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一行尽显风流

文/江文欢（怀化市铁路第二中学教师）

《世说新语》作为六朝志人小说的代表作品，具有“名士的教科书”的称号。这部笔记小说是一个时代的缩影。其独特的语言艺术，将魏晋时的文学、艺术、人文逸事等表现得酣畅淋漓。

《咏雪》短短71 字，却留给读者深远的思考空间。文章分为三个部分，“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交代了故事的背景，为下文的情节作铺垫；后面“咏雪比拟”的对话是故事的核心；“即公大兄无奕女，左将军王凝之妻也”，补充说明兄女身份。

《咏雪》故事情节的推动和发展是在三人的精彩对话中完成的。“白雪纷纷何所似”——情节开端；“撒盐空中差可拟”——情节发展；“未若柳絮因风起”——情节高潮。三句话，一句比一句有味道，一问一答尽显智慧。此文归于《世说新语》中“言语”类，正是因为其精彩的言语推动情节走向高潮。

文中两人文学化的语言对话，形象感很强。兄子的“撒盐空中”给人咸涩之感，具备了“形似”，而兄女的“柳絮因风起”这个比喻，深得“神似”意蕴之美。“公大笑乐”暗示出谢安对侄女谢道韫的赞赏。文章没有对谢道韫进行正面描写，而是通过人物的对话，将一个聪明灵性的才女形象展现在读者面前，意蕴无穷。

《陈太丘与友期行》读起来充满了生活气息，仿佛就在写现实生活中朋友相约的情景。全文仅103 个字，通篇使用简单的口语对话，却叙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刻画了三个个性鲜明的人物，尤其是元方的形象，有理、有据、有节，率性、洒脱，让人出乎意料，惊叹不已。

文中三次写到客人的态度。第一次“客问元方”，故事自然而然，波澜不惊；第二次，友人听说陈太丘没有等自己便走了，便“怒曰”，由“问”到“怒”，情感急剧变化，波澜骤起；第三次，友人在听到元方的驳斥后，则是由“怒”而“惭”，归于平静。故事还没有完，友人接着“下车引之”，向元方示好，可是元方却“入门不顾”，故事微波荡漾，余味悠长，可以想象当时客人的窘态。文章虽短，却写得跌宕起伏，其诀窍在于抓住了人物语言、语气、情绪、态度、动作等变化，在变化中掀起波澜，在变化中显出人物性格，让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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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阅读古代的章回小说、笔记小说、志人小说等，都会为其独特的语言魅力折服，或口语化，或个性化，或文学化，或简洁生动，或风趣幽默。掌握了这些，同学们可以迁移阅读《世说新语》的其他篇章，也可以阅读《西游记》等书籍，感受古典小说的语言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