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春节档电影创作特色

吴树青

(聊城大学东昌学院，山东 聊城 252000)

2021年春节七天(2月11—17日)假期，中国国产电影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据国家电影局官网发布的信息显示，2021年春节档电影吸引1.6亿观众来到城市影院观影，票房收入突破了78亿元大关。《你好，李焕英》《唐人街探案3》《刺杀小说家》《侍神令》《人潮汹涌》《新神榜：哪吒重生》和《熊出没·狂野大陆》七部新片的票房收入接近78亿元，占据了春节档电影票房市场份额的99%以上，其他的影片市场占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2021年春节档电影票房的新高与电影剧作有着紧密的联系。

一、血缘亲情是重要的叙事动力

在人类各种感情关系中，基于血缘关系的亲情是基础，历来被人们高度认可和重视。“注重血缘亲情使中华民族葆有了父慈子孝、尊老爱幼、团结和睦、患难与共的家庭美德。”深受中国文化影响的韩国文化也是非常重视血缘亲情，这一现象在电影中表现得较为明显。暨南大学教授陈林侠先生深入研究了2013年进入我国影院票房前50位的26部韩国电影，分析出韩国电影和血缘亲情的内在联系。“在基本类型上，韩国电影压倒性地表现亲缘伦理(26部影片中仅仅出现3部关于现代爱情的电影)，其中，表现父母—子女纵向关系的血缘亲情成为主要类型(19部)，表现夫—妻横向关系的、整体家庭伦理情感的均只有2部。”在2021年中国的7部春节档电影中，大都涉及血缘亲情。

(一)父女(子)情

《刺杀小说家》《唐人街探案3》《熊出没·狂野大陆》和《新神榜：哪吒重生》四部春节档电影都展现了父亲对子女的关爱，只不过方式不同。在这四部影片中，只有《新神榜：哪吒重生》一部影片涉及父子关系，其他三部影片表现的都是父女关系。在父女关系中，父亲保护女儿安全最为重要。“现代父亲给孩子的意象是‘伟大崇高’，父亲是家庭卫士，守护着家园。”《刺杀小说家》这部电影以父亲关宁寻找女儿小橘子为主要线索，表现了近似疯狂的父爱。影片以女儿小橘子的画外音呼唤爸爸开始，以女儿小橘子的召唤“爸爸，我们回家”结束，满足了爸爸关宁和观众的美好愿望。大团圆的美满结局让观众觉得关宁的全力付出得到了应有的回报，不至于过度伤感。为了找回被人贩子拐走的小橘子，关宁离了婚，卖了房子，六年来舍弃了一切。关宁的最大愿望就是能够找到小橘子，不用说苦和累，就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无所谓。在山路上，关宁和人贩子厮打，如果不是警察及时赶到，他会被人贩子打死。袭警逃脱后，关宁想返回派出所自首，但禁不住屠灵的诱惑，为了能够找到小橘子，逐渐走上了刺杀小说家路空文的道路。关宁的父爱，发展到了极致，变了形，成了一种罪恶。同样因为父爱，关宁悬崖勒马，没有将站在楼顶边沿的路空文置于死地。关宁从路空文的谈话中得到了小橘子的信息，放弃了刺杀路空文的计划，转而保护路空文不被伤害，为此同电男、兽男展开了生死搏斗。如果不是屠灵武力拦阻，愤怒的关宁就要掐死人贩子于昌海了。于昌海供出：由于自己缺乏经验，下药太重，小橘子早已不幸去世了。虽然人死不能复活，但是关宁仍然没有停止寻找小橘子，终于在异世界从赤发鬼的胸腹中救回了小橘子。父爱的付出不一定得到回报，在复杂的情境中，有时反而会得到报复。《唐人街探案3》中的渡边胜(严胜)就是一位忍辱负重的父亲，为了女儿小林杏奈(苗子)甘愿承受一切。在女儿五岁时，刚从中国回到日本两年的渡边胜陷入两难境地。渡边胜如果接下自己父亲的钱款，就必须抛弃女儿和妻子，就不得不和黑龙会大田和夫独女大田琴子结婚；如果不接这钱款，就没钱为病重的女儿治病。万般无奈，跪在暴雨中央求父亲的渡边胜捡起了父亲扔下的钱款。但是，渡边胜抛妻弃女的行为深深伤害了小林杏奈，小林杏奈在法庭上说明了自己宁肯病死也不愿父母离异。小林杏奈之所以嫁祸谋害渡边胜，就是因为她把自己母亲的不幸遭遇都归咎到了渡边胜身上。渡边胜知道女儿小林杏奈已经实施了谋杀自己的计划，他不但不恨自己的女儿，反而承认自己就是杀害苏察维的凶手，目的是掩护真正的凶手小林杏奈，这和他花费一亿日元聘请唐仁、秦风等四人为自己做无罪辩护的初衷正好相反。当年，渡边胜没有找到两全其美的好办法，虽然治好了女儿的病，却伤害了女儿的心灵。法庭上，渡边胜想替女儿受罚，实现女儿要父亲坐牢的愿望。不管女儿能不能原谅自己，渡边胜都想为女儿承担一切。当女儿被押离法庭时，渡边胜朝着女儿离去的方向跪下了，好像是因为这次他又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在电影《熊出没·狂野大陆》中，乐天展现的是理智的父爱。女儿乐乐因病不能行走，活动空间受到了很大的限制。父亲乐天就发明了变形器，女儿乐乐可以变成小鸟在天空中自由飞翔。乐乐不仅自己能够享受自由飞翔的快乐，还希望所有的小伙伴也能够分享自己的快乐。为了实现女儿的遗愿，乐天又发明了超级变身，和汤姆一起开发狂野大陆，让成年人也可以变成自己喜欢的动物。乐天的父爱不再是自私的小爱，而是一种普天同乐的大爱。当超级变身的负面效果越来越多时，乐天不得不采取果断措施遏制不良后果的快速蔓延。有些动物把攻击他人和破坏景物作为快乐，给他人造成了危害，乐天不得不阻止汤姆继续经营狂野大陆，输入电脑指令结束超级变身程序。汤姆和人工智能机器人霍普拼命阻止乐天的计划，让乐天沉浸在对女儿温馨美好的回忆里。在光头强的协助下，乐天终于走出了虚幻的世界，用大水终止了人工智能机器人霍普的程序，结束了超级变身的危害。乐天的父爱是一种积极高尚的爱，和女儿的爱一样，是一种崇高的爱。影片以乐天研发变形器开始，以小朋友们和动物们快乐地游览雪岭结束，表现了父爱给孩子们带来的美好前景。

(二)母女(子)情

母亲，既是一个伟大的称呼，又是一个亲切的称呼。母亲对子女的爱，是一种无微不至的爱。《你好，李焕英》《唐人街探案3》和《人潮汹涌》三部电影展现了母亲和子女的亲密关系。“父慈子孝，在规范层面上体现为一种‘双向义务’结构模式，而这种结构模式的深层基础则是父母与子女之间亲情之爱的‘双向交往’心理机制，即亲恩与报恩的双向互动机制。”《你好，李焕英》主要讲述了女儿贾晓玲和母亲李焕英相互给予对方快乐的故事。贾晓玲从小爱吃爱跑步，可学习成绩总不高。为了让母亲李焕英在亲朋好友面前扬眉吐气，贾晓玲托人仿照自己的成人教育录取通知书制作了一份正规本科录取通知书，在升学宴上高声炫耀。不巧，事情败露，贾晓玲本以为母亲会责骂，没想到，母亲不以为然，反而和女儿一起畅想美好的未来。母亲的大度和慈爱使女儿更加愧疚和自责，车祸后，贾晓玲不由自主地穿越到了自己出生前的1981年，开始了一系列让母亲更加快乐的计划和行动。杜撰瞎子和聋子，协助母亲战胜王琴买到了全厂第一台电视机，贾晓玲和母亲李焕英与厂里同事们一起喜气洋洋。想尽千方百计，历尽千辛万苦，贾晓玲激励母亲李焕英一起参加了厂里的女子排球比赛，虽然没得冠军，但是每人得到了一个带盖的搪瓷缸子，母亲李焕英和队友们笑得合不拢嘴。撮合李焕英和厂长儿子沈光林的婚恋，虽然电影院看电影、划船游玩和二人转演出都弄巧成拙，但二人转演出毕竟使李焕英和观众一起哈哈大笑了。《唐人街探案3》中的母亲林奈不惜自己的名誉和前途为女儿小林杏奈争取到生存必需的食物。小林杏奈的心灵之所以扭曲到要谋杀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因为被父亲抛弃的母亲受尽了羞辱病死在狱中。

二、奇特的幻想

电影故事片离不开想象，尤其是动画片更强调这一点。“真幻意识，即人对世界存在的万物进行了解和认识，并由此产生对客观存在事物的真实性认知，随之依靠真实认知对不存在的幻想事物进行判断，辨别其虚幻本质来区分幻想意识和行为。”《新神榜：哪吒重生》和《熊出没·狂野大陆》这两部动画片对观众熟悉的哪吒和光头强的形象进行了大胆的虚构，把观众带进了奇异的动画世界。其他五部带有真人表演的故事片也充满奇特的幻想，迥异于人类的现实生活。

(一)时间幻想

人们常说，时光一去不复返，时间的这种线性特征被广泛接受。时光不可能倒流，但在《你好，李焕英》这部电影中却出现了时光穿越现象，女主人公贾晓玲从2001年穿越到了1981年。影片的前12分钟讲述了贾晓玲从小到考上大学的个性特征，然后用一个半小时多的时间想象了贾晓玲还未出生时妈妈的故事，最后几分钟展望了母女俩美好的未来。影片只有十分之一的篇幅在讲现实和当下的故事，其他的都是过去和将来的事情，并且是不存在的事情。贾玲饰演的角色，在学校穿的是校服，篮球比赛等场景中穿的是红色运动衣，贾晓玲在其他场合穿的一直是那身白(白线衣)蓝(牛仔裤)搭配。无论是帮妈妈买电视、打排球、恋爱，还是开着红色敞篷车带着妈妈兜风观景，贾晓玲固定的穿搭好像一直在提醒观众影片的绝大部分内容都是幻想出来的。

(二)空间幻想

根据历史和地理知识，人们比较清楚地知道某个地点及其周围的状况，可《刺杀小说家》和《侍神令》却为观众展现了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存在的世界。“‘幻想世界’(fantasy world)，指的是不同于日常世界的异质性世界，也可称之为‘第二世界’(secondary world)、‘想象世界’(imaginary world)、‘虚构世界’(fictional world) 以及‘可能或不可能世界’(possible or impossible worlds)，常与奇幻、冒险、科幻、恐怖、战争等类型相关。”《侍神令》中的平京城外是妖域，藏着无数妖魔鬼怪。平京城内是人域，住着普通百姓。一般情况下，城内和城外的两类势力互不侵犯，相安无事。但是，由于存在几个野心勃勃的人和妖，城内和城外的和谐平衡被打破了，纷争和搏斗就出现了。平京城内阴阳寮里镇压着很多不服管制的妖怪，许多场景显得阴气森森，寒气逼人。平京城外的妖域并不全是阴森恐怖，半人半妖晴明所在的桃花园，花草茂盛，美似仙境。平京城内和城外构成了故事的大舞台，人和妖的恩怨情仇在此上演。《刺杀小说家》向观众展示了一个现实世界和一个异世界，两个世界中的部分人和事还有相互感应。观众感兴趣的不仅在于活生生的现实世界，更在于奇幻的异世界。异世界中，路空文没有按照姐姐的嘱托往西逃命，而是往东北几百里远的皇都城进发，杀掉赤发鬼，为姐姐报仇。冉凉国的皇都城奇异而宏大，是一座云中城，里面的烛龙坊和白翰坊以及皇都深处禁宫中心宫殿山顶及其周围更是奇幻无比。按照现实世界小说家路空文的解释，这个异世界就在另一个地方，里面生活着和人相似处极多的人物和妖怪。《刺杀小说家》和《侍神令》这两部电影让观众进入幻想的世界，是一种沉浸式体验，更是一场空间冒险。

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电影编剧在讲故事时，一般不会平平淡淡地，总会运用一些技巧吸引观众的持续注意力。出现变化甚至转折，一切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让观众不断产生新鲜感，这是电影艺术工作者的追求。“按照我们所说的原则转向相反的方面”，亚里士多德所说的突转，至今仍是一种有效的创作手法。它不仅适用于戏剧，而且还能运用于电影。

(一)语言突转

电影是视听艺术，画面和声音是其叙事抒情的两个基本元素。人们常说看电影，说明电影画面的作用非常重要。一些艺术性比较高的电影，镜头和剪辑往往值得人们赞赏。2021年春节档的票房黑马《你好，李焕英》抢占冠军后，一直稳坐宝座，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影片中的语言。影片没有视觉奇观，没有宏大的场面，都是人们司空见惯的日常生活场景，如果再没有语言方面的惊奇之处，就很难成功。影片一开始，用简练的镜头语言突出了女主人公贾晓玲的与众不同之处。贾晓玲用画外音简述了自己出生时比别的女孩重，学习成绩比较差，总给老师和妈妈添麻烦。“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女大十八变。”这是俗语，观众一般都会下意识地顺着电影画外音说出越变越好看，但画外音在稍做停顿后，却出人意料地说出了“是骗人的”，对前面的“女大十八变”这一通常现象进行了彻底否定。初中时成绩不好，高中仍然没有进步，顺理成章地出现了贾晓玲办假证的事件，引发了更大的错误。《唐人街探案3》渡边胜杀害苏察维一案庭审开始后，控方律师陈述了渡边胜杀害苏察维的证据，建议法庭判渡边胜死刑。主审法官让渡边胜陈述自己的理由时他只是缓慢地摇了摇头。没说一个字。秦风及时赶到，以较快的语速陈述事实：“我们的案发地居水堂，是一个四面环水的天然密室，案发时密室内只有两个人——被害人以及被告人，现在一个死了，另一个就坐在法庭上，所以答案显而易见，渡边胜——”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出，“就是凶手。”关键时刻，秦风拿起了水杯喝了一口水。苏察维一边的旁听席上一片欢呼，他们听到秦风竟然自证渡边胜是凶手，兴奋地站了起来。没想到秦风咽下水后接着说道：“但事实果真如此吗？”话锋一转，解释渡边胜不是凶手的原因。

(二)情节突转

根据亚里士多德和后来的众多文艺理论家的表述，突转一般是指故事情节按照一定的因果逻辑，在发展过程中出现了突然变化或者转折。电影《你好，李焕英》的前九分钟展示了女主人公贾晓玲从出生到高考庆典的奇特之处，观众总以为她会痛改前非，顽强拼搏，成为学霸，没想到，一辆货车打破了观众的梦想，妈妈李焕英被撞成重伤卧床不起。这次转折后，观众以为女儿贾晓玲会忍痛舍弃去首都读大学而全力照顾受伤的妈妈李焕英，没想到，女儿天马行空般地穿越到了1981年未婚妈妈的工厂旁。贾晓玲的激将法没有激发李焕英和包玉梅参加胜利加工厂的女子排球比赛，反而是王琴雇用的冷特三人激怒了李焕英参赛。贾晓玲和李焕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凑齐了参赛队员，没想到包玉梅和王桂香个人原因不能参加比赛。比赛失败，失望的贾晓玲没想到李焕英和队友们因为每人都分到了搪瓷缸而格外高兴。贾晓玲撮合沈光林和李焕英恋爱，好事多磨，经过电影院看电影、游湖划船和二人转文艺会演，总算看到了李焕英的欢笑，总以为有情人终成眷属，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李焕英突然宣布了和贾文田的恋爱关系并拿出了结婚证。观众和贾晓玲一样感到惊讶，一样不能接受李焕英和贾文田的婚姻关系。贾晓玲向张江和冷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炫耀自己可嗖的一声回到2001年，加上观众前面已经看到了她的坠落穿越过程，期盼她能以相似的方式回到2001年，没想到她站在穿越来的地上张开臂膀等了很长时间依然没有回到2001年，于是产生了新的期待。《唐人街探案3》中的唐仁、秦风、野田昊和托尼·贾接下了渡边胜委托的案子，一亿日元服务费，证明渡边胜无罪。随着侦查深入，证据指向渡边胜是杀害苏察维的凶手，剧情出现了转折。庭审开始后，秦风却证明渡边胜不是杀害苏察维的凶手，凶手是证人席上的小林杏奈，而渡边胜却承认自己就是凶手，故事变化和转折非常吸引人，有理有据，引发了观众的积极思考和回忆，趣味性极强。《人潮汹涌》在影片故事开始几分钟后就出现了转折，演员陈小萌和杀手周全阴差阳错地互换了身份和生活。陈小萌把钱扔给了曾九蓉，劝她远走高飞。回到车中，开车回家，这时，出乎意料的是：周全用匕首逼迫陈小萌说出了手机密码并按照要求开车。一度失忆，动作迟缓，谁也没有料到这样的周全竟然又恢复了杀手的身份，并且首个目标就是陈小萌。尽管观众知道了周全实际上只收钱并不真正杀人，也知道周全用经验和理论教陈小萌演被刺身亡演得以假乱真，甚至和王艳晖及其帮派的人一起看到了周全、陈小萌、李想三人穿帮的过程，但当看到王艳晖手握匕首怒气冲冲地用尽全身力气连续刺向周全的胸部和腹部时，观众大都认为周全会被刺死，起码也是重伤。因为观众清楚地看到了王艳晖那帮人是真的对周全和陈小萌拳打脚踢置于死地，也看到了李想和陈小萌望见王艳晖刺杀周全时在绝望地呼唤，更明白王艳晖恨骗子恨得咬牙切齿誓要骗子死光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不仅王艳晖、陈小萌和李想三人被骗了，广大观众也被骗了。观众看到了周全的痛苦表情后，随着他的目光，看到他的胸部和腹部并没有流出鲜血。匕首是逼真的道具，周全得意地笑了，观众也恍然大悟般地笑出声来，喜剧效果达到了极致。

结 语

春节档是一个精彩的舞台，几部电影在这里展示风采；春节档也是一个狭窄的战场，几部电影在这里彻夜鏖战。春节档虽然使许多电影望而却步，但仍然是众多电影艺术者的梦想。春节档电影的票房收入非常不均，和电影艺术水平之间的内在关联也不明朗。2021年春节档电影的成功是否能够成功复制到2022年春节档，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这就需要电影工作者进一步深入研究春节档电影的特性，在电影的创意、主题、编剧、导演、演员、营销等各方面彰显亮点，创作出观赏性极高的电影艺术品，满足观众的节庆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