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松 刘璐璐
2020年底,我国书写了世界减贫史上光辉的“中国答卷”,取得了脱贫攻坚战的全面胜利。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国反贫困事业的终结,我国仍需接好脱贫摘帽后的“接力棒”,跑出乡村振兴的“加速度”。职业教育在服务乡村振兴过程中大有可为、大有作为。近几年,“中央一号”文件多次提到,加大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力度,要求职业教育多渠道、多层次、全方位助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恰逢我国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和乡村振兴稳步推进的关键交汇期,如何深化职业教育改革,通过提升乡村人才的质与量,破解乡村产业薄弱、文化匮乏、生态失衡、组织涣散的关键难题,成为新时代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重要命题。职业教育如何扮演好时代赋予的角色,破解和突围当前的角色困境成为亟待解决的关键问题。
角色理论是一种基于个体的身份、地位、职责等角色属性探究其社会行为、剖析其所处的社会结构位置,并分析与其紧密联系的其他社会角色对其态度与行为的影响的基础理论[1]。随着角色理论在研究领域中被越来越广泛地使用,角色理论的研究框架逐步完善,有学者提出了“结构—过程—功能”的角色理论分析工具[2]。该理论针对不同主体的结构性、过程性、功能性问题,研究角色的结构、过程、功能三要素,明确某一主体在社会关系网络中的组织架构、行动机制、成效发挥[3]。在探讨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过程中,利用角色理论能发现职业教育在“结构—过程—功能”三个层面上的现实表征和可能面临的梗阻,以及挖掘协同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各主体之间的互动关系。在这个意义上,角色理论能为探讨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发展路向提供一个有价值的分析框架。
其一,“角色集”理论认为,一个角色的社会行为受到周围角色的影响,这个角色和与之相关的角色共同组成一个“角色集”[4]。据此理论,在乡村振兴战略的背景下,对“职业教育”这一角色的分析,必须将研究视野拓宽至其他紧密关联的角色,如政府、企业、行业、社会群体等,研究职业教育自身以及与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事业相关的其他角色共同组成的“角色集”。角色集理论的提出为我们更深刻地分析角色、角色与角色、角色与组织的关系提供了新的路径。其二,“角色期望”是角色理论的首要元素[5]。个体的社会身份、地位一旦明确,相应的角色期望也就应运而生,这些期望主要来源于个体自身的职责以及其他相关者,也就是在组织情境下,“角色集”中各主体的一系列期望[6]。其三,当角色期望存在矛盾,无法实现时,角色扮演过程中将会出现“角色困境”,具体包括:第一,角色自身存在多重角色矛盾或外界对同一角色存在不同期待时,引起角色冲突;第二,角色扮演者在行动过程中出现认知不清、方向不明的状态,引起角色模糊;第三,特定的角色工作要求超过了个体承受任务的能力,引起角色过载。
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事业,是一个具有立体性、多元性、层次性的复杂系统工程,“角色集”内各参与主体具有深刻的互动关系,挖掘职业教育自身的角色困境,探讨各主体间存在的动态关系富有重要意义。因此,基于角色理论,以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角色集”为研究视角,构建研究分析框架(如图1)。从角色结构性、角色过程性、角色功能性三个维度架构研究基点,分析其中相对应的角色冲突、角色模糊以及角色过载的角色困境,以洞察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现实表征,并进一步剖析当前存在的结构失衡、过程失准、功能失真等问题,最后尝试从组织结构、体制机制、职能成效三个方面探索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角色回归的突围路径。
图1 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角色分析框架
作为一种跨界的类型教育,职业教育在扮演服务乡村振兴的角色过程中,涉及多领域、多组织、多要素,各主体之间的利益诉求与博弈关系共同构成了一个复杂的“角色集”,影响着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最终成效。在这个“角色集”中,职业教育要面对多层次主体的角色期望,但是居于不同结构位置和立场的主体对职业教育的角色期待有所不同,当两个或两个以上角色期望在价值原则上发生矛盾即产生角色冲突[7]。
1.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动力源分解。第一,从政府层面看,国家战略的引领是推动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最直接和有力的力量,政府通过出台政策文件、颁布法规法律、完善制度体系等方式,引导职业教育投入各类资源和力量服务乡村振兴[8]。长期以来,我国职业教育有赖于政府的政策引领、资金扶持、试点改革等,有效地提升了整体办学水平,取得了长足的发展[9]。由此看出,政府在推动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中的结构功能和管理效能显著高于其他主体,在“角色集”中承担着重要的主体责任。第二,从行业企业层面看,行业企业是连接职业教育与经济产业、人才培养与人才需求、理论知识与实践操作的重要纽带,具有坚实的支撑力量。就企业而言,企业参与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全过程,既是投资者,又是合作者,还是消费者[10]。作为投资者,企业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解决资金、设备、人力等短缺的问题;作为合作者,企业能提供农业技术支持、师资培养、农业培训、教学改革等助力;作为消费者,企业能为乡村人才提供就业的岗位,为农产品拓宽销售的渠道等。就行业而言,行业具有丰富的资源和相应的话语权,能够依据农业的发展状态,发布乡村人才的市场需求、开发农民培训课程、制定乡村人才培养标准、开展相关技能鉴定与发放职业资格证书等[11]。第三,从社会层面看,私人资助者、研究团队、中介机构、志愿组织、社交媒体等社会群体也是推动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重要力量。在新时代职业教育高速发展的浪潮下,各类社会资源涌入职业教育领域,伴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稳步实施,这些社会资源融入了服务乡村振兴的“角色集”中,很大程度上改善了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中势单力薄的状态。
2.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作用力失衡。理想状态中,政府、行业、企业、社会与职业院校能够秉持提升职业教育服务能力、促进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总体理念采取一致行动,服务力量因各方合作得以叠加,但现实情况下,多方主体的行动逻辑并非总是同向而行[12]。职业教育作为乡村振兴实施的重要推动力量,其行为主要受到国家战略规划的支配,强调服务成效的全局性和持续性;企业更多地考虑自身的发展和收益,强调局部性和经济性;从社会层面看,研究团队、社交媒体、私人部门等在涉农领域力量有限,难以产生有效的链状拉动力,对职业教育的角色期望繁杂且细碎,无法形成统一的多元化助力格局。由此,全局性服务与局部性服务的方向差异、持续性效应和经济性效应的目标异质,实际上是行政权力的执行与经济理性的追求相悖,造成政府与企业对职业教育角色期望的“零和博弈”现象。再有社会资源的融入不足,润滑功能不畅,致使多方主体在复杂的“角色集”中断层、断面、断点,引发整体结构的错乱甚至冲突,位于“角色集”中各结构连接点的职业教育将承受各处发生的压力,产生角色冲突。具体表现为,职业教育既要执行国家的服务意志又要满足企业的经济效益,还要考虑如何调整、利用现有的社会资源,致使其处在多重角色冲突中失去方向。因而,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初衷出现偏失,服务效能发生衰变,最终实际的服务力量与理想的多主体合力产生较大落差。
目前,国家已经出台了一系列旨在推进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战略的政策“组合拳”,但政策的出台往往只是博弈的开始,具体到执行层面才是真正的难点所在[13]。由于顶层政策的模糊性和政策执行中利益相关者的冲突性,职业教育在服务乡村振兴战略中的行动目标不明,又难以统一“角色集”各主体的执行手段,政策呈现象征性执行。因此,职业教育在服务乡村振兴时,缺乏清晰的指引和有效的驱动,对其扮演的角色认识不清,缺少明确的理解和定位,无法准确实施有效的角色行为,处于一种角色模糊的状态。
首先,职业教育城市倾向与乡村区域布局不匹配。长期以来,我国城乡二元结构背后的价值取向还是“城市中心论”,国家建设路径始终突出城市的中心地位和辐射作用,城乡经济鸿沟日益加深[14]。在此背景下,职业教育的师资引进、校企合作、社会服务、招生就业等各方面在城市更具有发展优势,在先行优势的高效驱动下,职业教育整体上呈现城市倾向的区域布局,特别是高质量、高水平的职业教育资源更集中于城市。在优质资源与乡村背离的情况下,城市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战略的供给成本大幅提高。同时,与乡村联系最为紧密的农村职业教育相较于城市职业教育的发展水平却显得滞后,经费匮乏、实训基地较少、教学水平较低、设施设备陈旧、师资力量薄弱等因素影响着农村职业教育对乡村振兴的服务功能和供给效率。
其次,职业教育专业体系与乡村产业结构不匹配。一方面,职业教育的专业更新与乡村产业发展未能有效对接。随着农业农村改革深入推进,乡村产业持续转型升级,传统的基础农业与旅游、商业、文化、生态等产业深度融合,组合成国际驿站、生态渔村、养生山吧等新业态。但职业院校专业的更新明显滞后于现代乡村产业发展,未能及时根据农村新业态的发展将一些与农村联系紧密的专业进行调整,如电商专业加入农产品营销[15]。另一方面,职业院校的涉农专业建设滞后。一则部分职业院校在未充分地调研、欠缺严谨地论证、未考虑学校实况的情况下,盲目开设新兴涉农专业,新专业的师资缺乏、教材不当、设备不足等不良因素的叠加,往往致使新旧专业同质化严重[16]。二则涉农专业受到生源不足、社会认同度低、办学条件差等困扰,规模严重萎缩,以至于出现乡村人才培养的初始供给不足的问题。
再次,职业教育培养人才与乡村需求人才不匹配。职业教育人才供给侧和乡村振兴人才需求侧存在结构性矛盾,职业院校培养的乡村人才无法有效地满足乡村振兴事业的劳动力需求[17]。究其原因,一是职业教育乡村人才培养模式还未挣脱学科教育的桎梏,课程价值取向仍然以学科知识为主导,将学科知识作为评价的客观工具,体现出课程的静态性、客观性、绝对性。二是乡村人才的培养目标、教学资源、教学内容等脱离乡村发展实际,教学改革步伐无法跟上当代乡村的快速发展。这些窘境致使学生的实践体系不健全,部分技能培训流于形式,学生毕业后未达到培养预期,不能立即投入乡村工作。三是综合能力培养不足,高质量乡村人才肩负着农业产业转型升级、乡村理念转变提升、乡村劳动力培养使用等重任,担当这些事情需要具备管理能力、创新创业能力、经营能力等综合能力,但是综合能力的培养投入大、周期长,具有相当的复杂性和难度。
角色过载是指某个角色受到的角色期望过多,超过了该角色能够承受的能力范围,或无充足的时间和精力平衡各项任务,出现力不从心的矛盾状态。人是角色扮演的核心要素,在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情境下,各项任务最终由职业教育教师落实,故而教师的职能发挥对乡村振兴的服务成效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因此,当职业院校的教师同时承担多项事务,还要兼顾服务乡村振兴的任务时,将难以优质地完成角色扮演任务,有时甚至无法完成,这种情况便出现了角色过载。
究其原因,第一,教师的服务能力欠佳。当前职业院校的教师仍然是以“学校到学校”的高等院校毕业生为主,自身极度缺乏一线生产的实践经验和指导学生的能力[18]。再者,当下产教融合型涉农企业稀缺,例如,2019年4月,教育部公布了24 家先期重点建设培育的产教融合型企业,其中仅有一家涉农企业。此类企业的短缺,直接致使教师职后获得涉农实践训练的机会很少,服务乡村振兴的能力提升成为难题。此外,教师疲于应对繁重的教学及科研任务,尽管获得前往涉农企业实践和锻炼的机会,往往携以强功利性目的,如满足部分评定的强制性要求、应付上级检查、制造实践数据等,提升涉农专业能力的首要目标却被忽视。“先天自身不足”及“后天成长困难”的境遇,使得教师陷入低服务能力与高服务需求的困境中。第二,教师的服务动力不足。职业院校缺乏成熟的服务乡村振兴的配套制度,在激励措施、管理机制、保障制度等有效制度不足的情况下,教师的服务工作缺乏规划性、系统性、前瞻性、科学性,教师只能盲目地进行服务工作,最终效能多不如人意,难以满足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角色期望,教师服务乡村振兴的心理满足感落空。同时,由于各类保障制度的不完善,教师参与乡村振兴服务事业的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甚至存在“亏本”的情况,教师服务乡村振兴的物质获得感落空。在心理与物质双重落空的打击下,教师参与服务乡村振兴事业的内在动力明显不足。第三,教师的服务形式单一。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形式应该是多样化的,能够依据乡村振兴中不同类型、层级、功能的需求制定相应的服务形式。然而,由于教师角色过载下能力欠佳、动力不足、活力丧失等问题,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形式通常立足于技术技能培训,表现为以教师开展讲座为主的农民培训。这种培训形式对农民的教育不成体系,服务的效能有限。更有部分职业院校开展的乡村振兴服务只是“走个过场”,不辨专业领域、人员类别、乡村特色等实际情况,盲目随意使用同样的培训内容,脱离农业生产进行培训。
后扶贫时代,出现“多维贫困、多元贫困、动态贫困”等相对贫困的新表征[19],面对这些特点,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体系的资源和权责则应该在多元主体中流动利用,促使“多元协作”转变为“多元融合”的新格局[20]。因此,该体系需要统一组织的理念以及结构的行动,如此双重加持下,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宏观体系架构方能得以完善,由利益博弈引发的结构错乱才具有缓解和纠正的基础条件,继而分级、分类、分层逐步化解职业教育角色冲突。
就组织而言,有效地缓解其中的角色冲突、调动各主体力量协同参与是职业教育助推乡村振兴事业的关键环节,同时也是当前的瓶颈问题。因此,要针对组织中各参与主体利益博弈、作用力失衡、内生性动力不足的现状,以职业教育为中心结构点,纳入政府、行业、企业、社会群体、私人部门等主体,打造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角色集”[21]。在这个组织中,既要建立源于个体又超越个体的统一愿景,又要形成共商计划、共谋利益、共图发展的“三共”行动理念。以理念认同为关键要素,促进“角色集”中各主体在谋求自身发展时兼顾公共利益,实现合力的零损凝聚。
就结构而言,“角色集”内需要规范各结构主体的行为,才能够超越个体视野、进行跨界整合、实现共同受益。因此,构建“一导多角”型结构,推动利益相关者共同服务乡村振兴。政府应在该结构中承担“一导”的角色,通过强化行政管理,增强服务效能和组织优势,在结构中发挥主导作用,承担起规划设计、经济调节、人员管理、需求调控、成效问责等重要责任,在“角色集”中统筹引领聚合力,促进多角合作共扮演。另外,“多角”结构中的各主体,要接受政府的统一调度,通过资金、技术、市场、管理等形式各施所长、各尽所能,从不同方向多元化助推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同时,政府也要赋予“角色集”各主体相应的法定地位,使其充分享有相应的知情权、监督权、执行权和评价权,引导各主体深度参与服务事业。
健全的运行机制能夯实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基础,聚焦实践决策的价值取向,明确“角色集”各主体的行动依据,从而有效地提升职业教育服务效能[22]。
首先,构建意识生态引领机制,激发内部“造血”与外部“输血”内生动力。一方面,制度需要转变“下扶”的构建理念,将着力点置于乡村,依托基层部门以鲜明易懂的形式,向乡村民众推送国家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政策、全面宣传职业教育对乡村振兴事业的助推作用。以此帮助乡村民众消解对职业教育的错误认知、提升乡村民众对职业教育的认同感、引导乡村民众协助职业教育主动作为,从乡村内部焕发积极的“上升型”精神生机。另一方面,要构建助推乡村振兴事业的精神激励机制,增强“角色集”中各主体的自我认知和服务意识。政府要加大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回馈力度,通过以奖代补的形式将“鼓励去做”转变为“主动要做”,同时调整职业教育独力服务的战略,将利益相关者共同纳入制度范畴。例如,实行校企合作服务乡村振兴备案制,将企业协同职业教育服务的情况记录并评估,以此作为企业获得各项福利的重要依据。
其次,完善办学资源衔接机制,促进供给与需求同向同行。现代农村经济链不断自我分化、整合以及跨界融合、嫁接,呈现出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特征,迸发了新技术、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的活力,人才需求的数量与结构都发生了变化[23]。因此,职业教育需要同步转型,在专业建设、人才培养模式、技术结构、设施设备等方面进行调整与优化,增强乡村人才供给侧的多样性和动态性,以提高职业教育与现代农业产业演变趋势的紧密度和适切性[24]。
再次,建立行动措施管理机制,保障角色集主体高效运转。一是推进资源管理。角色集中的要素配置要优先满足乡村振兴事业,优先安排公共服务[25]。各主体选派代表建立乡村振兴服务站和督导委员会,统一进行资源调配、利益协商、监督评价等工作。二是加强组织管理。“角色集”内部需要建立权责分明的工作制度和赏罚分明的奖惩制度,做好“有可为而有不可为”的行动指向。“角色集”外部需要建立融通的联系机制,方能打破各角色之间的壁垒,促进各项政策、资金、人才、技术的衔接和复用。三是强化经费管理。既要吸引外界资金有序流入乡村振兴服务系统,又要监管内部资金使用的有效性,做好从“引源”到“用源”的层层把关。
其一,坚持乡村振兴战略引领行动路向。当前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职能成效很大程度上受到角色模糊这一困境的制约,行动性不强、效能不佳的重要原因在于方向不明。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应与“五个振兴”的总要求相耦合,嵌入“角色集”多元主体的治理力量,协同新型城镇化、城乡一体化、城乡融合发展等战略,以战略引领、多元共治、多维振兴作为整体行动路向[26]。
其二,实现职业教育与乡村振兴协同发展。从经济学角度来看,任何社会关系都是行为主体在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时所形成的投入与产出的关系[27]。因此,实现职业教育自身的发展,能从根源上提升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动力和成效。基于此,职业教育可以以乡村为主体,融合自身的发展需求,通过与乡村合作实施项目、完成课题、打造品牌、共建基地等途径筑牢共赢的行动格局,实现乡村振兴实施与职业教育发展耦合的匹配状态。例如,开发乡村特色教材、进行生态农业调研、建设农业实训基地、打造“一校一村”品牌等,在服务乡村振兴事业的同时,深化产教融合,共促多方合作共赢。
其三,唤醒乡村自身内源性能量助推发展。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需要坚持可持续发展原则,转变乡村单向依赖、被动等待的局面。就经济发展方面,职业教育要挖掘当地的自然地理环境和历史文化资源,引导乡村产业因地制宜地发展和创新,为其找寻可持续发展的发力点,让产业既源于乡村又服务乡村,不断为乡村发展提速增值。就人才培养方面,职业教育既要秉持可持续发展的理念,还要建立终身培养的体系,更要做好追踪检测的反馈。具体而言,职业教育在培训乡村劳动力时,要将技术技能与学习能力、创新创业能力、就业能力等受用一身的综合能力融合培养,而后及时追踪个人发展,根据个人的发展情况,动态调整后续培养内容,为乡村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人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