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锴桢,史梦新
(河南理工大学 文法学院,河南 焦作 454000)
否定作为哲学中的重要命题之一在语言中也有不同层面的体现,张谊生[1]从否定的性质和类别角度指出首先要区分语义否定和语用否定。其中语用否定这一术语自沈家煊[2]提出以来开始逐渐得到学界的关注,一方面与国外元语否定研究的兴起有关,另一方面与国内学界对否定认识的深化有关。然而相对于语义否定而言,语用否定在界定、分类、功能、程度等级等方面在学界还未达成共识。因此,我们将从这些方面来梳理其研究成果,以期为将来的语用否定研究者提供一些借鉴。
关于语用否定,学界在术语的选用与界定方面持有不同观点,我们将分别从国外与国内两方面来梳理。
学界一般认为语用否定这一术语与国外的元语否定基本对应。国外早期关注元语否定的是Horn[3-4],他指出描写否定的是描述事态、陈述事实的肯定性命题,具有真值函项(truth-functional);元语否定作为一种标记性、非真值函项性的否定,起着元语言手段的作用,它不可与否定前缀共现,也不会引发负极词项(negative polarity items)。与之相应否定算子(negation operator)有两种用法,一种为描述性真值函数否定(descriptive truth-functional negation);另一种为元语否定,即否定算子的非真值函数用法(non-truth functional use),包括预设否定、含意否定以及对发音、形态、语法、语体色彩等否定。然而Carston[5]不同意Horn[4]对否定算子的区分,认为否定算子not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标准的真值否定,并指出元语否定的特征在于其回声用法(echoic use)。与之相似的观点有Noh Eun-Ju[6],但与Carston[5]不同的是,Noh Eun-Ju[6]认为元语否定不是回声用法,而是从关联理论角度解释,认为元语否定的否定内容有元表征成分,需要通过语用充实成为真值条件内容。
国外学者关于元语否定的分歧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否定算子是否具有歧义性,即元语否定是否具有真值函数性质;二是元语否定的本质特征。Horn[3]认为元语否定是花园幽静句(garden-path utterance),因此二次解读是其本质特征。而Carston[5]反对这一观点,并指出三种不需要二次解读的情况。Pierre Larrivée[7]从信息论的角度提出元语否定的特点有两个:一是它是一个修正性(corrective)的言语行为,一是此言语行为有一个矛盾的信息结构(paradoxical information structure)。
也有学者认为元语否定这一术语不够确切,提出其他术语。Davis[8]提出不规则否定(irregular negation),并研究了5种类型,包括标量(scalar)、元语言否定、评价性含意否定 (metalinguistic and evaluative implicature denials)、预设取消否定(presupposition-cancelling denials)和矛盾性断言(contrary affirmations),强调不规则否定的部分组合性(partial compositionality),其区别性特征(distinctive feature)是由于它们是由概括性会话含意(generalized conversational implicatures)演化而来的习语,不同类型的不规则否定否认了不同的根源含意(root implicatures)。不过从使用频率与接受度来说,不规则否定的采用率与接受度不如元语否定的高。
国内相关术语包括语用否定、含意否定、元语否定、隐性否定、隐含否定等。 “语用否定”是沈家煊[2]首先提出的,他指出语用否定与语义否定相对,否定的是语句表达的“适宜条件”,并从功能和形式上总结其特点为三个:引述性否定、辩解性否定和后续的肯定代表一个“言语举动”。之后不同学者对这一术语进行了不同程度的界定与补充,张克定[9]认为语用否定是无标记否定,在实际应用中应受到结构形式、语义内容和语境等方面的限制。何春燕[10]认为不能将语义否定与语用否定简单等同于描写否定与元语否定,语用否定应指那些只能依赖语境来理解,否则便只有字面意义一类的否定,它是一种言语技巧,大多应用于非正式场合,如日常会话、小说中的对话等。王志英[11]认为语用否定是一个宽泛的概念,只要对否定的理解与语境或语用推理有关,或否定表达了说话者的主观情态、人际意义、语篇意义的都属于语用否定。张谊生[1]认为从否定的性质和类别来看可分为语义否定和语用否定;语义否定可以分为命题否定、概念否定、真值否定、逻辑否定等;语用否定包括隐含否定、预设否定、元语否定与羡余否定。
徐盛桓[12]在Horn[3]的基础上提出含意否定句,其基本形态是有本句(破折号前带有否定词的部分)、义句(破折号后表达真正意图的部分)一对并列结构,本句被否定的成分(以x表示)在义句中有一个相对应的成分(以y表示),x与y之间或是词义信息强度的比较关系,或是类属关系,这种关系是构成含意否定句的基本条件。从语句的表层表达来说有两个特点,即表达的不完备性与表层语义的不相容性。
国内也有不少学者采用元语否定这一术语,即“metalinguistic negation”的直译,但对其界定与认识看法不一。孔庆成[13]在Horn[3-4]的基础上对描写否定与元语否定作进一步的区分与描述,提出元语否定否定的是话语的不合适性,不是命题的不真,也不是语音、语法的不正确,而是由语用因素激发的,与语义真值条件无关,并指出其最鲜明的特征是不合逻辑性、有标记性。高航[14]从认知角度阐述了学界关于元语否定的分歧根本问题在于对真值条件的看法过于狭隘,没有充分考虑语境与认知机制的作用,从而提出元语否定的实质是对他人关于事物范畴的判断进行否定。刘龙根、崔敏[15]在梳理了前人的研究成果后提出,从狭义来说元语否定针对的是话语形式本身,据此应将预设取消型与涵义取消型否定排除在外。赵旻燕[16]在Carston[5]的基础上探讨了回声的来源、语用及认知特征,认为元语否定是一种双声语现象,回声来源就是隐在的他人话语,是回声存在的前提;通过回声话语,发话者意图使受话者注意言语表达延迟明示的除正常外延所指之外的内容,元语否定所针对的也正是这一内容;回声是一种背景前景化机制,能够实现图形/背景关系的扭转,元语否定是对原有背景内容的否定。并指出语用否定这一术语比较模糊,难以解决语义—语用界面问题。敬应奇[17]从认知角度对元语否定解析,认为元语否定与描写否定对本质区别不在于真值条件,而在于是否发生了图形—背景的转换,元语否定的认知模式实质是图形—背景模式的转换性与突显性。从国内元语否定的界定研究来看,其观点分歧与国外研究相似,也体现在真值条件与本质特征两方面。另外,学者从认知角度研究也为元语否定的实质提供了新的研究观点。
隐性否定、隐含否定在国内学界最初出现在分析英语、俄语的文献当中,指不出现否定词,但表达否定意义。这两个术语存在混用的情况,即所指内容基本一致,只是所用术语略有不同。李宝贵[18]归纳了汉语隐性否定的表达形式,包括含有否定意味的词语或习语、反问句、假设复句、祈使句、感叹句等,在语用上有委婉或强调功能。仇云龙[19]以语言顺应论从旁观者、说话人动机、说话人情绪、对话人关系、年龄、性别、职业、教育背景、地点和语言语境等维度出发分别探究了各类现代汉语隐性否定载体及其相关结构的使用条件。其中载体包括含有特殊疑问词的语句、一般疑问句、选择疑问句、使用中违反格赖斯质准则的语句和使用中违反格赖斯关系准则的语句。并指出隐性否定的两个主要功能为承载说话人的情感态度和呈现对话双方的社会关系。
从国内有关语用否定及其相关术语的界定及研究来看,学界对各个术语的内涵还未形成共识,且各术语之间的内涵互有交叉,界限不清。而且对不同术语的本质特征认识也不尽相同。这导致学界在术语方面存在交叉使用的现象,以硕士学位论文为例,自2006年以来,篇名中含有语用否定、元语否定、隐性否定的论文数分别为7、6、12。这些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学界对此类研究的持续关注度,但如果不将这些术语之间的界限界定清楚,也不利于这方面的深入研究。
在分类方面,由于语用否定和元语否定这两个在术语在国内学界的选用比例大体相当,因此除了国内关于语用否定分类的相关研究,我们也梳理了国内外关于元语否定分类的相关研究。
沈家煊[2]将语用否定分为5类:否定由“适量准则”得出的隐含义;否定由“有序准则”得出的隐含义;否定风格、色彩等隐含义;否定“预设”意义;否定语音或语法上的适宜条件。这一分类与Horn[3]基本对应,只是将Horn的含意否定细分为1与2两种。何春燕[10]将语用否定分为显性(包括由合作原则引发的含义否定和预设的否定)和隐性(包括通过违反会话准则进行否定和间接言语行为的否定)两种。宋荣超[20]根据前人分类标准将语用否定分为两大阵营,即非真值条件阵营和无标记词阵营。石佳[21]从明示/隐性、编码/推理两个维度将语用否定分为6类,分别为明示编码否定、弱明示编码否定、隐性编码否定、明示推理否定、隐性推理否定、强隐性推理否定,它们的表现形式呈现出梯度性特点。
由于元语否定与语用否定在内涵上有相通性,学界对元语否定的分类与语用否定的分类呈现出某些对应特点。赵旻燕[16]将元语否定分为否定预设;否定规约、会话含义;否定视角;否定风格、语体色彩等;否定语音、语法、形态等语言形式;否定真值条件语义6种。王志英[11]从造成元语否定不适宜的成因出发将元语否定分为以下5类:由违背合作原则造成的元语否定;由违背礼貌原则造成的元语否定;由主观情态不同造成的元语否定;由语体风格和色彩不适宜造成的元语否定;由语境不适宜造成的元语否定。敬应奇[17]根据范畴间的相关性将元语否定分为形式相关与意义相关,前者主要针对语音、词法、句法等,后者分为意义包含与意义交叉两类。钱鹏[22]提出元语否定需要区分2个层次:元语否定1是对句子的语义命题层、言语行为层等所有可能内容的否定;实质上是对比否定,既可能是常规否定,也可能是非常规的否定;元语否定2是非常规的否定方式,即对言语行为的某一方面的否定。
从国内学界对语用否定、元语否定分类的已有研究成果来看,有些类别基本得到了一致认同,比如否定风格、色彩、会话含意、预设等;但有些类别还存在分歧,如否定语音、语法等形式、否定真值条件是否属于语用否定或元语否定还未得到解决,这一点与国外学界存在的分歧有部分相同之处。另外,国内研究在给出分类结果时,较少给出明确的划分标准,这也导致在分类结果上各执一说。
Moeschler[23]基于学界对元语否定的界定与论述,明确了区分描述否定(DN)与元语否定(MN)的标准,即语义标准(蕴含和否定范围)与语用标准(连接词)。在此标准下,不但区分了这两类否定,还将元语否定细分为二。其中MN1为向上元语否定(upward metalinguistic negation),MN2为预设元语否定(presuppositional metalinguistic negation)。DN蕴含的修正句是否定义的,否定范围是肯定从句,可由“相反的”(au contraire)“但是”(mais SN)等词来连接,语篇关系为修正;MN1蕴含的修正句是肯定义的,否定范围是肯定从句的等级含意,可由“因为”(parce que)来连接,语篇关系为对比;MN2蕴含的是肯定从句为假且肯定从句的预设也为假,否定范围是肯定从句与其预设,可由“因为”“既然”(puisque)来连接,语篇关系为解释。
这一研究区别于其他研究的特点是明确了分类标准,并通过英语、法语语料来详细分析每一标准下不同类别的表现形式及其特点,这种分类方法有利于将不同类别的否定剥离开来,给汉语学界的研究以启示。不过有些标准可以考虑语种的差异进行变通,如连接词到底属于语义还是语用标准?语用方面是否可以将话语参与者作为因素之一考虑进来?这些问题都值得继续探讨。
除了有关语用否定的界定与分类研究,语用否定的功能、不同语言之间的语用否定对比、不同语用否定的程度等级等方面也得到了学界的注意,不少学者提出了相关的学术观点,也有学者从认知角度或个案角度来研究语用否定。
有关汉语语用否定的功能研究多从使用者角度归纳其不同功能。何春燕[10]通过分析语用否定的使用动机发现它常可用来间接表示不同意或回避问题;或表达某种心理状态,如厌恶、乐观;或达到一种喜剧效果。宋少华[24]从合作原则、关联理论、顺应理论梳理了语用否定的功能包括增强话语表现力、表达各种修辞效果(如笑话、幽默、讽刺、惊讶、强调、喜剧等)、设置悬念。赵旻燕[16]总结了前人文献中所提到的元语否定的语用功能,包括勘误、幽默、强调等,并另外提出了转变话语权、团结“圈内人”等功能。李路芸[25]根据话语交际使用者的情况,将语用否定功能分为悬念设置,态度的表明,赞扬或讽刺,辩解,推卸责任,转移话题等。张来静[26]梳理了语用否定的3个功能,包括强调功能、辩解纠正功能和承接功能。由此可见语用否定的功能有不同的表达方式,大多包含有强调、纠正、幽默、辩解等。至于功能之间有无关联、语境及其他语用因素在其中的作用如何还值得进一步研究。
对比研究主要集中在汉英对比方面,如刘克东[27]、孙健瑶[27]、王燕利[28]、李涌[29]等。刘克东和孙健瑶[27]立足于口译中的翻译策略,提出英汉语用否定均可表达委婉拒绝、嘲讽、强烈反诘和质疑,但在回应请求、礼尚往来、接受任务和受到称赞时,中文更倾向于用否定表示肯定或用肯定表示否定。王燕利[28]认为汉英语用否定的相似性体现在对应项内容增加类的汉英含意否定使用频率近似,而具体使用差异源于二者不同的语言认知方式。另外,张来静[26]对比了汉韩中的语用否定,发现汉语否定词可叠用和连用,韩语否定词一般单用。而且韩语对语音方面的不准确的容忍度要低于汉语。从对比的语言类别来看,主要集中在英语和韩语两种,其他语种与汉语的对比研究有待进一步加强。
在汉语否定程度等级研究方面,自张伯江、方梅[30]提出一个否定强度的序列开始,学者从不同角度予以研究。在不同句式的否定程度方面,张伯江、方梅[30]提出一个否定强度的序列(后重):简单否定式<能愿否定式<补语否定式<无标记反问式<能愿词+V 还有一些学者用隐喻、理想认知模型等认知理论来研究语用否定,只是在术语选取上多采用元语否定。温锁林[37]将隐喻性否定归为一种特殊的语用否定,它以否定人们对事物的常规识解为前提,对语句的自然意义给以否定,并借助隐喻对事物重新认定。隐喻性否定具有强烈的主观性、认知的跨域性和思维的隐喻性3个表意特点,在表达功能上具有无理而妙的表达效果和隐喻思维引发的认知升华。李丛禾[38]从认知角度认为元语否定是一种程序性手段,也是人类根本的元表征能力的具体反映,它选择最佳关联的语境假设,使认知效果最大化。周茜[39]用“理想认知模型”理论和“认知语境”理论解释元语否定语用功能的内在机制,认为元语否定是接受信息一方在脑子里所建立的对一系列的典型模型的否定,其整个过程是在两个理想认知模型之间完成的。谢永健[40]将事件域认知模型(ECM:Event-domain Cognitive Model)、多重传承(MI:Multiple Inheritance)和认知参照点理论(CRP:Cognitive Reference Point)相融合,建立EIR模型解释“不是A,而是B”的生成和解读机制,并详细分析其句法、语义和语用特征。鲁丽宁[41]从认知角度将元语否定界定为一种双声语现象,回声来源就是隐在的他人话语,在本质上是对于听话者“优先的理想认知模型”的否定。 不少学者在研究不同构式中也对语用否定进行了形成机制、功能等方面的研究。常瑛华、兰成孝[42]分析了反问句语用否定的本质是反问者使用言语行为引导和干涉被反问者、从而实现其语用目的的一种曲折方式。其功能是传达言外之意、行使言外之力。邵敬敏、王宜广[43]分析了“不是A,而是B”句式假性否定的实质是以否定项来凸显肯定项,在语用上具有别样的和谐性,是一种带有主观性的话语策略性手段。何艳[44]分析了“什么NP”的语用否定用法,认为它具有评议功能,表达说话者的否定态度或否定意向,伴随强调、不满、厌恶、斥责等程度不等的主观情感因素。温锁林、申云玲[45]分析了转喻式否定的表达功能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表达效果和新视角引发的认知升华。胡建锋[46]认为话语标记“不”来源于是非问句否定性答语“不是”,在否定对象是命题时,“不是”产生了语用否定的功能。朱军[47]分析了“行了”具有表示“话语/行为终止”的语用否定方式。袁毓林、刘彬[48]研究了疑问代词“什么”表示否定的形成与识解机制,指出“什么”表否定是一种语用否定,其表示否定意义的内在原因是在“疑善信恶”原则的指导下,对相关的事情进行否定性猜测,从而否定某种事物或行为的合理性。方绪军[49]分析了“不是不X”“不是没(有)X”和“没(有)不X”是通过对前提陈述的否定来表达辩解、申辩、反驳、纠偏等功能,在否定假设前提时它们还含有不满或埋怨的意味。代丽丽[50]分析了“美得+X” 经历了从表情貌义到元语否定义的构式化历程,最终演变为一个表拒绝功能义的构式。 这些个案研究丰富了汉语语用否定的研究内容,讨论对象不仅包含否定标记,也包含除了“不”“没”之外表达语用否定的不同构式的功能、演化过程及形成机制,但在研究方法上多为演绎法,虽有语料上的例证说明,但较少通过大规模语料实证来说明某一构式的不同功能或不同构式在句法、功能方面的体现。另外,个案研究虽多,但缺乏系统方面的研究,汉语语用否定在语言形式上具体都有哪些体现,各形式之间功能有何不同、关联如何等问题都未见系统研究。 从已有研究来看,语用否定在概念的界定、分类、功能、对比等方面有不少研究成果,但在界定、分类的标准、功能的表述与分类方面还需进一步探讨。因此,语用否定的发展前景与研究空间还很大,具体体现在以下4个方面。 语用否定的研究较多停留在概念界定、分类等层面,在语用功能与形成机制等方面多集中在个案研究中,缺乏系统研究。汉语语用否定到底存在哪些表现形式,它们之间有何关联,表达的功能是否有程度差异之分,这些问题都有待于进一步研究。今后可借助大型语料库以及真实口语语料对汉语语用否定的表达形式、功能差异、互动模式及立场表达进行系统而全面的研究,从而深化对语用否定本质的认识。 从研究角度上来看,已有研究多采用隐喻、认知模型等认知理论来探讨,这确实为理解语用否定的实质性特征提供了有益补充。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从其他角度来研究,相对于语义否定而言,语用否定更多体现在言者与听者、作者与读者之间的互动中,一般是对上一话轮或前一篇章部分所作出的回应,这一特点可以结合互动语言学理论知识来探讨在表达否定立场时的互动模式及其立场表达特点。另外,已有的对比研究中多为汉英、汉韩对比,与其他语言的对比较少,今后可以拓展对比研究的范围,为语用否定在类型学方面的内容提供有益补充。 虽然有学者注意到了语用否定在程度上的差异,但其程度区分多以主观判断为主,程度差异的表现也不一,没有给出具体的参考标准,如何将等级排序结果量化、客观化有待进一步研究。因而在这方面可以借助一些将定性转换为定量的评价方法对汉语语用否定的程度进行量化分析,将程度判别标准与语用否定所涉及的语言形式表达功能、语言使用者及相关语境相结合,在相应的评价体系内可有效避免程度等级判别的主观化。 明确不同语用否定的差异,可为汉语二语教学提供理论依据与教学方法。因此,在语用否定本体研究足够坚实的条件下,可以将研究成果与汉语二语教学相结合。这方面需要结合实验对照,通过实证研究为语用否定在汉语教学中的教学方式与策略提供可借鉴或可操作的方法。另外也可为汉语教学大纲在制定语用否定的分类及排序方面提供理论依据与实践参照。(四)认知研究
(五)个案研究
四、语用否定研究展望
(一)语用否定的系统研究
(二)语用否定的角度研究
(三)语用否定的程度研究
(四)语用否定与汉语教学的实证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