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质幼儿园示范辐射的实践误区与合理思路

罗超，王小为

(1.贵州师范学院，贵州 贵阳 550018；2.华中师范大学，湖北 武汉 430079)

优质幼儿园示范辐射是推动区域内幼儿园办园质量整体提升，达到学前教育“公平而有质量”发展的重要途径之一。优质幼儿园作为一定区域内幼儿园发展的翘楚，在办园质量、保育工作等方面明显优于其他幼儿园，具有丰富的经验和成果。而在资源短缺、人才缺失、质量不高的学前教育现状下，通过优质幼儿园的示范引领，实现区域内“自力更生”的发展之路，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目前，各乡镇、社区组建学前教育发展片区，以区域内优质幼儿园为龙头，通过示范辐射，引领区域内幼儿园的发展。但是在示范辐射的过程中，因优质幼儿园重在自身建设，对示范认识不足，产生示范辐射的误区，造成区域内幼儿园发展缓慢。所以，需要理清问题，肃清困境，利导发展，给予合理的示范辐射思路，实现有序、有效的示范辐射，真正促成各幼儿园办园质量提升。

一、优质幼儿园示范辐射的本真要求

优质幼儿园示范辐射不是随意的行为，示范对象的确定、目的的达成、内容的选择等应有明确的要求与思路，以此构建可行的示范辐射活动。

(一)建立示范—辐射的实施理念

从词语的构成而言，“示范辐射”强调示范的动作，将有效的经验或成果给予他者的范本；“辐射”作为“示范”的修饰，是对示范效果的形象描述。但示范与辐射的融合，不能简单地以“示范+辐射”表述，应该建立在两者有机结合的意义上理解，其不仅仅表现对示范动作的传递，更是体现出示范的辐射效果，将“辐射”刻上示范的烙印，强调示范成果转变为他者的成果，构建示范和辐射相互融合的概念。换言之，示范包含对示范效果的落实；辐射涵盖示范的过程。但立足普通幼儿园(本文指区域内优质幼儿园之外的幼儿园)的视角，优质幼儿园的示范活动，并不能辐射和转为自我的经验，因为示范辐射对他者而言，仅仅是给予示范的范本，影响着自身的发展，其不能决定也不能促成他者思想和行为的转变。如果从这个角度思考示范辐射，示范辐射活动变成了“示范—辐射”两不相关的动词，示范的效果完全取决于示范辐射对方的接受程度。显然，这失去了示范辐射的真正价值。当然，不可否认辐射的影响意义和客观性，可示范辐射所追求的是主动建构行为，要将“影响”变成为真实的效果。所以，在示范辐射过程中，应当充分发挥优质幼儿园的主导价值，把示范活动根植于普通幼儿园的需求与现实，让示范辐射贯彻于“示范”到“示范成果转化”的整个过程。由此，示范辐射的要求是建立在“示范—辐射”有机融合的体系上，突显辐射的示范效果。

(二)在实践中构建示范辐射成果的认知

示范成果与成果的接受，并不是知识到知识的直接传递。优质幼儿园的管理经验和知识，是基于自身发展的积累；而普通幼儿园对他者经验的学习，失去了经验探索的过程，对其知识的建构停留在知识的认知上，而没有顺应或内化为自身的知识结构，仍然是外在的知识。若要求把优质幼儿园的知识转为普通幼儿园的知识，须在知识与知识的交互中，建立实践的环节，让他们在实践的认知之中构建知识的认知和接受。实践调动了学习者已有的知识，在新旧知识的碰撞中思考，理解知识的价值，也明朗了新旧知识之间的冲突，达到同化或顺应。另外，知识是人类经过提升总结与凝练的系统性认识，它表现出概括的抽象性，而人的活动是具体的、可感的，学习者只有凭借具体的活动才能感知抽象的概念[1]。需要培养什么知识，应该在具体的活动中学习和转化，示范辐射囊括多种活动，能实现对具体知识的掌握。但要警惕示范者自身成就的影响，用示范辐射活动代替具体的活动，通过笼统的示范行为达到学习者知识的增长，如同当下所批判的灌输式教学一般，应该强调不同的知识和能力，采取不同的手段和活动。总而言之，示范辐射活动不仅要在实践过程中帮助普通幼儿园对示范知识(成果)的理解，知晓其发生、发展的过程，而且基于某种需要下的知识，构建具体的示范活动，真正地达到示范辐射的目的。

(三)促成普通幼儿园的发展

示范辐射不可回避普通幼儿园的发展，在示范辐射活动的实施前，要拟定相关的辐射目的，而整个过程的实施也是对目的的达成。也就是说，通过示范辐射，促成普通幼儿园在经营管理、保育工作、环境创设等方面的改善与质量提高。示范辐射活动涉及示范双方，自然，普通幼儿园的“促成”也不是简单地脱离优质幼儿园的引领，实践示范成果，以达到对自身的发展。而是在优质幼儿园的示范之下，以示范成果为前提，将成果落实在具体的实践中，真正地引发自身素养提升与所在幼儿园的发展。所以，包括两个层面的内涵。第一，成果的实践检验。成果是否有效，建立在实践的检验基础上，践行于普通幼儿园的环境、教育理念等方面，检验成果的可行性和可效性。第二，引领下的经验内化。促成是对示范过程的延续，虽然以围绕普通幼儿园的实际情况构建示范成果的实践，由普通幼儿园充分地掌控着示范辐射活动的主动权和主导权，但仍然离不开优质幼儿园的深度帮扶与指导。成果实践中的问题以及问题归因等，需要优质幼儿园的介入，保障成果实践的规范性、目标达成的准确性等，以此化育为自身的经验。所以，促成是示范辐射的落脚点，实现示范成果的转化和幼儿园的发展。也只有这样，才真正地体现出示范辐射的意义和价值，也折射整个示范辐射活动的完整性。

二、优质幼儿园示范辐射的实践误区

优质幼儿园在示范辐射的过程中，因对示范辐射的认识不足，忽视了示范辐射的本质要求，造成了示范辐射的实践误区，影响了示范辐射的效果。

(一)把示范作为示范辐射活动的终结

一般情况下，优质幼儿园示范辐射活动以普通幼儿园掌握了示范成果为终点，结束示范辐射的开展。从优质幼儿园的示范，到普通幼儿园的接受与成果掌握，两者是共同处于一个示范活动的阶段，优质幼儿园做出示范举止，而普通幼儿园接受与内化之下，掌握了示范的成果。所以，当优质幼儿园结束了自身的示范活动，整个示范辐射也便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可是示范成果的掌握是以优质幼儿园自身的示范行为为结束吗？示范辐射的目的是促成普通幼儿园的发展，要把示范成果真正地纳入示范对象的知识结构。由此，一方面，优质幼儿园自身的示范活动并不是基于自身示范行为的结束而结束；另一方面，示范成果要在具体的实践中检验，确认其有效、可行，这是示范成果的检验过程，同样也是示范活动的一部分。如果示范成果在实践之中产生困境，其未让普通幼儿园真正地掌握，或者其成果学习有误，那示范活动并没有随着示范行为的终结而结束。换句话而言，示范是一个大概念的范畴，指向优质幼儿园对普通幼儿园的经验引导与传承，也同时构建对示范成果的真正转化与内化。如此，优质幼儿园的示范辐射过程不能停留在优质幼儿园自身的“示范”行为上。正如教师培养一样，培训的知识在跟踪指导下、返岗实践中内化为他者自身的知识结构，这才是一个完整的培训过程。示范辐射也是如此，最终要考虑示范成果传承的有效性和可行性，化为普通幼儿园实际的有效经验，促成教师和幼儿园发展，才构成示范辐射的完整过程。

(二)以展示宣传优质幼儿园的成就为主

优质幼儿园是一定区域内幼儿园的翘楚，在幼儿园经营管理、保育工作、课程资源开发等方面较为突出，也具有丰富的办园经验，理当有条件、资质通过自身的示范，引领区域内幼儿园的发展。由此，引领便成了优质幼儿园一项重要的使命。但如何引领？《关于幼儿教育改革与发展的指导意见》针对示范性幼儿园，提出了“在贯彻幼儿教育法规、传播科学教育理念、开展教育科学研究、培训师资和指导家庭、社区早期教育等方面的示范、辐射作用”[2]的要求。示范性幼儿园作为区域内优质幼儿园，意见虽然指出了相关的示范辐射的内容方向，但并没有明确规定如何实施示范辐射的内容。不言而喻，在没有具体的政策指引下，示范活动内容完全取决于优质幼儿园对示范辐射活动的理解。所以，优质幼儿园定期组织区域内幼儿园进行集体教学讨论、开展教师集中培训、参观学习、公开课展示等示范活动，其先决条件是自身的成功经验和优秀成果。优质幼儿园为了完成上级的规定，“依据自身方便开展发挥示范作用的活动”[3]，不言而喻，示范活动走向对优质幼儿园现有成果的解析与展示。所谓示范引领工作也便是围绕着优质幼儿园优秀成果和经验进行传递，让普通幼儿园直接认知与学习，获得对自身发展和其所在幼儿园改革的想法等。这种示范活动多展示宣传优质幼儿园的成就，标榜自身的发展，以达到对知识和经验的转接。但整个活动误解了示范成果的内涵。无可厚非，示范“成果”本身乃是示范活动开展的基础，可并不等同于结果性成果的展示。双方在示范辐射活动过程中，必然形成示范成果，而这个成果不是从优质幼儿园的现有成果的转接，而是通过对他们成果的解析，了解其形成的过程，形成对成果的清晰认识，或者共同探讨，构建共有的成果经验。所以，宣传优质幼儿园的成就局限了示范活动的开展，忽视了示范成果的实践过程，也容易造成优质幼儿园的炫耀心态。

(三)基于优质幼儿园现有成果搭建示范起始

优质幼儿园认为，示范辐射活动的逻辑起点是优质幼儿园自身的资源或成果。通俗一点地说，有什么成果就示范什么成果。反过来，普通幼儿园的发展缺失与需求，如果在优质幼儿园自身现有的资源之中找不到合适的满足条件和解决方案，其不在示范辐射的范畴。这一简单的示范辐射逻辑就注定了把示范成果看成学习的对象，然而，“人只有从事符合自己的需要或自己感兴趣的活动,才会主动投身于活动之中,他的心理才会面向活动过程而打开,活动过程和客体对象才能进入主体的心理结构,主体才会主动调整、改造、丰富自身的心理结构；同时,活动的过程才能引起主体积极的情感体验和内心反应(因为任何情感体验的产生都是以主体需要为尺度的)”[4]。而且，成人的学习是问题化的学习，是聚焦于自身发展的需要下的探索[5]。所以，普通幼儿园对示范成果的学习，其本身的有效性存疑，不需要重复成果的认知。因为他者所给予成果仅作为其发展的普适性知识，无法介入个体幼儿园工作内部，未能发生实质性的改变，这不免失去了示范辐射双方的关联和积极性，造成示范辐射的资源浪费。以上也谈到优质幼儿园的成果是示范辐射的基础，但不是全部。“示范—辐射”理念下，如果只有示范者，而没有辐射对象，其示范辐射仅仅是自娱自乐；而倘若示范双方存在讲授者与学习者的关系，但学习者封闭自身的思维和思考，示范成果也无法辐射到学习者内部。所以，整个示范辐射活动的起始应转向到普通幼儿园的需求，从他们发展之中的问题、需要入手，组织示范辐射活动，改造和重组优质幼儿园的成果和经验，有针对性地对其解决和促进。另外，示范辐射引领还要注重优质幼儿园丰富的实践经验，当普通幼儿园的需要与优质幼儿园的成果不能建立相关性之时，优质幼儿园利用自身的知识建构的过程性经验带领其满足需求，共同解决问题。

(四)践行“我对你”的示范传递方式

优质幼儿园把知识、经验传递给普通幼儿园，这是简单的示范方式。目前，示范辐射的方式包括“结对”帮扶、示范课展示、专题研讨、教师培训、跟岗指导、课题引领等[6]。多元化的方式下构成了交互性的合作关系，但在优质幼儿园看来，作为示范辐射活动的主导，引领便构成他者的使命，在传授、指导、合作等方式之中，最终归结于“我对你”的影响，具体到活动中，变成了单向度的知识或经验传递思路。未置可否，示范传递是必然的、可行的、合理的示范方式，不管示范辐射活动如何激发示范对象的兴趣与主题价值，但“我对你”的传递客观存在，也自然发生。不过，如果优质幼儿园和普通幼儿园之间构成了“我与你”的示范关系，被动地接受优质幼儿园的洗礼，直接地接受知识和经验的告知，让普通幼儿园充当传递的对象或物体，不仅造成他们对优质幼儿园的依赖，而且失去了对示范成果的辩证思考和幼儿园发展的自我主见。如果仅从这个角度理解，便抹杀了示范辐射活动的主动性和成果的生成性。然而，优质幼儿园虽然是示范辐射活动的主导者，但并不是唯一的主导者；“我对你”的影响，根据力与反作用力的思想，“你对我”也会形成影响。示范辐射过程中，普通幼儿园虽然接受和学习示范成果，但示范成果是根据自身的需要而获得，并主动地构建成果认知，不难看出普通幼儿园也是示范辐射活动的主导，而且他们对成果学习加入了自身的理解、批判和反思，让成果更具有个体性和适应性；优质幼儿园的示范成果经过他者的解读、理解和批判，让成果更加丰富和有效，自身也会在传递的过程中获得反思和自身内在经验的改组和内化。而在示范辐射的共同体中，共同探讨和研究的成果，更是集体智慧的结晶。所以，在示范方式的理念上，优质幼儿园要转变自我的传递思想，秉承合作的态度，构建“你与我”的互相尊重、双向传递、相互学习的示范辐射方式。

(五)实行同质化的幼教管理

从示范到示范成果转化的过程，实际上是将成果转化为普通幼儿园的发展动力和根基。但优质幼儿园引领下的示范成果，必然带有优质幼儿园在管理和经营等方面的经验和基础。在这个过程之中，示范成果的转化意味着是对优质幼儿园在普通幼儿园的办园方面的具体化和实践化，明确地说，普通幼儿园是基于优质幼儿园的同质化发展。所以，优质幼儿园便以“专家”的身份给予成果转化的指导，按照优质幼儿园的成果探索的经验要求普通幼儿园的发展。虽然同质化发展“加快信息传递速度、提升组织效率、减少不必要的运营环节，以达到节约办园成本的目的”[7]，可忽视了普通幼儿园本身的发展现状和可能。优质幼儿园的成功经验是基于自身资源下的构建，而在资源不对等与欠缺之下，普通幼儿园如何实现对优质幼儿园发展的模仿呢？而且，普通幼儿园有自身的经验和资源，其发展也不一定追随优质幼儿园的“影子”。处境不同、生源不同，必然走向自己的发展之路。因园建设，多元发展，才是符合事物发展的本质要求。由此，任何有效的教学方式和管理模式，不能作为一种标准形式，创造出一模一样的幼儿园，只能基于本身的实际，通过借鉴，构建自身的幼儿园办园特色与教学模式[8]。所以，优质幼儿园引领普通幼儿园的发展，基于其实际情况进行示范和指导，要让普通幼儿园自我决定示范成果实践的行为与动向，在对话与协商中探索适宜性的高质量幼儿园发展。

三、优质幼儿园示范辐射实施的合理思路

示范辐射的实践误区是对示范辐射活动的认识偏差，重识示范辐射，便是要在实施逻辑上理清示范辐射的过程和思路，构建合理的示范辐射体系，真正发挥示范辐射的引领作用。

(一)理顺示范辐射活动的流程

一个示范辐射活动从什么时候开始，又结束于何时？这关切到示范活动行为与方式的选择。如果把示范辐射定格为优质幼儿园的示范宣传，那示范活动就是紧紧围绕优质幼儿园自身成果的展示开展。然而示范辐射强调辐射的价值和示范成果的转化，其示范辐射活动由多种方式组合，以达到促使成果内化的目的。所以，示范辐射是示范到示范成果转化的过程，而在示范双方交织而形成的示范辐射活动中，经历着示范—学习—接受—认知—转化(内化)的过程。这里须进一步理顺双方的示范流程。因为优质幼儿园的“示范”是对示范对象的传授或引导；而学习、接受、认知和转化是普通幼儿园对传授者的回应，两者基于不同视角下的关联，或者可以说，优质幼儿园关注于自身的示范，而普通幼儿园突出自身的学习和实践，可是两者的交互，并不以单独看待示范辐射的过程，也就是优质幼儿园的示范包含对普通幼儿园发展的认知，吸收并让他者参与示范的活动中，如课程资源的开发，要求普通幼儿园融入优质幼儿园资源开发中，理解课程资源成果及其开发的过程。而普通幼儿园的学习和实践，也不是脱离优质幼儿园的引导与指导，两者相互关联、相互合作，共同构建示范辐射，由此，示范辐射的过程包含着成果的示范与理解，也涵盖对示范成果的检验与经验内化。

(二)认清共赢下的示范辐射理念

从教育当局而言，组织和发挥优质幼儿园的优势资源，开展示范辐射，其目的是推动区域内幼儿园办园质量的整体提升，其实施应使双方走向“共赢”。通过优质幼儿园示范辐射，引领区域内其他幼儿园的发展，而优质幼儿园在这个过程中有没有得到发展呢？一方面，优质幼儿园的优秀成果在他者的示范成果传承与实践中，获得了新的认识，检验和改造自身的经验结构。另一方面，引领之下的示范辐射，集思广益，解决共同面临的教育问题。而且，在示范活动学习共同体中，形成了“资源共享、优势互补、区域协作、共同发展”的格局[9]，当优质幼儿园发展受困时，能获得普通幼儿园的支持，为其提供相关经验和资源，并赋予最优的集体大脑。所以，优质幼儿园在示范活动中，接受来自其他幼儿园影响下的反思，也满足着自身发展的需求。示范辐射既推动区域内幼儿园办园质量的整体提升，又促使每个幼儿园在自我的需求下，获得更为有效的发展。总之，在示范辐射实施中，优质幼儿园应明确示范双方的“共赢”理念，改变自身的“高傲”姿态，改组示范内容的简单宣传或展示，将普通幼儿园纳入示范辐射的活动体系，完成对示范成果的改造和发展。

(三)构建“示范—实践”的示范辐射体系

从优质幼儿园的示范到普通幼儿园的示范成果实践，秉承“示范—实践”的示范辐射体系。从示范活动方向而言，示范成果只有当示范对象在具体的情景中检验和运用，才能构成其有效的成果，转变为自身的经验。由此，示范下的成果到成果的实践，便形成了示范辐射活动的运行体系。整个示范辐射的过程，示范双方的行为便是围绕“示范—实践”开展。从示范成果的构成而言，示范成果的学习和接受也经历“示范—实践”的过程。对普通幼儿园来说，优质幼儿园所传达的优质幼儿园成果仅仅是抽象的理论知识或观点，怎么来的、怎么操作、如何落实等，直接影响着理论观点的真正理解与具体情境中的实践。如课题研究，要告知普通幼儿园课题研究的概念和实施经验，但研究的问题是什么、如何找真问题、如何写申报书、如何组织课题研究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并不是所谓他者的经验性做法能实现的，需要让普通幼儿园在真实的环境中操作、实践，构建自身的操作性经验，逐渐完成对课题研究的真正认知和接受。所以，“示范”也是在“示范—实践”中学习示范成果，并将认可的示范成果在普通幼儿园之中有效地践行。

(四)共同制定示范辐射活动的计划

示范辐射从实施开始便是有目的、有计划的活动体系。示范什么、怎么示范、如何保障示范，要建立缜密的活动实施计划，才能有序地开展示范辐射活动。首先，优质幼儿园组织实施需求调研，了解示范参与方和参与者的需求，针对他们的实际问题和当前新幼教思想等进行分析，明确他们的真实需求；其次，从自身的成果出发，构建引领下的示范辐射思路，总体规划示范辐射活动；最后，在进一步需求验证下，制定年度示范活动计划。示范辐射自始至终不是单向度的，关涉双方的示范活动，须征求示范对象的实施意见，从发展需求、面临困境、示范内容、示范方式和示范时间等，都是共同探讨与制定的结果[10]。换言之，活动计划立足双方幼儿园的沟通和合作，遵照示范辐射的流程和体系，且保障普通幼儿园示范活动的主体地位，符合他们的实际情况，弹性设计示范活动的内容、时间等。

(五)基于普通幼儿园实际情况的示范辐射

整个示范活动以优质幼儿园为主导，但其落脚点要基于普通幼儿园的发展。优质幼儿园往往将自己作为示范活动主导的事实，看成是整个活动的主体，将优质幼儿园的成果与资源嫁接给普通幼儿园，忽视了普通幼儿园发展的需要。倘若不考虑普通幼儿园的需求与发展情况，仅仅是围绕优质幼儿园所开展的示范活动，其只是一种对外界的自我宣传或“炫耀”，不仅达不到引领区域内幼儿园整体发展的目的，而且影响普通幼儿园发展的归因，造成对自我努力和成长的否定。由此，从示范活动的设计到实施，再到示范成果的再实践，全程要围绕普通幼儿园的需求与发展期望，转变示范活动开展的思路，基于幼儿园一日生活安排，“从活动内容、组织形式、指导方法等多方面入手，做到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帮助其他幼儿园的教师更新教育观念，提高业务水平”[11]。

总而言之，示范辐射是示范与辐射的有机结合，促成普通幼儿园的发展，也同时影响优质幼儿园的成长，推动区域内各幼儿园办园质量提升。整个示范辐射过程包含“示范—实践”的体系，以达成对示范成果的转化为目的，基于普通幼儿园视角，从发展需求出发构建示范辐射活动的要求，实现示范成果在普通幼儿园落地生根，内化为他们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