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活寄生汤干预腰椎间盘突出症的可视化“药靶蛋白模型”分析

白子兴　董永丽　蔡静怡　魏戌　高云

摘要 目的：構建独活寄生汤干预腰椎间盘突出症的“方药-靶基因-病种”生物预测模型，明确独活寄生汤作用于腰椎间盘突出症的核心靶点及作用通路。方法：首先，通过中药系统药理学数据库与分析平台（TCMSP）中的靶点预测功能收集独活寄生汤的化学成分及靶点，利用UniProt蛋白质数据库确定基因靶点简称;其次，对在线人类孟德尔遗传数据库（OMIM）、疾病相关的基因与突变位点数据库（DisGeNET）、比较基因组数据库（CTD）等数据库进行腰椎间盘突出症疾病靶标查询;最终，综合提取中药复方与疾病的核心作用靶点，借助STRING数据库的蛋白质相互作用分析平台和Cytoscape软件的拓扑分析功能，获取“方药-靶基因-病种”的关系网络，使用R语言进行基因本体（GO）富集分析和京都基因和基因组百科全书（KEGG）富集分析，以及蛋白质-蛋白质相互作用（PPI）网络分析，确定独活寄生汤干预腰椎间盘突出症的核心靶点与关键通路。结果：筛选出独活寄生汤202个有效化学成分，276个潜在基因靶点，其中与腰椎间盘突出症的共同靶点基因88个。PPI网络分析发现AKT1、IL6、JUN、MAPK、VEGFA、IL1B是独活寄生汤干预腰椎间盘突出症的核心靶点。GO富集分析明确了107个富集条目，主要涉及蛋白酶的激活、细胞因子的结合、DNA结合转录与RNA聚合酶Ⅱ特异性的富集形态;KEGG通路注释及富集分析筛选出了153条与独活寄生汤相关的蛋白通路，差异蛋白表达靠前的通路包括慢性炎症作用通路IL-17、促炎通路TNF及细胞凋亡信号转导通路等。结论：独活寄生汤配伍科学严谨，靶点覆盖全面，体现了中医的辨证论治与现代医学的“精准治疗”的科学内涵。独活寄生汤通过多靶点、多通路作用于腰椎间盘突出症，主要起到抗炎症免疫反应、细胞修复的作用，后期当进一步通过从分子、动物、临床等层面，借助计算机、体内、体外的一系列技术进行验证，为临床用药组方提供新思路。

关键词 独活寄生汤;腰椎间盘突出症;靶点;信号通路

Abstract Objective：To clarify the core targets and pathways of Duhuo Jisheng Decoction for lumbar disc herniation by constructing a biological predictive model of “prescription-target gene-disease” of Duhuo Jisheng Decoction for intervening lumbar disc herniation.Methods：Firstly，by searching the target predicting function in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ystems Pharmacology Database and Analysis Platform（TCMSP），the chemical component and targets of Duhuo Jisheng Decoction were collected，and the UniProt protein database was used to determine the gene target abbreviations; Secondly，the disease targets of lumbar intervertebral disc herniation were retrieved through the disease databases，including OMIM，DisGeNET，CTD，etc.Finally，the core target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compound prescriptions and diseases were extracted with the help of the protein interaction analysis platform of STRING database and the topological analysis function of Cytoscape to obtain the network of “prescription-target gene-disease”.R language was used to perform GO and PPI analysis of KEGG，determining the core target and key pathway of Duhuo Jisheng Decoction in the intervention of lumbar disc herniation.Results：A total of 202 effective chemical components and 276 potential gene targets of Duhuo Jisheng Decoction were screened out，of which 88 are common target genes for lumbar disc herniation.PPI network analysis found that AKT1，IL6，JUN，MAPK，VEGFA，and IL1B are the core targets of Duhuo Jisheng Decoction in the intervention of lumbar disc herniation.GO enrichment analysis identified 107 enrichment items，mainly related to protease activation，cytokine binding，DNA binding transcription and RNA polymerase Ⅱ specific enrichment morphology; KEGG pathway annotation and enrichment analysis screened out 153 protein pathways related to Duhuo Jiesheng Decoction and the pathways with the highest differential protein expression include chronic inflammation pathway IL-17，pro-inflammatory pathway TNF，and the apoptosis signal transduction pathway.Conclusion：Duhuo Jisheng Decoction is scientifically rigorous in compatibility with comprehensive target coverage，which embodies the scientific connotation of TCM syndrome differentiation and treatment and modern medical “precision treatment”.Duhuo Jisheng Decoction acts on lumbar intervertebral disc herniation through multiple targets and multiple pathways.It mainly plays the role of anti-inflammatory immunity and cell repair.Further research from aspects of the molecular，animal，and clinical practice are needed，with the help of computing technology，in vivo，and in vitro to innovate for clinical prescriptions.

Keywords Duhuo Jisheng Decoction; Lumbar disc herniation; Target; Signal pathway

中图分类号：R285.6;R681.5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673-7202.2021.18.001

腰椎间盘突出症（Lumbar Disc Herniation，LDH）是脊柱门诊常见的退行性疾病之一，病理表现为椎间盘退变，纤维环破裂，髓核突出，压迫神经导致神经根水肿，对应节段出现以疼痛、麻木、活动受限为主要表现的综合性病变[1-2]。依据髓核突出的方向和部位可分为前突出、侧方突出、后方突出、全盘四周膨出、椎体内突出和极外侧型，其中以后方突出中的旁侧型和中央型最为多见，占99%以上[3]。腰椎间盘突出症的治疗，主要分为保守与手术2种方式，早期通过口服非甾体抗炎药及营养神经性药物以缓解疼痛、麻木症状，中晚期采用微创或开窗减压术解除活动受限等症状[4]。腰椎间盘突出症多发于老年人群，无论是口服药物的不良反应，还是手术费用，皆为影响腰椎间盘突出症治疗满意度的影响因素[5]。中医认为腰椎间盘突出症属于“痹症”“腰腿痛”范畴，病因为外受伤损，内有亏虚或感受风寒湿邪。中医在辨证论治基础上，将临床证候主要分为气滞血瘀、风寒痹阻、湿热痹阻、肝肾亏虚等，处方用药坚持祛邪兼扶正，治病求本的原则，在腰椎间盘突出症的治疗上具有独特优势。

独活寄生汤来源于孙思邈的《备急千金要方》：“夫腰背痛者，皆由肾气虚弱……或腰痛、挛脚重痹，宜急服此方。”组方以君药独活除久痹、祛外邪，以细辛、防风、秦艽、肉桂祛风寒湿邪为臣，辅以桑寄生、杜仲等补肝肾、益气血之品，邪正兼顾，祛邪不伤正，扶正不留邪。现代药理学认为独活寄生汤具有抗炎、镇痛，增强椎间盘胶原合成，抑制椎间盘退变，促进腰椎间盘纤维环修复，防止神经细胞凋亡，促进神经细胞再生的功能，但其干预LDH的分子机制尚未清楚[6-7]。本研究以生信分析为载体，探究独活寄生汤干预LDH的分子生物机制，为临床医师处方用药提供参考，为中医药现代化提供基础支持。

1 资料与方法

1.1 “独活寄生汤”中药复方有效化学组成物的检索 借助中药系统药理学数据库与分析平台（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ystems Pharmacology Database and Analysis Platform，TCMSP），依次查询独活寄生汤中各中药的化学成分，通过药物口服生物利用度和类药性筛选出主要化学成分。将查询到的化学成分“独活”“桑寄生”“秦艽”“防风”“细辛”“当归”“川芎”“熟地黄”“白芍”“肉桂”“茯苓”“杜仲”“牛膝”“人参”“甘草”加载到TCMSP靶点预测模块进行初步蛋白靶点预测，使用Uniprot数据库搜集各靶点的基因ID。

1.2 LDH疾病靶点查询 以“Lumbar Disc Herniation”为关键词依次查询比较毒物遗传数据库、在线人类孟德尔遗传数据库（Online Mendelian Inheritance in Man，OMIM）、比较基因组数据库（Comparative Toxicogenomics Database，CTD）和疾病相关的基因与突变位点数据库（DisGeNET），整合各数据库的靶点检索结果，剔除多余靶点，留下最终靶点备用。

1.3 疾病LDH与中药复方独活寄生汤共有靶点的确定 将独活寄生汤及LDH基因靶点进行分析汇总取交集，确定独活寄生汤与LDH的共同靶点。借助Venny2.1在线绘图软件制作共同靶点文氏图。

1.4 疾病LDH与中药复方独活寄生汤可视化网络的建立 使用STRING 11.0数据库在线分析疾病LDH与中药复方独活寄生汤共有靶点，蛋白质种类为“Homo Sapiens”，最高置信度蛋白質参数评分值>0.7，获得蛋白质-蛋白质相互作用（Protein Protein Interaction，PPI）网络图，以tsv格式导出，存储为String_interactions.tsv文件。将.tsv文件代入到R软件编写的程序中，以靶点蛋白之间的作用次数为参考，定义互作关系多的蛋白质为核心蛋白，并制作条形图。将PPI网络导入到Cytoscape 3.7.1软件对蛋白质调控网络进行美化，对节点（Node）和边（Edge）进行调整形成可视化网络。

1.5 独活寄生汤干预LDH的基因通路富集分析 将共有靶点代入R软件及Ultraedit软件编写的基因通路富集分析程序，对独活寄生汤干预LDH的蛋白质进行通路富集和生物过程注释，获得显著富集的信号通路（P<0.05），利用Perl软件获取富集靶点、通路信息。根据富集的结果，获取最显著富集（P<0.05）的前20条通路，选择与研究问题最相关的通路，结合基因表达量变化的程度，对相关基因进行分析。

2 结果

2.1 中药独活寄生汤复方化学成分筛选结果 初步检索到已知的独活寄生汤活性成分1 939个，其中独活99个、桑寄生46个、秦艽27个、防风173个、细辛192个、当归125个、川芎189个、地黄76个、白芍85个、肉桂100个、茯苓34个、杜仲147个、牛膝176个、人参190个、甘草280个，综合限定药物口服生物利用度和类药性的界值后共获取有效成分202个。见表1。

2.2 “独活寄生汤”药物、LDH疾病靶点预测 共获取1 216个靶点，其中独活32个、桑寄生137个、秦艽27个、防风61个、细辛88个、当归40个、川芎22个、地黄26个、白芍71个、肉桂59个、茯苓9个、杜仲181个、牛膝183个、人参92个、甘草188个，删除重复靶点后共276个靶点。检索4个疾病数据库共获得LDH相关靶点1 006个，排除重复靶点后共包含934个靶点。将疾病与中药复方交集后得到独活寄生汤干预LDH共88个靶点，包括PTGS2、SLC6A4、OPRM1、BCL2、BAX等。见图1。

2.3 疾病-靶点-中药复方可视化“药靶蛋白模型”构建 借助Cytoscape 3.7.1软件构建独活寄生汤干预LDH的可视化“药靶蛋白模型”。通过Cytohubba插件分析整合各靶点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全部节点之间的连接关系依次参考各靶点间Degree的大小来展示。该网络共262个节点，其中，中央红色多边形代表疾病LDH，外围边缘黄色箭头代表独活寄生汤的中药复方药物组成，天蓝色圆形代表最终筛选的中药复方的化学成分，绿色三角形表示中药复方潜在靶点。共发现3 074条作用线，各节点之间互相作用关系分别用红色、紫色、绿色线条表示。见图2。

2.4 PPI网络构建及核心蛋白确定 PPI网络共发现88个靶点蛋白，350条作用线。借助R语言软件与Perl软件查询核心靶点，制作条形图，直观反映“独活寄生汤”干预LDH的作用机制。以纵坐标代表靶点名称，横坐标表示各节点的相互作用数目，通过分析各节点的相互作用关系，获取TOP30的靶点为独活寄生汤干预LDH的关键靶点，预测“独活寄生汤”中的AKT1、IL6、JUN、MAPK、VEGFA、IL1B等为干预LDH的核心靶点。见图3。

2.5 基因本体富集结果 基因本体（Gene Ontology，GO）富集对107个基因进行注释和分类目，主要涉及细胞代谢过程、泛素样蛋白连接酶的结合、内肽酶活性DNA结合转录激活剂活性的表达、RNA聚合酶Ⅱ特异性表达等生物过程。气泡图左侧Y轴代表富集出来的GO Term，X轴的数字代表Gene Ratio，气泡的大小表示基因数量，气泡的颜色深浅跟p-value相关，气泡颜色越大越红表示越显著。最上端的Receptor Ligand Activity代表有17%的靶点富集在此生物功能周围，Gene Ratio值为0.170，气泡颜色为红色，说明富集最显著。见图4。

2.6 京都基因与基因组百科全书富集结果可视化结果 京都基因与基因组百科全书（Kyoto Encyclopedia of Genes and Genomes，KEGG）分析共富集了154条独活寄生汤干预LDH相关的信号通路，通过富集因子的数目及P值筛选出TOP20的作用通路，独活寄生汤干预LDH的核心靶点主要有慢性炎症作用通路IL-17、促炎通路TNF、细胞凋亡信号转导通路、神经退行性疾病相关的信号通路PI3K-AKT、Th1和Th2细胞分化及调节炎症反应和血管生成的VEGF信号通路等相关通路。气泡图Y轴代表富集出来的通路，X轴表示富集基因Gene Ratio，圆的大小代表Gene数;点的颜色代表P值的大小。颜色的深浅与富集的程度呈正相关，与P值呈负相关。如IL-17 signaling pathway富集的基因个数为23，基因比例为0.273，气泡为深红色，p.adjust为3.48e-24。见图5。

3 讨论

中医学虽然没有腰椎间盘突出症的病名记载，但是通过临证医案可以发现，中医对于腰椎間盘突出症的治疗具有独特见解，认为“风寒湿邪，痹阻经脉，致使经脉不通，不通则痛，久病失治，肝肾亏虚，不荣则痛”，针对此病机，独活寄生汤通过祛风散寒、解痉通络、活血化瘀和补益肝肾综合治疗腰椎间盘突出症。遵循中医通则不痛的原理，疗效彻底，可以达到疏通经络，消肿止痛的作用。现代研究发现，独活寄生汤能够调控PGE2的表达，起到抗炎镇痛的作用;大鼠的含药血清可能通过调控Ca M-Ca MK-CREB等信号通路机制，促进腰椎间盘纤维环细胞生长。分子生物学发现独活寄生汤可显著拮抗SDF-1诱导的炎症介质产生，通过SDF-1/CXCR4/NF-κB通路，抑制炎症介质的生成;口服药物后的含药血清能通过调节细胞周期蛋白D1、CDK4、Rb、P16的表达，促进IL-1β诱导软骨细胞增殖。充分证明了独活寄生汤的抗炎镇痛、促进细胞修复的作用[8-9]。

通过PPI网络分析构建了药物与疾病的药靶蛋白模型，将成分复杂的中药转化为以蛋白质为主体的系统研究，进一步明确独活寄生汤治疗腰椎间盘突出症的作用机制[10]。蛋白质是我们生命的物质基础，是生命活动的一个主要承担者，其功能主要通过基因表达、递质传导、细胞代谢等过程发生作用。PPI网络药靶蛋白模型的构建能够可视化药物和疾病的组分、过程和功能。通过拓扑分析，快速确定主导疾病生物行为的关键靶点，然后对药物的有效成分进行药靶蛋白分析，筛选出作用于疾病的核心有效药物成分。因此，我们借助TCMSP数据库筛选独活寄生汤全部中药的有效成分，OMIM、DisGeNET、CTD等数据库获取LDH疾病靶点，构建了由88个节点（蛋白质）和350条边（相互作用）构成的PPI可视化网络药靶蛋白模型，拓扑分析发现AKT1、IL6、JUN等为其核心靶点，进一步与筛选出独活寄生汤的有效活性成分进行药靶蛋白构建，得出作用于LDH最相关的活性成分，如南蛇藤苄酰胺、甘草醇。

独活寄生汤中生物化学成分利用度较高的主要包括：香豆素类、黄酮类、苷类、有机酸类等化合物。动物实验研究发现独活寄生汤能够有效控制炎症反应，保护纤维软骨细胞，促进纤维软骨细胞的修复与再生[11-12];细胞分子研究明确了独活的香豆素成分通过降低大鼠血清白细胞介素-1（Interleukin-1，IL-1）、肿瘤坏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α，TNF-α）等炎症介质的表达，杜仲水煎醇提取物绿原酸为镇痛抗炎的有效成分[13-14]。牛膝总皂苷通过细胞因子的表达来缓解腰椎间盘突出症引起的软骨退化，牛膝多糖通过改善腰椎间盘突出症的血液循环，促使腰椎间盘突出症的修复，促进软骨成骨细胞的表达，同时抑制破骨细胞的活性[15]。

独活寄生汤治疗腰椎间盘突出症的核心靶点主要包括AKT1、IL6、JUN、MAPK、VEGFA、IL1B等。王东林[16]研究发现独活寄生汤能显著降低患者IL-6、TNF-α水平，缓解腰椎间盘突出症患者的疼痛，促进患者康复;杨杰科等[17]通过对108例腰椎间盘突出症患者进行临床试验发现独活寄生汤能够通过减少血浆血栓烷B2和炎症介质TXB2、IL-1β的表达，提高LDH患者的痛阈，但是对于神经传导功能的改善效果不佳。张德清等[18]通过对独活寄生汤干预厚后的关节液进行测定后发现，关节滑液中OPN和VEGF浓度显著降低。

通过GO生物富集结果发现独活寄生汤干预LDH主要通过蛋白层面调节DNA、RNA的聚合、转录与逆转录因子等途径发挥抗腰椎间盘突出症作用;细胞分子方面通过控制生长因子结合、蛋白磷酸酶激活及受体的结合等细胞组分参与抗炎镇痛作用。在关节炎软骨组织中，miR-378c的表达较高，p-AKT1的表达不足，可以通过干扰AKT1的表达，逆转抑制miR-378c，达到抑制骨关节炎软骨细胞增殖，促进细胞凋亡的作用[19-20]。MAPK有利于延缓纤维软骨细胞退变，其中，MMP-13能够通过Ⅱ型胶原的释放，加速降解纤维软骨细胞外基质，引起软骨损伤，加重纤维环的损伤[21];LDH产生的根性症状主要由于突出部位压迫神经根，导致神经根发生水肿，产生局部无菌性炎症，最终表现为压迫性疼痛等不适症状[22]。TNF-α属于炎症介质，能够促进IL-1β、IL-6等炎症介质的表达，参与椎间盘自身免疫反应[23-24]。SOD属于抗氧化酶，可通过清除超氧阴离子自由基，避免细胞的氧化损伤。血管内皮生长因子A（VEGFA）主要功能是促进血管生长，而对腰椎间盘突出的作用，目前研究尚未明确，可能与促进血管因子的释放，加快纤维软骨的修复有关。

KEGG信号通路分析发现独活寄生汤主要作用通路涉及抗炎免疫反应、细胞修复等复杂的生物学过程。IL-17信号通路、TNF信号通路与炎症及免疫反应的发生关系密切，属于促炎通路。在腰椎相关组织细胞的新陈代谢中，IL-17主要影响周围炎症的产生及相关基质的分解[25]。IL-17通过激活PI3K-AKT信号通路，增强髓核细胞的细胞自噬能力。HIF-1信号通路是属于低氧信号通路，主要由HIF-1α和HIF-1β2个亚单位组成。HIF-1α自身活性调节是乏氧应答基因表达调控的中心环节，调控主要发生在2条信号途径：PI-3K/AKT依赖的HIF-1α蛋白稳定性调控和MEK/MAPK介导的HIF-1α反式激活功能调控[26-28]。另外，内皮生长因子、胰岛素样生长因子-2、血管紧张素、血小板衍生生长因子等，可在非乏氧条件下影响HIF-1α的活性[29-30]。王惠等[31]发现杜仲腰痛丸（独活寄生汤加减方）可通过抑制核因子κB信号通路的活化，调节IL-10、IL-1和TNF-α等水平的表达，抑制炎症免疫反应，减轻LDH患者的症状。戴宇祥等[32]研究发现独活寄生汤干预LDH主要控制纤维环细胞中的p38MAPK磷酸化水平，减少IL-1等炎症介质的分化，减缓相应细胞的凋亡过程。以上研究与本研究所预测的作用通路不谋而合，证明了独活寄生汤干预LDH的药靶蛋白模型的准确性。

本研究通过分析独活寄生汤干预LDH的有机成分及作用通路，确定了独活寄生汤中药复方的核心物质，为LDH的治疗提供了理论依据。由于预测模型的局限性，本研究仍需进行湿实验以证明此模型的真实有效性，为临床医师用藥提供方向，为中药现代化提供循证医学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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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04收稿 责任编辑：张乐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