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冉 李焕玉 薛兰慧 朱成林
新冠肺炎疫情下大学生体育锻炼与焦虑的关系
安 冉 李焕玉 薛兰慧 朱成林
(长江大学 教育与体育学院,湖北 荆州 434023)
【】探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大学生参加体育锻炼与焦虑的关系。采用体育活动等级量表与焦虑自评量表(SAS),对全国多个省份大学生参加体育锻炼情况、焦虑状况进行问卷调查。(1)不同健康状况、是否独生子女以及是否遭遇新冠肺炎风险的大学生焦虑水平均值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2)锻炼时间、频次和总运动量与大学生焦虑水平的相关性具有统计学意义。(3)锻炼频次对焦虑情绪的主效应,具有统计学意义。(1)个体的健康状况良好与是独生子女,对于焦虑情绪具有一定的缓解作用。遭遇新冠肺炎风险,更容易使大学生产生焦虑情绪。(2)随着锻炼时间、锻炼频次以及总运动量的增加,可以缓解大学生的焦虑情绪。(3)体育锻炼达到每周3次及以上有利于缓解大学生的焦虑情绪。
新冠肺炎疫情;大学生;体育锻炼;焦虑
自新型冠状肺炎疫情爆发以来,不仅对人们的身体健康造成了威胁,同时也使人们在精神上感受到焦虑和恐慌,对人们心理健康产生了消极的影响[1]。大学生不仅面临着全国疫情严峻防控的形势,同时,也面临着居家网上学习的全新学习方式。因此在新冠肺炎疫情下,关注大学生焦虑情绪状况,有利于大学生的健康成长。
有研究指出,体育锻炼不仅能够提高人们抵抗疾病的能力和促进健康,还能调节和改善人的情绪[2,3,4]。通过体育锻炼自我诱发积极思维和情感,抵抗或消除焦虑的情绪,可以促进人们的身心健康发展。目前,体育锻炼与焦虑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锻炼项目、时间、强度和频次方面,陈晓萱[5]认为每周锻炼3次及其以上,锻炼时间在31-90分钟的焦虑水平越低;王冉冉[6]等人指出中等锻炼强度及以上减轻焦虑的效益优于小强度的锻炼;杨萍萍[7]等人认为羽毛球锻炼对治疗大学生的焦虑症状效果最佳。由此可见,体育锻炼能够缓解学生的焦虑情绪,解除他们的心理疲劳[8]。但可能受到不同锻炼项目、强度、时间和频次的影响。
尽管目前研究已经取得一些规律性的结论,但在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仍需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进一步探析体育锻炼与焦虑情绪的关系,为大学生提供体育锻炼的实践指导,进而缓解大学生焦虑情绪及促进其身心健康发展。
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治期间,以全国多个省份的1424名参加体育锻炼的大学生为研究对象,通过在线问卷填写的形式进行问卷调查。其中男生661人,女生763人;年龄在20岁以下的有71.1%,年龄在21-28岁的占28.6%,年龄在28岁以上占比0.3%;学历为本科的有95.2%,硕士占比4.6%,博士占比0.2%;疫情期间,家乡疫情风险程度为低风险区的占比57.2%,中等风险区为25%,高风险区占比17.8%。
1.2.1问卷调查法
(1)调查量表:体育活动量表采用的是梁德清等人修订的《体育活动等级量表》,其中《体育活动等级量表》包含3个条目,用以调査被试者的体育锻炼量,对被试者前1个月参加体育锻炼的运动量进行评定,从强度、时间、频率3个方面来考察被试者的锻炼量。运动量评定方式:运动量=强度×(时间-1)×频率。体育锻炼三个方面各分5个等级,强度与频率从1-5等级分别记1-5分,时间从1-5等级分别计0-4分,故运动量最高分为100分,最低分为0分。运动量等级评定标准:≤19分为小运动量;20-42分为中等运动量;≥43分为大运动量[9]。
焦虑量表采用的是William W.K.Zung在1971年编制的焦虑自评量表(SAS),该量表由20个条目组成,评分采用1-4级计分制,把各题的得分相加为总粗分,总粗分乘以1.25四舍五入取整数得到标准总分。标准总分临界值为50,分值越高,焦虑倾向越明显[10]。
(2)调查过程:在疫情防控期间,采用问卷星制作问卷,以知情同意、自愿参与为前提,通过QQ、微信等线上平台向全国多个省份的大学生进行问卷调查,其中有参加体育锻炼的问卷1549份,处理回答问卷时间过短(小于2min)与过长(大于10min)问卷125份后,有效问卷1424份,有效率91.9%。
1.2.2数理统计法
通过使用spss17.0数据处理软件对收集的数据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和单因素、协方差分析等,p<0.05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本研究从不同性别、健康状况,以及是否独生子女的人口统计学变量上,进行焦虑水平的差异性检验。由表1检验结果可知,男大学生的焦虑水平高于女大学生的焦虑水平,但不具有统计学意义(t=1.594,p=0.111>0.05)。健康状况一般及较差的大学生焦虑水平显著高于健康状况良好学生的焦虑水平(t=-8.709,p=0.000<0.001)。非独生子女大学生焦虑水平显著高于独生子女的焦虑水平(t=-2.323,p=0.02<0.05)。
表1 不同性别、健康状况以及是否独生子女大学生的焦虑水平的差异性检验(M±SD)
性别健康状况是否独生子女 男(n=661)女(n=763)良好(n=1174)一般及较差(n=250)是(n=533)否(n=891) M±SD32.94±6.92132.36±6.70331.926.42335.95±7.55832.09±6.89732.95±6.738 t1.594-8.709***-2.323* p0.1110.0000.020
注:*p<0.05,**p<0.01,***p<0.001(下同)
2.2.1个人是否遭遇新冠肺炎风险大学生的焦虑状况
由表2检验结果可知,遭遇新冠肺炎风险大学生焦虑水平显著高于未遭遇学生的焦虑水平(t=2.736,p=0.006<0.01)。
表2 个人是否遭遇新冠肺炎风险大学生焦虑的差异性检验结果(M±SD)
个人遭遇疾病nM±SDtp 是3933.56±7.1462.736**0.006 否138532.55±6.783
2.2.2家人亲戚朋友是否遭遇新冠肺炎风险大学生的焦虑状况
由表3检验结果可知,家人亲戚朋友遭遇新冠肺炎风险的大学生焦虑水平均值高于未遭遇的,但不具有统计学意义(t=1.106,p=0.269>0.05)。
表3 家人亲戚朋友是否遭遇新冠肺炎风险大学生焦虑的检验结果(M±SD)
家人亲戚朋友遭遇疾病nM±SDtp 是3533.89±6.3881.1060.269 否138932.60±6.818
2.2.3不同程度风险地区大学生的焦虑状况
由表4检验结果可知,高风险地区大学生焦虑水平均值高于中风险和低风险地区的,但不具有统计学意义(F=2.459,p=0.086)。
表4 不同程度风险地区大学生焦虑的差异性检验结果(M±SD)
不同程度风险nM±SDFp 低风险81432.40±6.6262.4590.086 中风险35632.55±7.017 高风险25434.48±7.046
由表5检验可知,锻炼时间、锻炼频次,以及总运动量与大学生焦虑水平的相关性,具有统计学意义。
表5 大学生体育锻炼与焦虑的相关分析
运动量锻炼时间锻炼频次锻炼强度 焦虑r-0.065*-0.070**-0.137**-0.020 P0.0140.0080.0000.446 N1424142414241424
根据我国体育人口判定标准,每周身体活动频度3次(含3次)以上,每次身体活动时间在30min以上,活动强度在中等程度以上可以判定为体育人口。因此,根据体育活动等级量表,将锻炼频次划分为每周锻炼2次及以下、每周锻炼3-5次和每天锻炼1次;锻炼时间划分为每次锻炼30min以内、每次锻炼31-59min和每次锻炼60min以上;锻炼强度划分为小强度、中等强度和大强度。
表6 大学生焦虑情绪与体育锻炼的主体间效应检验结果
SSdfMSF显著性 健康状况2921.69212921.69267.273***0.000 遭遇了疾病风险142.5371142.5373.2820.070 独生子女268.0381268.0386.172*0.013 家乡风险类型129.8231129.8232.9890.084 锻炼时间27.500213.7500.3170.729 锻炼频次290.7022145.3513.347*0.035 锻炼强度96.569248.2841.1120.329 锻炼时间 * 锻炼频次199.553449.8881.1490.332 锻炼时间 * 锻炼强度66.766416.6910.3840.820 锻炼频次 * 锻炼强度21.41845.3540.1230.974 锻炼时间 * 锻炼频次 * 锻炼强度341.679748.8111.1240.345
研究以锻炼时间、锻炼频次、锻炼强度为自变量,以焦虑情绪作为因变量,以健康状况、是否遭遇疾病风险、独生子女、家乡风险类型作为协变量进行协方差分析。表6结果显示,锻炼时间、强度对焦虑情绪的主效应,不具有统计学意义;锻炼频次对焦虑情绪的主效应,具有统计学意义。锻炼时间与频次、锻炼时间与强度、锻炼频次与强度,以及锻炼时间、频次与强度三者对大学生焦虑情绪的交互作用,都不具有统计学意义。通过对锻炼频次的多重比较可知,F(锻炼频次)=3.347,锻炼频次在每周2次及以下大学生的焦虑水平均值,高于每周3-5次(p=0.016)和每天1次锻炼学生的(p=0.034),且具有统计学意义;每周锻炼3-5次和每天锻炼1次大学生焦虑水平均值不具有统计学意义。
研究结果表明,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健康状况良好的大学生焦虑水平明显低于健康状况一般或较差的,与前人研究结果一致[11]。说明健康状况越好的大学生,焦虑水平越低;大学生自我评价健康状况越好,就越可能存在焦虑情绪的保护因素。在全国疫情防控期间,学校、社区严查学生的健康状况,因此健康状况一般或较差的,可能会产生恐病等焦虑情绪。
独生子女大学生的焦虑水平明显低于非独生子女,说明在疫情期间独生子女大学生的焦虑水平更低。这与以往研究结果一致:非独生子女大学生焦虑水平均值高于独生子女[12]。导致这一结果的原因可能是独生子女的家庭条件更好、支付医疗能力更高。
女大学生的焦虑水平低于男大学生,但差异不显著。而以往研究结果显示:男大学生的焦虑水平显著高于女大学生[13]。与本研究结果不一致,这可能是由于在新冠肺炎疫情的特殊时期下,不同性别大学生在参与体育锻炼时增强了对自我积极的心理暗示,因此不同性别大学生焦虑水平差异不显著。
研究结果表明,在疫情期间,家人亲戚朋友未遭遇新冠肺炎风险的大学生焦虑水平均值低于遭遇的,但差异不显著。个人未遭遇新冠肺炎风险的大学生焦虑水平显著低于遭遇的,这可能是因为大多数学生对新冠肺炎了解比较偏片面,当个人遭遇新冠肺炎风险时,焦虑情绪会升高,加上在疫情期间大多数地区都实行封闭管理,会加重大学生的焦虑情绪。
低风险地区大学生焦虑水平低于中等风险和高风险地区,但差异不显著。与相关研究结果不一致[14]:高风险地区大学生焦虑水平显著高于低风险地区的。这可能是由于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各个地区严格实施国家相关隔离政策,不同地区的大学生也都严格按照规定居家隔离,在强有力的隔离措施保护下,因此不同程度风险地区的大学生焦虑水平差异不明显。
研究结果表明,在新冠疫情期间,锻炼时间、锻炼频次,以及总运动量与大学生焦虑水平呈负相关性。说明随着体育锻炼时间、锻炼频次和总运动量的增加,大学生的焦虑水平越低。这与以往的研究结果一致:林修全[3]认为大学生的运动量与焦虑呈相关性,且具有统计学意义。夏果[15]得出大学生锻炼频次与焦虑水平呈显著相关性。郭旭婷[16]提到锻炼时间与大学生焦虑情绪具有负相关性。因此,在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下,大学生更应该认识到体育锻炼的重要性,积极参加体育锻炼,进而缓解自己的焦虑情绪。
在排除健康状况、独生子女、家乡风险类型、遭遇疾病风险等因素的影响下,锻炼时间、强度对大学生的焦虑水平影响不明显;而锻炼频次显著影响大学生的焦虑水平,尤其是每周锻炼达到3次及以上,明显好于锻炼低于3次的。而以往的研究表明[17]:不同锻炼时间、频次对于大学生焦虑水平影响显著,与本研究结果不一致。可能是因为疫情特殊的情境下,锻炼的空间、地点受限,进而影响锻炼的时间与强度,锻炼频次就能够反映出个体对体育锻炼的积极态度。因此,在疫情特殊时期,保持乐观的心态积极参与体育锻炼,也不一定太需要关注每次锻炼时间与强度。
在新冠疫情期间,人口统计学变量个体间的焦虑情绪存在一定的差异性,如大学生健康状况良好对焦虑情绪具有明显的缓解作用;独生子女的焦虑情绪显著低于非独生子女的。新冠肺炎对于个体的焦虑情绪也产生负面影响,如遭遇新冠肺炎风险大学生的焦虑情绪明显高于没有遭遇的。随着体育锻炼的时间、频次与强度,以及运动总量的增加,大学生的焦虑情绪相应地得到缓解。在排除人口统计学变量与新冠肺炎疫情的干扰,体育锻炼频次对大学生焦虑情绪的缓解作用明显,尤其是每周锻炼3次及以上更利于缓解大学生的焦虑情绪;而每次参加体育锻炼的强度与时间,对于缓解大学生焦虑情绪的作用不明显。
[1]乐曲,杨建军,董建树,等.上海市12320卫生健康热线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对中的作用:以2018年问题疫苗事件为例[J].健康教育与健康促进,2019,4(4):349-352.
[2]黄德沂.体育锻炼对我校学生焦虑情绪的影响[J].体育科技文献通报,2010,18(1):78-79.
[3]林修全.医学生体育锻炼与焦虑、抑郁的相关性研究[D].福建医科大学,2010.
[4]姜春平,袁焰,吕克宁,等.体育锻炼频率、时间对黑龙江省中学生心理健康作用的研究[J].哈尔滨体育学院学报,2016,34(3):90-96.
[5]陈晓萱.高中生焦虑抑郁情绪与体育锻炼时间的相关性研究[J].中西医结合护理(中英文),2017,3(9):18-20.
[6]王冉冉,时孝倩,孙燕平.不同锻炼方式和锻炼强度对大学生焦虑影响的实验研究[A].中国体育科学学会运动心理学分会、中国心理学会体育运动心理专业委员会.第十一届全国运动心理学学术会议摘要集(会后版)[C].中国体育科学学会运动心理学分会、中国心理学会体育运动心理专业委员会:中国体育科学学会运动心理学分会,2018:1.
[7]杨萍萍,凌云熹,吴明飞,等.不同锻炼方法对大学生抑郁焦虑症状干预效果研究[J].当代临床医刊,2018,31(2):3763-3764.
[8]杨冬钧.体育锻炼对大学生的焦虑、抑郁心理影响探析[J].新西部,2010(5):240.
[9]庞庆军,李银萍,齐立斌.青少年身体自我概念与参与体育锻炼的关系研究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2008,16 (6): 668-671.
[10]汪向东,方耀奇.心理卫生评定量表手册[M].北京:中国心理卫生杂志社,1993:160.
[11] 江艳,贺莉萍,蒙艳斌,等.某高校预防医学专业学生在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期间心理健康状况及影响因素分析[J].湘南学院学报(医学版),2020,22(2):59-62.
[12]夏会林.某高校大学生体育锻炼对抑郁、焦虑状况的影响研究[D].安徽医科大学,2012.
[13]牛一农,于芳,付奕.高校大学生体育锻炼与焦虑、抑郁的相关性研究[J].湖北体育科技,2017,36(2):173-177.
[14]刘环宇,谭芳,邓丽丽.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期间公众焦虑现状及影响因素分析[J].护理研究,2020,34(9):1646-1648.
[15]夏果,夏会林,潘发明,等.体育锻炼对大学生抑郁焦虑的影响研究进展[J].安徽医药,2013,17(3):506-507.
[16]郭旭婷,郭萌萌.体育锻炼对大学生焦虑情绪的干预作用[J].林区教学,2017(9):107-108.
[17]李学砦.不同锻炼项目、强度和时间对大学生焦虑、抑郁及自我概念的影响[J].中国临床康复,2005(8):20-22.
Relationship Between Physical Exercise and Anxiety of College Students under the COVID-19 Epidemic
AN Ran , etal.
(Yangtze University, Jingzhou 434023, Hubei, China)
安冉(1996—),硕士生,研究方向:体育运动与心理健康。
李焕玉(1975—),教授,研究方向:体育运动与心理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