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艳芬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陕西 西安 710055)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没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没有文化的繁荣兴盛,就没有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1]文化自信是对本民族优秀文化的价值的普遍认可和对其生命力的整体自信。这种自信包括对革命文化的自信。只有坚定革命文化自信,才能更好的继承革命文化,为人民提供精神指引,增强国家文化凝聚力。正如习近平强调:“大力发扬红色传统、传承红色基因,赓续共产党人精神血脉,始终保持革命者的大无畏奋斗精神,鼓起迈进新征程、奋进新时代的精气神。”[2]
革命文化,是指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在中国革命、建设、改革中所创造的优秀文化,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历史、中国文化、中国的实践相结合的产物,是中华民族宝贵的文化财富。革命文化以精神层面为核心,主要包括革命理想、革命精神、革命道德、革命理论等,其本质是一种政治文化。本文重点研究的是精神层面的革命文化自信问题。“文化自信问题是一个既具有历史性又具有现实性的问题,它潜藏于中国历史的发展中。”[3]坚定革命文化自信,从中国近代到现当代的时间脉络去考察革命文化对文化自信滋养的历史与现实依据。
习近平说,“坚定文化自信,离不开对中华民族历史的认知和运用”。[4]由于资本帝国主义的入侵与封建统治的腐朽,近代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从鸦片战争到五四运动的80年间,历次的反侵略战争,都是以中国失败告终。越来越深重的民族危机引发了文化危机。伴随时人对“器不如人”到“制不如人”的认识,开始向西方学习,但是洋务运动的破产和辛亥革命的失败,“思想文化不如人”成为部分人的共识,中华民族两千年的文化自信一步步跌落谷底,中华民族的文化主体性逐步丧失。因此,近代中国要进行彻底的社会革命,要反对旧文化建立新文化并重建文化自信。
首先,近代中国需要反对殖民地、半殖民地的旧文化。19世纪中叶以来西方帝国主义者在对中国进行军事侵略的同时,还进行文化渗透,中国的文化危机日趋严重,这是我们的文化低谷时期。帝国主义的文化渗透主要通过两个方面进行。一是利用宗教宣传和西学传播的名义来美化他们的侵略行径。例如,1887年英﹑美基督教新教传教士、外交人员和商人等在上海创立的出版机构——广学会,就含有“以西国之新学广中国之旧学”之意,广学会通过《万国公报》等刊物宣扬殖民主义奴化思想,意欲影响中国的政治发展方向;二是炮制和大肆宣扬“种族优劣论”和“黄祸论”,制造侵略有理与排华反华的舆论。尤其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黄祸论”甚嚣尘上。例如,1895年德国皇帝威廉二世亲自构思的后来被人熟知的《黄祸图》就是在炮制“中国威胁论”,以及杰克·伦敦于1904年发表《黄祸》一文也所见略同;1908年和1910年杰克·伦敦又分别写了两部小说《中国佬》和《空前绝后的入侵》,还有其他涉及中国海外移民题材的《白与黄》《黄丝帕》等多篇作品。在这一连串精心炮制的“黄色传说”里,作者抨击中国人为“劣等民族”,是对欧美白人世界构成威胁的“黄祸”,必须对之实施“种族灭绝”;[5]此外,辛亥革命时期,一些西方传教士如李佳白、李提摩太等所谓的“中国通”纷纷借来华“讲学”的机会鼓吹孔孟之道以美化君主专制,推波助澜尊孔复古的逆流,进而反对中国走民主制道路。文化渗透的动机是宣扬殖民主义思想,摧毁中国人的文化自信心,使中国在文化上逐渐成为帝国主义的附庸。因此,近代中国的殖民地、半殖民地文化侵蚀着我们的文化自信,革命及其文化是近代中国摆脱西方文化殖民,摆脱文化危机的唯一出路。
其次,近代中国需要革新封建、半封建的旧文化。孔学在近代很长一段时间里依然是中国社会的正统思想。民国肇兴,民主共和的观念开始深入人心,尊孔读经成为与主流意识形态背道而驰的行为。然而,袁世凯却借恢复“尊孔读经”为了复辟帝制营造社会舆论氛围,因此文化领域的复古主义抬头。1912年9月,袁世凯颁布《整饬伦常令》,下令“尊崇伦常”,提倡“礼教”。1913年6月,袁世凯向全国发布的《通令尊崇孔圣文》中指出:“天生孔子为万世师表……所谓反之人心而安,放之四海而皆准者。”[6]同年10月,袁世凯把“国民教育以孔子之道为修身大本”写入《天坛宪法草案》,为“尊孔读经”制造了法律依据。1914年9月25日,袁世凯正式颁发了《祭孔令》,公开恢复了前清的祭孔规定,随后举行了祭孔大典。到1915年“尊孔读经”在教育领域也全面推行。在尊孔复古的潮流中,一些清朝遗老遗少、保守分子们纷纷组织尊孔复古团体和发行尊孔刊物,发表八股式、教条式的孔学文章,宣传封建伦常,比如影响很大的孔教会和《孔教会杂志》。文化观念、习俗惯例和教育领域的复旧活动说明辛亥革命后孔学的绝对权威地位还没有动摇,北洋军阀政府仍然蹈袭封建旧文化,把孔学视为国教去统治人民,这种倒行逆施不仅对当时文化和教育都是一种打击,也严重地束缚了社会的进步。因此,以孔学为代表的旧文化到了近代远远落后于社会的需要,其痼疾流弊日趋显露,尤其是封建礼教造成了人们的思想禁锢,压制了民族的文化生机和文化创造力。近代革命只有反对封建、半封建的文化,并革新中国传统文化,才能实现传统文化的转化。
再次,西方近代文化不适用于中国。近代以来,随着亡国灭种危机的不断加深,民族意识逐渐觉醒,使得社会上下逐渐形成共识,就是向西方学习。从洋务运动到戊戌启蒙运动再到辛亥革命,主要是围绕器物和制度向西方学习,较少专门触及到文化层面。而辛亥革命的失败和北洋军阀统治的建立,尤其是尊孔复古的种种逆流,使人们认识到近代文化启蒙的重要性。中国人开始了对自己文化前途与命运的思考与构想,因此出现了新文化运动。一方面,新文化运动反对定孔教为国教、批判封建伦理纲常,使得儒家思想的主流地位逐渐发生动摇;另一方面,五四运动以前的新文化运动传播西方的民主和科学,追求建立西方资产阶级民主国家为目标。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希望通过改造国民性改造社会,但国家的落后并不只是文化的落后,根本还在于通过革命实践改造产生封建思想的社会环境。同时,部分知识分子激烈的反传统让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遭到一些误伤,被冠以一些“污名化”的话语,也体现了时人对自己民族文化的不自信。而片面的“以洋为美”更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不堪一击。帝国主义对中国的侵略,尤其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帝国主义野蛮争夺和血腥战争的惨烈后果使得一部分知识分子认识到资本主义制度固有的局限性,进而对西方近代文明开始反思。李大钊在大战即将结束时说:“此次战争,使欧洲文明之权威大生疑念。欧人自己亦对于其文明之真价不得不加以反省。”[7]而战后西方列强在巴黎和会上把德国在山东的权益给了日本,让中国先进分子进一步看清了西方近代文明的虚伪。学习西方文化的结果与人们寄予的厚望相去甚远,打破了中国人学习西方文化的迷梦,转而推动了中国的先进分子开始关注俄国的十月革命和社会主义思潮,这对中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因此,西方近代文化未能解决国人的文化需求和文化不自信问题,也无法为中国近代社会进步提供文化动力。正如李大钊言:“由今言之,东洋文明既衰颓于静止之中,而西洋文明又疲命于物质之下,为救世界之危机,非有第三新文明之崛起,不足以渡此危崖。”[7]这为其后先进的知识分子接受马克思主义做了心理铺垫。
革命文化萌芽于五四运动前后,形成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实践中。革命文化是具有科学性和理想性,同时又具有民族性和革新性的新文化,为新民主主义革命提供了思想指引和文化动力。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增强了中华民族的民族自信心,也增强了文化自信心和文化凝聚力。因此革命文化形成的过程也是文化自信重建的过程。
首先,革命文化的直接理论来源是马克思主义,引领了文化自信的重建。“没有革命的理论,就不会有革命的运动。”[8]旧民主主义革命失败后,人们彷徨苦闷寻找出路,而十月革命推动了人们把目光从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转向社会主义。十月革命后,思想界一部分知识分子已经对共产主义思想产生了兴趣,李大钊的《我的马克思主义观》、杨匏安的《马克思主义》对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内容做了比较系统的阐述。五四运动后,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开来。宣传马克思主义的刊物不断增多,如毛泽东主办的《湘江评论》、周恩来主办的《觉悟》等。1920年第一个中文全译本《共产党宣言》的出版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一个重要的标志;也是在此时期,马克思主义和文化保守主义思潮、西化思潮和反马克思主义思潮展开交流、碰撞与论争,例如,马克思主义者杨明斋的《评中西文化观》针对梁漱溟的文化保守主义著作《东西文化及其哲学》提出批评,杨明斋的论著指出马克思主义对于中国文化的重要性;此外,还有著名的“问题与主义之争”、“社会主义大论战”是马克思主义和反马克思主义思潮之间的论战。通过这些论争,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和共产主义的理想性逐步得到彰显,显示出其强大的生命力和对先进分子的吸引力。
中国的先进分子在接受了马克思主义之后,继承了新文化运动科学和民主的精神,继续反封建的思想启蒙工作,而马克思主义给予中国文化以方向性的引领,文化的性质逐步发生超越性的改变。文学领域出现了革命文学,哲学领域的“科玄论战”促进了唯物史观对人们精神价值体系的构建,史学领域的“整理国故运动”与“古史辨”论争促进马克思主义史学诞生。“在‘五四’以后,中国的新文化,却是新民主主义性质的文化,属于世界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的文化革命的一部分。”[9]新文化运动由单纯改造国民性的反封建的启蒙运动转变为反帝与反封建社会制度的群众性革命运动。中国新的文化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籍由社会的解放进而实现自主自由人格的建立。中国共产党诞生以来,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始终致力于将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与中国实际相结合,不断促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形成了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革命文化的产生、发展和弘扬的过程就是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过程中进行的,革命文化本身就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文化方面的成果。毛泽东在1949年撰写的《唯心历史观的破产》中指出“自从中国人学会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后,中国人在精神上就由被动转入主动。从这时起,近代世界历史上那种看不起中国人,看不起中国文化的时代应当完结了。伟大的胜利的中国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大革命,已经复兴了并正在复兴着伟大的中国人民的文化。”[10]因此,革命文化促进了文化自信的重建。
其次,革命文化的核心内容是革命精神,是文化自信的重要载体。革命文化形成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伟大的革命精神产生于伟大的革命实践。新民主主义革命不仅革新旧的制度,也革新旧的文化——殖民地、半殖民地和半封建的文化,最终形成新民主主义文化,就是无产阶级领导的人民大众的反帝反封建的文化。新民主主文化是革命文化的主要部分,其在价值层面的主要内容是革命精神,比如“开天辟地、敢为人先”的红船精神、“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的井冈山精神、“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苏区精神、“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的长征精神、永放光芒的延安精神、牢记“两个务必”西柏坡精神等等。这些革命精神都是在我们党带领人民在不畏强敌、不惧风险、敢于斗争的革命实践中形成的,体现了坚持共产主义理想和信念的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不屈不挠、不惧艰难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胸怀全局、敢于担当、不断开拓的创新精神等等。同时,这些革命精神也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不断结合与不断创新的成果,革命精神中蕴含着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精髓,汲取了其革命性和民主性的思想。比如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担当精神、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爱国情怀、视死如归、宁死不屈的民族气节和不畏强暴、血战到底的英雄气概。革命精神体现了我们的民族特色,不仅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价值重新得到彰显,也逐步构建起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谱系,为取得民族独立人民解放斗争的胜利提供了精神动力。因此,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也是民族文化重建的时期。
再次,革命文化大众化,增强了人民群众的文化自信。文化大众化也是文化自信的内在要求。旧文化要么内容脱离大众囿于上层统治阶层,要么以政治强力推广但效果微弱。革命文化由于其丰厚的文化价值和多样的文化形式反映了人民的意愿、契合了民众的文化需求,因此革命文化形成过程也是其大众化的过程。尤其是在抗战时期,救亡不仅是革命文化的主题,产生了《黄河大合唱》这样广为传唱的经典作品,唤起人民的忧患感和历史责任,培育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凝聚力;而且文化运动、文化作品与人民群众结合起来,是革命文化走向大众化的时期的开始,也是展示与收获自信的时期。首先,革命文化“为了人民”。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革命的文化运动和文化作品以广大的人民群众为主体并为他们所拥有,激发人民群众的文化创造活力,提振人民群众精神支撑力量,这是近代中国文化前进的方向。1942年毛泽东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提出文艺发展根本方向问题:文艺要面向现实,文艺为“最广大的人民大众服务”,文艺工作者要“到工农兵群众中去,到火热的斗争中去”[11]。其次,革命文化作品表达方式大众化。毛泽东早在1940年《新民主主义论》中就谈到:“文字必须在一定条件下加以改革,言语必须接近民众,须知民众就是革命文化的无限丰富的源泉”[9]。革命文化的形成离不开人民群众的参与,他们既是革命文化的“剧中人”,同时也是“剧作者”。在共产党的根据地,一系列接地气、有生气的革命文化主题活动和艺术表达形式,吸引了人民大众参与,也为革命文化活动和作品的创新增加了许多乡土素材。尤其是延安文艺座谈会后,“劳动大众”成为众多经典文化作品的主角,例如小说《小二黑结婚》、《荷花淀》,歌剧《白毛女》等,这些革命文化作品既反映当时的现实生活,作品语言又吸纳了群众的表达特色,非常受大众欢迎并广泛流传。最后,革命文化大众化,增强了革命文化的吸引力和传播力,鼓动了最广泛人民群众的革命积极性、创造性,为夺取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提供具有广泛文化认同的群众基础。与此同时,革命文化认同增强了中国共产党的文化凝聚力,提升了中华民族的凝聚力,也为新中国的国家凝聚力的形成创造了文化基础。
革命文化在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不断丰富,产生了抗美援朝精神、北大荒精神、大庆精神、“两弹一星”等革命精神,涌现出王进喜、雷锋、焦裕禄等一批英雄模范人物,增强了国家精神凝聚力。随着社会主义改造的胜利、全面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开展,革命文化自信得到弘扬。改革开放以来,革命文化依然为我们提供精神指引,同时其合理内核与内在生命力又得到新的彰显。这个历程也是坚定文化自信的过程。
首先,坚定革命文化自信体现于把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结合起来。理想信念是一个政党的价值追求和精神动力,对于中国共产党人而言,“革命理想高于天”[12]。共产主义理想是革命文化的价值导向,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都是共产主义理想所指引的革命运动。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时期,革命的方式也由阶级斗争为主转向改革。“改革是中国的第二次革命。”[13]其目标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第二次革命”中,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是统一的。“无论过去、现在和将来,这个最高理想都是我们共产党人和先进分子的力量源泉和精神支柱。而对于我们共产党人来说,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而奋斗,也就是为党的最高理想而奋斗。”[14]改革开放以来我们遭遇了世界社会主义出现严重曲折的严峻考验,应对不少的国内外的风险和挑战,但我们党仍然坚守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凝聚改革共识,在困难和逆境中成功的开创和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并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这些成就离不开我们坚定理想信念、传承革命文化,并铸成新的民族精神。女排精神、抗击“非典”精神、载人航天精神、抗震救灾精神、抗疫精神等精神是革命精神发扬光大。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革命继续进行,“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成果,也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继续,必须一以贯之进行下去。”[15]新时代弘扬革命精神依然要把远大理想和共同理想结合起来,“自觉做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的坚定信仰者、忠实实践者,永远为了真理而斗争,永远为了理想而斗争。”[4]因此,革命文化依然彰显超越时代的理想性价值,革命文化为中华民族从富起来到强起来的飞跃提供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力量。因此革命文化的对文化自信的价值将会愈加彰显。
其次,坚定革命文化自信有利于抵制历史虚无主义与文化虚无主义。革命文化凝结着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是中华民族文化的一部分。但历史虚无主义和文化虚无主义从未谢幕离场。改革开放伊始,思想解放大潮中教条主义和思维僵化的枷锁被打开,各种思潮蜂拥而入,思想文化领域非常活跃,但难免泥沙俱下。上个世纪80年代的文化论争中,有一些学者提出“五四运动是‘全面反传统’”、“五四启蒙是‘悲剧’”、“五四运动在文化上是激进主义,导致了文革的出现”、“告别革命论”等等论调,更有个别学者以否定“五·四”为前提,从不同角度鼓吹“全面西化”,从而形成了一股历史虚无主义和文化虚无主义思潮,进而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正义性和革命文化的进步性进行质疑,甚至由此否定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合法性和社会主义制度的必然性,这个时期国家文化凝聚力弱化,在群众中尤其是知识分子和青年人中产生了恶劣的影响,政治风波的发生与此不无关系,这个教训不可谓不深刻。正如习近平强调指出:“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12]历史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教育我们不仅能丢掉我们的革命传统,反而要尊重自己的历史与不割断历史,要了解和传承革命文化,并且发扬光大。进入移动互联网时期,文化虚无主义现象仍然值得警惕,因为生产与加工历史知识和文化知识的参与者更加广泛,难免鱼龙混杂,输出的知识与讯息也难免良莠不齐;而碎片化的知识与讯息的网络传播途径十分便捷,其受众更加广泛。如一些先烈或英雄人物在网络上被别有用心者以“揭秘真相”或者放大个人私生活为噱头,从而抹杀他们的革命功绩和贡献,进而消解革命和革命精神。“我们不是历史虚无主义者,也不是文化虚无主义者,不能数典忘祖、妄自菲薄。”[16]坚守历史唯物主义,坚定革命文化自信,了解和学习“一大批视死如归的革命烈士、一大批顽强奋斗的英雄人物、一大批忘我奉献的先进模范”先进事迹和奉献精神,才能更好的发扬红色传统、传承红色基因、坚定革命文化自信,才能更好的抵制历史虚无主义与文化虚无主义。
再次,坚定革命文化自信来自于其对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生成性上。革命文化作为提升我们文化自信的历史资源和文化基因,为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提供了生长土壤。“当代中国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是指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以科学发展为主题、以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为根本任务、以人为本、以改革创新为动力、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社会主义文化。”[17]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形成,本身就是革命文化传承和创新的成果,是国家文化凝聚力提高的表现。那么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和革命文化之间的传承和创新体现在哪里呢?一是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指导思想是一致的,那就是马克思主义和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二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中的“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也是革命文化和革命精神的体现。三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是革命文化和革命精神时代化和大众化的生动体现。实践是检验文化自信与否的试金石。在我国的疫情防控狙击战中,全民动员、举国上阵,经过艰苦奋战,付出巨大牺牲,交出“中国答卷”让世人瞩目,“中国答卷”展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的制度优势,展示了强大的国家凝聚力,“中国答卷”也离不开伟大的革命精神的彰显,离不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践行。我们的文化自信经由疫情“大考”的实践得到最好的注解。2021年我们实现了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极大增强了全体中国人民的文化自信,显示了伟大的建党精神,新的征程上更加继续弘扬光荣传统、赓续红色血脉,才能更好的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价值指引和精神动力。
总之,革命文化是我们这个民族文化发展的成果,具有超越时代的文化基因和文化价值,革命文化的丰富内涵和深远意蕴为中华民族的文化自信提供科学的理论引导、强大的精神动力,未来仍然是中国文化的精神旨向,是中华文化自信的重要来源,是国家凝聚力的提升的重要文化元素。革命文化具有了广泛的大众认同感和归属感,其文化价值在实践中已经得到充分印证。新时代革命文化将继续滋养着中华民族的文化自信,推动着中华民族文化的繁荣,助力于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