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断裂带对商业银行风险承担的影响研究——环境动态性的调节作用

张 敏，荆 瑶

（运城学院经济管理系，山西运城 044000）

商业银行作为金融系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一个国家的经济体系实现金融资源流通和配置的关键，商业银行维持稳定运转对于金融、经济体系的健康运转至关重要。近年来，全球金融市场波动的加剧、中国金融对外开放程度的扩大，以及监管机构监管力度的加强，都对商业银行的风险管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此背景下，本文以商业银行风险承担作为研究切入点。

以往研究表明，董事会是商业银行风险的最终承担者，同时也是商业银行风险偏好、风险决策的最终决定者，不同商业银行之所以会有不同水平的风险承担，主要是由商业银行所执行的风险战略决策决定的。高层梯队理论认为高管团队的心理特征影响他们的战略决策行为，最终对公司的行动、战略选择与绩效产生影响，而高管的心理特征能够通过人口属性特征（性别、年龄、学历、工作经历等）反映出来[1]。但这一理论仅仅简单考查团队成员特征的一致性对公司战略、绩效的影响，团队中成员多重特征的差异性会对公司的战略决策乃至绩效成果产生何种影响呢？基于这一问题，Lau 等[2]首次提出断裂带概念，同时将团队成员多个属性特征因素综合起来考虑，依据某个或某几个特征将群体划分为若干个子群体的假想线，断裂带概念的提出推动了高管团队特征多样性的研究进展。大部分研究发现断裂带会影响团队沟通与信息交流，对团队决策产生负向影响。在商业银行董事会中，成员之间可能共享某种相同的属性特征，同时更可能拥有多种不同的属性特征，团队断裂带的产生是不可避免的，因此商业银行董事会断裂带会如何影响商业银行的风险战略决策，进而影响商业银行的风险承担水平，是本文要研究的首要问题。

随着互联网金融的发展，商业银行所面临的行业竞争日益激烈，同时也使得商业银行所处外部环境越来越不可预测。环境动态性是指外部环境变化的不稳定性和不可预测性。近几年，学者们越来越关注环境动态性在董事会或高管团队差异性与组织绩效、创新、决策质量等关系中发挥的作用。本文认为商业银行董事会断裂带对商业银行风险承担产生影响时会受到商业银行外部环境动态性的影响，因此，环境动态性在董事会断裂带与商业银行风险承担关系中的调节作用是本文要研究的第二个问题。

针对以上研究问题的提出，本文选用中国15家商业银行2011—2018 年数据进行实证分析，以检验董事会断裂带对商业银行风险承担产生的影响，以及环境动态性在董事会断裂带对商业银行风险承担影响中的调节作用。本文可能的创新主要体现在：（1）从董事会断裂带视角研究其对商业银行的风险承担影响，为商业银行风险承担的研究提供新角度。（2）目前团队断裂带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断裂带与企业绩效的关系，本文考察了断裂带对商业银行风险承担的影响，拓展了现有断裂带的研究边界。

1 文献综述

商业银行是与风险共舞的组织，影响商业银行风险承担的因素很多，现有的文献主要集中于宏观外部因素和微观内部因素两个层面展开研究。商业银行的经营活动处于特定的外部环境中，其风险承担水平必然会受到货币政策、资本监管及外部市场竞争等影响。而在内部层面，董事会作为公司治理核心，现有文献大多基于高阶理论考察董事会成员的背景特征对商业银行风险承担的影响，例如熊正德等[3]研究了高管团队的性别、年龄、学历等特征对银行风险承担的影响，Zigraiova[4]调查了捷克共和国银行机构的董事会多样性如何影响其风险承担行为，吕青等[5]系统考察和分析了商业银行董事会多样性特征对风险承担能力的影响效应。

而Lau 等[6]1998 年提出的群体断裂带概念，将多样性的内涵进行了更深入的拓展，这一概念不仅考虑了团队内部存在的多样化特征，而且更关注这些特征在成员中的分布与构型。团队断裂带对企业产出的影响被广泛关注并展开研究，Lau 等[6]认为如果团队存在强断裂带，子团队的存在更为突出，会使成员感受到来自其他子团队的威胁，团队冲突更多，进而限制信息交换的机会，因此会对团队绩效或决策质量造成不利影响。Flache 等[7]认为团队的断裂带越明显，便越容易分裂成众多分散的拥有相同特征的子团队，这无疑会削弱团队成员的向心力，难将成员团结起来。Tuggle 等[8]首次考查了董事会的断裂带，并研究董事会断裂带对公司创业的影响，研究认为较强的断裂带会加剧由断裂带产生的董事会内部子群体间的冲突，阻碍沟通，进而导致董事会针对公司创业问题的讨论难以有效进行。Cronin 等[9]对断裂带与团队决策的关系进行研究，认为随着子团队的增多队伍的扩大，团队整合的难度也会随之提升，彼此间关系的冷漠带来的是信息交流的减少、团队成员满意度的下降，进而难以做出有效决策。周建等[10]考察了董事会断裂带与创新战略的关系，结果表明任务导向董事会断裂带对企业的创新战略具有正向影响。李维安等[11]以33 家商业银行的截面数据考察董事会的背景特征及断裂带对商业银行风险的影响，认为商业银行董事会较弱的断裂带对风险承担具有负向影响。张章等[12]在社会认同理论的基础上考察上市公司董事会断裂带与企业风险承担的关系，研究结果表明董事会断裂带对风险承担具有显著负向影响，且上市公司所有权性质对董事会断裂带与企业风险承担具有显著负向调节作用。

2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2.1 理论分析

团队断裂带理论认为，断裂带是假想的分界线，根据团队成员一个或数个属性特征可以将团队分为不同的子团队，这些属性特征包括年龄、性别、任期、教育程度和董事类型等;子团队内部成员属性一致性越强，子团队与子团队之间的属性差异性越大，那么团队的断裂带越强。

断裂带强调团队成员多重个体特征的分布格局或构型[13]。为了直观表述断裂带的内涵，表1 描述了两个团队的成员构成情况。我们可以看到,根据性别、年龄、学历和部门特征，团队1 中存在一条分界线,从而产生两个子群体：甲和乙共享性别、年龄、学历和部门特征，属于一个子群体，同样的，丙和丁形成另一个子群体。而团队2 就不容易形成子群体，因为不同的成员在各个人口统计特征上既有相似之处，又存在差异，没有什么潜在的分割线能够将团队2“清晰地隔开”。

表1 团队成员特征构成

社会认同理论认为，个体形成社会认同的过程是指在社会分类的过程中对某一特征的社会群体形成认同感，个体自愿以该群体的属性和特点来给自己贴标签。在团队中，团队成员会根据其他成员与自己的相似程度划分“圈子”，并对其他不同的“圈子”贴标签[14]。因此，董事会成员在年龄、教育程度、专业背景及行业背景等特征上存在一定的差异性，根据相似吸引范式，董事会成员会寻找与自己特征相似的成员逐渐形成若干个子群体，由此形成董事会断裂带[15]。由断裂带产生的比较会使群体成员产生“我们—他们”的分离，这种分离会使董事会成员产生内群体支持和外群体歧视的偏见，进而产生沟通不畅、认知冲突和群体矛盾，对团队关系产生负面的影响，并进一步影响团队产出[16]。

2.2 研究假设

2.2.1 董事会断裂带与商业银行风险承担

在断裂带的作用方面，大部分实证研究得出了一致的结论。团队中的断裂带会导致团队内部分化，形成多个子团队，并加剧子团队之间的冲突，弱化团队之间的沟通与合作，并在团队内部催生陈规陋习与偏见[2,17—18]。团队的断裂带越明显，子团队形成越分散，这无疑会削弱团队成员的向心力，难将成员团结起来，团队整合的难度也会随之提升，彼此间关系的冷漠带来的是信息交流的减少，团队成员满意度的下降，进而难以做出有效决策[7，9]。因此，对团队的决策效果、绩效等团队产出产生负向影响。商业银行董事会在进行有关风险战略的选择与决策时，必然伴随着董事会成员间的不断规划与讨论，当董事会存在的断裂带越强，董事会内部会形成分化，子团队之间易形成偏见，团队之间的冲突矛盾较明显，因此对团队成员的沟通与合作产生负向影响，不利于风险决策的科学性，直接表现为商业银行信贷决策的非有效性，导致商业银行不良贷款率增加，进而对商业银行的风险承担产生负向影响。据此，本文提出假设1:

假设1:董事会断裂带强度同商业银行风险承担显著正相关。

2.2.2 环境动态性在董事会断裂带与商业银行风险承担关系中的调节作用

近几年，学者们越来越关注环境动态性在团队差异性与组织绩效、创新、决策质量等关系中发挥的作用。倪旭东等[19]研究发现外部环境动态性低的情况下，能够完全抵消团队断裂带的消极作用并转而使其发挥积极作用。杨林等[20]研究认为高管团队异质性与企业投资决策存在显著的关系，并且高动态性的外部环境有利于企业做出更为激进性的投资决策。Cooper 等[21]认为较低的外部环境动态性，有利于由于断裂带而产生的子团队之间进行信息交换及差异化资源的整合，从而弱化断裂带对企业绩效的负面影响。

当商业银行所面临的环境动态性较低时，由于更高的可预测性和稳定性，由断裂带产生的子团队之间有更长的时间能够实现不同群体之间的信息细化与沟通，这种较低的时间压力有利于董事会团队进行更充分的信息处理，并有利于提升团队一体化，消减董事会断裂带带来的负面影响。另外，在较低的环境动态性下，董事会团队有充分时机对决策制定进行深入思考，由此提高决策质量。较低的环境动态性还有可能减少团队之间由于交互影响而产生混乱变化的可能性。总之，商业银行董事会基于充分的信息和时间制定高质量决策，有利于筛选优质信贷资源，避免风险较高的信贷投向，同时，不断调整资产组合，有利于配置风险适中的资产组合，因此，商业银行较低的不良贷款率水平及资产组合风险水平，导致商业银行承担了较低的风险。

当银行所面临的环境动态性较高时，为了制定有效的应对措施，需要董事会决策者快速协调知识、资源和多样化观点，以及能够快速适应变化的灵活性[22]。高动态性要求董事会团队的各部分组成是相互依赖的，并需要信息在组织内自由流动以应对不断变化的环境的挑战，而强断裂带的团队倾向于加强子团队内部的相互依赖，并可能阻碍子团队之间的相互联系，因此存在强断裂带的团队无法实现内部信息快速流动。另外，高环境动态性要求灵活性，能够根据不断变化的情况重新组合资源[22]，而断裂带在团队内部构建了相对稳定的内部结构，从而使重组变得十分困难，在高环境动态性下强调协调一致的团队决策和快速的响应可能会触发子群体之间的关系冲突，并降低团队整合信息的能力。总之，在高动态环境下，由断裂带产生的子群体可能会阻碍组织的协调与灵活性，进而降低董事会团队沟通、整合信息的能力，不利于高质量决策的制定，表现为信贷风险认知和风险识别能力的降低，商业银行资产组合配置不合理，因而不良贷款率上升，商业银行资产组合的整体风险上升，导致商业银行承担了更高的风险。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设2：

假设2：环境动态性在商业银行董事会断裂带与商业银行风险承担的相关关系中起正向调节作用。即，环境动态性越高，商业银行董事会断裂带与商业银行风险承担的正向关系越强。

3 研究设计

3.1 自变量设计

断裂带是假想的分界线，根据团队成员一个或数个属性特征可以将团队分为不同的子团队，根据现有文献，大部分学者所选择的属性特征包括年龄、性别、任期、教育程度和董事类型等，本文借鉴Barkema 等[23]的做法，将董事类型、教育程度、专业背景及行业背景这四个背景特征作为断裂带的构成属性。具体而言，董事类型是指董事会成员是执行董事还是非执行董事，分别用变量1、0 表示；董事会成员教育程度分为博士、硕士、本科、大专及其他五个等级，分别赋值为5、4、3、2、1；专业背景分为经管类、法律类、技术类和文学艺术类四类，分别赋值4、3、2、1；行业背景按照董事会成员所属行业情况分为金融行业外、金融行业内本商业银行外、本商业银行内三类，分别赋值为1、2、3。

本文利用平均轮廓宽度（Average Silhouette Width，ASW）聚类算法来识别董事会断裂带强度，该算法可以保证子群体内部具有较大的同质性（如子群体内部董事会成员的董事类型、教育程度以及行业背景较为类似），而不同子群体之间具有最大的异质性（如不同子群体之间董事会成员的董事类型、教育程度以及行业背景差异较大）。ASW 聚类算法包含两个步骤：首先，通过Ward 聚类分析方法识别每个团队中一系列可能的子群体构成，一共包含2×n 个子群体构成情形（n 为团队成员个数），每一种情形拥有清晰的子群体边界和数量，且每一个团队成员只能隶属于一个子群体。其次，计算每一种划分方式下的ASW 值，并取最大的ASW 值作为董事会断裂带强度值。由于断裂带强度是衡量团队划分成若干个子群体的可能性，因此断裂带强度最高的情形往往被视为现实团队中最可能发生的情形。根据以上步骤，本文以董事类型、教育程度、专业背景及行业背景为董事会断裂带的特征变量，在R 软件中运行ASW 聚类算法就可计算出董事会断裂带强度。

3.2 因变量指标选取

既有文献在研究商业银行风险承担时多采用股票价格的波动率、Z 指数、不良贷款率等来表示，由于研究中的商业银行并非都是上市公司，采用股票价格波动率不具有可实施性。另外，相对于Z 指数实用性而言，不良贷款率更能体现商业银行的经营现状，更能有效反映出商业银行风险承担水平，鉴于此，借鉴曹廷求等[24]的做法，本文使用不良贷款比率来衡量商业银行的风险承担。

3.3 调节变量指标选取

本文的调节变量为环境动态性，对于环境动态性的衡量，本文借鉴Bourgeois 等[25]的衡量方法，使用近三年银行营业收入的变异系数，即三年平均营业收入的标准差/期望值，具体公式如（1）式：

其中，Si，t表示第t 年银行i 的营业收入，表示银行i 的三年平均营业收入。该指数越大，表明营业收入的波动也大，商业银行所面临环境的动态性程度也越高。

3.4 控制变量选取

由于经营的特殊性和在资源配置方面的特殊作用，与一般企业相比，商业银行业具有独特的行业特征，如资本结构上高负债比、资产交易的非透明性以及极为严格的行业管制和监督等[26]。因此，可以说商业银行经营过程就是在盈利性、流动性和风险性当中寻找平衡点的过程。鉴于商业银行经营“三性”的重要性，并参考已有文献研究商业银行风险（曹廷求等，李燕萍等）[25，27]的做法，本文选取商业银行总资产规模（lnAsset）、净资产收益率（ROE）、资本充足率（Cap）作为控制变量。本文所有变量见表2。

表2 变量表

3.5 样本及数据来源

在剔除对董事会成员资料公布不完整的商业银行基础上，本文选取了2011—2018 年中国15 家商业银行的数据作为研究样本，包括5 家国有商业银行与10 家一般股份制商业银行，本文所需不良贷款率、银行总资产、净资产收益率等指标来自于历年相关商业银行的年报，关于董事会成员的董事类型、教育程度、专业背景等特征数据，主要来自于商业银行年报中的“董事会和高级管理人员介绍”部分，并使用搜索引擎和新浪财经等网站手工补充完成。

3.6 实证模型设立

本文建立如（2）、（3）式的实证模型：

模型（2）是检验董事会断裂带对商业银行风险承担影响的多元回归模型，其中i=1，2，…，15，表示所选取样本商业银行共15 家。t=1，2，…，8，表示选择2011—2018 年8 年的研究年限。Npl 为不良贷款率，Faultlines 为董事会断裂带变量。另外，lnAsset 为银行总资产规模对数，ROE 为银行资产净收益率，Cap 为资本充足率，以上三个变量为本文的控制变量。模型（3）是在模型（2）基础上考虑环境动态性调节效应的回归模型，其中，EU 为环境动态性指标，是董事会断裂带与环境动态性的交互项。

4 实证分析

4.1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

表3 给出15 家样本商业银行2011—2018 年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从表3 可知，120 个样本中，商业银行不良贷款率均值为0.012，标准差为0.004；董事会断裂带强度均值为0.525，标准差为0.082，说明商业银行董事会断裂带强度为中等强度。

表3 均值、标准差和相关系数

由变量之间的Person 相关系数检验结果可知，在董事会断裂带与商业银行不良贷款率的相关性方面，表现为在1%的水平下显著正相关；环境动态性与商业银行不良贷款率正相关但不显著。以上变量之间的相关性为验证本文假设提供了一定的支持。

4.2 董事会断裂带与商业银行风险承担的多元回归分析

本文所选样本数据为Panel Data，从模型设定上来说，结合F 检验和Hausman 检验结果，本文选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回归，利用Stata 15 分别分析董事会断裂带对商业银行风险承担的影响，以及环境动态性在其中发挥的调节效应，实证结果如表4 所示。

表4 董事会断裂带与银行风险承担的回归分析结果

模型（1）显示的是董事会断裂带强度对商业银行风险承担的回归结果，结果表明，董事会断裂带在1%水平下与商业银行不良贷款率显著正相关，系数为0.035 163，因此假设1 得到验证，即董事会断裂带强度越高，商业银行风险承担水平越高。较高的董事会断裂带强度会阻碍董事会成员之间共享信息以及有效沟通，不利于董事会做出科学的信贷决策，导致商业银行不良贷款率的提高，使商业银行承担更多风险。

模型（2）是考虑环境动态性在商业银行董事会断裂带与风险承担关系中的调节效应回归结果。从表3 中可知，Faultlines × EU 交互项前的系数为0.222 934，且通过5%显著性检验，因此假设2 得到验证，即环境动态性在商业银行董事会断裂带与商业银行风险承担的关系中起正向调节作用，高环境动态性下强调协调一致的团队决策和快速的响应可能会触发子群体之间的关系冲突，并降低团队沟通及整合信息的能力，导致决策质量不高，不良贷款率提高，不利于商业银行风险承担的降低。因此，环境动态性会强化商业银行董事会断裂带与商业银行风险承担的正相关关系。

本文借鉴李维安等[11]的研究，以不良贷款拨备覆盖率作为不良贷款率的替代变量，对上述回归进行稳健性检验，结果如表3 所示。

模型（3）表明董事会断裂带强度与商业银行不良贷款拨备覆盖率在1%水平下显著负相关，考虑到不良贷款拨备覆盖率越高，商业银行风险承担水平越低，因此同样证明了董事会断裂带强度与商业银行风险承担之间的正向关系，假设1 得到验证。

模型（4）显示，环境动态性在董事会断裂带与不良贷款拨备覆盖率的关系中起显著负向调节作用，同样考虑到不良贷款拨备覆盖率越高，商业银行风险承担水平越低，因此意味着环境动态性会加深董事会断裂带与风险承担的正向关系，假设2 在稳健性检验中也得到验证。

5 结 论

本文以2011—2018 年作为研究窗口，以中国15家商业银行作为研究对象，结合群体断裂带理论和社会认同理论，对董事会断裂带强度如何影响商业银行的风险承担，以及环境动态性在这种影响关系中所发挥的调节效应进行了实证研究。研究结果表明，董事会断裂带强度会对商业银行风险承担产生显著正向影响，即董事会断裂带强度越高，商业银行可能会承担更高的风险。关于环境动态性的调节效应，实证结果表明，环境动态性在董事会断裂带与风险承担关系中发挥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

以上研究提供了实践方面的启示：在董事会成员的选聘及董事会结构优化方面，应充分考虑董事会成员的背景特征及特征整体分布的结构，在保证董事会成员特征多样性发挥的积极作用的同时尽量降低董事会断裂带的强度，尤其在高动态性的环境下，更应该注重断裂带的问题，致力于建构低断裂带强度的董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