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的三个逻辑

蔡亦敏 中共莆田市委党校

在党的十九大上，中央对中国经济发展阶段作出新判断，即为从高速增长模式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这一经济建设目标也是我国“十四五”的发展主题。高质量发展关乎社会建设发展全局，也彰显了我国社会经济发展的总特征。并且，中国经济发展步入新的阶段，其决定了中国经济发展战略取向，是社会各项工作的任务。对此，各地区应该综合分析因素，从历史逻辑、理论逻辑和现实逻辑三个维度，助推我国社会经济走向高质量的发展路线。

改革开放40多年来，中国经济创造了世界经济史上的“奇迹”。而今，中国经济发展的内在支撑和外部环境都发生了很大变化，迫切需要实现经济由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发展的转变。

一、理论逻辑：破解社会主要矛盾，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提出的一个基本原理，在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这两者之间存在相互作用的关系，只有后者适应前者才能推动一个社会的生产力发展。而在某种社会制度已经稳定的情况下，供给和需求的关系就是生产关系的集中体现。正是供需之间的矛盾运动推动生产力不断发展，促使社会发生变革，以进入到新历史阶段。现阶段，我国仍然是发展中国家，但是生产力、生产关系的变革促使国家进入到更高的社会主义发展阶段。基于这种时代背景，社会主要矛盾已经发生了变化。

20世纪80年代，党的十三大提出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任务，也同时指出我国社会主要矛盾集中表现在“社会生产和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间矛盾”。一方面，我国进入了新的历史阶段，经过党和国家的改革开放及战略部署，我国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发生了变化，也绝不能用“落后”概括中国发展的全貌。另一方面，我国人民的需要也不再仅仅局限于对物质文化的需要。总体说来，中国已经彻底摆脱了以前的短缺状态，数量方面的要求基本得到满足，人们开始追求质量方面的要求。比如健康饮食、优质农产品、个性化穿戴、高端制造品、关注环保、清新空气、洁净饮水……从世界银行的分类标准也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点。世界银行每年根据全球价格水平，按照人均国民总收入对各国进行分类。这个指标是较为普及的，也是许多经济学家判断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发展程度的重要依据之一。按照其资料，中国在1998年首次进入中等收入国家之列，为中等偏下收入国；2010年成为中等偏上收入国家。在不同收入阶段人们的需求也是不一样的，如今中国人均国民总收入已经超过1万美元，已由物资需求转向服务需求，如医疗、文化、教育、休闲、养老等，更多强调公平、正义、民主、法治、参与等。

但从整体供给体系而言，国内现有的产品供给却不能适应需求结构的变化要求，特别是高质量的产品供给缺口较大。同时人们的消费需求开始从看得见的实物需求更多转向服务需求，希望享受高质量服务。和实物商品相比，我国高质量服务业供给更加短缺，从2010—2018年，我国服务贸易逆差从151亿美元快速增长到2 913亿美元。可以说这直观反映了目前国内供给体系存在结构性问题，还不能很好满足国内的需求变化。

对此，社会经济的发展，会加快社会生产要素之间的“矛盾”并，促使“矛盾”转化，由原来的主要矛盾转变成人民对美好生活需要和是否均衡与充分之间矛盾。可以说，社会发展经过不同的历史阶段，始终要面对的问题就是矛盾问题，在促进社会经济的发展中，进一步为人民美好生活服务。

二、历史逻辑：遵循经济发展规律、实现现代化战略目标

党十三大提出的“三个步骤”计划，按照国家经济发展的阶段性特点，不断优化调整出新的战略。于十九大报告中确立新的社会经济发展目标，简要概述为“到2035年，国家基本实现现代化，到2050年建设现代化强国”。这就意味着我国已经迈向了高质量发展道路，并走向“国强”的新阶段。

一个国家的发展必然要经历不同阶段，呈现出特定发展规律。20世纪60年代，美国经济史学家罗斯托提出了“经济成长的阶段性”理论，即为一个地区或国家的社会经济发展可以划分为六个阶段，从很惨痛社会到高质量发展阶段，而依据部门升级、产业结构调整及社会科学技术等方面的演变，社会不同“成长阶段”所表现出来的特征也明显不同；美国经济学家钱纳里于1986年亦提出了相似的工业化阶段理论，以这些理论衡量，中国工业化目前发展到中后期，已经进入到大众消费阶段，居民的消费日益呈现多样性和多变性，更加注重时尚个性。在此阶段，以服务业为典型代表的能够提高人们生活质量的相关部门成为主导部门。显然进入这个阶段，人类社会不单以物质的多少来衡量发展成就，主要目标是提高生活质量。要顺利实现发展阶段跨越，必须转变原有靠增加要素投入的粗放型的增长模式过渡到知识技术密集型的产业结构，以保障生产要素的流动性及发展质量。

从其他地区和国家发展经验来看，从“中等收入的陷阱”过渡到高等收入国家队伍，需要将切实加强社会经济发展质量，实现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从世界银行调查结果来看，20世纪60年代全球共101个中等收入的经济体中，只有大约13%个国家转变成高收入的多加，如东南亚和拉美地区的国家。而造成这些国家成为“中等收入的陷阱”原因，主要是发展转型质量与速度较慢。

从十九届五中全会通过“十四五”规划和2035远景目标来看，立足新阶段、贯彻新理念、构建新格局是主线，高质量发展是主题。当前我国发展进入工业化中后期，经济规模已经很大，在此情况下，必须树立新发展理念，坚持质量第一、效益优先，尽快由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转变。

三、现实逻辑：创新优势变革动力，实现健康可持续发展

回顾改革开放40多年历程，中国经济获得快速增长，取决于很多因素。一方面从供给来看，主要是因为我国所处发展阶段的优势比较显著，比如生产要素包括劳动力、土地、资源等成本低、国内市场需求空间巨大、资源环境承载能力强，以及早期发展阶段技术引进潜力大的后发优势等等。而目前这些优势已经大大减弱，40年来在经济社会高速增长过程中，各种成本也在上涨，主要表现之一就是生产要素成本上升，特别是土地成本和人工成本上升势头很猛。相比之下，一些发展中国家如印度、越南、墨西哥等国成本优势明显，造成近年来我国一些中低端制造业逐步向这些国家转移。而发达国家虽然问题不少，但他们的创新能力依然较强，积极推行“再工业化”战略措施，使得高端制造业发生回归。探究今天中国在全球制造业竞争中处于的位置，国家正在面对高端制造业的外向转移流动危险，即为高端制造业倾向于发达国家回流及中低端制造业逐渐向发展中国家倾斜。此外根据相关调研资料发现，中国除了人工成本之外，土地、能源、融资、物流等成本，大约还比发达国家高出一到两倍。对比人均GDP，我们刚超1万美元，发达国家普遍在3万美元以上。如何降低成本，改善营商环境，提高发展质量，确实值得深思。

除此之外，国家从侧重外需与投资来拉动社会经济的增长点，但是这种经济模式已经逐渐暴露出弊端，如能源环境等问题。而一些矿产资源对外依存度的提升，更加促使这类问题发展愈烈。截至2020年，我国石油对外依存度已经达到一半以上，矿石资源，尤其是铁矿石资源已经达到了65%，45种常用矿产只有6种能保障供给。同时环境承载能力接近上限，大气污染、水污染情况严重。我国超过50%河流水质污染严重，80%近海生态系统处于不健康或亚健康的状态。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环境污染是民生之痛、民生之患”，低效率与粗放型生产模式不能持续发展。

另一方面，从需求来看，原本几十年的快速增长主要是靠海外出口需求和国内投资需求拉动的。21世纪初的国际金融危机，促使世界经济贸易格局发生重大变革，很多发展中国家的社会经济停滞不前，接踵而来的便是进口需求小。据相关统计，2008年到2016年的八年间，全球经济贸易增长速度从原来的11%快速下降到0.21%。再加上2020年在全球蔓延的新冠肺炎疫情，对世界很多国家造成了巨大影响，世界经济发展格局面临着诸多不确定。此时国内出口需求也同样面临着常态性的紧缩，基于这种大环境，若经济增长范式再不进行改变，国内社会经济实现增长则不太现实。对此，从国内投资环境及需求而言，因不适应消费结构的变化需求，低端和高端产能之间的矛盾而导致结构性问题明显突出。对此，面对这些经济产业结构危机，同时保持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动力，应该积极转变危机为机遇，调整结构转化方式，以促进社会经济高质量、快速发展。

现阶段，我国社会经济总体发展规模位居世界第二位，表现出“大而不强”的特点。且缺乏足够的创新力，这一发展制约性因素是影响我国关键技术和核心技术的要素，也是这一因素导致我国在某些领域的技术受制于发达国家，成为了制造业朝着高端产业发展的一大阻碍。各国争相竞争技术创新与产业发展制高点，创新驱动倒逼我国对发展力的变革，促使产业积极转向，建设强国。

四、结语

综上所述，我国经济已经进入到新的历史发展，同时也促进社会主要矛盾发生了转变。国内社会经济内环境的变化，推动社会生产关系和生产力的转变。可以说，国家社会经济的高速发展，应立足于国情，从战略上制定战略决策，将高质量发展定义为新时代国家经济发展的内在逻辑，这一战略步骤成为我国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必然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