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满珍 吴 丹 任 娟 米 钰 钱金平 钱国安
突发公共卫生事件(Public Health Emergencies,PHE)是指突然发生、造成或可能造成社会公众健康严重损害的重大传染病疫情、群体性不明原因疾病、重大失误与职业中毒及其他严重影响公众健康的事件[1]。近年来,在经济发展全球化、人口流动大规模化背景下,PHE时有发生,给公众生命健康带来了极大威胁,对居民身心均会产生深远的影响。健康素养是人们面临PHE时所采取的应对策略,提升健康素养也是将损失最小化的最根本和最有效途径之一[1]。本研究以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疫情为背景,采用居民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健康素养自评量表对2019名合肥市社区居民的健康素养水平进行测量,探讨影响居民健康素养水平的因素,为今后针对性实施干预策略,降低突发公共卫生事件造成的伤害提供依据。报道如下:
1.1 研究对象 采用多阶段分层抽样方法,于2020年3月对安徽省合肥市4个行政区中抽取的8个社区内居民进行问卷调查。共回收问卷2292份,有效问卷2019份,有效回收率为88.09%。纳入的2019名居民其中男564人,女1455人;汉族1995例,其他24例。婚姻状况:已婚1378人,未婚597人,其他44人。文化程度:中专及以下(包括高中)321人,大专419人,本科1115人,硕士及以上164人。
1.2 纳入及排除标准 ①纳入标准:对本研究知情同意;具有小学以上文化水平,能够阅读填写问卷;年龄15~69岁。②排除标准:因隐私等原因不愿意参与研究。③剔除标准:一般资料缺失或错误;问卷全部填写同一选项。
1.3 研究工具 ①一般资料调查表:对研究对象的调查项目包括性别、民族、年龄、婚姻状况、职业、学历、收入、是否接受过健康知识普及和技能指导、是否吸烟、是否饮酒。②基于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居民健康素养自评量表:是由王高玲等[2](2009年)基于行为改变理论和德尔菲法开发,由50个条目组成,共4个维度。该量表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得分范围为50~250分,得分越高,代表健康素养水平越好。后形成了4个维度、29个条目的问卷。得分范围为29~145分,得分越高,代表健康素养水平越好。本研究采用国际上健康素养通用的得分范围划分标准:≤总分的60%为差,总分的60%~80%为一般,>总分的80%为好。量表的内部一致性Cronbach's α均≥0.7。该问卷被用于调查居民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健康素养。
1.4 统计学分析 采用IBM SPSS 20.0统计学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计数资料采用卡方检验;健康素养的影响因素研究采用多元logistic回归统计推断按α=0.05的检验水准进行,P值取双侧概率值,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社区居民健康素养现状分析 社区居民健康素养得分情况(表1)及得分后5位条目(表2)社区居民健康素养总分为(124.10±14.69)分,条目均分为(4.28±0.51)分,处于中等水平。知识性素养、行为性素养、信念性素养、功能性素养各维度得分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得分后5位条目见表2。
表1 社区居民健康素养现状(n=2019,±s,分)
表1 社区居民健康素养现状(n=2019,±s,分)
项目 得分范围条目均分 总分 F P知识性素养 7~354.40±0.6030.77±4.2015.647<0.05行为性素养 10~504.35±0.5243.51±5.24信念性素养 5~254.10±0.6920.48±3.44功能性素养 7~354.19±0.6129.34±4.25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健康素养总分 29~1454.28±0.51124.10±14.69
表2 社区居民健康素养得分后5位的条目(n=2019)
2.2 社区居民健康素养单因素分析 居民健康素养得分在年龄、职业、学历、人均月收入、是否接受过健康知识普及和技能指导等方面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社区居民健康素养单因素分析(n=2019)
2.3 健康素养及主要影响因素分析 社区居民健康素养的多因素分析(表5)以居民健康素养得分为因变量,年龄、职业、学历、人均月收入、是否接受过健康知识普及和技能指导为自变量进行多元Logistic回归分析(赋值见表4),α入=0.05,α出=0.10。结果显示,是否接受过健康知识普及和技能指导是社区居民健康素养的主要影响因素。
表4 健康素养及主要影响因素的赋值
表5 影响健康素养的多元Logistic回归分析
3.1 社区居民健康素养处于中等水平 在以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为背景的视角下,健康素养是指个人在社会环境的作用下,个体对整个事件的健康信念、健康认知、健康行为和相关健康技能水平的综合反映[3]。本研究结果显示,新冠肺炎疫情下居民健康素养总分为(124.10±14.69)分,条目均分为(4.28±0.51)分,处于中等水平。高于张敏敏等[4]于2013年9月-2014年1月对江苏、浙江、沈阳、山东、天津等地居民的调查(条目均分为4.11)。分析原因可能与下列因素有关:①调查对象都受过良好的教育有关,其中大专及以上学历者占到了84.1%,其自身科学知识和素养也较好,如颜翠兰等[5]对福建省龙海市500名18岁以上居民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知识调查发现高学历人群的知识知晓率高于低学历人群,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②研究对象大都是50岁以下的中青年,50岁以上居民仅占10.1%,中青年人群由于可以较多地接触到互联网,可以通过互联网获取较多的知识,如史晓普等[6]在对珲春市440名边境居民调查时发现,25~44岁人群,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健康素养水平显著高于其他年龄段人群,且从表1也可以看出中青年各年龄段得分均高于50岁以上居民。③接受过健康知识普及和技能指导的居民占比77.2%,健康教育对提高居民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知识与技能效果良好,如肖琴等[7]在对北京市朝阳区1203名18周岁以上居民健康教育干预后,发现其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知识和技能知晓率明显提高(P<0.01)。
3.2 应重视居民健康素养 居民健康素养得分后3位的培训与教育量表得分最低的条目是“有毒有害化学品泄漏时,我能保证顺利逃生”,得分为3.87分,介于“不知道”和“同意”之间;说明大多数人在发生有毒有害物质泄漏时,逃生技能缺乏。公众逃生自救知识和技能已成为公众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基本知识和技能的一个重要部分[8];然而,目前我国关于灾难逃生技能的培训研究相对较少,仅是一些横断面研究,未展开相应的培训,应当引起我们的重视,加强宣教。其次,得分较低的条目是“我会给他人做人工呼吸”,得分是3.89分,也处于“不知道”和“同意”之间;说明大部分人不会做人工呼吸这一急救技能,可能与大部分人不知道通过何种途径去获得这一技能有关,因此未来应扩宽人工呼吸等急救技能的培训渠道和形式,通过医院社区联动,让医院优质的医疗资源,流动到社区,加强社区的健康宣教。再次,得分较低的是“我从不相信非官方发布出的关于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消息”,得分是3.95分,同样介于“不知道”和“同意”之间;可能与疫情前期的一些问题事件、谣言未及时得到澄清回应有关,对公信力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9],说明新冠肺炎疫情下大众容易受一些谣言和自媒体内容的误导,因此需要权威部门及时公开信息和做好正确的宣传,如史少春等[10]认为对重大舆情和突发事件舆论的引导,必须打好组合拳,做好公开和宣传。
3.3 利用网络加强居民健康知识普及和技能培训 多元Logistic回归分析提示是否接受过健康知识普及和技能指导是居民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健康素养的主要影响因素。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不同年龄、职业、学历、人均月收入以及是否接受过健康知识普及和技能指导等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均<0.05),与张敏敏等[4]的研究结果一致,不同的是发现了“是否接受过健康知识普及和技能指导”这一变量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因此结合多元Logistic回归说明健康教育在公众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时发挥着重要作用,能够帮助社会公众养成健康的生活方式、提高相应的防范意识和应对技能。此外,也可以在“互联网”的时代背景下,利用网络,建立健康教育平台、线上教育、电子健康档案等健康干预的新模式,对居民开展突发公共卫事件健康教育[11]。然而,目前基层医务人员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能力和知识与公众对应急健康教育或应急科普的需求不相匹配,基层护士对居民开展突发公共卫事件健康教育、判断常见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存在能力上的不足。因此,未来应加强基层医务人员的健康教育能力培训,重视社区第一道防线,加强以社区为主体,医院联动社区的常态化居民健康知识普及和技能培训。
本次研究由于疫情、隔离、时间等客观条件的限制,采用线上问卷的方式进行调查,且调查范围仅局限在合肥市市区。建议未来开展多中心、大样本、纸质调查问卷为主的调查,增加对农村人群及60岁以上人群的调查,从而使样本更具有代表性,进一步验证深化本研究的结论。
综上所述,合肥市社区居民健康素养处于中等水平,具有一定的提升空间,需重视健康素养得分后3位的培训与教育,加强健康知识普及和技能指导,以应对未来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同时应加强和开展社区医务人员健康教育能力培训,建议医院社区联动,借助医院健康教育优质资源,以满足和适应居民健康教育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