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新现代性与文化自信

2021-12-26 09:37张翠吉
理论界 2021年7期
关键词:现代性特色传统

张翠吉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是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现代性是它的内在属性、基本要求和价值指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兼具现代主义的气质和后现代的意蕴,但又超越了二者的抽象对立”,〔1〕展现着不同于西方话语体系的现代性,呈现出一系列新特质。因此,应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现代性称为新现代性。

一、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内在一致性与冲突性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是一个有机体,主要包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三种文化主体。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之中,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既要甄取中华传统文化的优秀因素,也要承接现代文化的合理内核,还要思辨后现代文化的可取之处。

1.传统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底蕴所在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重要源泉。传统文化是一个民族和国家历史传承的主要表现,民族特质直接体现在本民族文化传统上。传统文化既在空间维度上具有同质性,为民族凝聚成共同体提供了想象空间,促使民族联结起来;也在时间维度上具有稳定性,为民族追根溯源提供了历史归属,促进民族发展壮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从传统文化中汲取了养分,以传统性孕育合法性。传统性是从传统文化中抽象出来的,是对传统文化本质特征的集中概括,是民族文化不可磨灭的特质。帕森斯的社会系统理论指出,“传统上称之为‘合法性’的东西”〔2〕形成了一整套单元价值,这套价值的取向及模式变化影响着社会系统中人们的服从与偏离行为。所以,传统文化是一种“合法性”的概念或者符号,对人们的行为产生规范作用,是支配个人和集体行为的重要动机来源。因而,虽然传统文化不是彻底的现代文明的孕育者,但它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提供了重要的“合法性”支撑,传统性也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底蕴所在。

传统性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中需要面对和回应的问题。传统性虽然不等于落后性,但是具有排他性。源远流长的中华传统文化,以鲜明的文化特质培养出本民族独特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在文化心理上容易带来排他性。具体表现为民众易被民族主义情绪煽动,文化建设上孤芳自赏、固步自封,失去包容性和生长力。所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过程中,必须把握好传统与现代的关系。既要尊重传统文化,重视文化的传统性,让人们在当今文化激烈碰撞的世界里找到集体归属感;又要辩证地看待传统文化,思考文化的传统性,让人们在批判性认识讨论中继承传统文化,创造性地进行古今文化的融合。

2.现代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题中之义

现代性是指启蒙运动以来对所有社会关系的理性化建构,即相信以理性和科学为基础的社会进步,追求科学客观化、道德和法律普世化以及艺术自主化等。“每一历史时代的经济生产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的基础。”〔3〕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产生于世界现代化进程这一历史背景中,现代化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必经之路,文化现代化贯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始终。进入21世纪,立足于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实践,党和国家提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深化文化体制改革,健全文化市场体系,强调文化建设的战略意义,开创了文化建设的新局面。党的十八大以来,随着现代化建设的全面推进和改革的全面深化,文化产业成为国民经济支柱性产业,党和国家提出要树立高度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强国。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创造人民美好生活的必由之路”。〔4〕所以,现代性深深植根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之中。

现代性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内在属性,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价值指向。当代世界已经进入现代性叙事逻辑,现代化是全球的普遍性追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构建离不开对现代性的解构。文化建设发挥着指导性作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兴国之魂,决定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方向”。〔5〕在现代性的生成过程中,大众对现代性的追求将会内化人们的情感认同和行为习惯,从而凝聚为全体人民共同的价值追求,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指明前进方向,真正发展面向大众、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文化,超越狭隘的地域和民族文化观念,超越文化隔阂和文明冲突,汇聚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文化合力。

3.后现代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弦外之音

后现代主义(Postmodernism)意指要超越启蒙时代。自20世纪70年代始,后现代主义开始经常被使用,在当代艺术、哲学和社会等领域产生了重大影响力,后现代性随之进入公众视野。后现代性有一定的合理性。进入20世纪特别是二战之后,人们动摇了对以理性为价值基础构建起来的社会秩序的信心,对历史进步和集体安全产生了不信任。后现代性消解了真理的神圣性,〔6〕主张理性的自我批判与证明,拒斥整体性。〔7〕后现代性实质上是对现代性缺陷的反思,反映现代社会失序的流动性特征,标志着人类社会进入了新的发展时期。〔8〕以理查德·罗蒂(Richard Rorty)为代表的后现代主义哲学家试图摧毁既有哲学的基础,建立没有根基的“后哲学的”法学与政治学的公共生活。〔9〕现在社会形态仍未超出马克斯·韦伯(Max Weber)所描述的“理性化”特征,〔10〕本质上仍受工业化逻辑支配。所以,后现代社会只是现代社会在新条件下的进一步发展而已,不代表现代社会发展停滞、反向,或者社会形态质变。

后现代性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具有一定的冲击。后现代性虽然在解构现代性上有突出的建树,但是没有解决现代性的内在矛盾,也没有为消除现代性的弊端提出解决方案。借助全球化,后现代性渗入各地区各民族的文化。一方面,后现代性直接让一部分人质疑现代文化的合理性,深陷文化虚无与无用的论调。这使得我国文化现代化建设的根本意义遭到质疑,打击了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另一方面,后现代性助长反智主义。一部分人激进地认为应该从更早的社会阶段中寻求文化慰藉和精神出路。马克思主义明确指出生产力的水平决定人类文明的高度,社会历史总体上是向前发展而不是向后退。这种文化返祖观念从根本上违背了历史唯物主义。因此,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现代化建设过程中,不仅需要关注后现代性对当前社会的批判价值,还需要警惕后现代性的陷阱,必须构建真正符合我国实际的现代文化与社会。

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新现代性意蕴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既与本国社会历史进程相关,也受全球文化动态的影响。进入新时代,传统性、现代性与后现代性给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带来的一致性与冲突性将会更加明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始终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汲取中国传统文化和世界文化的精华,结合中国道路的具体实际,在理论和实践上具有不同于西方文化现代性的新现代性意蕴。

1.新现代性与传统性:从搁置到思辨

近代以来,中华传统文化一度遭遇严重的质疑、否定与颠覆,中华传统文化的传承出现了剧烈的变动。西方现代文明的崛起冲击了以儒家文化为核心的东亚文明,在国际上处于弱势地位的中华民族开始对自身文化进行反思、批判甚至全盘否定,各界人士把目光投向西方的新技术、新思想、新文化。此后,在国家民族危亡的战乱环境中,救亡图存的革命文化成为主流,整个社会对中华传统文化的关注度再次降低,传统文化退避一隅。新中国成立后的国民经济恢复时期,在文化上更倾向于破旧立新,中华传统文化没有得到充分的审视、全面的评估和辩证的吸收。近代以来,囿于历史动荡和理论局限,对待中华传统文化总体上是片面的、不成熟的,因而大众在很长一段时间对中华传统文化的认识和定位是模糊不清和不加思辨的,更谈不上保护、发掘和创新。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新现代性意蕴对传统性进行了理性思辨。中华传统文化具有持久的生命力,始终伴随着我国社会发展的进程。党在领导全国人民进行革命、建设和改革的过程中,形成了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这都根源于中华传统文化。我们的“民族性不是‘已造的东西’(something made)而是‘正在制造的东西’(something in the making)”。〔11〕中华传统文化经过自我更新和不断演化,为革命建设和改革发展提供了深沉的力量。邓小平曾指出,“发展起来以后的问题不比不发展时少”,〔12〕但是发展的问题应该依靠发展来解决。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过程中应当尊重历史传统和规律,避免犯以现象否定本质的“稻草人”错误。同时,要从整体出发看待中华传统文化,不能否定历史,也不能开历史倒车,避免犯简单化地看待历史的逻辑错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重新审视了中华传统文化的价值,并积极探索与中华传统文化的新关系。

2.新现代性与现代性:从追随到超越

在时间维度上,西方国家首先开始现代化进程并在某种程度上定义了现代性,但现代性并不只是时间维度上的概念。世界范围内的现代化进程在空间和时间上是不同步的,现代化道路和现代性并非单一的被定型的。所以,后发国家虽然是以西方现代性为标准,参考、借鉴并建构以自由、民主和理性为内核的现代文化,但仍然有机会摆脱对西方现代化路径的依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初期,现代化的基础十分薄弱,“缺席‘现代’与‘现代性’概念的建构”〔13〕初始期,必然需要学习吸收西方文化中的现代性因素。改革开放以来的40多年,我国对文化建设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的战略性意义有了更加充分的认识。进入新时代,党和国家提出了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这一更高标准的目标。所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生成的现代性并不拘泥于西方的现代性标准,并且从一开始就具有独立性和超越性。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充满新现代性意蕴。在社会发展的过程中,西方文明现代性带来的精神困境初露端倪,以技术理性为内核构建起来的现代社会遭到了人们的普遍质疑,尤其是极端原子式的个人自由带来的离散性、冷漠性以及破坏性等缺陷为人们所诟病。因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必须塑造新型人际关系、人社关系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构建不同于西方现代性的文化。还要认识到,现代性不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最终指向。虽然现代化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必经之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必然要承接现代性,但是现代性既不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唯一属性,也不是最终归属。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始终坚持先进性,不会止步于学术上的现代性概念,而是要自觉、自信、自强地构建超越当前缺陷的文化,打破全球存在的价值缺位困境。

3.新现代性与后现代性:从困扰到借鉴

后现代性置中国社会于某种程度上的思想困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在传统性与现代性之间还未达成有机结合,后现代性就已经席卷而来。“我们的时代是焦虑与冷漠的时代,但尚未以合适的方式表述明确,以使理性和感受力发挥作用。”〔14〕以全球化为介质,关于后现代性的讨论广泛传播开来,给正处于现代化进程中的中国社会带来了许多困惑。后现代性消解了大众对现代文明的信心,致使部分人陷入迷茫、颓丧与虚无的状态,他们或者不再相信现代文明因而陷入极度悲观之中,或者返回过去,企图从传统中自救,进而走向狭隘的文化复古之路。必须清醒地认识到,后现代性放大了中国社会转型时期的混乱、焦虑与不安。

后现代性促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进行批判性思考。后现代性批判现代社会的高度消费主义特征,一切都被拿来生产与消费,文化也被纳入消费系统。有学者认为,“文化产业的发展对于传统文化的传承和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传播,具有双刃剑的效应;而且,文化产业的发展既为造就名家大师和民族文化代表人物提供了良好的文化发展氛围,也因为其商品化与消费化的特征,在一定程度上冲击、制约了社会主义思想文化的孕育和积淀”。〔15〕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既承认文化的产业化和主体性的位移〔16〕破坏了文化的整体性,加强了文化的流动性,也承认文化现代性的不可避免,积极探索消费主义的规范性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用历史的、辩证的眼光看待后现代性,从混乱的社会现象中抓住根本,以消除遮蔽性,引导大众建立科学的思想文化观念,对文化进行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从而建构新型的文化生产和消费方式。

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新现代性与文化自信的时代意义

进入新时代,文化自信对于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具有重大意义。文化自信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成新现代性的强大动力,新现代性则是文化自信的内在支撑,二者是相辅相成的。

1.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目标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重要性和紧迫性越来越突出。文化是由社会客观物质基础决定的。“文化观念是在秩序制造厂的模式之后才出现的”,“文化所希望达到的最终状态是关于某一体系的状态”。〔17〕文化自信经历了从农业范式到工业范式再到服务范式〔18〕的转变。在农业范式下,文化自信具有特殊性,主要讲求朴实稚趣;在工业范式中,规模化和质量成为追求;在服务范式中,文化的多元需求更加被注重。进入新时代,人民群众追求更高质量的文化内容和更加丰富的文化形式的需求更加迫切,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提出了更高的奋斗目标,不能只满足于实现文化现代化,还要打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强国。中国综合国力的增强以及国际格局的调整也需要增强中国文化的话语权。没有文化自信的支撑,我国的文化价值观就无法真正地面向未来、走向世界。文化自信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内生动力。

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离不开对文化新现代性的探索。文化集中反映了一个民族的思维方式、价值观念和精神追求。在社会结构转型时期,人们在文化上的价值倾向尤其反映了大众当前的物质和精神诉求,充分意识到文化在社会结构中的引导和塑造作用,有助于执政者解决体制内的矛盾。中国目前的消费者文化素质有了大幅度提高,社会初步建立起了普遍的信用体系。在社会资源分配从先富到共富的发展过程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发展繁荣不仅能激发经济活力,还承载着塑造公平正义的功能。应该充分发挥人民的主观能动性,培育全民文化自信,摆脱单向度的文化思维,大胆突破传统性束缚,直面现代性的缺陷,超越后现代性困境,发展出超越历史和现实的文化新现代性。

2.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

一个民族的真正崛起需要与之相匹配的软实力。习近平强调文化发展必须“坚持与时代同步伐”,〔19〕不能因为文化发展的相对稳定性而忽视了文化建设的紧迫性和重要性。文化自信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精神动力。当前人们“对待传统文化的认识则缺乏时代感,对待外来文化的认识缺乏民族感”,〔20〕缺乏真正的文化自信,无法客观地认识、理解和对待本民族的文化传统和外来文化,无法建立真正的本位文化,也就无法承担塑造新时代的精神风貌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利玛窦(Matteo Ricci)论中国民族性时指出:“在他们看来,世界上没有其他地方的国王、朝代或者文化是值得夸耀的。这种无知使他们越骄傲,而一旦真相大白,他们就越自卑。”〔21〕近代以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对本民族文化的认识失之偏颇,陷入了自卑与自负的循环中。所以,在塑造文化自信的过程中既要避免文化自负,防范糟粕文化的沉疴痼疾,也要纠正文化自卑,消除对本土文化的偏见与排斥。

文化自信是促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新现代性生成的重要推力。目前关于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革命文化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的论述已经非常充分了,但是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系统的联动与运作机制以及构建路径还需要深入探索。如果只是简单停留在政策解读宣传层面,没有从理论高度和制度化途径切实认识和增强文化自信,就无法打破文化的现实困境。习近平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发展时指出,还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坚持以精品奉献人民”“坚持用明德引领风尚”。〔22〕各个国家的传统和现代化程度不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新现代性的生成过程需要尊重客观规律,要把以上“四个坚持”作为文化发展的时代要求。

3.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价值理念

构建新国际秩序需要文化共识的推动。当今世界处于文明冲突加剧的时期,文化大融合和大碰撞同时迸发,文化多元且具有高度的流动性。必须加深对自身文化处境的认知与理解,更加注重传统性、现代性与后现代性的联动与碰撞。文化自信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突破旧式思维阻力和西方现代性陷阱的重要力量。前途越是布满艰难险阻就越是要求我们具有坚定的文化自信心。坚定文化自信才能平等地进行文化交往,在往来交互中构建引导人类走向更好未来的文化。中国的文化自信依托改革开放的经济成就,源于对西方现代文明的反思,信念指向人类命运共同体。对比文化霸权主义和社会达尔文主义的价值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恰恰证明了西方文化中心论的缺陷,为人类文化“美美与共,天下大同”提供了佐证,具有东方文明式的包容和活力。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新现代性将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内在力量。西方现代文化的位际以及世界范围内文化的冲突,亟须摆脱以西方中心论为潜在意识构建的国际秩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既融合了东方传统又富有发展中国家的创新精神,并且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将是塑造新的国际秩序的关键力量。历史学家汤因比(Arnold Joseph Toynbee)对中国文化中的世界精神抱有极大期待,他认为以中国文化为中心的东亚文化是和平解决下一阶段人类问题的希望。中华民族培养起来的世界精神,儒家文化世界观中的人道主义和儒家佛教中的合理主义,以及东亚文化对西方科技文化的吸收能力和对宇宙神秘性的敏感等,都是东亚文化成为世界主轴的可能性因素。〔23〕总之,中国的现代化进程是内在要求和外在催生的统一结果。在现代化建设前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受到西方现代化的影响,但是其自身具有特殊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通过自我扬弃,具有超越资本主义文化的道路优势、理论优势和制度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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