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静,林靖澄,何泰屹,鲍如烟
(1.天津商业大学经济学院,天津 300134;2.西南财经大学社会发展研究院,四川成都 610074)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社会经济取得全面进步,经济增长稳健度显著增强、经济发展适应性持续优化、经济发展水平不断提高。但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以后所面临的新挑战,例如资源配置的不协调,科技金融发展不均衡(庞金波等,2020),区域经济发展潜力存在差异(昝欣和欧国立,2020)等,也是不容忽视的。在受到冲击的情况下,如何做到高效经济转型、实现经济再增长成为各界关注的焦点。
在我国当前的发展态势下,服务业对于推动经济增长具有重要现实意义。服务可以通过要素调控实现合理配置资源,通过提升人力资本积累的水平缓解发展失衡问题,通过促进劳动力流动缩小区域差异。
但新的问题也逐渐显现。公民获得服务的机会均等性与覆盖全面度制约了当前民生发展。而普惠金融作为解决这一桎梏的政策工具,致力于使弱势群体享有平等金融服务的权利,也一直在努力使金融服务惠及所有阶层。2015年12月,国务院印发《推进普惠金融发展规划(2016-2020)》(国发〔2015〕74 号),将普惠金融界定为立足机会平等要求和商业可持续原则,以可负担的成本为有金融服务需求的社会各阶层和群体提供适当、有效的金融服务。2016年9月,二十国集团(G20)领导人第十一次峰会在浙江省杭州市举行,普惠金融被列为重要议题之一,会议期间所出台的《G20 普惠金融指标体系》升级版、《G20 数字普惠金融高级原则》《G20 中小企业融资行动计划落实框架》等系列文件,对普惠金融发展做出了更为明晰的规划。
在普惠金融实现规模发展的情况下,巩固已有发展并不断创新从而最终形成一个完整的体系具有重要的时代意义。对于这一普惠金融服务体系的构想,首先是做好普惠金融服务活动,其次是不断增强服务意识,转变服务方式,最后是从服务态度、服务环境、服务手段、服务内容、服务质量等方面着手形成高质量的普惠金融服务体系。这是优化市场结构、提高服务水平、促进经济增长的必要条件(李庄园,2020)。
2020年10月,中国共产党第十九届五中全会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零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指出未来中国经济发展的核心是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型及建立自立自强的科技强国。前者是资源配置方式的转变,后者要求以新的资源配置方式来推动(易宪容,2020)。金融作为推动、优化资源配置的重要平台,其模式转型对构建新发展格局具有关键作用,因此金融服务体系的完善将是经济增长新模式的必要条件之一。从金融服务的角度来看,可以通过转变金融服务的经济发展方式、优化金融服务经济结构的方式,进而促进金融服务增长动力转换,助力现代金融体系的形成与完善,促进经济结构向高质量发展转变(邱兆祥等,2019)。
作为现代金融理论的突破性成果,普惠金融体系的提出转变了人们对传统金融体系服务对象的认知,从认为享有金融服务是富人的特权,转变为弱势群体同样拥有购买金融产品和服务的权利(焦瑾璞,2010)。李涛等(2016)认为,普惠金融的发展能够通过扩大金融体系的覆盖范围,让更多的居民和企业能够合理地享有其所需的金融产品和服务,尤其是帮助低收入人群和小微企业更加方便地获得信贷支持,从而有效缓解金融排斥,降低其流动性约束,提高资源配置效率,推动经济增长。Howes(2009),星焱(2015)认为,贫困问题的解决、经济的增长、包容性社会的实现,都离不开普惠金融这一重要机制(董晓林和朱敏杰,2016)认为,普惠金融的服务对象主要分布在金融体系发展较为落后的农村地区,通过对农村地区实施金融供给侧改革,建设以高效率、可持续、包容性为特征的普惠金融体系,使更多人能够有效获得金融服务,有助于解决农村地区“融资难”“融资贵”等问题,促进发展机会均等,进而促进经济增长。
现有文献对金融服务体系的研究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1)科技金融服务体系。吴妍妍(2019)利用DEA 模型测算城市科技金融服务效率,科学评价了科技金融的构建模式、创新机制以及推进路径的有效性,并基于实验结果探析了科技金融服务的政策优化问题;段小萍和陈奉功(2018)从科技金融供给、金融基础支持、科技金融服务、科技金融保障四个维度出发提出建立科技金融服务体系的理论,并对其进行有效评价。(2)现代金融服务体系。王爱俭(2009)以滨海金融为视角提出如何构建现代金融服务体系及其优化策略。周建松和姚星垣(2011)定性探讨了现代金融服务体系的保障机制,认为要因地制宜构建符合本土经济金融发展所需要的现代金融服务体系保障机制。(3)部分学者对农村金融服务(胡志雨,2017)、碳金融服务体系(翁宏杰,2013)、综合金融服务体系(周雷等,2019)进行了探讨。这些研究为金融服务体系的完善提供了重要支持,不过目前针对普惠金融服务体系的研究却相对较少,尚有的相关研究也局限于定性探讨普惠金融服务范围、普惠金融服务体系建设重要性及发展现状(杨宁,2017),普惠金融服务影响(叶松勤等,2018)等方面。
综上所述,目前尚缺少全面探讨普惠金融服务体系的文献,甚至对普惠金融服务体系也没有明确的定义,这为本文研究留下了空间。本文认为,普惠金融服务体系广义上指一切涉及普惠金融的服务及其内在布局,狭义上指普惠金融服务的服务形式、服务作用、服务成效、服务质量等内在形式,体现普惠金融对服务对象的认知服务范围。本文主要从狭义方面考察,将普惠金融服务体系分为普惠金融服务水平、普惠金融服务效率、普惠金融服务动能和普惠金融服务推动作用四个端口,为该领域的研究做出系统性总结,一定程度上填补研究空白,并为未来的深入研究提供借鉴。
在对普惠金融服务水平的测度中,目前较受欢迎、较为成功的方法主要包括熵值法、主成分分析法、层次分析法和专家咨询法等,本文选取熵值法作为主要方法来测算普惠金融服务水平的权重。熵值法是一种对不确定因素进行度量的方法,能有效降低个人主观成分干扰。在评价指定研究对象时,存在m 个评价对象与n 个评价指标,并用其形成的矩阵来表示原始数据。计算过程具体如下:
第一步,首先计算m年份的第n 项指标值权重:
第二步,令k=1/ln(n)>0,为调节系数,计算指标信息熵:
且如果Pab=0,则规定有
第三步,根据式(2)计算出m 个指标信息熵Q1,Q2,···,Qm,则可确定其指标权重:
最后,把各指标的权重分别与各指标获得分数相乘,得到普惠金融服务水平得分:
其中,S代表普惠金融服务水平得分,i1,i2,···,im代表各指标得分,ω1,ω2,···,ωm代表各指标权重。
本文基于发展创新与形式规范的原则,参考王婧和胡国晖(2013)的观点,构建普惠金融服务水平测度指标体系。详见表1。
表1 普惠金融服务水平指标体系
利用熵值法对2010-2018年各省份普惠金融服务水平进行评分,结果见表2,从中可以看出:(1)我国各省份的普惠金融服务水平总体水平不高,且存在区域异质性,东部地区普惠金融服务水平明显领先于中、西部,且中部稍优于西部、二者差距不大;(2)各省份的普惠金融服务水平差距明显,排名第一的上海(56.92)是末位的西藏(21.37)的2.66 倍。综合分析有如下原因:第一,东部沿海地区,基础设施较为完备,金融业普遍发达,经济发展环境良好,投资、教育条件优越,这些因素均有利于普惠金融服务的开展,因此东部地区普惠金融服务总体水平较高;中西部地区地处内陆,基础设施建设较为落后,交通运输不便,一定程度上阻断了普惠金融服务相关资源传送;第二,政策环境方面,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实行先开发沿海地区、再逐渐深入至内地的发展战略,东部地区相对于中西部优先得到大量资源倾斜与政策扶持,因此其普惠金融服务水平实现了跳跃式发展;第三,人口数量和劳动力基本素质也影响了普惠金融服务水平。中西部地区人口数量大、增长快,但劳动力素质相对较低,使得普惠金融服务开展具有较大障碍,而东部地区较高的劳动力素质降低了服务成本,促进了普惠金融服务水平的提升。因此,如何让普惠金融服务普及到本地区的每一个人、让每个人才能更好理解金融知识从而开展金融服务成为中西部地区普惠金融服务水平提升的关键。
表2 2010-2018年省级普惠金融服务平均水平
在普惠金融服务效率测度研究中,本文选取生产规模报酬可变的DEA—BCC 模型进行效率分析,并将焦点聚在投入导向上。以下是模型建立:
假设有k个决策单元,i和j分别表示每个决策单元所涵盖的投入指标项数量和产出指标项数量,第m个决策单元的输入指标为Xm=(X1m,X2m,···,Xim)T>0,第m个决策单元的输出指标为Ym=(Y1m,Y2m,···,Yim)T>0,λ=(λ1,λ2,···,λi)T表示输入指标的权向量,μ=(μ1,μ2,···,μi)T表示输出指标的权向量。第m0个决策单元所对应的DEA—BCC 模型线性规划值PBCC计算方式如下:
若线性规划值PBCC存在最优解,μ′Tym0+μ′0=1,且λ′>0,μ′>0,决策单元m0即为DEA 有效,表明研究对象的效率值正常、资源要素投入与成果产出合理;若0<μ’Tym0+μ′0<1,决策单元即为非DEA 有效,表明研究对象的效率值偏低、资源要素投入与成果产出不合理。
普惠金融服务效率主要指的是宏观效率,本文选取我国东、中、西部地区作为决策单元,运用DEA 模型进行效率测度。本文使用的样本数据为我国2010-2018年31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面板数据。
本文参考蔡则祥和武学强(2017)、宋志秀(2019)、刘莉莎(2020)的方法,构建普惠金融服务效率测度指标体系,包含投入、产出两类共八个指标,见表3。
表3 普惠金融服务效率测试指标体系
1.投入变量
(1)金融机构服务网点数。本文选用金融机构服务网点数量来衡量普惠金融服务的覆盖情况。
(2)社会融资规模。本文选用实体经济在一段时间内从金融体系中所获资金总规模来衡量普惠金融服务的水平。
(3)证券服务。本文选用股票市价总值来衡量证券这一金融行为主体对普惠金融服务的支持情况。
(4)保险赔付支出。本文选用保险赔付支出数额来衡量普惠金融服务的衍生价值。
(5)金融机构从业人员。本文选用金融机构总就业人数来衡量普惠金融服务的人力资本投入及其溢出效应。
2.产出变量
(1)人均金融资源。本文以金融机构的存款、贷款与保费收入的总和来衡量普惠金融服务的基础性产出。
(2)实体经济产出量。本文以GDP、金融产业增加值、房地产增加值的差来衡量普惠金融服务的应用性产出
(3)人均可支配收入。本文以可支配收入与总人口的除数衡量普惠金融服务的发展性产出。
1.区域普惠金融服务效率
使用DEA-BCC 模型得出2010-2018年我国东、中、西部地区的技术效率(technical efficiency,TE)、纯技术效率(pure technical efficiency,PTE)和规模效率(scale efficiency,SE),结果如表4 所示,从中可得出如下结论:
表4 2010-2018年三大地区普惠金融服务效率均值
(1)东、中、西部的普惠金融服务效率均值均小于1,即都存在效率不足情况,这说明我国的普惠金融服务活动中存在要素投入冗余、产出不足的问题,各地区都需要进一步提升自身服务效率。
(2)各地区的普惠金融服务效率突变节点①突变节点是指在时间序列中出现了与整体趋势相反的节点,本文中的普惠金融服务效率随时间发展递增,故随着时间推移而出现效率降低情况的点为突变节点。都较多,如在技术效率方面,东部地区共有四个突变节点(2014-2015,2015-2016,2016-2017,2017-2018),中部地区共有两个突变节点(2014-2015,2016-2017),西部地区共有四个突变节点(2010-2011,2011-2012,2013-2014,2017-2018,)。这说明我国普惠金融服务亟需高质量发展战略指导,各地区应立足自身基本情况,充分利用资源,提升普惠金融服务效率。
(3)东部地区的普惠金融服务效率高于中部地区,而中部地区又高于西部地区,且西部地区与东部、中部地区的差距较为明显,这说明我国应提高中西部尤其是西部地区普惠金融服务效率以提升我国整体普惠金融服务效率。
2.省份普惠金融服务静态效率
本文根据DEA—BCC 模型得出2010-2018年各省份普惠金融服务的技术效率、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结果如表5 所示。可以看出,普惠金融服务技术效率值为1(高效率)者仅有北京、上海、江苏和广东4 个,在全国省份中占比12.9%;普惠金融服务技术效率值低于0.8 的省份有9 个,占比29.0%;其余18 个省份(占比58.0%)的普惠金融服务技术效率处于中等水平(0.80-0.99);整体呈现“两头小,中间大”的态势,分布较为合理。但是,值得注意的是,东北、西北和西南地区的省份,普惠金融服务技术效率普遍较低,尤其是西藏(0.498)、新疆(0.513)、青海(0.546)的普惠金融技术效率落后较多,应将提高低效率省份的普惠金融发展程度作为工作重心,提升普惠金融服务的精准性。此外,对于普惠金融技术效率处在中游水平区间的省份,应鼓励其深化普惠金融服务政策,进一步实现普惠金融服务产业化,推动整体区域普惠金融服务效率改善。
表5 2010-2018年省份普惠金融服务效率均值
普惠金融服务动能指对普惠金融服务产生影响的外在条件。由于DEA-BCC 模型所测度的普惠金融服务效率结果介于0 到1 这个区间,从类型上看属于截尾数据,普通最小二乘法的估计会产生较大偏差,故本文选择能够有效降低估计偏差、实现精准评估的Tobit 回归模型进行普惠金融服务动能的影响因素分析。模型如下:
式(6)与(7)中:y′为普惠金融服务效率向量;β0为截距向量;β1为未知参数向量;xi为自变量向量;yi为受限因向量;εi为随机扰动项。
本文参考杨明婉等(2019)、游士兵和杨芳(2019)、姚凤阁等(2018)的做法,构建普惠金融服务动能评价体系①此处囿于文献存量的局限性,未能将效率与水平综合考量,故单纯根据模型设置要求选择了静态效率代表普惠金融服务动能。以进行普惠金融服务动能研究,评价体系包含经济发展水平、教育水平、就业状况、城镇化水平和数字化普及水平五个变量,各变量的量化方法及预期影响方向如表6 所示。
表6 普惠金融服务动能影响因素
1.经济发展水平(Edl)
本文用人均GDP 度量经济发展水平。
2.教育水平(Edu)
本文用每十万人口平均在校大学生数衡量教育水平。
3.就业状况(Emp
本文用登记失业率衡量就业状况。
4.城镇化水平(Cit)
本文用城镇化率量化城镇化水平。
5.数字化普及水平(Dsl)
本文用数字电视用户数衡量数字化普及水平。
本文借助Tobit 回归模型对普惠金融服务动能进行研究分析,结果如表7 所示。
由表7 可以看出:
表7 普惠金融服务动能实证结果
(1)经济发展水平(Edl)的全样本、东、中、西部地区样本均通过1%显著性水平检验,且系数为正,与普惠金融服务效率显著正相关。这说明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对普惠金融服务动能存在较大提升作用,经济发展的加快对于各区域普惠金融体系的不断形成及深化具有重要意义,验证了先前经济发展水平对普惠金融服务动能作用方向为正的假设。
(2)教育水平(Edu)的全样本与西部样本通过5%显著性检验,东部样本通过1%显著性检验,中部样本通过10%显著性检验,且均为正相关,验证了教育水平对普惠金融服务动能具有推动作用这一假设的正确性。这说明教育水平提高在东部区域存在较大推动作用,在西部区域存在一定激励作用,在中部区域有一定参考意义。产生这样结果的原因可能是东部区域地区开放水平较高、产业结构合理,对教育资源的有效应用使得东部区域普惠金融服务动能对教育水平敏感度较高;西部大开发战略方针的实施使教育在西部区域发挥出更大作用,体现出后发赶超的态势。中部区域应该更加重视教育水平在普惠金融服务方面的动能作用。
(3)就业状况(Emp)在全样本、东、中、西部样本中均通过5%显著性水平检验,且系数为负,验证了登记失业率与普惠金融服务动能负相关假设的正确性。这一结果说明经济社会应该增设更多岗位增加就业率,让空闲状态劳动力投入到经济活动中,助益区域普惠金融服务的发展。
(4)城镇化水平(Cit)在全样本、东、中部地区通过5%显著性检验,在西部地区通过1%显著性检验,且均为正值。这验证了城镇化率的上升有助于提高普惠金融服务动能,且在西部地区的推动作用最大。产生这一结果的原因,一方面可能是西部地区西部大开发政策使得资源向西部倾斜,实现区域内的耦合协调发展,产生一种后发优势;另一方面可能是西部区域本身城镇化水平不高,经济发展存在不足,故而城镇化水平对西部地区普惠金融服务动能的提高有较大作用。因此,我国应加强城镇化建设,进而促进普惠金融服务动能的提高,进而促进各地区的经济发展。
(5)数字化普及水平(Dsl)的全样本通过5%显著性检验,东、西部地区通过10%显著性检验,中部地区通过1%显著性检验,系数均为正,验证了数字化普及水平对普惠金融服务动能作用方向为正的假设正确。这说明了数字化普及水平在东、西部区域存在参考作用,在中部区域存在明显推动作用。出现这样的原因可能是东部与西部区域缺乏数字化与普惠金融结合,而中部区域更加重视数字化与普惠金融道路实践融合,产生联动作用助力普惠金融服务动能的提升。由此看来,近年来数字化与普惠金融结合催生出的数字普惠金融与普惠金融服务动能之间存在极大正相关关系,深化数字普惠金融政策改革与实施对区域普惠金融服务动能至关重要。
普惠金融服务推动作用指普惠金融服务对整个社会环境发展的鼓励、促进作用,体现强金融知识普及、扩大金融服务覆盖面、推动新型金融组织多元化建设、各方与普惠金融联动打造普惠金融服务生态圈、促进金融创新,推动金融服务多样化等方面。
普惠金融服务的核心在于包容性,在实现其包容性的过程中同时也推动了金融知识传播,实现了金融知识普及。第一,国家相关部门通过报纸、电台、网络等渠道向公众宣传普惠金融政策,金融机构通过多种形式向公众直接推介普惠金融服务项目,这些举措都能切实有效地普及金融知识。第二,普惠金融在服务过程中对缩小收入差距存在积极影响,从资金积累角度来说,提升了弱势群体成员接受更多金融知识的可能性。第三,金融知识的普及不仅促进了弱势群体个人素质的提高,鼓励了社会经济文化活动开展,而且也有利于普惠金融服务的顺利开展,真正实现了一方服务多方受益。
普惠金融服务通常具有公共性,可分为有形与无形两种。有形金融服务主要指促进金融系统运作的各类基础设施、系统和平台;无形金融服务主要指稳定金融体系运转的各类法律法规与契约。有形金融服务推动了各类金融基础设施、系统与平台的建设与完善:第一,普惠金融服务完善优化当地金融机构的空间布局,实现了基础金融服务的全方位、高效率供给,降低了金融服务的获得成本;第二,普惠金融服务助力各类金融机构与结算支付机构进行有效互动,实现高效率合作为金融市场服务注入更多生机活力。无形金融服务方面:第一,普惠金融服务对各种契约、法律法规的完善有极强的推动力。市场方面,普惠金融服务的市场机制促使契约与法律法规更为规范与完善以实现更优金融服务与资源配置;政府方面,普惠金融服务现状给予政府进行宏观、微观调控的依据,为相关法律法规完善提供政策基础;第二,普惠金融服务促进了相关法律法规完善,为金融交易提供保障,保护了金融机构服务正当利益,对普惠金融服务再发展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普惠金融服务通过推动新型金融组织多元化建设,使社会经济服务路径多样化,促进了弱势地区金融服务发展。第一,普惠金融服务对金融组织联动发挥价值发现优势,诞生出具有包容性、普惠性的新型金融组织,为弱势地区金融服务发展做出贡献。第二,普惠金融服务推动了新型金融组织监管体系建设,从治理结构与内部体系进行管制过渡,并依靠一定外部政策引导真正适应新型金融组织以扶持弱势人群、弱势地区金融服务效率发展。第三,鼓励新型金融组织建设,利用大数据技术收集数据,整合规划出更为契合弱势群体的金融服务方案;利用互联网技术向相关金融组织传达信息,避免信息不对称问题,有效降低信贷成本,推进弱势区域金融服务精细化良好发展。
具有特殊优势的机构资源与合适的服务方式相匹配,与普惠金融服务形成互相关联、相互支持的关系,发挥联动作用,能为普惠群体提供更好的服务与交易环境,打造出独特的普惠金融服务生态圈。第一,通信公司、设备供应机构、数字产业等实施融合,利用区域有利资源与环境,产生乘数效应,实现普惠金融服务与各方机构联合发展。第二,传统金融机构与地方企业积极联动,用城市先进技术带动地方产业发展,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增加地方居民金融服务获得感、满足感。第三,政府财政资源与普惠金融联动,确保了普惠金融服务稳定,产生外部经济效应,改造了地方经济结构,在具体用途和效率提升方面均具有重大意义。
在我国普惠金融发展迅速、不断运用新技术、服务逐步完善、交易成本显著下降的大环境下,普惠金融服务进一步推动金融创新意愿、金融服务多样化实现:第一,金融机构采用差别定价、绿色贷款等新型服务手段,促进可贷资金供给转化为投资,并积极开发新型避险产品,鼓励金融服务创新发展。第二,金融服务多样化,银行的融通、承兑、商业信用证、票据等表外业务蓬勃发展,金融衍生业务不断出现。金融创新、金融服务多样化给经济社会注入新的活力,为金融机构创造了新的利润增长点,同时也在普惠金融服务与社会群众、实体经济间构建出更多沟通桥梁。
本文基于省级面板数据的实证分析,研究我国普惠金融服务体系的水平、效率和动能,探讨普惠金融服务的推动作用,得出以下结论:(1)我国普惠金融服务水平总体不高,存在一定地区异质性,东部地区最高、西部地区最低;(2)我国各地区普惠金融服务效率呈现要素投入过多而产出不足的情况及由东向西逐步下降的趋势;(3)经济发展水平、教育水平、就业状况、城镇化水平和数字化普及水平均对普惠金融服务存在积极推动作用;(4)普惠金融服务有助于推广、普及金融知识,扩大金融服务覆盖面,推动新型金融组织多元化建设,促进弱势地区金融服务发展,打造普惠金融服务生态圈,促进金融创新,推动金融服务多样化。普惠金融服务体系的形成是一个长期性的、系统性的工程,应发挥区域自身优势,加强区域政策吸收力度,发挥数字化与普惠金融的联动作用、实现区域产业间耦合联动。
为解决我国普惠金融服务水平、效率总体不高,地区间差异较大的问题,实现金融服务普惠性目标,本文提出以下几点政策建议:(1)银行作为实现普惠金融服务的主要机构,需要立足本行制定普惠金融发展战略,将普惠金融业务目标纳入年度综合经营计划,通过优化资源配置、不断进行产品与服务创新、信息披露完全等措施,从根本推动普惠金融业务健康、优质发展。(2)经济发展水平对各区域普惠金融服务均存在较大拉动作用,大力发展经济是助力各区域普惠金融服务发展的有效渠道。政府应通过加大金融行业与技术创新投入,促进绿色金融行业的发展,进一步完善金融业顶层设计以推动经济发展,在实现普惠金融服务健康发展的同时,实现金融行业的整体提升。(3)加强数字化与普惠金融的结合,深化数字普惠金融政策改革与实施。政府应从数字化技术可得性、普及性方面着手,优化普惠金融服务在我国各区域布局,提升欠发达地区对数字普惠金融服务的承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