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琴 黄庆
卵巢癌是临床常见恶性肿瘤之一,其发病率位居女性生殖系统恶性肿瘤第三位,死亡率位居妇科恶性肿瘤第一位[1]。相关研究显示,由于卵巢癌发病隐匿,且目前缺乏有效的普查和早期诊断方法,约有70%以上的患者就诊时发现肿瘤已处于晚期,预后极差[2]。恶性肿瘤的转移和侵袭与患者的预后密切相关,是患者死亡的直接原因之一,而第23 株被检测的基因H1(non⁃metastatic⁃23gene,nm23⁃H1)是一个重要的肿瘤转移抑制基因[3]。毛帅等学者[4]的一项研究表明,檞皮素(quercetin)可上调肝癌细胞的nm23⁃H1 抑制肝癌侵袭转移能力,间接证明了nm23⁃H1 对癌细胞转移的抑制作用。上皮细胞⁃间充质转化(epithelial⁃mesenchymal transition,EMT)参与肿瘤的发生及转移,神经型钙粘附蛋白(N⁃cadherin,N⁃cad)具有间充质细胞的特征,有研究显示其对妊娠滋养细胞肿瘤的发生、恶变有一定影响[5]。基于此,本研究探究卵巢癌组织中nm23⁃H1基因编码的蛋白及N⁃cad 表达及其临床意义,现报告如下。
卵巢癌组织标本均来自于2011年1月至2013年12月间本院收治的118 例卵巢癌患者。根据卵巢癌病理分为Ⅰ组(n=49)、Ⅱ组(n=40)、Ⅲ组(n=29),全部随访者98 例根据淋巴结转移分为转移组(n=35)和无转移组(n=63),分析nm23⁃H1蛋白、N⁃cad 表达阳性率与卵巢癌病理分级、淋巴结转移间的关系;以阳性++级及以上为高表达(nm23⁃H1 高表达组,n=69;N⁃cad 高表达组,n=34)、以阳性++级以下为低表达(nm23⁃H1 低表达组,n=49;N⁃cad 低表达组,n=84)。
纳入标准:所有患者均经病理检查确诊为卵巢癌;年龄>18 岁者。排除标准:合并其他恶性肿瘤者;其他卵巢疾病者。所有患者术前均未接受放化疗、激素治疗等新辅助抗肿瘤治疗,早期患者采用手术治疗为主,晚期患者均接受新辅助化疗及姑息性减瘤术。患者平均年龄(51.61±10.65)岁,≤60 岁者44 例、>60 岁者74 例;绝经前者43例、绝经后者75 例;病理类型:浆液型腺癌71 例、黏液型腺癌39 例、其他8 例;病理分级:Ⅰ级49例、Ⅱ级40 例、Ⅲ级29 例,国际妇产科联盟(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Gynecology And Obstetrics,FIGO)分期:Ⅰ~Ⅱ期47 例、Ⅲ~Ⅳ期71 例。
所有卵巢癌组织标本均采用免疫组化链霉菌抗生物素蛋白⁃过氧化物酶连结法(streptavidin⁃pe⁃rosidase,SP)法[6]:所有病例标本均经石蜡包埋,用切片机5 μm 连续切片,温箱烤干,切片经常规二甲苯脱蜡,梯度酒精脱水干燥,用3%过氧化氢去内源性过氧化物酶,用pH6.0 枸橼酸缓冲液抗原修复,血清工作液封闭10 min 后,加兔抗人nm23⁃H1单克隆抗体(北京博奥森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生产),4℃冰箱孵育过夜后,加入生物素标记二抗,再用二氨基联苯(diaminobenzidine,DAB)显色,苏木精复染,梯度乙醇脱水、二甲苯透明、干燥后封片;利用光学显微镜观察肿瘤细胞的染色情况。若细胞质或者是细胞核内部出现棕黄色的颗粒,则将nm23⁃H1 和N⁃cad 标记为阳性,用符号“+”代表,若没有观察到棕黄色颗粒,则将其标记为阴性,用符号“-”代表[7]。
阳性染色为胞浆(少数为胞浆和胞核)有细小棕色颗粒沉着,阴性切片中午棕色物质出现;阳性程度[8]按阳性细胞所占比例分为4 级:0(-)、1%~30%(+)、31%~60%(++)、>60%(+++);无病生存期指首次化疗日期开始至出现局部复发和(或)远处转移的时间[9]。
采用SPSS 19.0 统计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量数据以(±s)表示,行t检验,计数数据以[n(%)]表示,行χ2检验,P<0.05 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118 例卵巢癌均为恶性肿瘤,nm23⁃H1 阳性表达率为78.81%(93/118);其中-级25 例、+级24例、++级37 例,+++级32 例,见图1⁃A。N⁃cad 阳性表达率为38.98%(46/118);其中-级72 例、+级12例、++级19 例,+++级15 例,见图1B~E。
图1 卵巢癌患者癌组织的nm23⁃H1、N⁃cad 表达(苏木精⁃伊红染色,×400)Figure 1 Expression of nm23⁃H1 and N⁃cad in cancer tissues of patients with ovarian cancer(苏木精⁃伊红染色,×400)
随访40 个月,获得全部随访资料者98 例,失访率16.95%(20/118),其中转移者35 例,无转移者63 例;转移者nm23⁃H1 表达阳性率低于无转移组(P<0.05),转移者N⁃cad 表达阳性率高于无转移组(P<0.05),见表1。
表1 nm23⁃H1 和N⁃cad 表达与肿瘤转移的关系[n(%)]Table 1 Relationship between expressions of nm23⁃H1 and N⁃cad and tumor metastasis[n(%)]
nm23⁃H1 低表达组较高表达组浆液型腺癌比例高、病理分级中Ⅲ级比例高、FIGO 分期中Ⅲ~Ⅳ比例高(P<0.05);nm23⁃H1 低表达组与高表达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N⁃cad 低表达组病理分级中Ⅲ级比例低、FIGO 分期中Ⅲ~Ⅳ比例低(P<0.05),N⁃cad 低表达组与高表达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nm23⁃H1、N⁃cad 表达与卵巢癌临床病理特征关系[n(%)]Table 2 Relationship between nm23⁃H1、N⁃cad expression and clinicopathological features of ovarian cancer[n(%)]
本研究随访时间自首次化疗日期,末次随访日期为2018年4月,随访40 个月。获得全部随访资料者98 例,卵巢癌患者1年、3年生存率分别为98.98%(97/99)、82.47%(80/97);nm23⁃H1 和N⁃cad低表达组与高表达组1年生存率对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nm23⁃H1 低表达组3年生存率低于高表达组(P<0.05),N⁃cad 低表达组3年生存率高于高表达组(P<0.05),见表3。
表3 nm23⁃H1 和N⁃cad 表达与生存率的关系[n(%)]Table 3 Relationship between expressions of nm23⁃H1 and N⁃cad and survival rate[n(%)]
人类的nm23基因定位于17 号染色体长臂上,该基因编码具有二磷酸核苷激酶活性的蛋白质,对肿瘤的增殖、分化、侵袭及转移起重要作用[10]。相关研究指出,nm23基因编码的蛋白几乎存在于所有正常细胞中,而在高分化肿瘤细胞中的表达较高,在低分化及具有高度转移潜能的肿瘤细胞中不表达或仅有微弱表达[11]。既往nm23基因家族研究较多,目前已知nm23基因家族包括H1~H10 等10 个基因,其中nm23⁃H1基因与肿瘤转移关系密切[12]。
nm23抑制基因的2 个重要作用分别是参与二磷酸鸟苷转化,排斥肿瘤细胞微管蛋白的聚合与结局,影响细胞骨架状态以抑制肿瘤细胞移动;参与G 蛋白调控的跨膜信息传递,阻断生长信号传导、组织细胞分化及癌基因转化[13]。因此,nm23抑制基因在卵巢癌发生进展及肿瘤转移中,均起抑制作用。在临床分期方面,低表达组Ⅲ~Ⅳ期比例也高于高表达组,因此nm23⁃H1 蛋白表达也与卵巢癌病情进展有关,nm23⁃H1 的高表达水平能够下调卵巢肿瘤细胞的生长速率。近年来有研究发现,基质金属蛋白酶是卵巢癌敏感性标志物,对于评判肿瘤转移、复发具有重要作用[14]。基质金属蛋白酶可通过调节细胞外基质和基底膜来影响肿瘤细胞的侵袭和扩散[15]。本研究结果也显示,肿瘤转移组nm23⁃H1 表达总阳性率明显低于无转移组。
肿瘤的发生发展是一个复杂的病理过程,是多基因、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而N⁃cad 作为间质细胞相关标志物,其作用于肿瘤的机制考虑主要与EMT相关[16]。本研究结果显示N⁃cad 增高与卵巢癌发生有关。且N⁃cad 高表达组在肿瘤低分化、FIGOⅢ~Ⅳ期中占比更高。同时,肿瘤转移者N⁃cad 阳性率更高。刘心等学者[17]的观点认为,高表达的N⁃cad可促使EMT,使相对静止的肿瘤细胞变为有运动能力的细胞,因此其在肿瘤转移中也发挥作用。
肿瘤术后复发转移往往会大幅度缩短患者生存期,也是多数患者的直接致死原因。在预后随访方面,N⁃cad 与nm23⁃H1 蛋白表达呈现出完全相反的趋势。N⁃cad 高表达组1年生存率、3年生存率均低于低表达组,提示N⁃cad 高表达确能使卵巢癌患者预后不良风险提高;而nm23⁃H1 低表达组1年、3年生存率则均低于高表达组。上述结果说明nm23⁃H1 高表达抑制肿瘤进展和转移有益于延长患者生存期。而N⁃cad 蛋白高表达则会导致肿瘤复发转移风险增高,在临床诊治中,尤其是肿瘤根治术后监测两指标水平变化既有利于预测转移复发潜在风险,也有利于早期发现转移复发予以治疗。
综上所述,卵巢癌组织中的nm23⁃H1 蛋白及N⁃cad 高表达均能影响肿瘤细胞分化、干扰临床病情进展,从而影响卵巢癌患者的生存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