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而也“氤氲”—读孟旭耀的画作

◇ 郑岗

孟旭耀有张画耐人寻味。这是幅以描绘车类比赛，或者只是一些爱好骑行者的形象的作品。画面中人与车的组合出人意料地好，车与人交织，色与彩交合，块面与点线的碰撞，看上去很驳杂，但其中有种律动稳定而有秩序。笔触与块面，似乎被骑行者的动作调和成一种情绪，别有一番意趣—运动的审美被固定在稳健的造型里，而又让画面里的人意气风发。

之后，和孟旭耀多次聊及此画，并认真系统地研读了他的艺术行状。我一直认为，一幅画在一般情况下，首先让我们感兴趣的是画面呈现出的色彩，再就是构图。这二者应当是最初带给我们绘画感觉的要素。所以，我们总会用大感觉去筛选映入眼帘的千万作品。每一幅画作都呈现着画家的期望，无论画家劳作呈现着何种姿态，都归于一意，要打动你、感动你、吸引你的瞩目。

看孟旭耀的画作，首先你会被他的感觉吸引、打动。虽然熟悉孟旭耀，但每次依然被他的《飞跃》打动，强烈地感受到，也能够自如地去理解他的绘画用意。

虽然在大感觉上孟旭耀的倾向是表现生活，从写实的出发，但是这里面隐约有一种意念的表达。他的作品是真实情感的表达，重写实意义的锤炼，当然这是由于他最初的专业是油画。在那时打下的扎实基础奠定了他绘画的表达方式。因而他的作品能够最大限度地体现出一种与写意笔墨不同的气质。

譬如《拼搏》《飞跃》这样的作品，大感觉呈现出细致的情调，而没有在似与不似的问题上纠缠。那些笔墨的写意性安排，既有实在的追求，也不失随机而得的结果。

孟旭耀 等待 138cm×69cm 纸本设色 2021年

读孟旭耀的作品可知，他是“诗以言志”理念的拥趸。他的《阳光·兄弟》《当代愚公，李双良》《青纱帐》等作品将人物的意志、心灵、气质、趣味以及细腻涵盖其中，保持对鲜活生命的诗性解读，所以他的绘画看上去有激情，更有气势……这是他的作品饱含鲜活灵动之美、酣畅淋漓之感的原因所在。

孟旭耀 倾听 138cm×69cm 纸本设色 2021年

“是生活赋予我无限的情感，激励我全身心地投入激情的创作中。”孟旭耀说这就是他的绘画之初心。我也把他的这种情感分析到细处，以此感受他把自己的每一分感受融入他的作品当中的努力。譬如，他将普通工人的真实形象艺术化的同时，会将感情凝练为扑面而来的情绪，诉诸大众。这种情感饱含浓浓的时代气息，当然更有鲜活的生活情趣。所以我们可以体会到他那击拨于方寸间的节奏，铿锵有力，自然而然迸发出力与美的旋律。

这是艺术创作中技术与美感互为生发的审美作用。

如果单从文化的角度看艺术创作，方式是多样的。细化到个人的绘画艺术方式、方法上去解读一个人的技术处理与审美意趣的关系，同样也不会是单一的。追求个性的复杂表现，这是当代画家走向成熟的基本素质，也是作品能引人入胜最直接的原因。我们可以看到画家的能力，也能感到长久打动心灵的艺术的魅力所在。

孟旭耀作品既包含了他对生活的思考和感受，也能使人从中准确地感受到他以艺术方式理解生活的能力。把追求作品的鲜活、升华生活之美当作是生命的追求，我以为这就是他诗情所在，更是其追求创作之内在意义的凸显。

当然，孟旭耀的小品也不会例外地表现出这样的心智。看他的《觅句图》，我们能够察觉出他与他人相比，描绘女性的优处，他笔下的女性之雅是当下的，尽管画中之美是古装的，但表现出的是当下女性美眸。个性审美之下的艺术与事物都映衬着时代意义，审美有道统更在于个性。

因于此，读他的这类绘画是不能以小品的意味或者古意而定义的。他在描绘古人时尽是当代情绪。换句话说，古人也曾是那个时代鲜活的当代人，他显然深能释解此意。

孟旭耀驰骋于“自由”的笔墨间，而且也氤氲于文才的尺度里，如看他描绘的古人之像，回眸之间，从此，旧味退去，心仪涌来。

孟旭耀 老墙 138cm×69cm 纸本设色 2021年

孟旭耀 幸福话语 138cm×69cm 纸本设色 2021年

孟旭耀 巴扎集会 138cm×69cm 纸本设色 2021年

孟旭耀 情韵 138cm×69cm 纸本设色 202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