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生实验动物伦理教育现状调查

焦海涛，庞建会，潘 静，张学军，张小红，王爱民

（1.承德医学院临床技能教学中心，河北承德 067000；2.承德市中心医院消化内科）

动物实验在外科学实验教学中起着重要作用，是外科学理论向实践过渡的桥梁，也是医学生学习外科手术基本技能的重要环节。随着实验动物使用的不断规范化和动物福利伦理工作的日益进步，由实验动物引发的伦理问题也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如何在教学过程中让医学生既掌握了医学知识和技能，又培养了对实验动物的人文关怀、改善动物的福利、树立爱护实验动物的意识，在外科实验教学和动物伦理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是我们目前需要探索的问题。本调查的受访者是即将学习外科学动物实验课的五年制临床医学本科学生，进行此次问卷调查的目的是为了解学生对实验动物伦理相关知识的熟悉情况，希望通过本次调查结果，在今后的外科动物实验教学中，能够有针对性地为学生开展动物伦理教育，让医学生能够重视人文关怀，增强对生命的敬重感，在未来的临床及科研工作中形成正确的生命伦理观[1]。

1 调查对象与方法

1.1 调查对象

选取本校2017级临床医学专业五年制本科在校学生，随机选取5个小班，全部调查对象均参加过动物实验，并即将开始外科学动物实验操作相关技能的学习，对动物实验有一定的了解。

1.2 调查内容及方法

自编调查问卷（共发放问卷173 份，回收149 份，总体回收率为 86% ）。调查内容包括对实验动物福利和伦理知识的认知情况，增加实验动物保护及伦理相关教学内容的态度及方式，是否清楚实验动物福利与动物实验教学之间的关系，对实验动物的态度、是否存在虐待、伤害实验动物的行为，学生对待动物实验的心理反应等方面。统计分析软件为SPSS 17.0，采用一般统计描述进行统计分析。

2 调查结果

2.1 对实验动物福利和伦理知识的教育现状

2.1.1 学生对实验动物福利和伦理知识的认知度27.4%受访者对实验动物福利和伦理知识表示完全了解，63.5%表示部分了解，9.1%表示完全不了解。对于动物实验的“3R”原则（替代，Replacement；减少，Reduction；优化，Refinement）的认知，有21.9%的受访者表示完全了解“3R”原则的含义，63.7%表示带教老师课上讲过，但没记住具体含义，14.4%表示完全不了解。了解实验动物福利和伦理知识的受访者表示，获取知识的主要途径是动物实验课时老师对相关知识的讲授，课下因为各学科学习任务繁重，不会主动查找相关知识自主学习。

2.1.2 对增加实验动物福利和伦理知识相关教学内容的态度及方式 97.8%的受访者表示在动物实验中有必要学习动物福利和伦理知识，2.2%选择没有必要，认为学习这些知识与临床学习及科研无关。对于学习实验动物福利和伦理知识的途径，73.5%的受访者选择课堂上老师讲授，36.5%选择下发相关资料自己学习，不单独占用动物实验实践操作的宝贵时间。

2.2 对实验动物福利与实验教学之间关系的理解

96.7%的受访者认为动物实验有助于专业技能的培养，其中 76.4%认为应以教学为重，兼顾实验动物福利，23.6%认为虽然动物实验伤害实验动物的利益，但符合人类的道德和价值观。在学习动物福利和伦理知识与培养医学人文素养的相关性上，有97.2%的受访者认为对动物的关爱、尊重和无痛化操作，都能上升至对病人的思考，只有2.8%的受访者认为动物是动物，与真正进入临床给病人操作毫无关系。

2.3 对待实验动物的行为和态度

有93.9%的受访者表示在动物实验中，自己或周围同学不存在非实验目的伤害或虐待实验动物的行为，6.1%的受访者因为好奇心偶尔存在这种情况，有51.8%的受访者出现过因操作不当或失误导致实验动物痛苦死去或额外创伤的现象。65.2%的受访者认为有必要开展对死去实验动物的纪念活动，如：在学校设立实验动物纪念碑、实验结束后对为人类奉献的实验动物默哀等，认为这样做有很重要的教育意义和警醒作用；27.4% 的受访者认为这些活动仅限于形式，意义一般，不能从根本上引起学生的重视，7.4%的受访者表示没有必要举行这些纪念活动。

2.4 受访者对待动物实验的心理反应

对于是否害怕上动物实验课，有13.5%的受访者选择害怕，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有28.9%是对动物本身的恐惧，38.6%对伤害动物感到内疚、痛苦，32.6%因为对自己操作能力没有信心，从而感到害怕和焦虑。在此基础上调查受访者，89.7%的受访者认为通过小组上课的方式能减少对实验动物的恐惧，70.9%认为团队合作能增加自己对动物实验成功的信心，缓解紧张和焦虑这些心理问题。

3 思考与对策

动物实验是医学教育教学中不可或缺的环节，实验动物福利和伦理方面的教育也随着我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快速发展以及与全球教学科研机构交流的不断增加而逐渐受到重视，我校同样早已意识到加强医学生实验动物福利与伦理教育的重要性，并付之于行动，调查数据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受访者中90%以上认为动物实验中有必要学习动物福利和伦理知识，并且接受过实验动物福利和伦理知识的学习，学习的途径是动物实验课上老师的讲解，这种学习途径也是多数受访者更愿意接受的方式。但也有很少部分受访者不了解实验动物福利和伦理知识，存在非实验目的的伤害或虐待实验动物的行为，对实验动物福利与动物实验教学之间关系、动物实验教学与人文素质培养的关系的认识不够明确，进而使一些受访者出现恐惧、焦虑或是内疚等心理反应。所以我们需要在前期教学的基础上，继续扩大动物伦理教育的范围并加强宣传力度，使未了解过或其他专业未开设动物伦理教育的学生对于动物伦理都能有了解，并通过强调实验动物在人类医学史上的意义来启发学生对于生命价值的思考，从而让学生更好理解生命的人文意义。

3.1 在专业课教学中增设实验动物福利和伦理教学章节

对于涉及到动物实验的专业课，应在教学大纲中增设实验动物福利和伦理教学章节，让学生系统学习实验动物福利与伦理国际标准及我国出台的相关的指导性文件，包括：《关于善待实验动物的指导性意见》和《实验动物管理条例》。在讲授这些理论知识的同时将相应伦理的哲学思想贯穿其中，让学生认识到实验动物不是我们的学习工具，它们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体，每个生命都应该被尊重，都值得被敬畏，都需要被关爱。帮助学生树立正确的生命价值观，在肯定生命存在意义的基础上，强调对生命的人文关怀，让学生学会去关爱、珍惜和善待每个生命。进而引申到医学伦理学对医生医德的要求：具有仁爱、同情、谦虚、谨慎、无私、无畏、诚实等美德[2]。对生命的人文关怀是良好医德的现实体现，让学生意识到医德在治疗病人、呵护生命中的重要性，培养 “医者仁心”的无私情怀和高尚的医德情操。

3.2 完善动物实验教学设计，规范实验操作

传统的动物实验教学是老师示范，学生现场观看学习后,在老师的指导下动手操作。随着多媒体教学的多元化，这种现学现用的方式已逐渐被淘汰。老师可以在课前把示教视频发给学生供其预习，课上讲解时强调重要知识点，让学生提出预习中发现的问题，老师来答疑解惑。在讲解理论知识后，利用虚拟仿真技术让学生完成各项预定的实验操作，通过多次在虚拟实验环境中的练习，可以让学生对动物实验步骤熟记于心，并对学习过的外科技能进行回顾，方便学生对自己不熟练的技能有针对性地进行巩固练习。在学生熟知实验动物福利与伦理的基本理论知识和熟练掌握外科实验操作的基本技能，能够充分保障实验动物福利与伦理的基础上，教师进行外科动物实验示范教学。在动物实验示范教学过程中，讲授外科学相关的理论和技能知识时，要兼顾实验动物福利，要求能做到：确立外科动物实验手术最佳方案和制定术中应急预案；实验动物的抓取、固定尽量轻柔，避免动物的不适感；强调麻醉最佳效果的判断，无菌原则贯穿始终，操作过程规范化；示教过程中对动物生命体征的实时监测及术后妥善对待动物等方面，尽可能人性化对待动物，老师要以身作则、言传身教。经过预习、理论知识讲解、虚拟仿真模拟练习、外科手术基本技能巩固练习、老师示教等一系列教学环节后，每组学生按手术人员分工在老师指导下进行动物实验。这样的教学设计既可以循序渐进地让学生掌握和应用所学的外科技能，从而达到我们的教学目的，又可以增加学生对动物实验操作的信心，提高实验成功率，减少因操作失误或外科基本操作技能不熟练对实验动物造成的伤害；还可以让学生在潜移默化中形成关爱实验动物的意识，树立尊重生命的理念，培养人文关怀的精神[3]。

德国思想家雅斯贝尔斯认为“教育是知识内容的传授、生命内涵的领悟、意志行为的规范[4]”。其中“生命内涵的领悟”即为“生命教育”，生命教育的内涵是以对生命认知为主题，生命的人文关怀为核心，培养学生敬畏生命、尊重生命、善待生命的意识[5]。动物实验是医学生学习生命文化教育的一种形式和体验，在人文素质教育中融入生命教育，提高学生对实验动物福利和伦理的认知水平，树立正确的生命观和医疗救助思想，培养生命至上的职业伦理意识，对医学生未来的职业发展、医学的可持续性进步、医患关系的和谐构建等方面都有很重要的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