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室内空气污染问题 营造绿色低碳家居环境

周孟博　杨碧玉

国民健康是国家可持续发展能力的重要标志，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把保障人民健康摆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作出了“实施健康中国战略”的重大部署，党的十九大作出“实施健康中国战略”的重大决策，将维护人民健康提升到国家战略的高度。空气污染是人类健康面临的最大环境威胁之一，世界卫生组织（WHO）发布的《2019人类健康面临的十大威胁》中空气污染居榜首，大气污染防治是落实“健康中国”战略重要一环，对保护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推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2021年我国《打赢蓝天保卫战三年行动计划》圆满收官，室外空气质量得到了阶段性的改善，但室内空气污染仍然十分严重，中国工程院院士、呼吸病学专家钟南山等全国人大代表向十二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提交建议：室内空气质量直接影响人类健康，解决我国室内空气污染问题刻不容缓。“十四五”期间，我国大气污染防治将更加关注室内空气质量，后疫情时代，人们对居住环境的要求更高，追求绿色健康的生活方式，构建“健康人居环境”成为全社会的目标和期望。

一、我国城市室内环境污染现状

近年来，人们对室外环境的关注度提高，而对室内环境的关注度较低，事实上，据世界卫生组织（WHO）报告显示，室内空气污染超过室外5倍，人类每天80%以上的时间生活、工作和学习在室内，室内环境好坏与公众的健康情况息息相关，改善室内空气品质对我们的健康至关重要。

一是室内空气污染不容乐观，污染源多样。目前，我国室内空气污染存在影响范围广、接触时间长、污染物浓度高、污染物种类繁多等问题。室内装修、厨房油烟、家用电器是造成室内空气污染的三个主要方面，其中室内装修是最重要因素。目前已发现的室内空气污染物种类高达900多种，其中致病病毒200多种，致癌的物质就有20多种。危害较大的主要有：甲醛、苯、氨、TVOC和氡，这些有害气体主要来自于装修材料和家具，而且具有一定的释放期限，长期居住生活在污染环境中，会引发各种疾病，是影响居民健康的重要因素。甲醛是世界上公认的潜在致癌物，是室内污染的“头号杀手”，释放周期在3—15年，非常缓慢，长期反复接触可引起慢性中毒，免疫力下降，并会导致各种类型的白血病。

二是室内空气污染严重危害居民生命健康。室内空气污染对人类健康危害有多大？钟南山院士曾在2020年举办的“聚焦健康人居室内环境与健康高峰论坛”上做了《人居环境与健康》的专题讲座。他提到，人一生80%以上的时间是在室内度过的，每人每天要呼吸两万多次，每人每天跟外界交换一万多升的气体，因此，空气不合格对健康有直接影响。世卫组织（WHO）也曾报道：空气污染导致的死亡占全世界死亡总数的1/9，是我们面临的最大环境健康危机。据中国标准化协会调查显示，人类有68%的疾病是由室内污染造成的，其中包括35.7%的呼吸道疾病，22%的慢性肺病和15%的气管炎、支气管炎。室内污染对儿童身体健康的影响更为严重，儿童在室内待的时间更长，受室内污染危害也就更大。世界卫生组织有关资料表明，全球每年因装修污染引起上呼吸道感染而致死亡的儿童超过280万。钟南山院士曾表示，室内空气污染对儿童患白血病的影响不容忽视，每年月新增4万名白血病患者中，超五成患者是儿童。

三是室内环境二次污染的问题也不容忽视。室内环境二次污染主要是由室内装修造成的，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很多人居室装修过度追求奢华，大量采用各种化学装修材料、涂料及人造板材，导致“装修越豪华，污染越严重”。此外，我国室内装修问题重重，极难治理，不合格建筑装饰材料和无资质装修公司大量存在，有关部门对此缺乏有效监管。室内装修污染与室外环境污染物相比，具有持续释放时间长（长达数十年）、分解更困难等特点，室内装修污染对人体健康的影响更加致命。国家室内空气检测部门曾作过相关统计，显示新装修居室90%以上有害气体严重超标。2018年，中国建筑科学院国家建筑工程质量检验检测中心对全国2220栋建筑，6518个装修后的自然间进行装修污染检测，结果显示甲醛平均超标率达58%—63%，TVOC平均超标率47%，苯平均检出率66%、超标率18%—23%，夏季室温每增加10℃，甲醛释放率增加30%。

二、室内环境污染主要原因分析

一是我国建筑装修材料标准制度性缺陷问题。目前，日本、德国等国家的装修材料标准采取“浓度+速度”，优势是可实现设计预控制。而我国装修材料标准中对污染物的控制仍采用“浓度”控制制度。“浓度”参数不能用于设计及实际工况下污染源的计算与预评价，从而导致装修材料污染源控制与装修设计分离，无法有效实现设计方案污染源预控制。建筑装修工程“即使全部选用绿色装饰材料，如果装修设计方案中单位空间内材料使用总量超标，单位时间内各类材料释放的一种或多种有害气体叠加累积超标，仍会导致严重的室内污染。

二是室内装修行业缺乏有效监管。室内装修是个涉及到全社会每个人安全的行业，我国装修行业普遍混乱，安全隐患频现，缺乏有效监管是一个重要因素。目前我国针对室内环境污染的立法还不够健全，没有专门的法律进行规范，室内环境污染出现追责难、取证难等问题。对装修材料生产厂商缺乏有效的监管，难以追溯，很多装修公司缺乏资质滥用家装材料。此外室内环境污染情况较为复杂，污染物来源多，市场监管人员缺乏专业技术手段和设备，检测时间长，缺乏执法权限等，仅靠政府监管难度较大。

三是居民对室内环境污染认识不足。装修污染杀人于无形，而且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但社会普遍对室内空气污染认识存在误区，许多居民对室内空气质量的判断仍以感官为主，认为在室内可以靠嗅觉辨别甲醛等污染物质，只要屋里没什么味道，那就是安全的。其实，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实际上甲醛是一种无色有刺激味的气体，国标为每立方米不超过0.08毫克，若其超标四五倍，一般人也会无感觉，在刚装修过的新居室里，甲醛含量几乎都有不同程度超标，所以不能靠鼻子来辨别室内空气污染，有的污染在程度较高的时候才有气味。还有部分居民靠喷空气清新剂等来掩盖异味，原有的污染物仍在空气中污染环境，一些劣质的空气清新剂还会导致污染加重，人们如果感到明显的刺激性，如流泪、咳嗽等不良反应时，那意味着甲醛已超标不知多少倍了。

三、我国城市建筑室内环境污染解决方案

一是完善相关室内装修标准。装修污染控制可以从设计阶段对材料污染源进行设计预控制，由目前的材料污染浓度“不可计算”到释放速度“可计算”的全过程污染控制，由单一的含量控制完善为浓度总量控制。其次，我国部分室内环境污染控制标准偏低，不利于保障人民生命健康安全，如国家标准中室内甲醛现在是0.08毫克每立方米，这已经能引起人们的不适，已经提高了患白血病的几率，建议参考欧洲甲醛释放标准，把0.08降低到最安全范围内（最好是0.01—0.02mg每立方米）。

二是相关部门加强立法，加强监管力度。应修改完善相应法规，设立专门的室内环境污染保护法，明确应当由装饰装修企业、装修人委托有资格的检测单位对空气质量进行检测，检测不合格的，装饰装修企业应当返工，并由责任人承担相应损失。加强对室内装修企业和销售市场的监管，对不合格家装材料生产厂商进行溯源，从源头上杜绝生产不符合标准的原材料。

三是加强对装修设计、施工人员的培训。施工不规范也会导致室内空气污染，例如对板材的封边不严、打孔等施工会导致有害气体挥发泄漏。要加强对相关人员的培训，采用节能环保的绿色设计、规范施工。通过材料的科学配置、施工工艺全过程控制，大幅降低装修材料对室内环境影响，提升室内环境质量。

四是发展針对室内环境污染的绿色保险。依托国家政策，创新构建市场导向的城市装修污染预警与保险保障体系，大力发展装修污染预警及保险保障体系。责任保险具有辅助政府进行社会管理属性，通过责任保险的经济补偿功能和市场杠杆作用，建立起完整有效的市场约束机制，突破城市建筑质量管理与政府管理的责任风险，促进绿色建筑工程质量总体提升，实现政府和保险业的共赢发展。

五是加大宣传力度，提高人们对室内环境的重视程度。要提高对消费者的教育，强化人们对室内空气质量和身体健康关系的认知，提倡绿色健康的生活方式，减少过度装饰，从源头减少污染。鼓励购买绿色节能环保的材料，提高对室内空气污染的认识和辨别能力，提高自我健康保护意识。加强通风，保持室内环境清洁，在室外空气较好的时候进行室外运动，增强体质，提高自身抗病能力。

（作者单位：国家节能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