社区通过与公民伙伴、企业伙伴建立互利伙伴关系,并借助国家和大企业集团的支持,解决了社区文化建设的资金短缺问题,持续性的完善社区硬件设施建设[12]。美国数字公共图书馆项目(DPLA)的资金主要来源于Knight Foundation、Alfred P.Sloan Foundation 等 基 金会、个人捐助和会员网络,并从全国各地的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和其他文化机构获得数百万份资料,让社会公众获得一站式的知识发现体验[13]。

2.2 国内相关文献回顾

2.2.1 建设主体研究

学者对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的社会化进行了研究,指出政府与社会力量协力建设公共数字文化服务建设有其必要性。郑建明等认为数字文化治理可以打破打破政府管理数字文化的单一形态,通过增进政府之间、政府与社会力量之间的合作协调,有利于实现数字文化的整体协同服务[14]。陈则谦等分析了中国公共文化云平台的服务情况,中国文化云服务的供给主体仍然是政府,政府向社会力量购买文化服务,或社会力量与公共文化场馆合作提供服务,有助于文化云服务主体的多元化[15]。

2.2.2 建设资源研究

中国地方政府建设的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实现了“一个平台、全域覆盖、资源集成、一站查用”的服务方式。山东公共文化云、文化上海云、安徽文化云、“文旅@ 海淀”拥有发布全省(市)各类公共文化场馆活动信息的功能,文化传递的触角延伸到了基层社区,基层群众足不出户就可以进行活动预约、报名。上海市嘉定区整合了全区的公共文化资源,建成了文化嘉定云,形成了倒计时抢票、文化活动、文化众筹、文化场馆、文化e 家、网上书房、文化社团七大板块和综合性“文化分享圈”的大服务格局,实现了由简单实体文化服务向智能化数字文化服务转变[16]。

深圳市盐田区的“智慧图书馆服务平台”将“图书馆+智慧+书吧”相互融合,形成区图书馆、街道分馆、社区综合文化服务中心、智慧书房的四级公共图书馆服务网络[17]。浙江省嘉兴市借助“互联网+”思维,建立了“文化有约”服务平台,通过嵌入大数据采集和分析处理,精准对接基层群众的文化需求,极大地提升了基层群众的参与度。这些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的背后都出现了社会力量参与的身影,如文化上海云、文化嘉定云在平台服务界面、资源展示、栏目设置各不相同,但3 个平台网站的技术支持方均为同一家信息技术企业,显示出社会力量在平台建设上的专业性。

2.2.3 建设技术研究

王淼等分析了智慧公共文化服务云平台的建设前提和建设构想,指出多元化服务主体是智慧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重要特征,政府机构、公共文化机构、社会组织、个人应共同参与智慧公共文化建设与服务,并从平台基础层、服务支撑层、智慧应用层3 个层面研究了云平台的建设框架体系[18]。陆和建等比较云计算、雾计算和边缘计算的特点,分析合肥市城市阅读空间引入雾计算的可能性,通过构建终端、雾端、云端3 个层次的城市阅读空间智慧化服务框架,给出城市阅读空间雾计算智能化应用场景,促进智慧社区建设[19]。戴艳清等构建了政府购买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的参与方关系模型,以浙江舟山和江苏镇江“淘文化”平台为案例,分析了资源与服务的提供方、接受方与支持方之间的互动关系[20]。

2.2.4 要素保障研究

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是一个系统的资源要素配置过程,要求政府文化部门、公共文化场馆、社会力量和基层群众建立起合作关系,协同打造多类型、多层次、多地区智慧互联、线上线下贯通的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网络[21]。肖希明等研究了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的合作协调、资金投入、法律保障机制等,指出应加快制定和完善公共数字文化合作服务的文化政策或法律法规,形成以政府公共财政投入为主、社会资助为辅的公共数字文化服务资助体系[22]。韦楠华等认为建立健全数字资源多元合作供给机制,引入公共数字文化建设众筹制度,优化公共数字文化产品购买制度,都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克服数字资源供给主体单一、共享缺失、内容不足等问题[23]。

通过文献回顾发现,国内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的建设基本是由政府完全负责,向公众介绍基本信息、服务内容,提供数字文化资源、网上讲座,利用微信、微博、抖音等媒体向公众传播服务信息等。尽管中国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由于中国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的历史相对较短,各项机制还不成熟,因此仍存在公共文化服务平台覆盖面小、平台资源整合效用差、满足公众个性化需求差等问题。尤其是在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方面,无论是理论研究还是实践应用都比较少,缺乏真正从公众需求出发,能够切实满足基层群众个性化需要的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不应再各自为政,需要充分利用新的载体和形式,为公共文化服务的均等化提供新的驱动力,而政府机构、文旅部门与社会力量合作共建就是最好的契机。

3 中国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政社共建模式分析

中国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政社共建模式的主要特征是政府主导、社会力量参与,二者围绕平台建设、资源建设、服务建设、平台运行4 个领域开展合作,发挥社会力量在基层公共数字文化建设、文化治理体系建设中的特殊作用,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也成为提供公共数字文化服务、吸纳各类社会力量参与、整合广泛社会资源的集成式平台。

3.1 政府与社会力量的角色作用

3.1.1 政府主导作用

在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过程中,政府的主导作用体现在以下3 个方面:①制定平台总体建设规划与实施步骤,推进各项建设工作的顺利推进,同时要承担监督与评价职能,确保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的公益性、服务性,持续提高公共数字文化服务质效。②政府利用制度设计手段保障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的建设与运行,在财政资金的投入、标准规范的制定、集中上下力量建设平台等方面发挥重要的支持作用。③平台的服务体系建设体现着政府及文化部门的服务理念和文化治理思想,上级文化部门应凭借对下级文化部门的管理权利、上级公共文化场馆利用对下级公共文化场馆的指导地位,将尽可能多的公共数字文化资源集成到统一的公共文化服务平台中,使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产生更加广泛的辐射力与影响力。

3.1.2 社会力量参与作用

政府通过公开招标、PPP、单一来源采购等方式,鼓励和支持社会力量参与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首先,社会力量参与平台建设的方式呈现多样化,不仅包括参与平台资源与服务建设,还拓展到承担整个平台的建设或运行工作。其次,政府把平台建设、运维和引流工作转移给社会力量承担,将一定时期内平台服务成效量化指标作为考核依据,按照考核得分向社会力量支付建设、运行经费。最后,在不违背公共数字文化服务公益性的前提下,政府给予社会力量一定的自主决策权与建议权,使其在平台架构、服务资源、功能模块建设方面,促使社会力量充分利用经营、管理、宣传和人才的优势,及时将基层群众的需求反馈给政府及文化部门,为更多外部社会资源参与平台建设提供参与机会,从而建立起多元互动的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共建共享格局。

3.2 平台资源与服务的建设导向

3.2.1 构建完整、健全的平台数字文化资源供给链

基层群众物质生活条件的不断提高,提升文化生活质量成为基层群众新的精神追求,这对基层公共数字文化资源供给质量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同时,基层群众对公共数字文化服务资源的关注点从“有没有”转变为“优不优”,解决公共数字文化资源“优不优”的问题关系着基层群众的文化获得感。因此,政社合作建设精品、优质的数字文化资源不仅是平台赖以生存的基础,更是保障基层群众文化获得感的根本。为了保证平台资源建设的精品性、优质性,政府与社会力量应对人才、技术、资金等不同要素进行统筹协调,紧贴社会热点、民生服务、基层治理、群众需求,建设一批接地气、聚人气的基本数字文化资源,打造一批主题突出、形态多样的特色数字文化资源,形成更加完整、健全的公共数字文化资源供给链,以此拓宽公共数字文化资源的辐射半径,延长基本文化资源的生命周期,提高特色文化资源的传播价值。

3.2.2 促进平台公共数字文化服务体系的动态优化

完善基层文化治理体系的关键在于基层政府文化治理理念的先进性,主要表现在能否激活基层公共文化设施的服务活力、能否推动基层文化治理体系的健全发展、能否解决基层群众最迫切的文化需要。基层群众对深层次、高质量服务内容的需求规模不断扩大,要求政府、社会力量将新服务、新理念、新技术因地制宜地导入基层,针对不同地区、不同群体提供精细、个性的数字化服务。为此,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政社共建要打下一个基础,即大力推动文化与科技、大数据挖掘分析与基层公共文化服务、线上服务与线下服务的不断融合,在准确、全面把握基层群众文化需求的基础上,不断吸收和消化优质资源,使内外部资源能够围绕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循环流动,促进公共数字文化服务体系根据群众需求进行动态优化与升级,提高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的创新力度,提高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的供给活力。

4 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政社共建实践案例分析

“十三五”时期以云文化、云计算、云存储、大数据为核心的公共文化服务平台迅速发展,为“十四五”时期中国公共数字文化服务发展打下了坚实基础。作为国家文化体制改革的先行城市,上海市很早就开始探索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的政社共建模式,在基层公共文化服务领域,将线下实体与线上平台相互融合的“东方社区信息苑”形成了成熟的经验与做法。2011 年8 月,“数字文化家园-上海东方社区信息苑”项目通过“首届国家文化创新工程”验收,成为全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创新建设示范项目。

4.1 “东方社区信息苑”项目基本概况

“东方社区信息苑”是上海市委、市政府实施的“社区文化活动中心”便民实事工程的配套项目,面向全市基层群众提供实体网点与数字平台相结合的综合文化服务。截至2021 年1 月,全市建成“东方社区信息苑”线下实体网点295 家,每个网点覆盖2 到3 万基层群众,为5 000 个家庭提供家门口服务[24]。通过对网点内部资源的激活,与外部环境的链接,丰富基层群众的精神文化需要,提升基层群众的文化生活品质。

4.2 “东方社区信息苑”数字文化服务体系

“东方社区信息苑”线下数字文化服务体系集成了多种类型的数字文化资源,主要包括互联网公共服务区、多媒体培训教室和多功能高清数字电影播放厅。其中,“互联网公共服务区”细分为公益上网区、电子政务区和益智电子区,“多媒体培训教室”提供视听多媒体教育、远程教育等服务,“数字电影播放厅”用来开展电影或音像放映、报告讲座和会议活动等。

线上数字文化服务体系则包括东方数字社区、社区公共电子阅览室、邻里慧生活抖音号3 个平台。“东方数字社区”以新闻动态、区闻苑事、数字报馆、媒体报道等资讯发布功能为主。“社区公共电子阅览室”提供影视、讲座、科普视界等在线视频观看功能。“邻里慧生活”抖音直播适时举办文化集市、农产品和年货的推介展销活动,让基层群众享受到了实在的优惠[24]。

4.3 “东方社区信息苑”的政社共建现状

4.3.1 采取的政社共建机制

为了保障“东方社区信息苑”线下网点、线上平台的有序建设与平稳运营,上海市建立了多方参与、政社合作的平台建设与运行机制:市委宣传部、市经济与信息化委员会等4 部门作为发起与推进方;上海市公共文化服务工作协调小组办公室承担项目协调主管工作;运营管理方为上海市社区文化服务中心,各中心承担线下网点的日常运营;具体实施方为上海东方数字社区发展有限公司,承担“东方社区信息苑”的运营和信息发布工作,负责向线下网点派驻工作人员,并接受运营管理方的监督[24]。

4.3.2 政社共建资源与服务

“东方社区信息苑”线下网点与线上平台的建设运行都有社会力量的参与。其一,作为平台的运营管理方,上海东方数字社区发展有限公司本身属于社会力量,承担着“东方社区信息苑”的网点建设与平台运行工作。其二,“东方社区信息苑”运营管理方也与政府机构、其他社会力量进行广泛的合作,面向社区居民开发公共数字文化资源,开展特色公共数字文化服务。

(1)政社协同开发特色数字文化资源。2020 年4月,东方网与中共上海市委党校共同摄制了全媒体系列党课 《中国能力——抗疫背后的中国之治》。由上海市委党校骨干讲师以真实的抗疫实践为基础,分享对中国抗疫的观察和思考,东方网全程参与制作,开设了9 集全媒体党课,东方社区信息苑对党课进行了滚动播出,进一步提高了东方社区信息苑的平台活跃度与群众参与度。

(2)政社共同开展特殊群体服务。特殊群体服务是东方社区信息苑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的重点工作。2008 年7 月,在汇丰银行的资助下,东方社区信息苑和上海慈善教育培训中心联合开展了“万名农民工绿色网上行”项目,面向1 万余名农民工提供网络技能培训,缩小一般群体与特殊群体之间的数字鸿沟,取得了较大的社会反响,于2010 年获得民政部首届公益创新唯一的一等奖。

(3)政社合作提供文旅融合服务。2020 年12 月,100 多家东方社区信息苑与上海市文旅局合作,线下网点建立了上海旅游咨询社区服务点,线上平台依托“慧旅游”、VR 全景游览等智慧化服务手段,为市民和游客提供旅游线路、景点信息发布及查询,旅游卫生、旅游视频卫生知识等发布及查询,并且增加旅游服务投诉咨询和信息收集等服务,带动地方经济发展,促进文化旅游融合[25]。

4.4 “东方社区信息苑”取得的服务成效

上海市大力推进“东方社区信息苑”服务平台建设,以线下网点与线上平台同步服务的理念,优化和完善公共数字文化服务体系,精准满足基层群众需求。其一,大幅提升社区的公共数字文化服务能力,推进新型社区文化治理体系建设。其二,整合优质、全面、实用的公共数字文化资源,消除资源传递的信息干扰与噪音,降低基层群众的信息不对称性。其三,加快公共文化服务与科技融合发展,形成政府、社会力量和居民合力共建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的局面。

自2003 年10 月项目正式启动以来,上海市“东方社区信息苑”至今已稳定运营近18 年。2010 年,全市“东方社区信息苑”举办各类公益培训13 763 场,公益活动23 313 场,服务人次1 459 万。此后几年,上海市对网点进行了多次升级改造,2018 年累计开展公益培训活动2.23 万场,服务人次达到63.09 万。通过十余年的运营,“东方社区信息苑”年均开展公益培训和活动10 万场,年均总服务人次达到2 000 万[25],产生了良好的社会影响与服务效益。

5 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政社共建存在的不足

5.1 政府的财政资金扶持未产生带动效应

建设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需要形成健全的要素保障体系,涉及政策、资金、人才、技术、资源等,上海市“东方社区信息苑”的建设运营机制值得借鉴。近几年来,国家除了出台扶持社会力量参与公共数字文化服务建设的相关政策,还设立了中央补助地方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专项资金、中央补助地方公共数字文化建设专项资金[26]等项目,用于支持地方政府建设或升级基层文化共享工程、公共电子阅览室等。根据对基层文化场馆服务外包项目的实地调研与访谈,政府财政资金重点向地市级以上数字图书馆、数字文化馆或公共文化云平台倾斜,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还没有完全提上政府工作议程。政府资金扶持是带动社会力量参与平台建设的先导条件,投入不足成为社会力量参与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的主要障碍。此外,采购人与中标方签订的合同没有规定中标方需要完成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通常是要求中标人完成微信公众号的建设与管理工作,因此政府制定的采购预算或后续支付的费用仅能满足场馆的日常运营,社会力量也无力承担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的建设。

5.2 具备深层次参与能力的社会力量偏少

在社会力量参与的情况下,政府文化部门或公共文化场馆建设平台会相对容易,但若要保持平台长久的生命力,仅靠单个社会力量是无法做到的,要求政府尽可能地引入不同类型的社会力量,或由承担平台运营的社会力量二次引入大专院校、教育机构、文艺协会、文化社团、志愿者等其他类型的社会力量[27]。上海市“东方社区信息苑”是政府、社区、社会力量等多方力量协同推进、合作共建的成果,保障了平台建设与运营工作的顺利实施。然而根据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外包项目的实践调研,多数社会力量在平台建设中处于浅层次的参与,仅是承担基本型、初等型或中等型平台的建设与运营工作,部分实力较强的文化企业、信息技术企业有能力完成全面型、生态型平台的建设工作,但是既能完成平台建设也能承担平台长期运营的社会力量则很少。平台建设权与运营权分离可能会造成两个社会力量之间的理念冲突,需要社会力量花费一段时间去适应、了解和吸收对方的服务理念。

5.3 服务平台建设所需的专业人才较为匮乏

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包括四大部分工作:确定资源框架与成本预算的预建阶段、各功能模块及配套资源内容的建设阶段、多路径配送数字文化服务的运营阶段、功能模块升级和资源内容更新的巩固阶段,每一部分工作的有序完成都需要相应专业人才的参与。如,在合肥市高新区蜀麓街道党群服务中心的社会化管理过程中,社会力量配备的信息技术馆员仅能完成一般性的硬件维修、系统维护、数据采集等工作,对如何建设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缺少充分的认识而无从下手,需要图书情报、新闻传播、新媒体运营等多元人才的配合。专业人才的短缺导致平台建设缺乏充足的智力资源支持,直接影响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计划,拉长平台的建设周期,增加时间成本,并且降低了平台运行稳定性和资源体系合理性,弱化了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的功能价值。

5.4 社会力量的特色资源开发工作有待革新

建设特色数字资源是平台发挥文化传承、人文教育职能的应有之义,社会力量建设特色数字资源不是对地方文化的简单介绍,是要将地方文化与讲座、展览、培训等方式相互结合。以滁州市图书馆为例,承接全馆服务外包的中标供应商做软件创新服务起家,在公共文化服务领域积累了一定的资源和经验,为马鞍山、安庆等城市搭建过公共文化服务平台,但对于全馆服务外包项目也是首次接触,在地方资源特色库建设方面仍然比较薄弱。特色数据库建设仍停留在为特色资源配上一段介绍和几张图片的基本形式,没有做到深挖掘开发,缺乏将地方特色文化资源转化为文化生产力的探索实践。一些地方馆和分馆的的资源没有得到充分利用,滁州市图书馆与分馆各自建设,缺乏合作意识,许多社会文化资源没有被激活,处于零散无序的状态[28]。

6 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政社共建的发展策略

6.1 建立多渠道的资金扶持与保障体系

国家和地方各级政府应加强对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的财政扶持。首先,政府可以设立扶持社会力量参与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的资金支持项目,支出的各项费用全部投入到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让社会力量能全方位调动多方资源完成建设工作。其次,平台建设工作是整个场馆服务外包工作的一部分,政府支出的费用既用于基层公共文化场馆运营,也用于建设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时,在制定财政预算时,对平台建设周期、阶段任务、成本、投入、预期效益等进行分析,让社会力量在保证基层公共文化场馆服务效益的同时,按期完成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的建设。最后,政府与社会资本进行合作,由社会资本完成平台建设,根据建设与服务效益,支付相应的建设资金。值得注意的是,PPP 模式虽然能够撬动社会资金参与,但实施程序较为复杂,更适合大中型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或服务范围大的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

6.2 激发社会力量参与平台建设的动力

在缺乏具有深层次参与平台建设能力的社会力量背景下,避免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效率与质量不足等问题的发生,政府应从两方面发力:一是要引导社会力量建立科学的资源分配机制和富有效率的资源流动控制体系,由负责平台运营的社会力量吸收外部资源和释放内部资源,实现对自有或外部资源要素的统筹利用与协调,促进各类资源要素在平台建设过程中的有效整合与最优配置。二是采取政府自行组建、政府委托第三方机构组建、采购人要求中标方组建等方式,形成一支由不同社会力量共同参与的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队伍,发挥各类社会力量的优势互补作用。另外,政府文化部门要不断强化各类社会力量的协作关系,明确社会力量所能承担的建设工作与任务,拓宽社会力量参与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渠道。

6.3 形成完备的人才储备和引进机制

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需要人才和创意支撑,社会力量应重视对现有运营团队的培训和再教育,通过制定完善的人才培训和激励计划,提升运营团队的理论水平、业务素质、技术能力。除此之外,社会力量也应加强对计算机技术、公共文化服务、数据处理和分析人才的引进,并积极吸纳专家学者作为咨询顾问,以此对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的建设进行全方位、多层次的剖析,实现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的高质量、高效率运行。政府应以文化、旅游、财政、经济、信息等职能部门为依托,定期举办专题培训、网络培训、现场培训,针对社会力量的中高管理层或者一线研发人员定制个性化的培训内容。公共文化类、文化产业类社会团体则可以定期开展面向社会力量的辅导与培训教育活动,在资源建设、平台运营、人才培养、标准应用等方面,为社会力量参与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提供指导。

6.4 扩展外部资源要素的整合与吸收

承接平台建设的社会力量要充分利用地方文化特色,找准鲜明的文化品牌定位,将零散的文化资源进行集中开发、研究和整合。①推动基层公共文化场馆与图书馆、文化馆、档案馆、博物馆等公共文化机构的横向联合,强化与科技馆、美术馆、文联、残联、妇联等单位的数字资源对接,打造区域文化联合平台,形成联动效应,推动辖区公共文化资源的共建共享。②社会力量要注重对外部智力资源的吸收和学习,广泛联合高校、科研院所和高新技术企业[29],研究传统文化资源的最佳利用途径,开发基层公共文化系列文创产品,努力把基层特色数字资源优势转变为服务地区经济发展的优势,实现社会和经济效益双赢。③承担某一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运营的社会力量,可以将隶属于同一上级的多个基层公共文化场馆纳入资源整合与共建共享范围,避免重复建设,最大限度地发挥公数字文化服务的倍增与放大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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