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平 虞 运
江苏城乡建设职业学院, 江苏 常州 213000
敦煌体育是一种蕴含极为丰富的文化现象,是一个多层次、多机构的信息体系。[1]敦煌体育是在我国传统体育的基础上融合了西域各少数民族发展起来的。它在漫长的历史发展长河中,不断吸收外来体育文化的精华和进步健康的观念和意识。敦煌体育充分显示了敦煌所独有的开放精神和那种特异的文化风采及深远的文化境界。因此,敦煌体育的相关内容一直以来吸引着众多学者对其进行研究,通过对资料的搜集整理,发现对敦煌体育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骑马和射箭都是古代生产和军事的重要活动,拥有骑马技术和射箭技术,代表着生产力的发达和军事力量的强大,后逐渐衍生出马文化和射文化,两者的结合还产生了骑射文化,目前有众多的学者对敦煌马术进行了研究,马技运动如邵文良发表的《文物中的古代马术图像》;[1]王赛时的《中国古代的马伎》;[2]马球运动如赵康民的《唐代打马球小考》;[3]梁全录、张博昌等发表的《论唐代打马球——张义潮出行图研究之三》;[4]李重申《敦煌马毬史料探析》;[5]安国强《唐代马球热》;[6]还有罗普云、罗普麟等发表的《浅析丝绸之路体育对唐代马球运动的影响》[7]还有许多文章都或多或少的提到马术运动,都对马术进行了研究和分析,但没有一篇文章对中国古代“马术”运动全面的总结和分析研究。而曹明《敦煌“马术”史料研究》[8]中主要对影响马术运动的因素以及对马术的技巧和作用进行了研究及探索。他对马术的运动进行了详细的阐述,探索其本质和规律,展望未来,这无论是对中国体育史还是西北体育史都有其重要的意义和价值。
石江年在《论敦煌壁画中射箭运动的形态流变》[9]一文中从生产工具、战争武器、娱乐健身、竞技比赛等几个方面阐述了射箭运动的形态流变,他认为在人类历史发展的过程中,许多体育项目的起源和人们的生产劳动与娱乐游戏息息相关,射箭活动虽然从生产领域和军事领域撤退出去,但并没有消亡,而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体育竞技活动。党存财《论敦煌壁画中射箭运动的形态流变》[10]中他认为敦煌壁画中的射箭是以另一种的形式被人类文明传承下来,人类的体育文化正是在这种继承和创新中不断发展的。黄艳、牛云杰《敦煌壁画中的中国古代体育文化》[11]中认为射箭是一种技能的表现,不仅是骑马和射箭的有机融合,代表着民族文化之间的交流与融合。
不同学者对摔跤、举重、倒立项目的看法与建议:
投掷,源于远古时代,与狩猎、军事紧密相联.它以投象、掷枪、投壶等运动为表现形式,与现代田径运动中的投掷类项目,应该存在渊源关系。倒立,历代有多种称呼,如倒植、掷倒、竖蜻蜓、拿大鼎等,一般认为是由西域传入中国,倒立后来被融入百戏和武术之中。现代运动中的竞技体操、跳台跳水等,都投射出倒立技艺的身影。[12]路志峻在《敦煌壁画中的古代举重活动》[13]文中认为敦煌壁画和嶓画所展现的举重形象在中国举重竞技乃至举重文化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他对研究我国古代举重活动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田桂菊《敦煌壁画“倒立”图像考析》[14]中敦煌的倒立图像、生理机制这两方面对敦煌倒立进行了详细的阐述,认为从人体进化论角度来分析研究是符合客观生活、客观实际的,还详述了倒立的传承和发展,及其与体育、戏曲、杂技、医疗、宗教领域之间的联系。倪怡中在《敦煌壁画中的古代摔跤》[15]一文中对摔跤的技巧和运用进行了阐述,主要从摔跤的动作和五个环节来得到古代摔跤的运动的一个完美过程。总之,通过以上不同学者的结论观点得出,不同项目的运动对当时社会影响和发展有重要的作用,虽然对体育发展有奠定性作用,但是在当时没有全面的去深度了解和广泛的总结,只是走马观花一般。
曾玉华、许万林等在《丝绸之路上的粟特人对唐代长安体育文化的影响》[16]一文中认为,世界体育文化中心存在由奥林匹克的发源地古希腊城邦到唐朝时代体育繁荣的长安,再到现代竞技体育快速发展的西欧沿海地区的转移轨迹。研究了这一转移轨迹是体育文化先进性作用的结果,体现了生产力发展程度的差异。刘长飞在此基础上发表的《试论中国传统体育文化在近代社会的演变》[17]认为敦煌体育的文化价值主要是受到当时政治、经济、文化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从民族隔阂与闭关锁国的问题上详细阐述敦煌体育文化陷入自我陶醉、闭门造车的死地,遑论发展的困境并且认为中国传统儒家思想是中国古代竞技体育文化发展的道路障碍,对敦煌体育文化价值的研究起到重要的作用。主要从壁画的宗教色彩、壁画的审美价值这两个方面对敦煌体育文化价值进行了详细的阐述。敦煌体育文化的先进性主要是依托在人们思想的先进性上面,具体是表现在敦煌体育的活动类型繁多、起步时间较早,并且娱乐性体育活动项目慢慢地向竞技体育方向上进步和转化。黄艳,牛云杰在《敦煌壁画中的中国古代体育文化》[11]一文认为中国古代体育文化的背景和特点进行了分析,也涉及到了一些中国古代体育文化现象。同时认为敦煌古代体育文化的发展具有重大意义。由此看来敦煌体育的不断丰富和向前发展的同时,也带动着体育文化的丰富和传承。陈灵娟《从敦煌文化看我国古代体育文化》[19]中认为挖掘敦煌文化的体育文化对弘扬民族文化,加快当地体育的发展、推动全民健身等具有深远的意义。董茜、扬景选《敦煌体育文化价值的研究》[20]中认为敦煌体育文化是一种蕴含极为丰富的文化现象。它充分显示了敦煌所独有的开放精神和那种特异的文化风采以及深远的境界。陈寅恪《陈恒敦煌劫馀录序》[21]中指出:“一时代之学术,必有其新材料新问题。”这对今后研究和探索敦煌体育文化的发展有重要的意义与作用。郭可雷、胡加《敦煌壁画中的古代体育文化》[22]中认为古代敦煌体育文化不仅是古代中国各民族共同创造的,也是多元文化的碰撞和交流的结果,敦煌壁画中的古代体育活动证明了中国古代体育的兴衰。易绍武《敦煌壁画中所见的古代体育》[23]认为在古代文化体育领域中,国民素质的价值主要从人和健康、心理、娱乐、养生、寿命、健身等方面反映。民祥《敦煌写本中的古代体育运动》[24]从敦煌体育审美价值内涵进行阐述,认为其价值主要取决于人的身心发展对社会做出的贡献和为人民服务多少。通过分析敦煌壁画、建筑艺术、体育舞蹈体现敦煌体育审美的价值。
从事敦煌古代体育文化研究的是兰州理工大学“丝绸之路文史研究所”的李重申教授和李金梅教授。近年来,他们研究了敦煌壁画和遗书中关于体育文化的资料和文献,形成了“敦煌马毬史料探析”“敦煌古代百戏考述”“敦煌莫高石窟与角抵戏”“敦煌《碁经》考析”“敦煌文献与体育史研究之关系”“论敦煌遗书《呼吸静功妙诀》”等研究成果。李重申教授在2000年出版的《敦煌古代体育文化》[25]一书中阐述了敦煌古代体育文化的内涵、古代敦煌人民的养生观、古代敦煌体育文化的价值等问题,使人们对敦煌体育文化形成了初步的认识;敦煌研究院的谢生保教授凭着自己对敦煌壁画的深厚功底,发表了《敦煌壁画中射箭运动发展的四种形态》《敦煌飞天形体姿态的来源》等文章。民祥《敦煌写本中的古代体育运动》[24]中阐述中国古代体育文化的产生,与人们的生产活动、军事活动、社会活动都有关,并且认为中国古代体育文化是人们与艰苦环境相抗争所形成的独特现象,同时也认为是人们追求身心和谐的思想的体现。一个社会和民族的发展体系、文化情感、文化认知他们互为一体,共同发展取决于一个社会和民族文化精神。敦煌体育的文化实践和创造都是把客观存在的对象改造为满足人们的需求和发展,即价值的创造。谢生保《敦煌壁画中的民俗资料概述》[26]认为敦煌体育文化凝聚了人民的需求,所以具有文化价值,敦煌文化在发展的过程中游戏和养生具有具有独特意义。从人民需求和需要的提出,一直到文化的满足其实都是一个循环的过程,并且形成一种生生不息,绵延不断的传承机制。陈康、刘可等提出《敦煌北朝壁画中的射箭图像研究》[27]分析敦煌体育文化得到发展的原因,最主要是由于当时的政治、经济等诸多方面的因素共同作用导致的。通过东方与西方之间的文化渗透,使敦煌的体育文化在唐代达到了最高峰,他认为在闭关锁国的思想的影响下,敦煌体育文化一直处于固步自封的状态,无法发展。尤国辉在《敦煌体育中技能主导类项目的竞技因素及特点研究》[28]通过敦煌地区古代遗留的壁画、书籍等文物中反映的角抵、相扑、摔跤等场面描写,可以了解到在古代不同时期选手们的着装、发饰以及比赛场地的要求等,而通过壁画可以知道那时候的进攻的姿势,从而更全面的认知影响古代体育发展的综合因素。王文元《追寻敦煌壁画中的“奥运项目”》[29]主要从娱乐、强身健体、游戏、养生审美等方面阐述当时集聚在敦煌人对体育价值的认知,以基本准确,来体现了体育的价值和发展,敦煌体育的发展主要与民族文化有直接的关系,主要对哲学、宗教、伦理、艺术、政治、军事、经济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陈永杰《敦煌壁画里的奥运项目》[30]说明了古老的敦煌壁画和现代的一些奥运比赛项目之间有着传承关系。季羨林主编《敦煌学大辞典》中提到发生这种体育繁荣状态的转移,是体育文化向前发展的结果,表现在生产力上的不同,对敦煌的体育向前发展具有很大的积极推进作用。徐时仪《敦煌民间体育文化考略》[31]在文中认为敦煌绘画成为他们崇尚健美和爱好体育的表现形式,从而栩栩如生的反映了敦煌民间的体育文化。李海峰汪敏《从敦煌壁画透视古代体育文化的繁荣》[32]从敦煌壁画中的古代体育文化进行分析,通过了解中国体育文化的特征,体现现代体育项目对古代体育文化的传承意义。综上所述,众多学者对敦煌体育文化的意义做出了基本的概括分析,认为敦煌体育文化一方面不同程度的促进敦煌体育的创新和发展,而另一方面对敦煌体育的发展有一定的阻碍作用。
李重申,李金梅在《忘忧清乐.敦煌体育》[33]一文中指出敦煌壁画项目主要有武术、百戏与角抵戏、骑射运动、蹴鞠、游泳、举重、倒立、投掷、摔跤、跳马、童戏、棋艺、体操等活动。他发现敦煌体育项目竞技性弱的原因主要是敦煌的地理环境和当时的经济条件的影响。杨弘《古文物图像中的研究》[34]中认为敦煌的地理条件不是很优越,在对外交流和沟通上不是很频繁,所以敦煌实际上处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中。这种自然条件使敦煌成为一个内向型,内省型民族,与外界来往较少以及缺少市场经济的竞争性导致了敦煌体育的项目的竞技性弱的特点。
李重申在《敦煌古代体育文化》[25]中详细阐述敦煌政治体制自古以来都是遵循着君王专制,早在西周朝代时就有每年举行一次的体育运动大会,他认为敦煌的体育项目崇尚娱乐性,是在缺少民主、渴望自由的政治环境下和追求自然的民族心理下产生的。李金梅《敦煌文献与体育史研究之关系》[35]阐述了敦煌体育项目的多样性,敦煌体育的多样性,主要是受到军事斗争以及当地的教育观念的影响。董茜、扬景选《敦煌体育文化价值的研究》[20]阐述在敦煌一直以来都是抵抗外来民族的入侵。他们认为敦煌人们注重与自然和谐相处,讲究天人合一的思想,顺应自然的变化,这其实是非常原始的辩证唯物主义思想。卢平生、熊振强、陈仁伟《我国西部地区居民体育活动研究》[36]中认为影响敦煌居民参与体育的因素有闲暇时间,不良的生活方式,经济状况等因素等研究对今后体育的传承与发展具有一定影响力。丛振提出《敦煌岁时节日的游艺文化》[37]敦煌娱乐项目活动有歌舞、蹴鞠、秋千、走马、击鞠、斗鸡、踏青、竞渡、登高等多种游艺休闲活动,这些活动除了浓厚的纪念意味,更多的是休养生息、放松心情、娱乐、调整生活步奏,联络感情、活络人际关系等,更重要的是充实了敦煌人的生活和精神文明。
谢生保主编《敦煌民俗研究》[38]详细叙述儒家思想要求与自然和谐相处,他认为体育文化上要讲究身心平衡,敦煌的体育活动项目更注重娱乐。陈灵娟在《从敦煌文化看我国古代体育文化》[19]中提到:敦煌文化的博大精深,展现了佛国世界的众生百态,记载了现实生活的世俗场景,体现了中国古代体育文化的深厚底蕴。敦煌体育文化资料不仅与古代的体育运动,也与古人的社会活动息息相关的,而且其体育项目种类繁多,更代表了中国古代体育的先进性,挖掘它对我国体育的平衡发展有着积极的作用。黄艳、牛云杰《敦煌壁画中的中国古代体育文化》[11]中古人对宗教的广泛崇拜,使得宗教活动流行,从而对推动古代体育文化的发展起到了一定积极作用。敦煌的体育文化具有哲学性,这主要是由敦煌人们的道德观念以及宗教信仰决定的。从道德观、伦理观来看,敦煌古人西周起就重“礼”,即重礼仪,讲礼让,言行举止要以德、仁作为道德标准。
在敦煌的壁画和遗书中也有关于角抵等的记载,譬如:敦煌卷子 S.1366《庚辰(980 年)至壬午年间(982年)归义军衙内面油破历》中关于“淮旧相扑汉儿面五斗”的记载。“淮旧”的意思是俗例,其中描述的相扑是民间赛神活动中的一个项目,同时也有归义军政权在物质上的支持。徐时仪的《敦煌民间体育文化考略》[39]研究中阐述敦煌这种不为人先,不与人争的道德观念。黄亚飞在《中国古代体育活动内容多样性及其独特文化精神阐释敦煌体育》[40]也从敦煌体育的道德观念进行的论述,研究敦煌的体育文化深厚的哲学底蕴。李龙《中国传统竞技体育的文化阐释》[41]阐述敦煌的宗教信仰在不断发展中融入到敦煌的体育竞技中,充分显示了敦煌的体育文化的哲学性。总之,由于敦煌独特的地域性、以及当地的经济发展情况,人们生活观念以及宗教信仰等客观原因,导致敦煌的体育具有弱竞技性、多样性、娱乐性以及哲学性等特点。
根据上述研究现状,我们可以发现近些年对敦煌体育的研究范围越来越广泛,但在研究的过程中要注意的问题。第一,近三十年,对于敦煌体育的研究,有北京体育大学学报和敦煌学辑刊出版的各种研究文章,但是在所搜集的资料不难看出研究者研究眼界和角度不够宽阔大多文献都参考了李重申的《敦煌古代体育文化》,缺失新材料,缺乏创新,研究者要有自己独到的见地。第二,进一步提高研究的广度和深度。总结这些材料,更有利于我们了解其意义,由于时代、地域的差异性,有些文献所反映的信息在现代人看来不可信、不可取。作为研究者,要本着历史辩证的观点承认这些记录的可能性和存在性,对敦煌体育的深层价值进行研究。在进行古代体育文献资料收集与研究中,要了解典籍的种类、性质、体例、流传情况、版本、真伪、有无注疏等基本情况,才能做到去伪存真,去粗取精,利用尽可能真实的文献资料。第三,进行敦煌体育文献研究,忌讳盲目崇古,唯古为真。有人认为越是年代久远的东西越是具有研究意义和研究价值; 除此,也有人一味遵从专家,认为这些专家所说均是绝对的经典。这两点做法都不可取,会局限研究者的研究深度与广度。只有坚持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破除迷信, 解放思想,才能够在研究的道路上走得更远。第四,研究敦煌体育文献,不只是为了认识过去的体育发展,更是为了透彻地了解现在,清楚地展望未来。要考虑到它在现实生活中的实用意义。敦煌体育文献对现代人的体育生活方式、体育思想等产生的影响和所起到的指导作用都值得人们去探索。在科技繁荣发达的背景下,随着新材料的发掘、观念的更新、方式的多样化,必然会促使学者再接再厉,不断开拓新研究方向,为敦煌体育的发展和中国体育的研究做出新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