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学前教育政策改革研究——基于《早期基础阶段法定框架》修订的分析

赵 耸 婷 许 明

“早期基础阶段”是英国学前教育领域一项重要创举，是整合了2000年的3—5岁《基础阶段课程指导》（Curriculum Guidance for the Foundation Stage）、2002年的《重要的0—3岁》（Birth to Three Matters）以及2003年的《8岁以下日间看护国家标准》（National Standards For Under EightsDay Care and Childminding）等重要方案而推行实施的。2006年4月，英国政府教育与技能部（DfES）将原先的学龄前“基础阶段”（3—5岁）向下延伸至0岁，首次提出了“早期基础阶段”（Early Year Foundation Stage，简称EYFS）（0—5岁）的概念。2008年《早期基础阶段法定框架》（Early Years Foundation Stage Statutory Framework）正式出台，成为英国0—5岁儿童安全和成长的发展框架。①Department for Children, Schools and Families. Statutory Framework for the Early Years Foundation Stage[EB/OL]. [2020-03-14]. https://dera.ioe.ac.uk.statutory-framework_Redacted.2012年，政府对该“框架”进行了首次修订，将之前界定的6个学习领域拓展为3个主要领域和4个特定领域，将69项学习目标简化为17项早期学习目标（ELGs）。②Department for Education. Statutory Framework for the Early Years Foundation Stage(2012) [EB/OL]. [2020-03-03].http://www.education.gov.uk/publications/standard/publicationDetail/Page1/.此后，2014年和2017年又先后两次对上述框架进行修订，强化了幼儿安全防护和福利的内容。

这是目前世界上最权威的早期教育方案之一，专业人士对这一早期教育方案进行了研究。首先，这一方案的产生是英国教育部组织了七千多名专家学者和一线教师，历时12年，进行了大样本长期跟踪研究，并广泛征询反馈意见而最终完成的。其次，方案出台后英国各界专家学者都针对早期基础阶段方案的实施效果开展了大量跟进研究。凯瑟琳·卡特梅尔（Katherine Cartmell）（2011）在题为《英国的教育过渡》（Educational Transitions Within the UK）的研究中针对 7个学习领域的发展要求探讨了幼小衔接的问题。艾丽丝·布拉德伯里（Alice Bradbury）（2014）针对教育实践中7个学习领域的效果评估进行研究后认为，评估易受主观因素的影响而产生负面效果，评估标准仍需要完善。③ALICE B. Learning, assessment and equality in Early Childhood Education (ECE) settings in England[EB/OL]. [2020-04-19].https://www.tandfonline.com/doi/abs/10.1080/1350293X.2014.912897.勒夫（Luff）在2016年的《培养最年青的公民——幼年时期的教育和保育的可能性》（Educating the Youngest Citizens -Possibilities for Earlychildhood Education and Care）一文中充分肯定了这一教育方案的社会意义，认为早期基础阶段的教育和保育可能成为复兴和改变社会的工具。④LUFF P, KANYAL M, SHEHU M, et al. Educating the youngest citizens - possibilities for early childhood education and care,in England[D]. England: Anglia Ruskin University, 2016:197-199.卡罗尔·波特（Carol.A.Potter）则认为，英国政府提出2020年彻底消除儿童贫困，但已出台的政策对于那些处境不利的儿童并没有实质性的益处，并且认为学前教育机构还没有形成良好的沟通环境，特别不利于儿童的发展。

英国的早期基础阶段方案也引起了中国学者的关注，向国内学前教育领域引介了这一方案并探讨在教育实践中如何借鉴和改革。如周小虎（2011）的《英国“新工党”学前教育政策及其价值取向》、陈时见等学者（2012）的《英国幼儿园的课程设置及其发展趋势》和易凌云（2016）的《英国早期教育政策与实践的现状及其对我国的启示》等。近几年国内学者更多探讨将“早期基础阶段”用于幼儿发展评定工作。罗贝如（2015）在《英国早期基础阶段办园标准研究》一文中从幼儿园办园标准的角度分析对国内学前教育办园标准的借鉴价值。曹筱一（2019）进行了《英国早期基础阶段儿童发展评价体系的基本内容与启示》的研究，探讨了英国早期基础阶段用于国内儿童能力测评的实践问题。

2019年10月，英国教育部（DfE）再次启动全国范围的针对上述“框架”的意见征询。2019年12月中旬，英国国家标准及考试局(STA)发布了《2020年早期基础阶段概况手册》（Early Years Foundation Stage Profile 2020 Handbook），①Standards Testing Agency. Early years foundation stage profile 2020 handbook [EB/OL]. [2020-04-17]. https://assets.publishing.service.gov.uk/government/uploads/system/uploads/attachment_data/file/856885/EYSP_handbook_2020.pdf.并于2020年9月起逐步实施新的学前教育改革举措。

一、改革原因

英国教育社会学者杰夫·惠特（Geoff Whitty）曾说过，教育制度具有的特殊结构，体现着深深地扎根于它们所处的时代和地方的特殊理念。②WHITTY G. 教育中的放权与择校: 学校, 政府和市场[M]. 北京: 教育科学出版社, 2003:71.早期教育制度的每一次改革都是教育自身发展和外在要求的反映。

（一）早期基础阶段是个体发展的关键时期

0—5岁是个体发展的关键期。大量研究表明，5岁以前是儿童认知发展的关键阶段。1岁左右形成对物体常驻性认识，2岁左右出现初步的概括性思维，3岁左右是语言形成的关键期，大约3.5岁掌握母语。感知、记忆、思维、想象、言语、注意等基本认知能力都是在0—5岁发展起来的。③MICHAEL S, RICHARD B, GEORGE R. 认知神经科学[M]. 北京: 中国轻工业出版社. 2011:390-394.早期基础阶段关系着未来的发展，早期教育是影响幼儿发展的决定因素之一。教育始于生命早期，早期教育是全部教育的基础。英国各界人士深刻认识到早期教育的重要性，建立国际领先的教育体系必须从早期教育入手。提高教育水平首先从改善早期教育着手。

英国儿童、学校和家庭部(Department for Children,Schools and Families，简称DCSF)早在2008年的报告中就明确指出“儿童在早期的经历对他们未来的生活机会有重大影响”。早期教育从业者露西·贝德温（Lucy Bedwin）2018年的一次发言中谈到：“早年的积极经历可以使儿童在发展社会技能和学习能力方面受益，而且事实证明良好的儿童保育质量有利于幼儿成长直到小学。‘早期基础阶段（EYFS）’是政府和专业人士如何描述一个孩子从出生到5岁的生命时期。早期基础阶段的核心原则是幼儿需要游戏才能获得乐趣，交到朋友，并开始知道和了解周围的世界。这是为儿童未来教育奠定基础的时期。一个孩子的早年经历应该是快乐、积极、令人兴奋、有趣和安全的。”④BEIDWIN L. The Importance of the Early Years Foundation Stage Farlington School’s Nursery Manager[EB/OL]. [2020-04-16].她认为，每个早期教育从业者不应该仅仅满足于依照早期基础阶段标准框架进行工作，而应该努力提供尽可能好的护理和早期教育。

早期教育能为个体日后的发展带来巨大回报。已有研究表明，早期教育投入会为日后带来巨大收益。劳伦斯·施文哈特和珍妮·蒙蒂（Lawrence. J. Schweinhart & Jeanne Montie）曾作过一项研究，在1962至1967年间，将123名出身贫困且极有可能失学的非洲裔美国幼儿随机分配为实验组和对照组。实验组的儿童接受了高质量的学前教育，对照组则没有接受教育。97%的被试者在40岁时再次接受了采访，结果显示，接受过学前教育的儿童成年时收入较高，失业率较低，犯罪率更低，高中毕业率也高于没受过学前教育的儿童。①LAWRENCE J S, JEANNE M, WILLIAM S B, et al. Lifetime effects: The High/Scope Perry Preschool study through age 40.Ypsilanti (2005) [EB/OL]. [2020-05-26]. http://works.bepress.com/william_barnett/3/.而大卫·维卡特（David Weikart）等人进一步的研究指出，早期教育的投入在儿童27岁时回报率变为1∶7，而到40岁时则变为1∶17。②同本页①。早期基础教育的投入不仅可以提升未来个人的收入和社会阶层，而且可以降低犯罪率，提高就业率，增加社会税收，提升社会福利，使国家整体教育形成良性循环。而低质量的教育却会增加成本，加剧内耗。英国一向以高质量教育著称，避免低质量的教育进入社会。

（二）进一步提高英国学前教育水平的需要

早期（幼年）是儿童发展和未来成功的基础，英国政府致力于确保每一个儿童都能在早期获得高质量的教育，重视早期教育，很早就制定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法令，积极推行并不断改进。英国教育标准局（Office for Standards in Education，简称Ofsted）的测查数据显示，近年来早期教育机构的质量有明显提高。自2006年早期基础阶段实施以来，被教育标准局（Ofsted）评定为良好或优秀的儿童保育机构（非学校机构）的比例逐年上升，2007年至2010年间，被评定为良好或优秀的保育机构从56%上升至68%，其中优秀保育机构的比例从4%提高到10%，而不达标的比例则从5%降至3%。③Office for Standards in Education. Importance of EYFS in Children’s Progress[EB/OL]. [2020-05-18]. https://www.edsys.in/importance-of-eyfs-in-childrens-progress/.截至2019年，95%的早期教育机构被评定为“良好”或“优秀”，而且纳入早期基础阶段框架评审体系的儿童服务机构获得幼儿教育资助的概率更高，被评定为良好或优秀的概率也更高。④TREVOR M, IOANNA P. The Early Years Foundation Stage - Research Gate (2016) [EB/OL]. [2020-05-16].https://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303315559_The_Early_Years_Foundation_Stage在3—5岁的儿童中，达到了“良好”发展水平的人数也从早前的51.7%上升到71.8%。⑤Office for Standards in Education. Report Summary-The impact of the Early Years Foundation Stage[EB/OL]. [2020-3-16].https://www.edsys.in/importance-of-eyfs-in-childrens-progress/.然而，还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方面。

首先，教育与幼儿日常生活实践疏离，难以引发共鸣。早期基础阶段与关键阶段之间的衔接不紧密甚至脱节；基础教育对未来社会人才需求变化的前瞻性薄弱，难以适应社会快速发展对教育的要求；早期教育起不到为学生未来发展奠定基础的作用。伦敦大学学者特雷弗·马莱（Trevor Male）等人在2016年的一项研究中指出，一方面强调早期基础阶段为儿童未来发展作准备，儿童必须掌握未来发展必需的技能；另一方面，依然有很多儿童在早期基础阶段结束时并不掌握必需的技能，早期基础阶段与实际情况并不一致。⑥Department for Education. Early Years Foundation Stage Reforms (Government consultation). [EB/OL]. [2019-12-31].https://www.gov.uk/government/consultations/early-years-foundation-stage-reforms.

其次，不同类型早教机构的教育质量参差不齐，学校、保育机构以及托儿服务机构存在明显差异。国家标准及考试局（STA）针对早期基础阶段实施情况的调查数据显示：非社区儿童保育服务机构的教育质量明显好于托儿服务机构。其中，95%以上的幼儿教育学校都针对儿童的学习和发展进行了良好或优秀的评估，但是儿童保育机构中只有34%的机构完成了评估，不达标的概率高达16%。不同机构对不同儿童群体的要求也不尽相同，学校更倾向于评估不同群体的表现。儿童保育机构，特别是托儿所，往往侧重于儿童个体的表现，而不考虑不同群体的具体需求。①Department for Education. Early years foundation stage profile results: 2018 to 2019 [EB/OL]. [2020-06-14].https://www.gov.uk/government/statistics/early-years-foundation-stage-profile-results-2018-to-2019.

第三，不同教育机构对早期基础阶段教育的价值和影响的看法各不相同。国家标准及考试局（STA）的调查发现，多数机构都是持积极的态度，探讨如何提高早期教育的地位，对机构自身和儿童的发展充满信心，这使他们想要更清楚地了解应该做什么以及如何改进做法。但是这些观点并没有得到所有机构认同，托儿服务机构则更多地表达了对早期基础阶段教育的负面看法。他们认为自己只是照料者，而不是教育工作者。②同本页①。这些问题是进一步提高学前教育水平无法忽视的问题，英国政府想要保持学前教育持续发展，学前教育再上一个新高度就必须进行有效的改革。

（三）早期教育纲要和学习目标不够完善

《早期基础阶段法定框架》于2008年首次出台，针对0—5岁儿童建立了专门的学习发展标准。几经修订形成了此前正在实施的2017年“框架”，运行中逐渐暴露出两个突出的问题。

第一，7个学习领域的教育纲要不全面，起不到有力指导学习的作用。原有框架中教育纲要表述过于简略，只粗略表述了需要达到的要求，而没有说明教师该如何培养儿童，采用什么途径教学，导致这一框架在不同教育机构和不同从业者当中实施效果差别很大。由于没有统一明确的教学方法，学习过程非常随意，学习质量得不到保障或者发展不均衡，特别是三个主要学习领域。

英国教育标准局（Ofsted）就《早期基础阶段框架》对教育质量的影响问题展开调查发现：13个接受调查的早期教育机构中，儿童的思维语言发展普遍比交流语言要薄弱，包括一些优秀的教育机构依然如此。儿童早期阅读和写作技能明显弱于听和说的能力。究其原因在于对话是日常活动的一部分，而不是因为实施了早期教育。可见，早期语言能力发展中教育是欠缺的。调查的各类早期教育机构中，包括一些良好或优秀的机构，儿童使用语言进行思考的情况远远不如他们使用语言进行交流的情况，言语思维发展薄弱。③Office for Standards in Education. Importance of EYFS in Children’s Progress[EB/OL]. [2020-05-18]. https://www.edsys.in/importance-of-eyfs-in-childrens-progress/.由于教育纲要起不到有效指导教学的作用，学习领域被弱化。早期教育转而关注其他一些问题。调查还发现，那些评估不达标的教育机构往往更注重儿童的福利或他们的兴趣，而不是学习。

第二，17项早期学习目标（ELGs）存在争议。此次意见征询反馈显示：民众反应最强烈的是艺术和创造领域，学习目标表述空洞、难以实施；技术目标与实际生活脱离，对学习成绩的评估标准含糊，实施困难，难以评估，从而导致教育质量下降；其中“超越”发展的学习目标被认为是对儿童不利的，要求废除。此次改革议定案中提出要消除性别差距，特别是弱势儿童与同龄人之间的差距。对学习结果的评价采用多种评价途径，特别声明：此项改革不是要寻找达到理想发展水平的措施，只要儿童在主要学习领域及读写、数学等特定领域达到“预期”发展目标，就认为达到了“良好”发展水平。并且在新“框架”中不再列出达到“超越”发展的学习目标。

改革议定案中明确规定：此次改革的目的是使17项早期学习目标更清晰、更具体、更有利于教师作出准确评定；注重加强语言和词汇的发展，特别是支持弱势儿童的发展；强化读写和数学领域的成就，以确保所有儿童都能很好的掌握这些学习领域，为一年级学习作准备；确保早期学习目标是基于儿童发展的最新证据和事实而制定；确保早期学习目标能够成为未来成就的有力预测因素。①Office for Standards in Education. Importance of EYFS in Children’s Progress[EB/OL]. [2020-05-18]. https://www.edsys.in/importance-of-eyfs-in-childrens-progress/.

二、改革新举措

此次改革的核心是教育纲要和学习目标两个方面，教育纲要和学习目标的新变化主要有三点。第一，新纲要更详细地说明从业人员和教师可以开展哪些活动以支持日常课程和实践。7个学习领域依然沿用2017版“框架”的划分方式，分为3个主要学习领域和4个特定学习领域，②Department for Education. Statutory framework for the early years foundation stage (2017) [EB/OL]. [2020-06-30].https://www.gov.uk/government/publications/early-years-foundation-stage-framework—2.这7个学习领域的教育纲要更加明确具体。第二，17项学习目标更加具体和明确，更易于评估。此次修订对原有目标进行了合并增删，修订后的学习目标依然是17项。对每项目标是否达到“预期”发展给出了详细的评估标准，做到标准规定的行为视为达成目标。③Department for Education. Early Years Foundation Stage Reforms (Government consultation) [EB/OL]. [2019-12-31].https://www.gov.uk/government/consultations/early-years-foundation-stage-reforms.第三，针对3个主要领域和4个特定领域的要求有明显区别。主要领域是儿童健康发展和未来学习最重要的领域，在于发展个体基本能力。随着儿童的发展，主要领域将帮助儿童获得在4个特定领域发展所需的技能。改革后的教育纲要和学习目标都在3个主要领域加强了能力培养策略，在4个特定领域细化了技能训练途径。

（一）教育纲要

教育纲要概述了从出生到进入一年级之前早期教育从业人员和教师在儿童七个学习领域中应开展的各种活动。新纲要对0—5岁儿童的有效日常实践活动表述更为清晰、更有针对性，原先的纲要只简要说明了行为要求，新纲要侧重教师该如何培养。

1. 个人、社会和情感发展

儿童的个人、社会和情感的发展是儿童未来过上健康幸福生活的关键，是儿童认知发展的基础。支持他们个人的发展是支撑他们社会生活的重要条件。儿童与成年人建立友好、热情和支持的关系，能够使儿童学习如何理解自己和他人的感受。儿童应该学习管理自己的情绪，培养积极的自我意识，为自己设定简单的目标，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能坚持并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并能关注到需要的事物。这个领域在原先基础上增加了实现发展的途径，儿童通过与其他同伴的支持互动学会如何建立良好的友谊和合作关系，以及和平解决冲突的办法。该领域的良好发展有助于儿童认知能力的发展，使儿童学会理解他人的感受，培养积极的自我意识，这些特征为以后在学校中和未来生活中取得成功打下良好基础。

2. 交流与语言

儿童口语的发展是学习和发展所包含的7个领域的基础，儿童从出生起与他人的往来互动是语言和认知形成发展的基础。儿童在语言丰富的环境中与成年人和同伴进行交往的数量和质量是至关重要的，教师通过谈论儿童感兴趣的事或正在做的事，并且用新的词汇回应他们所说的话，将会有效地扩展儿童的语言。新纲要在这个领域着重强调了教师培养途径，经常给孩子读书，并让他们积极参与到故事、事件、诗歌创作当中，最终为他们提供广泛的运用新词汇的各种语境和情境，将会给儿童带来极大的成长机会。通过对话、讲故事以及角色扮演，在有教师支持和帮助的情境下让儿童分享彼此的想法和要求，让他们详细讲述感兴趣的话题，儿童将学会流畅地使用丰富的词汇和复杂的语言结构。

3. 身体发育

体育活动对儿童的全面发展很重要，使儿童能够追求健康和积极的生活。儿童通过活动发展动作的协调性、操控性和精确性。新纲要提出，要通过培养儿童的运动能力和运动习惯以及准确使用细小工具的精准能力促进身体发育。

4. 读写

本部分包括阅读和书写。阅读包括两个维度：单词的阅读和理解（包括听和读），这两方面的发展都很重要。良好的语言理解能力是阅读和写作所必须的，这种能力来自语言知识和对外界的知识。新纲要要求通过学习词汇、抄写和作文培养理解能力，通过听和说加强阅读能力。通过对故事、韵文、诗歌以及真实事件的倾听和谈论，儿童形成关于自己和外界的知识。熟练的单词阅读包括两个方面：快速处理不熟悉词汇的发音（译码）和快速识别熟悉的词汇。写作包括抄写（拼法和书写）和作文（表达想法并能口头和书面组织成文）。教师通过在课堂上阅读书籍来传播、分享自己阅读的快乐，有利于培养儿童终身喜爱阅读的习惯。

5. 数学

每一个想在数学领域出类拔萃的儿童，发展良好的算术基础是必不可少的。原先的纲要要求儿童理解10以内的数字概念，学会数数。新纲要要求儿童重在理解数字之间的关系和运算。儿童应该能够自信地数数，理解10以内数字概念以及数字之间的关系并掌握写法。通过创造多种多样的机会建立和应用这些知识，儿童将建立良好的知识基础，并以此形成数学学科优势。此外，应该鼓励和促进儿童对数字、形状、空间和测量的好奇心，并创造条件使儿童能够将他们日益增长的数学知识应用于周围的世界。

6. 理解世界

原纲要对理解世界领域笼统表述为引导儿童通过探索、观察和了解他人、外界、技术和环境，理解物质世界和人类社会；新纲要进一步细化为儿童个人的亲身经历会增进他们对周围世界的理解和感受（包括参观公园、图书馆、博物馆以及识别警官、护士和消防员等社会重要角色），聆听各种故事、韵文和诗歌都将促进儿童对文化、社会和丰富多彩的外部世界的理解。此外，建立起对这些重要知识的理解，能使儿童将他们熟悉的知识进行跨领域扩展理解，并且丰富和扩充儿童的词汇量，将有助于发展儿童今后的阅读理解能力。

7. 表现艺术和设计

文化艺术能力的发展有助于培养儿童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儿童所看到、听到和体验到的事物的品质和丰富程度对于发展儿童的理解、自我表达、词汇能力以及借助艺术进行交流的能力是至关重要的。新纲要特别强调经验的作用，经验的丰富性、重复性和深刻性是促进儿童理解和欣赏他们所听到的、表现的和述说的事物的基础。

（二）学习目标

学习目标是最终评估标准，它确定了儿童在早期基础阶段结束时应该达到的发展水平。评估是通过“最适合”的方法进行的，“最适合”并不意味着17项目标同等掌握。如果儿童在3个主要学习领域（个人、社会和情感发展，交流和语言，身体发育）以及读写和数学2个特定领域达到了“预期”发展，就评定为已经达到“良好”发展水平。

1. 个人、社会和情感发展

改革后的个人、社会和情感发展领域纳入关于自我管理和自我照顾的新目标，即原先的“自信心和自我意识”目标删除。“管理情绪和行为”分解为“自我控制”和“管理情绪”两个目标。“建立关系”保留不变。具体表述如下：（1）自我控制。达到预期发展水平的儿童将：理解自己和他人的感受，开始据此调节自己的行为；设定和实现简单的目标，对于他们想要的东西能够延迟满足，并且适当控制行为冲动；活动同时能注意听教师所说的话，作出适当的反应，具备能够执行多种想法或行为指令的能力。（2）管理自我。达到预期发展水平的儿童将：大胆尝试新活动，面对挑战时表现出独立性、灵活性和坚持性；能解释规则的原因，从错误中认识正确，并努力做到相应的行为；管理自己的基本卫生和个人需求，包括穿衣和上厕所，了解选择健康食品的重要性。（3）建立关系。达到预期发展水平的儿童将：与他人一起合作进行工作和游戏；与成年人建立积极的依恋关系，与同伴建立积极的朋友关系；对自己和他人的需要表现出敏感性。

2. 交流和语言

改革后的交流和语言领域更为重视口头语言和词汇习得，即原先的“倾听和关注”和“理解”合并为一个目标，“表达”保持不变。具体表述如下：（1）倾听、关注和理解。达到预期发展水平的儿童将：在各种课堂讨论和小组互动以及阅读中能专心倾听，并作出适当反应；对他们所听到的进行评论并提出问题，澄清他们的理解；能与教师和同伴进行互动交流。（2）表达。达到预期发展水平的儿童将：参与小组、课堂讨论和一对一的交谈，能使用最新学习的词汇表达自己的想法；能恰当利用最新学习的词汇解释事情发生的原因；在教师的帮助和引导下用完整的句子表达自己体验到的想法和感受，包括准确使用过去、现在和将来时态，并且正确使用连接词。

3. 身体发育

身体发育领域，原先的两项目标“移动和操作”和“健康和自我照顾”全部删除，取而代之是两项新目标“粗大运动技能”和“精细动作技能”。具体表述如下：（1）粗大运动技能。达到预期发展水平的儿童将：判断安全的空间和障碍，能同时兼顾到自己和他人；在游戏中展示力量、平衡和协调；运动中精力充沛，如跑步、跳跃、舞蹈、单脚跳、跳绳和爬山等运动。（2）精细动作技能。达到预期发展水平的儿童将：握铅笔姿势正确，为流畅的写作作准备；使用各种小工具，包括剪刀、油漆刷和餐具；绘图时表现出准确性和谨慎性。

4. 读写

读写领域原先的两项目标“阅读”和“书写”保持不变，新增加“理解”目标。具体表述如下：（1）理解。达到预期发展水平的儿童将：通过使用自己的话或最新学习的词汇复述故事，展示对内容的理解；酌情预见故事中的关键事件；谈论故事、事件、韵文和诗歌以及角色扮演时能够使用和理解最新学习的词汇。（2）阅读。达到预期发展水平的儿童将：能够读出字母表中至少10组字母中的每一个字母的发音；能够读出单词的正解语音；能朗读适合他们语音知识的简单句子和书籍，包括反义词。（3）书写。达到预期发展水平的儿童将：能写出认识的字母，并且大部分是正确的；根据字母及单词的读音或代表的意思拼写单词；能写出别人可以理解的简单短语和句子。

5. 数学

新的学习目标注重数字关系和运算，要求掌握5以内数字减法和10以内数字加法以及数字运算。原先的两项目标“算数”和“形状、空间和测量”部分保留并重新整合为“计数”和“数值运算”，“形状”从数学领域删除，归入艺术设计领域。具体表述如下：（1）计数。达到预期发展水平的儿童将：对10以内数字包括10有深刻的认识，包括每个数字的写法；5以内包括5，能识别数量，不计算；不借助韵律、计数或其他辅助方法熟练完成5以内数字的相减（减法）和10以内的数字的相加（加法）。（2）数值运算。达到预期发展水平的儿童将：按顺序数到20，理解数字运算的规则；能够对至少到10的数字比较大小；尝试说出至少到10的数字的运算，包括偶数、倍数，加减法、平均数。

6. 理解世界

理解世界领域重新定位为科学、历史和地理学科的预备学习领域。原先的“技术”目标删除，“人与社会”保留不变，“世界”改为“自然界”。新增“过去和现在”目标，能够理解过去和现在的区别和联系。具体表述如下：（1）过去和现在。达到预期发展水平的儿童将：能说出身边人的生活及其在社会中的作用；借鉴经验和课堂上学习的知识理解过去和现在事物的相似和不同；回忆课堂阅读的书籍中的一些重要的叙述、人物和人物关系。（2）人与社会。达到预期发展水平的儿童将：利用观察、讨论、故事、事件和图片中的知识描述他们所处的环境；借鉴经验和课堂上所读到的内容；理解该国不同宗教和地区文化之间的异同；根据故事、事件和图文中获取的知识，理解该国的生活与其他国家的生活之间的异同。（3）自然界。达到预期发展水平的儿童将：探索周围的自然界，观察和绘制动植物的图片；借鉴经验和在课堂上读到的内容；理解周围自然界与其他环境的异同，了解周围自然界的重要变化过程，包括季节变化和物理变化。

7. 表现艺术和设计

新学习目标中增加了“表现力”目标，与原先的“富有想象力”合并为“想象力和表现力”目标。“探索和使用媒体和材料”改为“利用素材创造”目标。具体表述如下：（1）利用素材创造。达到预期发展水平的儿童将：使用各种材料、工具和技术绘制图画，运用颜色、设计、纹理、形式和功能；分享他们的创作，解释他们使用的过程；在事件和故事中扮演角色时，使用道具和材料。（2）想象力和表现力。达到预期发展水平的儿童将：与同伴及教师一起创作、改编和叙述事件和故事；演唱许多著名的童谣和歌曲；与他人一起演唱歌曲、韵律、诗歌和故事，并伴随音乐节奏跳舞。

三、改革特点

《早期基础阶段框架》是基于四个重要原则而制定的，关于这一点早在2017年的框架文件中就提到过。此次改革又再次重申以下四项原则：独特的儿童，每个儿童都是一个独特的个体，他们不断地学习获得适应、能力、信任和自信；积极的关系，儿童通过积极的关系学会坚强和独立；有利的环境，儿童在有利的环境中学得更好，有利的环境中，儿童的经验满足了他们的个人需要，教育者和父母及照顾者之间建立起牢固的伙伴关系；学习与发展，儿童以不同的方式和不同的速度学习和发展。①BARKING, DAGENHAM. Early Years Foundation Stage (EYFS) [EB/OL]. [2020-06-27]. https://www.lbbd.gov.uk/early-yearsfoundation-stage-eyfs.此次改革新举措表现出如下几个特点：

（一）强调有效学习

国家标准及考试局（STA）发布的《2020年早期基础阶段概况手册》（以下简称《2020年手册》）中强调，儿童进行学习活动成为事实的学习者，有效学习发挥着关键作用，这是支撑儿童从早期基础阶段向一年级过渡的关键要素。有效学习贯穿并支撑了学习和发展的所有7个领域，表征的是学习的过程而不是结果。儿童有效学习的特征信息为一年级教师提供了有关儿童下一阶段发展和未来学习需求的重要基础和背景信息。

《2020年手册》中详细介绍了有效学习的三个特点，即游戏和探索、主动学习、创造和反思，可供从业人员填写每项特征评注时作为参照。游戏和探索是指参与学习的过程。“探索寻找答案”涉及儿童的开放式动手经验，这些经验来自天生的好奇心，为儿童提供最基本的感官材料。儿童凭借这些经验形成概念、验证想法、获得答案。儿童利用在游戏中获得的认识反映出他们如何通过游戏形成稳定的现实理解，如何运用想象形成、重组、精练他们的观念。通过想象游戏表现的经验支撑他们发展叙事思维、从其他角度看问题的能力以及象征性思维。主动学习是指学习动机，包括“集中注意”和“坚持不懈”两个方面。“集中注意”反映出兴趣在儿童活动中引发的注意强度。“坚持不懈”是指面对挑战或困难坚持到底的重要性，是帮助维持目标的意志控制因素。事情获得成功建立在支撑成功的长期内在动机之上，是对自己实现目标的奖励，而不是依靠别人的认可。创造和反思是“拥有自己的想法”，是创造力的关键所在。创造力能在各个领域产生新的想法和办法，创造性促使儿童在探索疑问时发现新的问题，并且探索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①Standards Testing Agency. Early years foundation stage profile 2020 handbook[EB/OL]. [2020-06-12]. https://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285396831_Strengthening_21_st_Century_Skills_in_Undergraduate_Students_through_Project-Based_Design_Course.

《2020年手册》首次要求早期基础阶段学习结果评估必须向家长提供其子女的17个早期学习目标成就的书面总结，以及如何展示有效学习三个特点的简短评注。评注中必须说明儿童在游戏和探索、主动学习、创造和反思这三方面是如何体现有效学习的。评注必须反映出形成性评估过程中早教从业人员对儿童的持续观察过程，从业人员应考虑所有背景信息的相关记录，以及包括儿童、其父母和其他相关人员的信息。早期教育机构必须向一年级教师提供以上材料。同时还明确规定：早期教育机构还必须将早期基础阶段的17项学习目标的配套文件数据提交地方政府。②Standards Testing Agency. Early years foundation stage profile 2020 handbook[EB/OL]. [2020-06-12]. https://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285396831_Strengthening_21_st_Century_Skills_in_Undergraduate_Students_through_Project-Based_Design_Course.

（二）首要发展个人、社会和情感技能

新“框架”第一次将个人、社会和情感发展置于首要发展领域。适度的情感表达和良好的情绪控制直接影响个体的社会适应。首要发展不是唯一或倾斜发展，首要发展的前提是全面发展。所以，此次改革一如既往要求全面发展，即交流、语言、身体、认知、情感、社交多领域全面发展，所有7个领域的培养教育活动有机结合才能实现儿童的全面发展。全面发展不是无差别训练，而是依据各个领域在个体成长中所起的作用进行恰当学习。其中三个主要领域为幼儿未来能力的发展打下基础，着眼于能力增长。四个特定领域针对技能的学习，致力于技能训练。能力与技能是相辅相成、互为促进的，能力的增长是技能精进的前提，技能掌握又是培养能力的途径。

将个人、社会和情感置于首位，这是早期基础阶段设立的初衷。最初英国政府设立早期基础阶段教育的一个基本理念是“培养独特的个人”，每一个孩子都是独立且独特的，独特的个人不是人的生理特性决定的，独特的个人来自社会，独特的个人有着不同于他人的情感和体验。无视个体、脱离社会、无情感的教育培养不出独特的人。其次，首要发展个人、社会和情感，蕴含着三个优先发展的意图。早在2012年的框架文件中就已经明确表达了个人、社会和情感发展即发展对自我的信心和意识，对自身的管控能力以及积极的人际关系。此次改革更是将这三个方面置于首要优先发展的地位考虑。这不是孤立的偶然的强调，而是和整体教育策略推进有直接的关系。

更进一步地说，个人、社会和情感是一个重叠交叉的发展领域，在很多具体教育领域都会提及。2010年以来备受关注的一个话题就是品格教育，其中一个非常核心的内容就是个人、社会和情感教育。该话题直击当下社会生活和公民教育问题，发展有序的社会和符合社会要求的公民，发展良好的社会技能，这也是政府主导教育方针的体现。个人、社会和情感发展不论是从个体早期发展角度出发，还是从培养良好社会公民角度出发，都是需要受到重点关注的领域。

（三）“预期”取代“超越”成为核心发展目标

自2012年“框架”推行实施以来，对儿童的成就作出评判时，要求针对17个学习目标中的每一个目标评估儿童处于“正在”发展、达到“预期”或“超越”发展三个标准中的哪一种状态，同时还必须提供佐证和数据。此次改革意见征询反馈情况显示，对有关早期基础阶段教育反映最为强烈的是早期基础阶段教育结束时的衡量评估问题。三个发展目标如何进行有效的评判，特别是第三个目标“超越”发展成为争议焦点。很多早教专家、早教从业人员和幼儿教师都认为对于“超越”发展很难作出一致和准确的判断，认为“超越”本身就是对“正常发展”的挑战。“超越”发展的含义本身很难清楚界定，也无法给出明确的评定标准，往往是根据达到“超越”的预定描述来判断是否超越及超越程度，就必须从内部和外部收集相应的佐证事件。对此，除了要做大量的证据收集工作之外，还很难确保这些证据能够准确反应“超越”的事实。

几乎所有受访者都形成了广泛的共识，认为政府和早期教育从业者的关注重点应该是努力增加早期基础阶段教育结束时达到“预期”发展水平的儿童人数，而不应该把大量时间和精力用于收集证明“超越”发展的事件和数据上。新“框架”对此有了切实改进，新发展目标中不再提及“超越”发展。教育从业者不需要再为“超越”发展收集判定依据，节省了大量的用于收集事实和数据的时间，可以专注于更重要的事情，可以利用这些时间和儿童进行更多的交流和沟通，促进儿童社会技能的发展。新“框架”还强调，早期基础阶段教育结束时达到“预期”发展即认为实现了良好发展。对于结束时的评估，早教从业者只需要依据专业发展情况，对是否达到“预期”发展作出评定即可。“预期”发展成为早期基础阶段教育的核心发展目标。

（四）推进教育整体化

儿童是完整独特的个体。个体发展是7个学习领域的全面成长，涉及认知、身体、情感、社交等多方面的培育。教育必须是整体系统的，断裂的教育无法培养完整的人。早期基础阶段教育的实施大力推进了英国基础教育的整体性，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保教一体化得以实现。早期基础阶段实施之前，幼儿的保育和教育是分离的，学前教育不包括3岁以前。英国各界人士越来越认识到3岁以前的幼儿早期同样是个体发展的关键期，人的成长是有阶段性的，每个阶段又是连续的、相互影响的。前一阶段是后一阶段的基础，后一阶段是前一阶段的结果。2008年随着早期基础阶段教育框架首次实施，保教一体化得以实现，之后数次改革渐趋完善。此次最新一轮改革再次强化保教一体化。

另一方面是学前教育与后续教育衔接更为流畅紧密。新“框架”注重早期基础阶段结束时的成就，为顺畅进入一年级作准备。早期基础阶段教育要与之后的学校教育紧密联系，但是不允许“小学化”。《2020年手册》中明确要求：早期基础阶段教育从业者和一年级教师应该共同努力，以确保儿童从早期基础阶段教育到一年级达到无缝衔接。早期基础阶段教育从业者应该确保儿童早期基础阶段教育最后一年的学习成就本身是可评估的，一年级应该建立在早期基础阶段教育成功的原则和方法之上。学前课程与小学课程之间的关联度更高，要求趋于一致，学前教育要为进入一年级作准备。最新一轮改革大力加强自我管控、字词理解、数值运算能力的训练，目的在于和小学课程顺利衔接，缩小学前教育和小学教育的间隙，为儿童顺利适应小学课程打下基础，使儿童能更快适应小学生活。

要求早期基础阶段教育从业人员和一年级教师设定时间针对相关配套文件提供的信息进行讨论和扩展，特别是有效学习中的叙事特征，将给一年级教师提供有关每个儿童学习和发展的重要细节信息。早期基础阶段教育从业者还可以提供关于每个儿童成就的更多资料信息，帮助一年级教师制订有效的课程计划，为所有儿童提供服务。这将使一年级教师能够全面了解每个儿童在早期基础阶段教育结束时的成就，以便规划一年级课程。一年级教师应当适度参与到早期基础阶段教育当中，以便理解早期基础阶段教育从业人员做出的判断。①Standards Testing Agency. Early years foundation stage profile 2020 handbook[EB/OL]. [2020-06-12]. https://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285396831_Strengthening_21_st_Century_Skills_in_Undergraduate_Students_through_Project-Based_Design_Course.

教育从来不是一个孤立的领域，教育的进步彰显着社会的进步。早期基础阶段教育实施至今，为英国带来的不仅仅是教育收益，良好的早期教育更是一项巨大的社会潜在投资。早期教育良好的个体成年后对社会的正向推动力和贡献值都有明显优势，同时也推进了当下的社会公平。英国一向关注处境不利的儿童，外来移民较多，民众构成状况复杂，而处境不利的儿童大多来自移民家庭或贫困家庭。这部分儿童缺少的不仅仅是教育，甚至是基本的安全保障。早期基础阶段教育同样包括儿童的安全和福利问题，0岁起步的早期基础阶段教育确保了所有儿童的学习与发展以及安全与福利，为基础教育走向教育公平扫除了障碍，切实改善了相当一部分处境困难家庭的子女教育问题。教育服务于所有民众是社会公平的体现，也是社会进步的标志，早期基础阶段教育的实施及不断完善为英国教育打下了良好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