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清波 王家伟
【摘要】本文试从语言效能的角度出发,分析斯奎拉的语言狡辩及其对戒条变更的解释,表明语言具有歪曲真相与腐化思想的效能,甚至对意识形态与社会实践亦有莫大的影响。
【关键词】动物庄园;语言效能
一、引言
乔治·奥威尔(George Orwell)的代表作《动物庄园》于1945年出版后便立即产生了巨大的社会反响,在学界引发的讨论也经久不衰。该小说讲述曼纳农庄里的各种动物,因不堪主人琼斯的百般施虐,群起密谋并成功推翻庄园主的统治后易名为动物农庄的故事。起初,在斯诺博的精明领导下,动物们确实度过了短暂的幸福时刻。但是,随着两头猪领导的争权夺利愈演愈烈,公猪拿破仑掌握了农庄的绝对话语权与语言解释权,通过强有力的语言控制与高压政策,进行极权统治,荼毒、奴役其它动物,使动物们的命运变得更为悲惨。《动物庄园》的斯奎拉通过高效能的语言狡辩及其对戒条变更的独家解释权用以达到其族群的极权统治。语言作为思维表达的具像与物质外壳,对现实客体的思维模式与社会活动的影响不言而喻。
二、文献综述
国内外学者对于《动物庄园》的研究基本上集中于分析小说的政治主题与人性色彩,以及解读小说的象征手法等。而对于小说中斯奎拉的语言变化特色分析,尤其是从语言效能的视角出发的研究较为少见。
国外学者通过《动物庄园》多以研究奥威尔作品传记和简单的作品介绍为主,如,Edward Thomas的 George Orwell(1953)、Keith Alldritt的The Making of George Orwell: An Essay in Literary History(1969)等。冷战结束后,国外学者集中注意研究奥威尔作品的政治主题和写作手法上,如,Stephen Ingle的The Political Life of George Orwell(1993)、John Newsinger的Politics of George Orwell(1999)、Jeffrey Meyers的Orwell: Wintry Conscience of a Generation(2000)等。
国内对于奥威尔的《动物庄园》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分析小说的政治色彩与人性特点,以及解读小说的写作手法。从小说本身所表达的政治主题研究出发,如,苏绘泉、范祖承、徐键、沈玉慧、张加生,还有学者从反乌托邦主义出发,如,潘一禾、蒋馨、白雪等人认为该小说中的动物乌托邦从初创到终败揭示了乌托邦主义是不切实际的,亦是无法实现的。而陈思本、王雪芹、张加生、王卫东等人从小说的象征手法及人性特点也进行了一定深度的解读。
上述研究都从不同视角诠释了奥威尔作品的主题思想与写作特色。本文试从语言效能的角度出发分析其语言变化特色。
三、《动物庄园》的语言效能
语言是人类得以交际的基础,也是人脑中的意识形态的外在表征,用以指导和调控社会实践。而语言效能是指语言的效力和作用,作为人们用语言进行表情达意之时,亦受制于语言效能的局限性。奥威尔也十分关注政客对于语言的操控与运用的问题。奥威尔的《动物庄园》中所描述的戒条变更与斯奎拉的语言狡辩便充斥着强烈的语言效能,对于其它动物意识形态的构建与社会活动的践行产生了巨大影响。猪群所制订的戒条实则为整个动物庄园的行政宪法大纲,是极具有针对性和语言效能制约力的。拿破仑为首的猪群不仅仅是向其它动物传播信息,更主要的是影响其它动物的心理定势,进而影响其意识形态和社会实践活动。斯奎拉为维护拿破仑为首的猪群统治,通过对行政宪法大纲的独家发言解释权,强化了语言对其它动物的效能制约力与心理定势。
拿破仑为首的猪群对语言的控制,既对其它动物思想上的控制,亦对其意识形态的构建产生冲击。《动物庄园》的猪群拥有绝对的话语控制权,拿破仑和斯奎拉可肆意篡改语言,用以维护猪群的极权统治。从戒条变更来看,语言如何影响意识形态呢?造反成功伊始,猪群经过三个月的学习,动物主义原理被归纳为“七戒”。斯奎拉巧舌如簧,善于颠倒黑白,歪曲事实,它实际上是为维护拿破仑为首的猪群进行极权统治的宣传部长与总督察。造反成功后,斯奎拉作为宣传部长,为了强化对农庄及其它动物的管理,其不断地重申与变更行政宪法大纲——“七戒”,致使其它动物们从意识形态上对猪群的绝对领导坚信不疑,而让群猪便可高枕无忧、尽情地享受革命胜利果实。譬如,独享苹果、牛奶、美酒,穿人类的衣服,在床上睡觉,甚至奴役、荼毒其它动物等。“七戒”即是对语言关系的“外部解释”,是猪群们为达到维护猪群的统治地位,而实行的行政宪法大纲,运用语言的效能制约力与行政话语权,通过语言文字的输入而形成的既定政策,影响着整个动物农庄除猪群外的其它动物的社会实践活动,维护着以猪群为统治阶级的整个动物農庄的“系统”稳定。斯奎拉是统治集团的总督察,运用所授予的独家发言解释权通过语言来发号施令,并配以恶犬成立监督机构与处罚机制,致使其它动物的意识形态与社会实践全部都在其控制下,将语言的效能发挥得淋漓尽致,维护以拿破仑为首的猪群集权统治下整个动物农庄的稳定。
四、结语
奥威尔在其讽寓小说《动物庄园》里极其富有语言变化特色,充斥着强烈的语言效能,统治阶级通过对语言的效能制约力与独家解释权,随心所欲地利用语言文字工具服务于自身的统治。本文通过语言效能的角度出发分析斯奎拉的语言狡辩及其对戒条变更的解释,表明语言具有歪曲真相与腐化思想的效能,甚至于意识形态与社会实践亦有莫大的影响。
参考文献:
[1]陈思本.《动物农庄》的象征意义[J].成都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08,22(6).
[2]雷友梧.语言控制论导言[J].江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3, 26(4).
[3]雷友梧.语言控制论与语言哲学—当代西方分析哲学与人文哲学背离语言本质的转向[J].江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5,28(2).
[4]李海涛.对语言效能问题的现实思考[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5,26(7).
[5]王红生.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及其理论效能[J].西安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37(3).
[6]张加生,王卫东.论《动物庄园》的叙事艺术[J].西安外国语大学学报, 2014(3).
责任编辑 李海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