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 张贤枝
卧室的墙壁和屋顶贴着乳白色带暗花的壁纸,房间里摆放着双人床、床头柜、梳妆台、衣柜和一张带抽屉的小桌子,桌前放着一高一矮两个塑料凳,白色的双人床上铺着浅色的被子。
一般情况下,PC上大都设有RS232接口,RS232其逻辑电平对地是对称的,逻辑高电平是12V,逻辑低电平为-12V,传输距离约为15m。为了使PC机和单片机的电平匹配,需要转换器件;为了获得较远的传输距离,本设计采用了RS485,RS485传输距离可达到1 000m。但RS485的电平1为+2~+6V,电平0为-2~-6V,为解决485和PC机的RS232间的电平匹配问题,采用转换接口RS232/RS485。这样,系统完全满足SHT11在粮仓环境中的使用,传输距离也可以满足粮仓与监控室之间长距离的信号传输要求。
范卫敏和衣平躺在被子上,胳膊悬在床边,右手紧握着一部红色手机壳的手机。她脸色忧郁、愁眉不展、双眼失神。
黔北绵延的群山中分布着陡峭的悬崖和高低起伏的山坡,山坡被绿色覆盖,只有个别几处裸露出白色或青灰色的山石。河流在山石间缓缓流淌,几处城镇与乡村零零散散地坐落在蜿蜒的河流两侧。
朱俊玲《中国戏曲学院京剧经典剧目的传承与创新研究初探》[10]一文对中国戏曲学院对京剧经典剧目的传承与创新进行了简单总结:(1)基本保持原型,改动甚微的经典剧目;(2)融入新时代特色,改动较大的传统剧目;(3)贴近现代生活,完全新创的剧目。以上三类也是目前京剧剧目的创作现状。对于经典剧目与新创剧目,笔者就徐州民众对于京剧现代剧与传统剧的喜好进行了调查,有效问卷198份。其中有149位民众选择传统京剧,可见人们更偏爱经典故事。
包间里音响的声音震耳欲聋,墙壁上的大屏幕播放着《懂你》。沙发的正中央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他握着话筒深情款款、自我陶醉地唱着。
沿着街道拐进一条小巷,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二层楼,外墙上挂着硕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龙腾量贩KTV”几个花里胡哨的大字。
范卫敏失神地躺在床上。
2016年以来,谷城县资金使用管理逐步规范,建立健全了覆盖资金分配、拨付、使用、监管和绩效评价全过程的扶贫统筹资金管理制度体系。
两个小女孩背着书包,手牵手欢快地走在街边,头挨头悄悄地嘀咕着什么。
范卫敏:袁升勇?不去。
范卫敏:大凤、二凤,放学了?
大凤和二凤齐声说:放学了。
活动一为探究食物网提供了解决问题的主思路。彩色图形的活动设计,迎合初一学生喜爱动手、形象思维较强的认知特点,而且贴合学生的学情,如淀粉遇碘酒呈蓝色,所以有机物用蓝色图形表示;燃烧花生放出橘色火苗,所以用橘色表示能量。活动旨在让学生直观地感受到各生物体内物质和能量的存在与差别。但要解决食物链中物质和能量如何变化这个难点,需要通过后续的活动来探究。
“If you can’t save my daughter,you must try and save this man.” Edward Darvall (Denise’s Father).
范卫敏:小龙放学了吗?
大凤:不知道。
二凤:没看到他。
理科学习和文科学习的很大不同之处就在于理科较为重视实践性,而文科学习更加看重知识的积累和沉淀.在国家对人才要求能力越来越高的今天,仅仅掌握课本上的基本知识以及不能满足考试的要求,也不符合国家培养人才的标准和初衷.高中化学作为理科学习的重难点之一,在理科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而生活化情境教学是近些年来提出的新的教学方法,将二者相结合,可以让化学学习更加简单,减少学生在化学学习过程中的困惑,最终达到能够应用化学的目的.
范卫敏自言自语:臭小子,又跑哪儿玩去了?
范卫敏抬高声音喊:赶紧写作业。
大凤:知道了。
自由度的计算方法:观测值总数为72,包括3个仪器站,每个仪器站上观测3个目标,每个目标测4个度盘位置,x轴及y轴方向,即3×3×4×2=72;未知数为21个,包括三角形的3条边,3个测量三角形的重心(包括x轴及y轴方向),12个旋转角。
二凤低声嘀咕:整天写作业,真是的。
范卫敏咧了咧嘴:小龙还没回来?
大凤:没。
范卫敏:那你们两个去找找他。
二凤:我不去,我写作业。
大凤迟疑地说:我,我也写作业。
范卫敏无奈地坐了起来:这俩丫头。
范卫敏在树荫下急匆匆地边走边四处张望着,远远望见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手拿石子向路上驶过的货车扔去。
范卫敏高喊:小龙!
陈小龙没理会范卫敏,又在路边捡起石子向货车扔去。
穿着高跟鞋的范卫敏踮着脚跑到了儿子身边,抬手一巴掌打在陈小龙头上。
BIM技术的出现丰富了项目质量检查和管理方式,将质量信息挂接到BIM模型上,这种方式相比传统的文档记录,可以摆脱文字的抽象,促进质量问题协调工作的开展(见图29)。
范卫敏:你干什么呢?
陈小龙倔强地扬着头:他们抢爸爸的活,我恨他们。
范卫敏拎着陈小龙的耳朵,抬手又在屁股上拍了两巴掌,抓着他的胳膊连拉带拽地回了家。
范卫敏:没有人抢你爸爸的活,是他自己没出息。
范卫敏把陈小龙扯进屋里。
评价结果表明,长沙固体废弃物处理场适宜性好,浏阳市城市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场基本适宜,是基本符合实际情况的,长沙固体废弃物处理场场地位于坚硬花岗岩分布区,场底距浅水面距离达10 m,花岗岩渗透系数1.82~50.3×10-5 cm/s,有效隔水层厚度达18 m。而浏阳市城市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场场地位于黄褐色板岩分布区,场底距浅水面距离仅1.5 m,岩土渗透性较差,有效隔水层厚度仅1.3 m。
坐在桌边写作业的大凤和二凤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陈小龙,忍不住偷笑。
范卫敏:勇哥,小妹刚才有点事。
范卫敏转头看向陈小龙:被车碰到怎么办?不好好学习,在外面淘气,像你爸爸一样整天游手好闲,以后能干什么?
二凤回头对着范卫敏做了个鬼脸:开歌厅啊。
电视里播放着《月半小夜曲》。
范卫敏长叹一声:千万别像我这样,一辈子窝在山沟里,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范卫敏在卧室梳妆台前化妆。
大凤走进来,装模作样地看了会儿:放学路上,碰到爸爸了。
范卫敏厉声说:别提他。
在使用提升小波分解数控机床热误差数据后,采用最小二乘支持向量机(LSSVM)解决对每一层分解信号的训练和预测问题。最小二乘支持向量机方法是采用最小二乘线性系统作为损失函数,代替传统的支持向量机采用的二次规划方法,简化了计算复杂性的同时也可以保证预测结果的准确性[8]。而使用提升小波处理后的功率数据也更有规律,使用最小二乘支持向量机可以进一步提高预测精度。
范卫敏没有理会,径直向里走。
歌厅里的彩灯照射出昏黄而朦胧的迷幻,前台金黄色的背景墙前站着两个年轻女子。
范卫敏推开玻璃门,高个儿前台员工调侃道:你这妆不对,老板。
范卫敏背着一个大手提袋走在街边,神情落寞。
高个儿员工紧跟着:你这表情也不对。哭过?怎么,姐夫又惹你了?
范卫敏:别提他,烦着呢。
范卫敏独自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瓶开了盖的啤酒。她拿起啤酒对瓶喝了一口。
一阵敲门声传来,范卫敏起身将门反锁。
2.4 患儿及其家系成员的Sanger测序验证 患儿父亲检测到WDR62基因c.1128C>A突变,患儿母亲检测到c.3620_3621delAG突变(图1)。可见患儿WDR62基因存在的2个杂合突变分别来源于患儿父亲和母亲。该家系符合常染色体隐性遗传规律。同时,我们对100个正常人进行了突变筛查,均未发现携带WDR62基因c.1128C>A或c.3620_3621delAG突变。通过NCBI数据库查询发现c.1128C>A突变人群携带率小于万分之一,而c.3620_3621delAG突变及携带率都未查出有相关文献报道,为首次报道的新突变。提示这2个位点在中国乃至世界突变频率都极低。
范卫敏坐在沙发的一头,斜着身子趴俯在沙发的扶手上。
又是一阵急促敲门声,范卫敏没好气地坐起来冲着门的方向吼道:别理我。敲什么敲,烦死了!
高个儿员工:老板开门,有事。
范卫敏站起来,冲到门前拉开门,对着门外吼着:敲啥敲,有什么事?
高个儿员工:老板,袁主任来了。
范卫敏:袁主任,哪个袁主任?
高个儿员工:袁升勇。
范卫敏躺在床上,开门的声音传来,她看了一眼手机。
高个儿员工:他要找你唱歌呢。
范卫敏脸上满是厌恶之色:不去。
高个儿员工:他都问了好几遍了,我们说你没来,他不相信。他说你是故意躲着。
范卫敏:说我有事。
高个儿员工犹豫着答应了,转身走出去两步又被范卫敏叫住。
范卫敏:给我拿包烟,我一会儿过去。云烟,五十的。
员工应了一声快步跑开,范卫敏跟着她到了前台,接过她递来的烟。
有所惧 有所为——《无手老师》观后感(绿筱) .........................................................................................11-62
范卫敏:一会儿进去把我叫出来。
高个儿员工:说什么?
范卫敏:随便编个理由。
集镇中一条不宽的街道弯曲着把房屋分列在两侧,一家挨着一家的商铺紧临街道,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偶尔有车辆驶过。
范卫敏推门进来,满脸赔笑。
坐在中年男子身边的一个年轻男子站了起来:幺妹,勇哥等你半天了,快陪勇哥唱两首。
说话的男子闪出去坐到旁边,把袁升勇身边的位置空了出来。
越过皮特的肩膀,我看到老四站在门边,他双手抱胸,嘴巴微噘,像是刚吞下什么很酸的东西。站在老四身旁的是艾瑞克,他的脚不停地轻跺地面,那速度比我的心跳还快。
范卫敏边走边拆着香烟盒,给一圈人散烟。
范卫敏厉声说:好好写作业。
范卫敏拱了拱手,散了一圈烟后,坐到了袁升勇身旁的位置。
袁升勇身材矮小但十分精干,头上的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他身穿衬衫,打着领带,外套放在身边的沙发扶手上。
范卫敏半开玩笑:勇哥,怎么不唱了呀?你可号称是良镇姜育恒啊!
袁升勇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冷着脸说:你不来我没兴趣,唱给谁听呀?
范卫敏:这可折杀小妹了。来,勇哥,抽支烟。勇哥的嗓子就得烟熏着,酒精滋润着,才更有磁性。
袁升勇伸手接过了范卫敏递上的烟,范卫敏忙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把烟点燃。
歌厅招牌上的霓虹灯刺眼地闪烁着,街上路灯的光亮昏黄暗淡,路边的树木黝黑一片。
高个儿员工急匆匆跑到包间门前不停地敲门。
范卫敏与袁升勇对唱《世间始终你好》,袁升勇边唱边向范卫敏身边凑,范卫敏躲着。
高个儿员工推门进来。
一曲唱罢,掌声和欢呼声稀稀落落。范卫敏向门外走去。
范卫敏故作生气:什么事?没看见我正陪勇哥唱歌吗?
员工:有人闹事。
袁升勇:敢在这里闹事?幺妹不要怕,有哥在,没事。
员工有些惊慌地说:敏姐,真的有人闹事,你快去看看吧。
袁升勇一脸不耐烦地摆手:就说我在这儿呢,看谁敢闹事。
范卫敏:勇哥,我先去看看,马上回来。
袁升勇:快去快回,我可等你唱歌呢。
范卫敏出了包间的门,边走边问:怎么回事?
员工:高速公路工地的几个人喝酒不给钱。
范卫敏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拿着话筒,她把话筒递给员工,示意她还回去。
前台周围站着四个年轻人,二十多岁的模样,大吵大闹。
甲:一瓶啤酒十块钱,这是抢劫呀?
乙:黑心,我们走遍大江南北也没看见过有这么贵的。
丙:投诉他们。
丁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地准备打电话:对,投诉他们。
乙:快打电话。
丁:电话多少?
丙:12315。让这家黑店也上次“三一五”晚会!
范卫敏走到前台边上,四个男子都看向了她。
范卫敏厉声呵斥:闹啥子闹?
甲:不能给钱。
乙:啤酒这么贵,欺诈消费者,我要投诉你们。
范卫敏:啤酒明码标价,你看到了吗?
甲:没看到。
乙:看到了。
范卫敏:你喝了吗?
乙:喝了,怎么着?
范卫敏:喝了几瓶?
甲:十五瓶。
丙:不对,是十六瓶。
丁:哪有十六瓶?就十五瓶。
袁升勇几个人从旁边走过去。范卫敏见状看向袁升勇:勇哥。
袁升勇等人似有惊慌,快步走出门。
范卫敏顿时泄了气。
范卫敏咬咬牙,又不得不冲着几个人抱了抱拳,赔笑道:几位老板,几位大哥,招待不周,我这里赔不是了。
甲:别来这一套。
范卫敏:这样吧,我做主,打八折,零头抹去。咱们和气生财。
乙:你这是欺骗消费者,你得赔偿我们三倍的损失。别以为我们不懂。
范卫敏抬高了声音:喝了我的酒,你们还有损失了?
丁向前走了一步:怎么,还来硬的?
范卫敏连忙压低声音:不敢不敢,我这不是一直在给您赔不是嘛。
丙:赔不是有什么用?你把单免了,再赔偿了我们的损失,这事就算了。看你也不容易,不要三倍赔偿了,两倍就成。
范卫敏咬了咬牙,转身从吧台拿出两瓶啤酒,一仰头喝光了一瓶:这瓶敬几位大哥,今天打七折,抹去零头。
乙:不行。必须得赔偿。
范卫敏一扬手把啤酒瓶砸在了吧台上,掉了底的啤酒瓶像刀子一样锋利。
范卫敏:还想怎么样?赔礼了、道歉了、喝酒了,难道今天晚上非得动手才痛快吗?要是这样,我奉陪到底。
几个人有些胆怯,面面相觑。
丁:算了算了,我们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甲:别说我们欺负你。
范卫敏:把钱付了,一分不能少。不给,你们试试看。
几个人把钱放在吧台上,灰溜溜地走出去。
范卫敏看着几个人离开,转头对员工说:把我的包拿来,我先回家了。一会儿没人来就关门。
范卫敏独自走在街上,路灯的光线拉长了她晃动的身影。走着走着,范卫敏不由自主地哼起了歌,又加快了步伐拐进小巷内。
范卫敏轻手轻脚地走进家中,摸索着开了灯。
范卫敏到小龙房间见小龙睡得正香,嘴角还有颗饭粒,她取出纸巾擦拭。小龙没有醒,翻了个身继续睡。
范卫敏嘀咕:吃完饭脸都不洗。
范卫敏到大凤和二凤的房间,大凤和二凤都睡着了。写字桌上的书籍、本子、笔散乱地放着。她整理好桌上的书籍和文具。
范卫敏疲惫地回到卧室,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机。
电话响了,范卫敏满脸堆笑地接听电话:勇哥,今天下午真是不好意思,没陪好你……
袁升勇冰冷的声音打断了范卫敏:范老板,我知道你忙,我也很忙,大家都忙,但无论如何正事还是得说。
范卫敏:勇哥有什么事?
袁升勇:那笔两万的贷款到期了。
范卫敏用柔媚的声音哀求:勇哥,再宽限几天吧,这段时间生意不好,你也看到了……
袁升勇:已经宽限一个月了。
范卫敏撒娇道:勇哥,你就高抬贵手,再宽限一个月,就一个月。
袁升勇:这是公司的钱,我说了不算。
范卫敏:勇哥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
袁升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有什么办法?
范卫敏:我又不是不还,现在是实在困难。勇哥你就帮帮忙,再宽限一个月。
袁升勇:不行,最多半个月。再不还,公司就要去法院告你了。
范卫敏:太感谢勇哥了。
袁升勇:明天先把利息还了,本金半个月内必须还清。
范卫敏:好的好的,感谢勇哥。
范卫敏挂断电话,猛地把手机扔到了被子上:真是要逼死人了。
手机响了一下,是微信的提示音。
范卫敏自言自语:谁呀,烦人,不能让人清净会儿。
范卫敏拿起手机,脸上微微显露出轻松的表情。
高宇朋的声音:忙着呢?
范卫敏对着手机说话:没,在家呢。
高宇朋关切的口吻:怎么没去店里?不舒服?
范卫敏:心烦。
高宇朋的声音:他惹你生气了?
范卫敏:没,没生气,就是愁。
高宇朋的声音:要不要出来喝两杯,一醉解千愁。
范卫敏:好酒也解不了催债的。
高宇朋没再回复。
范卫敏把手机扔到床上,脸上泛出苦涩又无奈的笑。
袁升勇端坐在办公桌后。
范卫敏站在桌边,把桌上放着的材料往袁升勇面前推了推:勇哥,签个字吧。
袁升勇:已经借给你五万了,怎么又要两万?
范卫敏:超预算了,材料、设备,都不便宜,花着花着就冒头了。勇哥,帮帮忙吧,眼看就收尾了。
袁升勇没说话。
范卫敏:勇哥,大家都问我什么时候开业呢,现在日子都定好了,你一定要签字呀。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是知道的,之前的钱我一定按时还。
范卫敏拿起桌上的笔递到了袁升勇手中。
袁升勇:开业,一定得请我。
范卫敏:一定,勇哥可是我的贵人,到时候一定让你唱个痛快。
袁升勇:你陪我唱。
范卫敏:都听勇哥的。(闪回完)
镇主街上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其中一家招牌上写着“玉贞饭店”。
范卫敏刚走到饭店门前,玻璃门开了。罗贞走了出来,倚在门口。罗贞年龄比范卫敏大几岁,体态略胖,身高中等,半长齐肩发,斜挎黑色背包。
范卫敏: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罗贞:鸡鱼牛羊肉,青菜豆角折耳根,米饭管饱,茶水自倒。
范卫敏:问你有什么好吃的,你用这个打发我。
罗贞:刚好有几斤野生黄辣丁,晚上烧,要不要来尝尝?
范卫敏故作不悦:我倒想来尝尝,但谁看店啊?你们两个真是甩手掌柜,一个都不露头。
罗贞亲热地搂住范卫敏的肩膀:我和玉梅姐都太忙了,就只能辛苦你啦。
范卫敏:你们都忙,看孩子的看孩子,开饭店的开饭店,好像只有我整天闲着似的。
罗贞:你是大股东呀。
范卫敏:那我也要参股你们的饭店。
罗贞:行呀,一会儿算算你得投多少钱。
范卫敏无话可说。
罗贞:好了,别生气了,知道你劳苦功高,下次喝酒多敬你两杯。
范卫敏:喝多了,还是我自己难受。
罗贞:说吧,有什么事?
范卫敏:借的钱到期了,袁升勇催得急。
罗贞:是那五万?
范卫敏尴尬地说:不,另外两万。
罗贞:亲姐妹明算账。两万是股份之外的,那是你老公惹的祸。
范卫敏咬牙切齿:都怪他……
罗贞摆摆手:好了好了,发这个恨也没用。先给你拿五千应急,一会儿打给你。
范卫敏连忙称谢,罗贞转身走进饭店里。
范卫敏刚走出去十几步,罗贞叫住她:留个包间,晚上几个人去唱歌。
范卫敏:行,几点?
罗贞:说不好时间,吃完饭就去。对了,晚上我请客,你过来一趟。
范卫敏:都有谁?
罗贞:你过来就知道了。
范卫敏:好。
范卫敏几个人在靠窗的方桌边坐着聊天。
范卫敏有些着急,不时地看看表:老板,麻烦快点,再过一会儿我要回去上班了。
朋友:在超市上班每天太辛苦,收入也不多,要不别干了。
范卫敏无奈地说:不干,拿什么养家糊口?
朋友:你唱歌跳舞这么好,不如开个歌厅。
范卫敏摊开双手:可惜没有本钱。
罗贞:对,开个歌厅真可以。镇上现在没有歌厅,唱歌都要到县城。你牵头,我入股。
范卫敏:既然如此,玉梅姐你也投资,我们一起干。
范卫敏挽了挽袖子,非常兴奋。
陈玉梅十分冷静:开歌厅可不是简简单单两句话的事,这得回去好好合计合计,从长计议。
范卫敏:那是当然。梅姐,到时候还得让我姐夫多关照啊。
陈玉梅点了点头,对着范卫敏指了指时间。
范卫敏低头看了看表,连忙拿起包往外走。
卧室的床上铺着红色的被子,梳妆台上摆放着塑料花,双人床的正上方挂着婚纱照。
范卫敏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摸着衣服的口袋、掀开床上的被子反复地翻找着,但什么也没找到。范卫敏又把衣服从衣柜里掏出来一个口袋一个口袋地摸索着,随后失望地把衣服丢在床上。
范卫敏跌坐在床上,一脸绝望。
丈夫陈志财走进来:翻什么呢?
陈志财直接躺在了床上的一堆衣服上面。
范卫敏吼道:起来,别睡我衣服上。
陈志财闭着眼,一动不动。
范卫敏推了陈志财一把:陈志财,你拿我的钱了吗?
陈志财依旧闭眼:没拿。
范卫敏:昨天刚从小额贷款公司借的钱,店里装修,急用!
陈志财:没拿就是没拿,你的钱没人拿,说不定是被老鼠吃了,被猫叼走了。
范卫敏:真没拿?
陈志财:没拿。说过多少遍了,就是没拿。我的钱都花不完呢,怎么会拿你的钱?
范卫敏:你的钱花不完?奇怪了,你什么时候有过钱?
陈志财:没钱,不用花,所以才花不完。
范卫敏冷笑了一声,起身出去。
陈志财向走出去的范卫敏的背影处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睛。
范卫敏走到门外的房檐下取出手机,拨号。
范卫敏:彬哥,没事……帮我问问我们家志财,他在你那儿打牌,今天回家吃饭吗?什么,输光后就回家了……
范卫敏怒气冲冲地冲进了卧室,抓起床头柜上的包向陈志财砸去。
陈志财坐了起来:你干啥,你疯了?
范卫敏:你敢说你没拿?
陈志财:没拿,就是没拿。
陈志财站了起来。
范卫敏抓起床边的小凳子向陈志财砸去。
陈志财见状,赶忙向门外躲。
范卫敏:你还嘴硬?三万块钱,全都被你输光了。
陈志财跑出了卧室,范卫敏追了出去。
陈志财:你个疯婆子,敢打我。
范卫敏手里拿着菜刀追了出来:有种你别跑。
陈志财回头,见状加快速度向远处跑去。
范卫敏追到街边停住了脚步,举着菜刀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大口喘息着:陈志财,有种你别回来。
看到陈志财的背影彻底消失,范卫敏才脚步踉跄地走回屋子。
卧室内一片混乱,衣服丢了一地。
范卫敏站在床边,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扔到床上,随后慢慢蹲下,两眼垂泪,用手里的衣服捂住了脸。
坐在小板凳上择菜的范卫敏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把菜丢到塑料筐中,拿起塑料筐到水池边洗菜。
范卫敏把手里洗好了的菜扔进水池里,溅起一片水花。(闪回完)
三个孩子挤在桌边写作业,相互小声地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范卫敏从卧室走出来,妆容精致,穿着长款风衣,短筒皮靴,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
范卫敏:都给我好好写作业,我出去一趟。
三个孩子异口同声:知道了,快忙你的吧。
范卫敏:不听话,不好好学习可要打板子哟。
三个孩子又异口同声:哎呀,知道啦。
桌边围坐着七八个人,桌上放着一盆红汤火锅,一盆青菜,边上摆着几个小菜。
范卫敏举起酒杯向众人敬酒。
几个人推门进来,罗贞扶着范卫敏。范卫敏脚步踉跄,站立不稳。她指着吧台里高个儿员工喊:包房备好了吧?
范卫敏随着几个人向里走去。
黄昏时分,天色暗淡了些,歌厅内的灯已经亮了起来。前台两名员工坐在吧台里低声说着什么,看到范卫敏推门进来忙站起来。
范卫敏走到吧台前,摘掉太阳镜在手里拎着,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们两个。
高个儿员工:敏姐,昨天喝多了吧?看你这么高兴,莫非你已经知道了?
范卫敏:我哪天都高兴。另外,我知道什么了?
高个儿员工从吧台里拿出了个信封,用眼神示意着范卫敏。
范卫敏:这是哪个不开眼的帅哥写的情书,给我的?
高个儿员工:真的是帅哥的情书,有一百张呢。
范卫敏打开信封,里面装着一叠钱,中间还夹着一张字条。范卫敏拿过字条看了看,脸色凝重。她取出电话踱步到门边,轻声说:高宇朋。
狭小的客厅内摆着一套组合沙发,沙发前是一张茶几,地上散落着一些儿童玩具。饭菜摆在茶几上,高宇朋坐在沙发上吃饭,妻子和女儿坐在对面。
高宇朋妻子: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调回来呀?
高宇朋:这种事不能急,得慢慢来。这边接收,那边放人,两边都同意了才能万无一失。
高宇朋妻子:我急。
女儿:爸爸,别和妈妈吵架。
高宇朋赶忙对女儿微笑。
高宇朋妻子:没吵架,没吵架,快吃饭。
贷款公司在一排沿街的门面中不太显眼,街边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
范卫敏走出大门,拨打电话。
范卫敏:勇哥,两万元贷款我已经连本带利全部还清了,还提前了四天。
袁升勇:那五万下个月底也要到期了,提前准备准备。
范卫敏:知道了,谢谢勇哥。
范卫敏收起电话,心事重重。刚走了两步,一个老妇人快步向范卫敏走去。
老妇人六十岁左右,衣着破旧,满头灰白头发,瘦弱不堪。这是陈志财的母亲。
陈母边快步追上范卫敏边喊着:小敏,等等我。
范卫敏回头看到她,似乎有些不情愿,可还是停住了脚步。
范卫敏:妈,你慢点。
陈母:小敏听话,叫志财回家吧。
范卫敏:叫他回家?回家赌钱吗?
陈母:不不不,志财都改了。叫他回家吧,娘求求你了。
陈母见范卫敏不作声,想要下跪。
范卫敏赶忙拉住了她:妈,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你求我的问题。问题在于他根本就没改,现在还是整天游手好闲,正事不干。
范卫敏松开了拉着陈母胳膊的手,转身离去。
陈母呆呆地看着范卫敏远去。
范卫敏和母亲坐在沙发上,范母神情安逸,精神矍铄。
范母:她这不是在求你,而是在逼你。自己的儿子没教育好,还好意思去找你?我去找她理论理论。
范母想站起来,范卫敏拉住了母亲的胳膊。
范卫敏:别去了,我实在不想见到他们。
范母叹了口气:早我就不看好这门亲事,结果你不听,现在能怪谁?
范卫敏:没怪谁,我自找的。
范母:看你没日没夜的忙,累坏了吧?都瘦了。
范卫敏:我减肥呢。
范母:减什么肥?还是胖点好看,富态。
范卫敏:我不要富态,我要美丽动人。
范母:店别开了。打工多好,不操心不受累。
范卫敏:打工赚那几个工钱怎么养活这三个孩子?
范母:我给你养。
范卫敏:妈,我要是离婚你同意吗?
范母:离婚后要是不找了,自己一个人到老了怎么办?要是再找,你这三个孩子怎么办?
范卫敏:眼下跟离婚也没什么区别,还是得指望自己。
范母:给你爸一模一样,认死理。
清晨太阳初升,工厂厂区上空飘着欢快的音乐,下班的工人们从车间里簇拥着走出来,叽叽喳喳地说笑着。范卫敏和工友陈美勾肩搭背地走着。
范卫敏向不远处办公楼的方向瞟了一眼,一个文字彬彬的年轻人正站在办公楼前看着她们。
陈美:看,宋工又在等你呢。
范卫敏:明明是等你的。
陈美:对,是等我,我现在就去找他,你可别吃醋。
范卫敏拉了陈美一把:走吧,赶快回去睡觉,十三个小时没睡你还有这么大的闲心。
范卫敏拉着陈美快步走开,走过一段路后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宋成良不见了踪影,范卫敏怅然若失。
宿舍里放着四张铁架床,下铺铺着被褥,上层堆放着衣服、行李箱等物。房间正中央横拉一条铁丝,上面挂着毛巾和洗过的衣服,地上胡乱地放着鞋子。陈美坐在房间中央的桌前化妆,桌上摆着一面不大的镜子和一堆化妆品。
范卫敏走进屋随手关上了门,把衣服和毛巾晾在铁丝上,把手里的盆子塞到了铁床下。
范卫敏坐到床上:要睡觉了你化妆给谁看?
陈美:给你的宋成良看,让你吃醋。
范卫敏:怎么就成我的了?你这是拿我打掩护,想他就去呀。
陈美:去就去。
门外传来敲门声,两人面面相觑。
范卫敏:谁?
陈志财:我,陈志财。
范卫敏:刚下夜班,累了,有事明天说。
陈美对范卫敏扮了一个鬼脸:又是找你的,你可真是一朵花,招人喜爱呀。
陈志财:我来都来了,你就开门吧。
陈美打开了门。
陈志财穿着蓝色工作服,手里拎着塑料袋,袋子里装着几个饭盒。
范卫敏一脸冷漠,坐在床上始终不正眼看陈志财。
范卫敏:有事快说。
陈志财一脸真诚:哦,我刚才顺路给你们买了早餐,我猜你们没吃饭。刚上完夜班空着肚子睡觉对身体不好。
陈美站起来,弯腰凑近饭盒闻了闻:我看看买了什么好吃的。
陈志财有些得意地说:糯米鸡、虾饺和鱼片粥,我找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到。
范卫敏站了起来,面向窗户,背对陈志财。
陈志财面露尴尬,无措地看向陈美。
陈美接过早餐放到桌子上,示意陈志财坐下。
范卫敏:我吃不惯这些。
陈志财: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范卫敏猛地转回身,盯着陈志财,又瞥了一眼陈美:我什么都不想吃,我要休息了。
范卫敏见陈志财没有离开的打算,走过去将他推出了房间,锁上了房门。
范卫敏隔着门喊:你以后不要再买这些东西了,也不要再来了。
陈美把饭捧到范卫敏面前夸张地说:好吃,真好吃,你不吃点?
范卫敏:我不吃,我要睡觉。你自己吃吧,小心撑死你。
范卫敏拉过被子蒙上了头。
陈美:不吃就不吃,好心当成驴肝肺。
范卫敏和陈美走到办公楼近处,宋成良正在办公楼前更换宣传栏里的内容。范卫敏和陈美两个人走到宣传栏的另一侧,装模作样地看了片刻,陈美故意咳嗽了一声。
宋成良看了看她们,露出笑容,抬手打招呼。
陈美突然挣脱了范卫敏跑开了。
范卫敏害羞地挥了挥手,快步追上陈美。
范卫敏:你跑什么呀?
陈美故作调皮:给你创造机会。
范卫敏回头发现宋成良仍在不远处注视着她们。范卫敏拉着陈美快步走开。
细雨朦胧,工厂被笼罩在一片雨雾之中。
宿舍里光线暗淡,显得压抑。
范卫敏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眯着眼睛。
陈美把水杯放到床边的一个纸箱上:敏姐,该吃药了。实在不行还是去医院吧,都三天了还没好。
范卫敏:没事,出出汗就好了。
敲门声响起,陈美望着范卫敏。
范卫敏:别开门。
陈美:怕什么?好歹是老乡,生病了来看你也是正常的。
陈美开了门。
陈志财走进来,身上的衣服半干半湿,像是淋了雨。他凑到床边,把水杯挪了挪,把饭放在纸箱上。
陈志财半弓着腰,柔声细语地说:你都病了三天了,按时吃药了吗?除了吃药还要按时吃饭呀。
陈美指了指床头:正打算吃药呢。
陈志财拿起了水杯。
范卫敏:我自己能吃,你走吧,我想休息。
陈志财放下了水杯,坐到床边笑嘻嘻地注视着范卫敏。
陈志财:先吃点饭再吃药,这是我跑了几家店专门给你买的豆浆。生病的人都没有胃口,所以先吃点清淡的。
范卫敏翻身面向墙壁:你走吧。
陈志财起身对陈美使了一个眼色,陈美会意,向后退了一步。
陈美:敏姐,先让陈哥陪陪你。我有点事……我得去买点东西。
陈美说完转身向外走。
范卫敏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对着陈美的背影喊:陈美,你别走。
雨越下越大,工厂和远处的城市都被笼罩在灰蒙蒙的雨中。
宋成良在宿舍楼前踱步,范卫敏从宿舍楼里走出来。宋成良看到范卫敏,立刻向前迎了两步。
范卫敏脸色阴郁,看到宋成良后略微迟疑,转身往回走。
宋成良追了上去:卫敏,你……
范卫敏停下脚步,宋成良走到她的身边,她才转身侧对着宋成良。
范卫敏:宋工,找我有事吗?
宋成良一时语塞:没事,就是……就是想问问你,听说你辞工了。
范卫敏:对,快要辞工了,不想干了。
宋成良:确实太辛苦了,要不我找经理说说,看能不能给你调整个轻松点的岗位。
范卫敏面无表情:不是怕辛苦,我要回家结婚了。
宋成良惊诧道:结婚?你结婚?你要结婚了……我……好吧。
宋成良念念叨叨地转身走了。
范卫敏看着宋成良的背影,不由得向前追了几步,随后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宋成良走远。
房间内光线昏暗,正对门靠墙的位置摆着暗黑色长条桌,桌上供奉着范卫敏父亲的遗像。范卫敏的母亲和范卫敏坐在靠侧墙的沙发上,两个姐姐坐在沙发旁的长椅上。
范卫敏抱着一个大布包,神情木讷。
二姐打破沉默:我是不同意,有好的不找,为什么一定跟他?没本事没能力不说,人也不怎么样。卫敏,以后二姐保证给你找个更好的,起码得有正经工作,一定比那个陈志财强上百倍千倍。
大姐剥了一个橘子,自己吃得津津有味。
二姐:大姐,你也说两句,别只顾吃呀。
大姐:我说啥?我说她能听吗?我说出花来也入不了她的耳。
大姐说着把最后一瓣橘子扔进嘴里,抬手又抓了一把瓜子。
二姐白了大姐一眼,不满地哼了一声。
范卫敏低声自语:日子都是人过的,有手有脚就饿不死。
大姐:日子跟日子可不一样,你自己过过就知道了。
范卫敏低着头一声不吭。
二姐抢过话题:怎么好说歹说就是听不进去呢?这事也就是家里人能和你说几句真心话,除了我们你看看还有谁替你操心?
范卫敏:我是死是活都不用你们管。
二姐跳起来打了范卫敏一耳光:这话你也能说出口?好像谁想管你似的。
范卫敏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出屋子。
母亲紧跟着起身:小敏、小敏!
大姐忙站起来扶着母亲,两人一起追到了房门外,看到范卫敏的身影远去。
大姐无奈地扬起手把瓜子壳对着风扔了出去,瓜子壳飘荡着落到地上。
母亲回头看向二姐:你打她干啥?
二姐:妈,你听她刚才怎么说话的!
大姐:有话好好说,不能打人啊。
二姐:我这不也是为她着急。
母亲默默垂泪。(闪回完)
范卫敏双眼迷惘。
母亲抓着范卫敏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实在过不下去就离吧,别委屈了自己。
范卫敏:妈,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范卫敏站了起来,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角:妈,我回去了,学校今天要开家长会。
范卫敏站起来自言自语:这几个孩子,没一个让人省心。
范卫敏急匆匆地走进教室。
年轻的女老师站在教室前的讲台上讲话,下面的家长们纷纷蜷曲着坐在低矮的书桌后,范卫敏和旁边的一位家长正趴在课桌上低声说着什么。
老师:陈小龙家长。
范卫敏正说得起劲,左侧的家长碰了她一下。
范卫敏连忙坐好:啊?到!
老师:陈小龙家长,陈小龙最近是怎么回事?
范卫敏一脸茫然:什么怎么回事?陈小龙每天都按时上学啊。
老师:陈小龙上课不注意听讲,小动作多,而且每天都完不成作业。
范卫敏:我们家孩子有多动症,不老实,还得麻烦老师多费心。但是作业他每天都按时完成呀,昨天我特意看了,还签了字。
老师:作业是写了,但他写的是前天的。他每天做一半,两天做一天的作业。小小年纪有这个智力还真是难得。
家长们哄堂大笑,范卫敏满脸通红,难为情地咧着嘴跟着笑。
范卫敏小声嘀咕:这个臭小子。
范卫敏气冲冲地快步走出了学校大门。
三个孩子围在桌边写作业,大凤和二凤写得很认真。陈小龙时不时看看铅笔,反复打开铅笔盒。
大凤:快写作业,一会儿妈回来收拾你。
陈小龙:收拾你才对。
范卫敏进门几步跨到桌边,满脸怒气,伸手直指着陈小龙。
二凤:看,收拾你吧!
范卫敏吼着:给我站到墙边去,面壁思过。
小龙磨磨蹭蹭地走到墙边,靠墙站着。
范卫敏一脸愠色地坐在沙发上:站那边去,你站这我看了生气。
陈小龙乖乖地站到了桌子旁边,大凤和二凤捂着嘴偷笑。
范卫敏:不许笑,你们两个快写作业。
大凤和二凤赶忙埋下头。
范卫敏指着陈小龙:知不知道为什么让你罚站?
陈小龙低着头小声说:不知道。
范卫敏猛然站了起来:还敢说不知道?你的作业怎么回事?
陈小龙:作业?我正在写呢。
陈小龙指了指作业本,一脸无辜。
二凤拿起陈小龙的作业:你看,写了。
范卫敏:没问你。
范卫敏拍了一下茶几:你写好了吗?今天开家长会我才知道你是怎么写作业的,还害我出了这么大的丑。真是和你爹一个熊样,一点都没出息。
二凤向陈小龙做了个鬼脸:小龙,你完了。
大凤接话:板子炒肉,跑不掉了!
范卫敏语气缓和了一些:好好写你们的作业,回头再说你们两个。
范卫敏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目光无助地望着天花板:我真累啊,没一个让我省心的,你们不好好学习长大能干什么?
二凤调皮地说:开歌厅,跟范老板一样。
范卫敏:就你话多。
范卫敏坐起来指着陈小龙:快去写作业,今天我亲自检查,再敢偷懒我打你屁股。
范卫敏又看向大凤和二凤:还有你们两个,写不好作业不许睡觉。
陈玉梅站在歌厅前台边,满脸怒气。前台两位员工小心翼翼地赔笑。
范卫敏走进门,看到陈玉梅一脸惊讶:梅姐,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县城看孩子吗,回来之前也不告诉我一声。
陈玉梅:不回来还不知道呢,整天也不在店里,这生意能好吗?
范卫敏拉着陈玉梅向小包间走去:走走走,我陪姐姐唱两首,消消气。
范卫敏和陈玉梅在小包间唱着《为你我受冷风吹》,电视里播放着林忆莲的画面。
歌曲结束,范卫敏问:姐,还想唱什么歌?
陈玉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