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红色文献资源建设与服务研究

2021-12-03 00:18:46刘一鸣谢聪玉
图书馆 2021年11期
关键词:馆藏革命红色

刘一鸣 谢聪玉

(湘潭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湖南湘潭 411105)

红色文献作为党的宣传工作中一种表现力强、影响力大、感染力深的宣传方式,在党的建设和发展历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同时,红色文献作为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重要源头,自身蕴涵着丰富的革命精神和厚重的历史文化积淀,不仅仅意味着在革命战争时期所突出的凝聚和激励作用,更是历史性与时代性的统一[1]。习近平总书记也在多次视察中指出,要把红色资源利用好、把红色传统发扬好、把红色基因传承好[2]。图书馆作为红色文献资源较为丰富的公共文化设施之一,不仅要做好红色文献的收藏整理工作,更要让红色文献“活”起来,讲好党的故事,推动爱国主义教育,更好地服务于党建工作。

1 图书馆红色文献资源建设与服务概述

1.1 图书馆红色文献资源建设与服务的必要性

在长期的革命根据地建设过程中,为唤醒民众,传播先进文化,党的出版事业亦取得了波澜壮阔的成就,在全国各地都留下了丰富的红色文献遗存。图书馆在经过长达几十年的建设后也逐渐成为主要的收藏主体之一,有着红色文献收藏门类广泛、版本珍贵的显著特点。作为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红色文献本身就具有极高的史料价值与收藏价值,其中所承载的革命制度文化、精神文化更为新时代继承革命传统、弘扬革命精神、传承红色基因提供了思想源泉,是图书馆响应全社会开展爱国主义教育,推动公民道德建设的教科书。图书馆进行红色文献资源建设与服务,有利于红色文献的价值挖掘和利用创新,从中解读出革命精神并赋予其新的时代内涵,促进党政思想研究新理论新成果的出现。在党中央开展各种主题教育活动、党员教育培训工作时,图书馆能更好地提供文献服务,促进党建工作的高质量开展和目标实现,实现红色文献自身价值与图书馆职能的高度匹配,也对提高图书馆馆藏质量水平,充分发挥图书馆积极价值导向起到了重要作用。

1.2 红色文献的界定及主要类型

赵莉在《红色文献资料综述》中提出“红色文献资料主要指1921年7月中国共产党成立起至1949年10月新中国建立之前由中国共产党机关或各根据地所出版、发行、制作的各种文献资料”[3];张泰城认为红色文献主要指以信息形态存在的记录革命历史进程和人物活动的书面文字材料以及影像资料等[4];孔辉、熊传毅将红色文献界定为记录有关中国共产党成长、发展及壮大历史信息的一切载体[5]。红色文献不仅有着多种范围的表述,名称上也存在如革命文献、革命历史文献等不同说法,但皆为中国共产党领导创造的革命历史文化的物化载体,其界定应从保证红色文献的完整性出发。红色文献从内容上主要可以分为以下几种主要类型:一是思想、政策宣传等理论性文献,包括早期中共领导人著作等,如毛泽东《新民主主义论》《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共机构刊物《红色中华》《红旗日报》《晋冀察日报》、马列著作相关中文译本等;二是生产技术等方面的生产生活类文献,如1947年6月冀中新华书店出版的《实用自然科学常识》和《几种特种庄稼种植法》,以及《解放区工人的创造发明》《熬硝方法》等[6];三是广大文艺工作者创造的文学和艺术作品,如田间的《孟平英雄歌》、刘白羽的《无敌三勇士》、歌剧《拥军花鼓》《兄妹开荒》《我们的八路军》《抗联战士英雄汉》等[7];其他类型,如纪实类文献《淮海大战》,人物传记《毛泽东自传》《人民的领袖》等。

1.3 图书馆红色文献资源建设与服务实践

1.3.1 红色文献在图书馆馆藏体系中的定位

从红色文献的馆藏空间布局上看,除江西省图书馆设有专门的红色图书馆之外,红色文献一般与地方文献、历史文献、民国文献、古籍等共存于阅览室或书库中,独立阅览室开设比例较小。如湖南图书馆的地方文献阅览室藏有包括工运、农运、青运、妇运和从五四运动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各个历史阶段资料的湖南革命历史文献[8];浙江图书馆的普通历史文献阅览室藏有1949年以前的历史文献,包括民国时期书报刊(含缩微文献)[9];辽宁省图书馆的东北抗联历史资料馆藏有反映东北抗日联军14年艰苦卓绝斗争历史的大量史料、图片;贵州省图书馆的民国时期资料阅览室提供民国时期文献的阅览和馆藏缩微品阅览;陕西省图书馆的古籍近代文献阅览室提供民国时期图书报刊阅览;天津图书馆的近代文献暨地方文献阅览区主要陈列民国时期出版的中文图书、报纸和期刊等。

与其他馆藏相比,红色文献的规模不大,尚无全国性联合书目来反映这部分文献在全国的收藏分布,只有一些省、市级图书馆编撰了相关书目来呈现自身红色文献的收藏情况,如山东省图书馆1987年出版的《革命历史文献简目》、国家图书馆2001年出版的《国家图书馆馆藏革命历史文献图录》、烟台图书馆2016年编成的《烟台图书馆馆藏胶东红色文献图录》、山西省图书馆编写的《山西根据地图书目录》等。2011年,国家图书馆联合国内文献收藏单位策划了“革命文献与民国时期文献保护计划”项目,在开发的民国时期文献联合目录系统下设立了“革命文献”专题子项目,发展到现在汇集了国家图书馆、各省市馆、高校图书馆、专业图书馆等几十家图书馆的红色文献馆藏数据近三万条。笔者经过检索,在联合目录系统中统计出革命文献书目数据记录条数位列前十的收藏单位(见表1)。

表1 “革命文献与民国时期联合目录”中馆藏革命文献数排名前十的机构

1.3.2 图书馆红色文献数字资源建设

受所处历史环境、地理位置影响,不少图书馆拥有自己的特色红色文献,在数字化建设中也体现了一定的倾向性。如四川是长征的主要途经地,因此四川省图书馆深度发掘和整理红军在四川的故事、文献记载等红色资源,建立了长征四川记忆资源库[10]。笔者调查20家红色文献数字资源较丰富的省级公共图书馆综合性网站后发现,外购数据库和自建数据库两种建设方式并存(见表2),各馆自建的数据库形式多样,整合程度不一。建立了红色资源专题库的有湖南图书馆的湖南红色记忆多媒体资源库、湖北省图书馆的湖北红色历史文化多媒体资源库、吉林省图书馆的吉林省红色历史文化专题数据库、陕西省图书馆的陕甘宁边区红色记忆多媒体资源库等;图片库形式的有黑龙江省图书馆的馆藏抗日战争文献图片库、上海图书馆的上海年华抗战图片库、安徽省图书馆的烽火江淮——安徽红色经典老照片数据库等;书目库形式的有江西省图书馆的革命文献馆藏书目数据库、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的特藏文献书目数据库等。

表2 图书馆红色文献数字资源建设方式

1.3.3 图书馆红色文献服务

在图书馆提供的红色文献服务中,最普遍的是阅览服务,它分为利用红色文献导向的开架阅览与保护红色文献导向的闭架阅览。相较而言,出于红色文献的脆弱性、馆员知识储备限制等原因,红色文献的借还、复制、文献传递、参考咨询、社会教育等服务提供较少。在资源推介上,各馆的书目推荐较少涉及红色文献,仅有少数图书馆曾对本馆红色文献进行推介,如山东省图书馆从2020年7月起与“学习强国”平台联合推出的山东地区百种红色报刊推介活动,湖北省图书馆在“荆楚史话”等栏目中对本馆红色文献的资源推介等。最常见的红色文献相关的活动组织形式是展览宣传活动,大部分图书馆会在特定时间段对本馆馆藏红色文献进行集中展示。例如,河北省图书馆“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红色文献展”精心甄选展出红色文献精品300余件,包括图书、报纸、期刊、文件、徽章、图片等文献资料,切实发挥公共图书馆传承和弘扬红色革命精神的社会教育职能[11];辽宁省图书馆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9周年之际,承办了“红色记忆——辽宁省图书馆馆藏红色文献展”,展出丰富的图片和文献,使公众近距离接触大量珍贵资料、感受革命历史[12]。

2 图书馆红色文献资源建设与服务存在的问题

2.1 红色文献的复杂性与馆藏收集保存的矛盾

红色文献除类型较复杂外,还有一个特殊形态——伪装本。建国前我党为防止革命书刊被反动当局查禁,常常对部分文献进行保密传播,在封面、内容上作了伪装,如毛泽东《新民主主义论》迄今共发现有伪装本9种,是伪装本最多的著作[13]。国家图书馆馆藏《关于工商业政策》一书伪装题名为《秉烛后谈》,目录和文章题名仍印为《秉烛后谈》一书19篇文章的题目,正文内容才是中共有关工商业政策的文件集[14]。伪装本需要红色文献研究重点关注,它们也给红色文献的版本甄别带来一定难度,增加了征集过程中的考证工作。在数字化保存上,不仅不同类型的红色文献需要不同的描述方式,对于同一类型的红色文献也可以采用不同类型的数字化形式。以1931年创刊于江西瑞金的《红色中华》为例,我们不仅需要将其图像扫描上传展现其原始形态和排版,更需要通过文本识别读取全文内容,按照现代汉语规范将其中的繁体字尽可能简化,对错字、漏字进行相应替改等,方能达到方便阅读和研究利用的目的。而现有数据库大多没有提取主题特征,检索时无法精准匹配,仅陈列红色文献题名、原版图像模糊识别难度大、文本排版混乱错字较多等问题较为普遍,难以对类型及表现形态复杂的红色文献进行准确、丰富的资源描述与揭示。

2.2 红色文献的脆弱性与馆藏开发利用的矛盾

国家图书馆《馆藏纸质文献酸性和保存现状的调查与分析研究报告》中提到,在馆藏15类纸质文献的酸性和变质程度的检测中,革命历史文献纸张为严重或严重接近酸化,中度和严重老化破损情况最为严重[15]。红色文献的出版发行处于民国时期,制纸工艺、印刷技术落后,再加上长期的人为、环境因素影响,几十年后的今天,图书馆所藏的这部分文献书脊、装订破损严重,残破、掉页的情况多见,有些文献已经到了一触即碎的地步,成为“最脆弱馆藏”。 完整全面的红色文献能够真实地反映革命历史,而不完整的红色文献可能会传递错误信息,这对在内容上突出政治性的红色文献而言,是必须加以避免的。在红色文献的数字化过程中,操作人员对文献的反复翻折,仪器设备对纸张的光学效应等会对原件造成损害,高频率的借阅以及读者对文献的保护意识不够也会对红色文献造成一定伤害。因此,为了达到保护的目的,红色文献一般被严格限制使用。由于不能被很好地开发利用,红色文献的经济和社会效益都不能充分实现,反过来又制约了其保护工作的展开。红色文献的逐渐消失及碎片化不仅意味着历史文化遗产的消弭,更不利于红色文献资政育人、服务于新时代党和国家建设事业价值的实现。

2.3 红色文献的分散性与馆际资源共享的矛盾

红色文献分布在不同地域与不同系统中,档案馆、博物馆、纪念馆、党史研究机构、文物保护中心等处均保存有不同形式、不同数量的红色文献,也广泛被个人、民间团体所收藏。如《湖南红色档案馆馆藏精萃》一书收录了大量反映毛泽东思想形成发展史的有关文献档案史料以及早期革命教育工作的文献和书刊等[16]。陕西省可移动文物普查数据资料显示,延安革命纪念馆收藏的革命文物有3.5万多件,涵盖文献档案、名人遗物、徽章证件、票据等多个类型[17]。不同地区、机构在红色文献的资源建设中具有自发性,很少开展共建,不仅极易重复建设,也不利于红色文献的广泛传播,影响了红色文献服务活动的开展,例如在推出红色文献主题展览时难以保证展品对革命历史的多维度和全面映射,出现展品大量重复现象等。由于缺乏全国性的红色文献联合书目反映红色文献在全国的分布情况,全国各图书馆间的资源共享很难实现,也不利于这部分资料的征集、保护和研究利用。在数字化建设中,对于建设红色文献哪一时期或主题、采取怎样的形式、要达到什么预期目标和使用效果,都由各馆自行决定。一些图书馆对这部分自建资源更是采取线上限制访问的措施,需要用户注册登录访问甚至仅供馆内局域网使用,只在有限范围内共享。

2.4 红色文献的珍稀性与社会公众需求的矛盾

红色文献印数不多留存不易,特有的政治与历史属性让其价值迅速彰显,一些珍稀版本在收藏和拍卖市场价格持续走高。在“革命文献与民国时期联合目录”中,收藏单位为0和收藏单位为1的革命文献馆藏记录分别为831和13 898条,共占总量的55%左右,国家图书馆在该目录中的馆藏记录约有30%为独有馆藏,孤本占据了红色文献馆藏的很大一部分。如20世纪初陈望道最早翻译的中译本《共产党宣言》现已十分罕见,于1920年5月编写的周恩来《警厅拘留记》仅天津图书馆有珍藏等[18]。而信息资源的供给是用户需求的前提,随着公众信息获取能力的提高,他们对图书馆资源与服务的精准化、个性化要求也相应提高。要想加深公众在研究和阅读红色文献时对承载的革命精神和记录的英勇事迹的体悟,需要红色文献多角度、立体化的呈现,这些都必须有大量的文献资源作为基础。此外红色文献的特殊属性表明其总是与党史宣传、党建工作、爱国教育联系在一起,在建党建国周年庆、抗战胜利纪念日等重要节点,红色文献的需求变化会呈现出相应的时间特征,需求量上升明显,比如红色文献主题展览通常会在这些特殊时间段举行。如果图书馆不做好平时在红色文献上的投入,就难以抓住时机,实现红色文献最大价值的产出。

3 加强图书馆红色文献资源建设和服务的思考

3.1 充分利用已有成果,加强红色文献征集甄别

图书馆要以国家图书馆“革命文献与民国时期文献联合目录”为基础,不断扩大文献普查覆盖面,摸清馆藏并及时上传书目数据,在引进相关成果书目的基础上,尽快编撰馆藏专题书目,进行特有馆藏的影印、数字化工作。同时,各种丰富的商业机构成果也可以成为资源补充,如中国历史文献总库·红色文献数据库,包含红色图书、红色期刊、红色报纸三大版块,一期上线红色图书6 300余种,红色期刊100余种,红色报纸50余种[19];爱如生红色历史文献数据库分为红色大报、红色名刊、红色著作和红色记实四编,总计300种[20],等等。图书馆要衡量自身的资金与实力,在外购时充分了解、合理选择,在自建时充分调研,通过与商业库的查重,避免重复建设,找准切入点、立足特色。

随着时间的流逝,分藏于各主体的红色文献保存状况难以保证,红色文献的征集环节更加重要,各馆应以建党百年为契机,投入资金和力量开展红色文献的征集工作,借助各类媒体扩音,同国内外收藏主体交流合作,分载体、有步骤地进行征集。对于纸质类红色文献如书籍、报刊等,可以采用接收、交换、捐赠、复制、征购、代存等方式应收尽收;器物类红色文献数量较少,且一般作为文物被博物馆等机构收藏,不属于图书馆征集的范畴,但可以采用拍照、录音、录像等数字化方式进行数字资源整合。在红色文献的征集过程中,版本甄别也必不可少,如毛泽东著作《经济问题与财政问题》在建国后被1953年2月出版的《毛泽东选集》第三卷等以节选形式收入文集,节选版不能全面体现毛泽东的经济财政思想。形制和内容也是红色文献甄别、遴选的关键依据,征集人员要充分了解红色文献在特定时期所独有的装帧和纸质特点,在内容上准确把握历史语境,具备基本的党史知识,注重语言、体例上的细节,综合各种文献互证,去伪存真。

3.2 重视基础修复工作,促进红色文献分级利用

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实施革命文物保护利用工程(2018—2022年)的意见》提出要“实施革命旧址维修保护行动计划和馆藏革命文物保护修复计划,加强革命文物安全防范设施建设”[21]。修复工作的重点在于修复人才的培养和修复技术的研究,对于红色文献则可以参照古籍修复的步骤和规范,同时结合其装帧形式、印刷技术、纸质特点,制定专门的修复方案,例如河南大学图书馆对《东北沦陷纪实·九一八周年痛史》修复方案的制定,包括修复理念的取舍、修复中的纸张选配及装帧形制的更替等[22]。

《文物藏品定级标准》《古籍定级标准》等对文物藏品、古籍的价值级次作了规定,目的是实现对文物、古籍的科学保护、合理利用。红色文献有“新善本”之称,其价值同样有高下之分,可以参照此类标准,构建起红色文献的分级体系,如将一级指标分为内容标准、稀缺程度和破损程度。在内容标准上,主要考量红色文献内容的独特性、重要性等方面,以及是否是对某一革命史实的特有描述,如《晋察冀军区军民抗战照片》,包括27张根据地军民对日作战的独家记录[23]。在稀缺程度上,复本数量越少、版本特征越独特的红色文献越珍贵,如国家图书馆馆藏《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的初版样本扉页上,有尹达同志1962年5月20日的亲笔题字,因此愈加珍贵[24]。在破损程度上,重点评估红色文献的老化与酸化程度,同样可以参考《古籍特藏破损定级标准》划分其破损严重级次。各馆可以根据自身具体侧重的不同确定评价方法,将各项标准进行相应权重赋值,加权计算最终得分,形成红色文献的一、二、三级,在利用过程中采取对应级别的管理措施(如图1所示)。

图1 红色文献的分级利用

3.3 联合其他公共文化机构,打造红色文献主题图书馆

主题图书馆不仅是图书馆专业化、深层次服务水平提升的表现,也有利于打造地区特色名牌,提高城市文化软实力。近年来,各地区不断探索主题图书馆模式,如杭州图书馆10年间先后建成的党建、茶文化、音乐、运动等27家主题分馆,上海图书馆的生命科学主题馆、产业图书馆、家谱馆等[25]。红色文献作为具有特色的主题元素,同样可以应用到主题图书馆的建设中来,起到弘扬文化主旋律、提高人民群众红色文化素养的独特作用。红色主题图书馆的建立涉及文献资源、场地空间、专业技术等诸多因素,走社会化合作的道路不仅能充分实现资源互补,更能集中发挥资源优势。积极探索同系统内档案馆、博物馆、纪念馆等公共文化机构合作共建红色文献主题图书馆,不失为一条解决红色文献分散局面的有效途径,同时还能促进当地红色旅游发展,实现文化和旅游的融合。

红色文献主题图书馆不仅要具备阅览、借还等基本服务功能,更要集研讨、文创、影音观赏、见面会、知识竞赛、分享会、学术沙龙等特色服务功能于一体,形成红色文献的一站式分享窗口。实体空间提供包括红色文献实物的展示与阅览,应用最新智慧化成果,增设智能机器人导览、虚拟讲解员等;虚拟空间提供包括但不限于红色文献专业数据库的数字资源,基于全景视频、全息影像等技术进行线上同步展览,利用人机交互、虚拟现实技术再现革命历史场景打造交互体验区等。深度整合红色文献资源,借助融媒体、高科技手段打造红色文献的展示、体验、传播等多功能的主题活动与阅读平台,能够使静态的文献在动态空间中发挥出更大作用。如广州图书馆的“新时代红色学习空间”具备读红色经典、观红色影片、用数据库、开讨论会等多种功能;江西省图书馆依托丰富的红色文献资源,在馆内自建红色图书馆,实现了“图书馆+研究馆+活动馆+体验馆+文创馆”的综合,凸显出了“阅览、研究、党建、体验、文创”五位一体的功能特色[26]。

3.4 满足不同层次用户需求,加快红色文献再生性保护

由于红色文献资源的有限性,分析用户需求、实现馆藏资源与用户需求的最优匹配显得更加关键。基于个人的知识结构、职业要求、年龄等的不同,对信息资源的需求也会形成不同的层次,同属一个层次的用户需求相似,而不同层次的用户需求则具有较大差异。红色文献资源的需求主要可以分为作为通识资源的浏览、观赏等浅层次的需求和作为专业资源的研究、决策等深层次需求。对于大部分用户,图书馆只需要提供基础性的红色文献服务, 在红色文献的阅览和使用上创造方便高效的方式,充足舒适的空间。针对研究型用户,图书馆可以建立红色文献研究服务平台,集中收录并及时更新相关红色文献信息,在研究者之间建立信息共享渠道。临沂市图书馆就根据不同的服务群体探索出了四种服务模式:菜单式服务、融合式服务、讲座式服务、观展式服务,其服务目标群分别为红色文化研究人员、文旅行业从业者、普通百姓、学生、单位职工及社区居民[27]。这种分群体、分层次的服务模式更能实现红色文献资源的优化配置及服务的精准化。

通过再生性保护改变文献载体也是使原件数量稀少的红色文献满足更大范围需求的重要方法。近年来,国家图书馆不断组织申报革命文献与民国时期文献整理项目,鼓励各馆进行影印出版与汇编,产生了一系列重要革命历史文献资料丛编成果,如《首都图书馆馆藏革命历史文献书目提要》等。各级机构与个人也进行了一些红色文献的整理再出版工作,如辽宁省档案馆《红色记忆》、河北省图书馆《燕赵红色文献精品图集》、杨文龙《太原红色文存》等。出版二三次文献、拍摄缩微胶卷、开发数字资源是红色文献乃至民国文献再生的主要手段,图书馆要抓住契机,积极参与各项保护计划,依托与出版社、专业机构等的合作,争取专项资金支持等,在科学统筹下有计划地选取馆藏红色文献进行整理出版、缩微及数字化工作;同时注重方法手段间的融通互补,如影印出版数字化缩微文献、数字资源转换缩微胶卷、缩微文献数字化等,紧跟时代步伐,创新保护路径,不断丰富红色文献数量及品类,实现红色文献原貌和内容的完整真实保存与呈现。

4 结语

红色文献有“新善本”之称,具有文物、档案、史料等多重属性,图书馆在将红色文献纳入资源建设和服务体系范畴时,要清晰认识红色文献的独特价值,把对红色文化的深刻领会贯穿于红色文献的采访、整理、保护、数字化、共建共享、信息服务过程之中,博采众长,完整保存、深入发掘与灵活利用珍贵的红色文献资源,以展现红色文献发扬红色传统、传承红色基因的独特作用,为新时代党和国家事业的发展注入文化动力。

(来稿时间:2021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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