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式教学模式下大学生学习心态的表现特征及成因探析*

长江大学教育学系 鲁涧行，陈博文，魏傲赢，徐红

高速发展的信息化时代为高等教育的创新和发展提供了技术支撑。从线下面对面的传统教学模式到疫情期间线上教学的初探与成型，再到如今线上线下教学模式双线并行，混合式教学模式开始走进大学课堂。混合式教学模式是把传统学习方式的优势和e-Learning（即数字化或网络化学习）的优势相结合，既发挥教师引导、启发、监控教学过程的主导作用，又充分体现学生作为主体的主动性、积极性与创造性[1]。“以生为本”的理念贯穿于高等教育发展的始终，大学生学习心态在混合式教学模式下正发生一系列转变。准确把握当代大学生在混合式教学模式背景下的学习心态，探究大学生学习心态的特征并对其进行成因分析，具有较高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

一、大学生学习心态概念界定

学界对“学习心态”的定义并没有形成统一的认识。对“心态”的界定多为具有暂时性和稳固性双重特征的心理状态，是短暂的心理过程与稳固的心理特征统一的表现。学习心态是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所持有的较稳定的心理状态，这种心理状态介于动态的、暂时性的心理过程和静态的、稳定的心理特征之间，在心理上表现出对学习相对稳定的态度，包括对学习的认知、学习价值取向、对学习的情感、学习的意志等。

本文研究的主体是大学生学习心态，是大学生对学习本身、专业本身、专业课程以及学业评价方式等所持有的较稳定的态度。学习心态最终体现为一种学习行为倾向，归宿是指导学习实践，从学习行为倾向到学习实践是从内隐到外显的质变，而学习心态是内隐的、极其复杂的心理状态，难以被学习者察觉、被研究者测量，对其内涵的界定在国内外学术界尚未达到统一，研究大学生的学习心态对我国的高等教育质量和改革方向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本文从三个维度、两个层次、一条线索来理解学习心态的内涵。

（一）三个维度

本文把学习心态的内涵分为知、情、意三个维度进行阐述，即学习认知、学习情感、学习意志。维度一，学习认知是学习者对学习的认识及所积累的与学习有关的知识，是学习者在社会环境、学校环境、家庭环境的共同作用下获得的与学习活动有关的知识和经验的总和。维度二，学习情感是学习者对所学习内容产生的某种情感态度、价值感或者情感倾向性，主要表现为学习者的学习兴趣。维度三，学习意志包括学习者维系某种持续的学习状态的程度、对自我能力的信任程度及对学习挫折的承受程度。

（二）两个层次

本文将学习心态的内涵从两个层次进行阐释，一是从知情意三维度的层次，二是从知情意的具体内涵的层次。

学习价值观、学习策略是学习认知维度的主要内容。学习情感是学习者对学习内容的态度和情绪反应，主要包括学习兴趣。学习意志主要包括学习效能感、学习毅力和学习耐受力。

（三）一条线索

复杂的、较稳定的学习心态体现在大学生学习认知、学习情感、学习意志的微观变化过程中，三者具有辩证统一的关系。学习认知是学习情感产生的基础，同时也是学习意志形成的前提。

学习兴趣是学习情感的重要组成部分，影响学习心态。一旦对某种知识产生学习兴趣，学习者就会主动地、持续地、带着某种积极情感专心致志地钻研它，这有助于学习认知的发展和丰富，也将促进学习意志的增强。

学习意志的形成以充分的学习认知作为基础，同时也以一定的学习兴趣作为辅助。在学习意志逐渐形成的心理过程中，学习者的学习认知会得到补充和完善，学习情感也会得到巩固和加强。

学习认知、学习情感、学习意志是三个相互影响的内在心理状态，是学习心态的三大重要组成部分，三者之间相互制约，这种动态内部心理机制影响和决定学习者的学习行为。

二、大学生学习心态的表现特征

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指出，“要加强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培育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2]尽管在混合式教学模式背景下，大学生学习心态正受到多元化思想的冲击，但积极向上的学习心态仍是大学生学习心态的主要特征，其中也不乏与主流价值观不符的学习心态，例如 “功利化”学习心态、“佛系”学习心态、“传统化”学习心态等。本文着力于“功利化”“佛系”“传统化”学习心态的消极意义进行特征分析，以探究其成因，为端正大学生学习心态提供理论支撑。研究表明，大学生学习心态主要表现出以下三大特征：

第一，学习心态功利化盛行。“功利化”学习心态是指学生在学习方面表现出来的功利化倾向，主要表现为对学习内容的选择、学习时间的分配和学习动机呈现出功利化倾向。大学生形成“功利化”学习心态后，在专业学习、课程选择、科研、就业及升学等诸多学习方面的动机都是追求最高的实用效率和最大的个人利益。

第二，“佛系”学习心态也较为普遍。“佛系”学习心态是指大学生表现出一种对学习无所谓、对荣誉淡然的心理状态。消极悲观地对待学习是“佛系”学习心态的主要特质和表征，这种心态的产生不利于个人的和谐发展，更将影响国家的长远发展。

第三，学习心态不能与混合式教学模式相适应。当前，我国正处于信息化时代，混合式教学模式借助互联网资源极大地影响着学习方式和教学效果。据调查，大学生的学习认知不能与时俱进，丰富的网络资源被闲置，在学习新型事物方面表现迟缓，学习策略以传统的学习方法和内容为主，称之为“封闭式”学习心态。

三、大学生学习心态成因分析

混合式教学模式背景下，大学生学习心态主要表现出“功利化”学习心态、“佛系”学习心态、“封闭式”学习心态三种不良心态。以下基于社会因素、学校因素、学生个体三个因素，从外部客观原因和学生主观原因两方面对大学习不良学习心态的成因进行分析。

（一）社会因素

图1 学习心态的内涵

改革开放深入发展、社会发展节奏加快、技术进步加速、信息时代的来临给人们带来时不我待的压力感和被时代抛弃的惶恐感。[4]我国目前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受市场经济转型期的负面影响，社会上存在一定流弊。一方面，在市场经济体制下，社会上急功近利、金钱至上等不良价值观、浮躁焦虑等不良之风辐射到高校，极大地影响着大学生，“功利化”学习心态由此盛行。在高速发展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产生了巨大的贫富差距、阶级固化等系列问题。处于社会底层的人民代际传递“寒门难出贵子”的思想，大学生在此环境下被迫接受现实、逃避现实，进而“佛系”面对学习。社会上层的大学生生长在衣食无忧的环境，感受不到社会的压力，对学习表现出无所谓、对荣誉淡然的心理状态，产生了“佛系”学习心态。另一方面是当前的就业形式较为严峻[5]，随着高校的招生扩大，大学生数量日益增多，就业岗位的竞争日渐严峻，对就业的惶恐与焦虑使得大学生的学习走向功利化。随着教育信息化的发展，在混合式教学模式的宏观背景下，学习策略正在实现由资源的“单一化”向“多元化”转型。受传统教学思想的影响，大学生学习策略单一，部分大学生学习心态没有跟上现代化教育的步伐，尤其在地方普通高校，存在与信息化时代断层的现象。

（二）学校因素

随着社会的竞争日益加剧，高校将学生的学习水平、科研水平等作为评价学生的重要依据，而忽视了学生理想信念的培养和积极价值观的引导。从教师教学对大学生的影响来看，高校通过行政手段片面提高教师和学生的科研成果、教师科研任务繁重与教学冲突导致课堂质量下降等问题都使得教学效果大打折扣，学生在此种学术和课堂氛围中容易滋生“功利化”学习心态。从期末考试制度对大学生的影响来看，大学的期末考试制度题型死板，考察的基本是记忆力，不能反映大学生真正的学习水平。没有合理的成绩评价制度，投机取巧的学习行为就开始泛滥，加剧“功利化”学习风气的泛滥。同时，高校大学教师与学生之间缺乏沟通与交流已经是一种常态，学生在这种环境和状态下逐渐“沉默”，久而久之，成就动机逐渐减弱，从而对学习产生了消极遁世的“佛系心态”。

地方普通高校的硬件设施有待改善，部分高校还未完全普及校园无线网或网络质量不好，极大地阻碍混合式教学模式的推进。高校教师信息化教学意识不强，缺少对使用网络资源进行补充学习的引导和宣传，使得部分大学生仍然保有“封闭式”学习心态。

（三）个体因素

从客观因素来看，一方面，部分学生缺少相关辅助学习的设备或设备性能较差，使得学生被迫放弃使用信息化设备辅助学习。另一方面，如今的高校充斥着社会亚文化，高校大学生理想信念尚未完全定型，正站在选择何种理想信念的十字路口。由于缺少坚定的理想信念，在多元文化的冲击下，大学生逐渐产生迷失自我、随波逐流、不思进取等消极的价值取向。

从主观因素来看，一方面，在教学模式转型时期，部分大学生不会以开放包容的心态学习和接纳新的事物，质疑新型学习方法的有效性，因此选择以保守姿势以不变应万变，无法正确调适认知冲突。特别是在中学阶段，学生形成了“大学是一个轻松享受、自由自在的地方”的认知。然而，步入大学以后，繁重的学业和激烈的竞争与应试阶段的认知冲突，使大学生在学习、科研等方面体会不到成就感，因此，一些大学生选择吸收负能量、逐渐堕落，使得大学生产生了习得性无助，进而对学习产生了“佛系”心态。另一方面，越来越多的大学生把精力过多放在考证和学生会等工作上，占用本应学习的时间，忽略平时的学习，学习质量下降，学习心态在个体的不合理安排中逐渐呈现功利化。

在混合式教学模式背景下，学习心态的研究要紧随教学模式转变的步伐，紧跟学生学习心理和态度的转型，紧扣信息时代的主题旋律。当前应加强对大学生学习心态的探讨，以填补相关理论的空缺，加大对大学生学习心态的研究广度和深度，以提高教学效果，从而贯彻落实“教师主导，学生主体”“以学定教”“以教促学”“以生为本”的教育理念，为推动高等教育事业发展添砖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