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琪,徐红梅,王 艺
卵巢囊肿多由于卵泡和黄体发育异常所致,好发于育龄期女性,巨大囊肿可引起一系列压迫症状[1]。传统多孔腹腔镜手术(MPLS)和单孔腹腔镜手术(SPLS)均为目前卵巢囊肿切除的常用方法[2-3]。为对比MPLS与SPLS两种术式对巨大卵巢囊肿患者临床疗效、卵巢储备功能及肠道功能的影响,本研究选取102例巨大卵巢囊肿患者作为研究对象,以期探寻创伤性更低、疗效更为显著的方法。
1.1一般资料 选取2018年2月—2020年6月收治的102例巨大卵巢囊肿。纳入标准:超声提示双侧或单侧卵巢囊肿,最大径线<10 cm[4];经术前临床、影像学表现及肿瘤标志物筛查确诊者;内分泌系统功能健全,未见甲状腺功能不全等疾病者;入组前未接受过生殖系统相关手术者;所有患者已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入组前3个月内使用了性激素类药物,或使用了带有激素的宫内节育器或皮下埋植避孕药具者;存在恶性疾病者;既往附件和子宫手术或化疗史;卵巢早衰,多囊卵巢综合征患者;卵巢囊肿剔除术后需接受内分泌治疗者;严重心脑血管疾病、肝肾功能障碍和造血功能不全者,精神病者;妊娠或哺乳期妇女。根据治疗方式分为MPLS组45例和SPLS组57例。2组年龄、囊肿最大直径、病理类型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1.2方法
1.2.1MPLS组:术前清洁灌肠。嘱患者头朝下30°,在脐轮下缘3 cm处纵向切开皮肤1 cm,到达皮下后插入1 cm的Verres穿刺套管针建立人工气腹,设置压力为13 mmHg,气体流量为20 L/min。在左右下腹均作一个5.5 mm的切口并同时完成5.5 mm Tmear穿刺,利用工具显露出卵巢皮质内部结构,离断卵巢皮质、囊肿壁之间的结构,朝外侧牵引直至囊肿完全离开卵巢。预先穿刺囊肿吸出囊液再行剥除,避免囊壁破裂时囊液外流而污染腹腔;将切除的标本置入取物袋后经脐部切口取出。冲洗创面,电凝止血(对于存在较小残留组织或有生育需求的患者,则不需要进行电凝止血,使用可吸收缝线关闭创口即可),最后涂抹透明质酸钠防止切口渗血、渗液以及粘连。
1.2.2SPLS组:应用Sils Port入路平台,完善手术前准备后于脐部中心至脐轮下缘处作一约10 mm纵向切口,合理分离切口下各层组织进入腹腔,置入Sils Port扩张切口,腹腔内充CO2形成人工气腹(气腹压力为12~14 mmHg)。应用10 mm 30°腹腔镜、传统腹腔镜器械和预弯的腹腔镜抓钳完成手术操作,具体手术步骤与MPLS相似,分别用可吸收线以及普通的尼龙线缝合腹膜、筋膜和皮肤切口。
1.3观察指标 ①手术指标:包括手术时间、术中出血量、囊肿破裂情况、住院时间。②肠道功能:包括肠鸣音恢复时间、术后排气时间、术后首次排便时间、术后腹胀发生率。③生殖激素水平:分别于术前、手术后1、6个月时月经第3天清晨抽取2组空腹外周静脉血5 ml,3500 r/min离心5 min得到上层血清,放置在-20 ℃冰柜中保存。采用化学发光免疫分析法测定血清雌二醇(E2)、促黄体生成素(LH)和促卵泡激素(FSH)水平。采用酶联免疫吸附试验检测抗苗勒氏管激素(AMH)水平,严格按照说明书进行操作。④窦卵泡数(AFC),即月经周期的早卵泡期直径<10 mm的小卵泡[5]:于术前、术后1、6个月采用B超检查。所有的B超检查由同一超声科主治医师(至少6年超声操作经验)完成,最大限度减少不同医师操作带来的误差。⑤免疫功能:于入院当天及术后1 d分别抽取静脉血5 ml,加入肝素抗凝后离心取血浆,于-80 ℃下保存待检。取该样品解冻后将浓度调至2×106/ml,然后进行培养和收集。采用磷酸盐缓冲液(PBS)洗涤2次后进行染色,使用Beckm Epics流式细胞仪(美国贝克曼公司)测定外周血CD3+、CD4+及CD8+水平。⑥并发症:记录并比较2组围术期并发症。
2.1手术指标比较 SPLS组手术时间较MPLS组短(P<0.05)。见表1。
表1 2组巨大卵巢囊肿手术相关指标比较
2.2肠道功能比较 SPLS组术后肠鸣音恢复时间、排气时间、首次排便时间较MPLS组短(P<0.01)。见表2。
表2 2组巨大卵巢囊肿术后肠道功能恢复情况比较
2.3卵巢储备功能 与术前比较,2组术后1个月FSH、LH升高,E2、AMH、AFC下降,且SPLS组变化较MPLS组变化更显著(P<0.05,P<0.01)。术后6个月2组FSH、LH、E2、AMH、AFC水平与术前比较及组间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2组巨大卵巢囊肿手术前后卵巢储备功能及AFC比较
2.4免疫功能 与术前比较,2组术后CD3+、CD4+及CD8+水平降低(P<0.01),但2组术后上述指标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4 2组巨大卵巢囊肿手术前后免疫功能比较
2.5并发症 2组围术期均未发生严重并发症。
MPLS以微创外科技术为基础,在巨大卵巢囊肿的治疗中有着确切的作用和安全性[6]。该术式通过在远离肿瘤病灶的脐部上缘进行穿刺和置镜,同时选择左下腹和右下腹作为操作孔,进而利用相关器械吸取囊液,缩小包块面积,为后续剥离工作提供足够的空间[7]。由于手术操作可对周围器官组织造成一定损伤,且囊肿巨大,MPLS术中可能存在囊液漏出,引起其他器官发生肿瘤或恶性肿瘤种植播散等现象;加上MPLS术中多个穿刺孔,术后易出现部分切口愈合不良、盆腔粘连及瘢痕严重等风险,患者或面临再次手术及腹壁切口疝等远期并发症[8]。
SPLS是一种体内、体外结合的手术方式,即腹腔内抽吸囊液、缩小体积后将囊肿提拉至腹腔外进行剥除与缝合,然后再将成形后的卵巢放回腹腔内,利用单孔腹腔镜进行探查与冲洗的过程[9]。有研究报道,SPLS可避免MPLS在腹腔内的复杂操作,囊肿提出切口外,于腹壁外剥除,手术操作简单,降低了难度,从而使手术时间短于MPLS,且易于术后恢复[10],本研究结果与文献报道一致。
卵巢内存留卵泡的数量和质量的能力即卵巢储备功能,是反映女性生殖功能强弱的表现之一[11-13]。相关学者指出在腹腔镜下行卵巢囊肿剥除术,具有对腹腔干扰少、创伤小、恢复快等优点[14],但如何最大限度地避免对卵巢组织的损伤、更有效地实现保护卵巢储备功能显得尤为重要。本研究结果显示,2组术后1个月FSH、LH升高,E2、AMH、AFC下降,且SPLS组较MPLS组变化更显著。表明SPLS在治疗巨大卵巢囊肿过程中对卵巢功能的影响较小。分析其原因为,SPLS手术器械均通过单一切口平行进入腹腔,手术器械的相互干扰导致操作难度加大,而正是这种客观条件的限制使术者操作时更加仔细,对正常卵巢组织的保留更加充分,从而对卵巢储备功能的负面影响更低[15]。本研究结果显示,2组术后免疫功能指标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则表明SPLS与MPLS对患者免疫功能的影响相当。SPLS的主要局限在于手术器械的相互干扰,所有器械进入腹腔需要通过同一个切口,不符合三角分布的操作原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术者对距离的判断,降低操作的准确度;另一方面,单孔切口造成单一的手术视野,镜头在腹腔内易受到手术器械的影响,画面立体感及稳定性较弱[16]。因此,该术式要求术者具备熟练的操作技能。
综上所述,SPLS对巨大卵巢囊肿患者卵巢储备功能及免疫功能影响小,且在手术时间、术后肠道功能恢复方面具备优势,临床可优先选择该术式作为巨大卵巢囊肿的手术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