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换生成语法视角下维吾尔语致使句的深层句法研究

2021-10-25 08:17潘艳兰

喀什大学学报 2021年4期

潘艳兰

（喀什大学中国语言学院，新疆喀什844006）

语言学界大都研究英语、日语等语言的致使句在句法、语义、语用等方面的特点及其特殊的表达功效，而在转换生成语法框架下对维吾尔语致使句的研究成果较少。维吾尔语属于粘着型语言，形态变化十分丰富，如名词有“数”范畴，即单数和复数；“格”范畴，即格位的变化，主要有主格、领有格、向格、宾格、从格、时位格、止格、范围格、形似格、量似格等格位。动词可按人称进行变位，有“时”范畴，即过去时、现在时、将来时；有“体”范畴，即完成体、持续体等；有“语态”范畴，即主动态、被动态、中动态、使动态、集合态；有三种非人称形式，即动名词、形动词、副动词，还有动词的语气等，因而生成语法也适用于维吾尔语这样形态变化丰富的语言。本文主要采用理论原则和语言事实相结合、解释描写和归纳总结相结合、定量和定性相结合、语言形式化描写的研究方法，在生成语法理论框架内全面系统地研究维吾尔语致使句的生成句法结构，期冀突破传统的研究角度和方法，为维吾尔语致使句的研究提供一个新的视角，以丰富维吾尔语的研究。文中出现不同的字母都有其不同的含义：S′表示句子，S表示小句，INFL表示屈折变化，NP表示名词短语，VP表示动词短语，V表示动词，N表示名词，△表示没有细分的成分，SUBSP表示静词化短语，ADLZ表示副词化短语，ALZP表示形容词化短语，NOMLP表示名词化短语，AUX表示体助动词，e表示空位，K表示格位。

一、转换生成语法

乔姆斯基以找到自然语言的共同特征或人类语言的本质属性为目的，创立了一种符合人类语言实际的、既高度概括又极为简单明了、并极具生成能力的普遍语法，最终解释人类语言的习得机制为目标，创建了生成语法理论体系。他从研究语言的表象出发，采用演绎式的模块程序方法、形式化的理论表述，以人类内化了的语言能力和作为人类认知系统之一的语言子系统为研究对象，强调必须加强对种种语言现象的解释，反复强调语言的共性问题，试图发现语言与人类其他认知系统的关系，探究人脑语言机能的奥秘。乔姆斯基的转换生成语法大致经历了五个阶段，即第一语言模式时期、标准理论时期、修正后扩充标准理论时期、支配和约束理论时期和最简方案时期。其中包括语杠理论、支配理论、格理论、题元理论、移动-a理论、边界理论、约束理论和控制理论八个理论模块。［1］

二、维吾尔语致使句、类别及深层句法结构

（一）维吾尔语致使句

维吾尔语致使句表达使其他的人或事物处于某种状态或表现某种行为的意义，有四个基本要素，即致使者（动作的执行者）、被使者（动作的接受者）、致使“力”（致使者对被使者发出的“力”）和致使结果（被使者在致使者的作用下产生的变化、产生的结果）。[2]例如：ubizgɛjolkørsɛtti.（他给我们指路。）致使者是“u”，致使动词是“kørsɛt-”，被使者是“biz”。又如：bukytylmigɛniʃmeni xuʃalqiliwɛtti.（这件意外的事情使我高兴。）致使者是“bukytylmigɛniʃ”，是无生命的致使者，致使动词是“qiliwɛt-”，被使者是“mɛn”致使结果是“xuʃal”。

（二）维吾尔语致使句的类别及深层句法结构

维吾尔语致使句可分为词汇型致使句、形态型致使句和分析型致使句。

1.词汇型致使句

词汇型致使句是指致使动词本身蕴含致使含义，不依靠形态等手段表达致使意义，主要由使令动词引出，例如“bɛr-（给）、sat-（卖）、tapʃur-（交给）”等。在维吾尔语中，动词本身含有致使意义的词较少。

根据转换生成语法规则，每一个语类的分叉处叫做节点，S′表示充足句，是一个完整的句子，有INFL（时态和人称成分）变化，也就是句子有时态和人称的变化。充足句S′包括陈述句以及在陈述句基础上形成的疑问句等。S表示光杆句，是在充足句S′中出现在INFL之前的部分。

（1）uxɛtnimaŋabɛrdi.（他把信给了我。）

例(1)树形图中，充足句S′是“uxɛtnimaŋa bɛrdi.”，S可以分为光杆句S和INFL（时态和人称成分），S是“uxɛtnimaŋabɛr-”，INFL是“-di”；光杆句S可以分为NP1（第一个名词短语）和VP（动词短语），NP1是“u”，VP是“xɛtnimaŋabɛr-”；NP1可以分为N（名词）和K（格位），N是句中的“u”，K是-ø，表示主格，主格为零形式，但不等于没有格位；VP可以分为NP2（第二个名词短语）和V（动词），NP2是“xɛtnimaŋa”，没有继续细分，V是“bɛr-”。

词汇型致使句主要由使令动词表达致使意义，这类动词同时要求一个宾格名词和一个向格名词作补足语，也就是说NP2（第二个名词短语）含有宾格和向格。可以描写为：[NP（-ø）NP（-ni）NP（-Gɛ）]+V。

2.形态型致使句

形态型致使句表示主体是在他人他物的支使或影响下行使动作，主要用使动态来表达，具体的构成方式为在动词词干后附加使动的附加成分。维吾尔语形态变化十分丰富，因此通过附加使动附加成分来表达致使意义的情况十分普遍。

在动词词干后附加使动的附加成分情况比较复杂，主要由以下情况：以元音结尾的多音节动词词根后加附加成分“-t”，例如ɛslɛ（回忆、回想）-、ɛslɛt（使…回忆），oqu（读）-oqut（使…读），ojna（玩）-ojnat（使…玩）等；以元音结尾的单音节动词词根后加附加成分“-ɣuz、-gyz”等，例如ju（洗）-juɣuz（使…洗）、dɛ（说）-degyz（使…说）等；辅音结尾的动词后一般加附加成分“dur-、tur-、dyr-、tyr-”或“-ɣuz、-kuz、-gyz、-kyz”，例如ɛwɛt（派、寄、送）、-ɛwɛtkyz（使…派、寄、送），øt（过）、-øtkyz（让…过），jyr（走）、-jyrgyz（让…走）等；以辅音“ʧ、q、ʃ”结尾的单音节动词词根后加附加成分“ar-、ɛr-、ur-、yr-”，例如：ʧiq（出）、-ʧiqar（让…出），kɛʧ（经历）、-kɛʧyr（让…经历），uʧ（飞）、-uʧur（放飞）等；由形容词变成以“ar-、ɛr-、aj-、ɛj-”结尾的动词词根后加附加成分“-t”，例如：køpɛj（增多）、-køpɛjt（使…增多），azaj（减少）、-azajt（使…减少），qizar（变红）、-qizart（使…变红）等；特殊情况，例如：kør（看）、-kørsɛt（展示、出示、把…指出）、øgɛn（学）、-øgɛt（教）等。[3]

（2）uniŋsøzlirimenirohlandurdi.（他的话使我振作。）

例（2）中充足句S′是“uniŋsøzliri meni rohlandurdi.”可以分为光杆句S“uniŋsøzliri meni rohlandur-”和INFL“-di”；光杆句S可以分为NP1（第一个名词短语）和VP（动词短语），NP1是句中的“uniŋsøzliri”，-ø表示主格为零形式；VP可以分为NP2（第二个名词短语）和V（动词），NP2是“meni”，V是“rohlandur-”。

（3）biz muɛllimgɛhekajini ejitquzduq.（我们让老师讲了个故事。）

例（3）中充足句S′是“biz muɛllimgɛhekajini ejitquzduq.”，可以分为光杆句S“biz muɛllimgɛhekajini ejitquz-”和INFL“-duq”；光杆句S可以分为NP1（第一个名词短语）和VP（动词短语），NP1是句中的“biz”，-ø表示主格为零形式；VP可以分为NP2（第二个名词短语）和V（动词），NP2是“muɛllimgɛ hekajini”，V是“ejitquz-”。

根据论元理论，例句（2）的生成语法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结构：

例（2）的“rohlan”是不及物动词，施事论元是“mɛn”，当致使论元“uniŋsøzliri”和使动成分“-Dur”出现在句中时，致使论元“uniŋsøzliri”成为主语，带主格，原主格名词获得宾格“-ni”，不及物动词“rohlan-”从原形态变为使动态，该词也从不及物动词变为及物动词。

基本规则：

基础：NPx（-ø）-V

输入：[NPy]-[NPx（-ø）-V[-Dur]

输出：[NPy（-ø）]-NPx（-ni）-V-Dur-

以上规则是形态转换，适用于不及物动词句，NP本身包含有格，基础表示原态句结构，输入表示新增加的成分，输出表示最后调整的结果，动词V后的“-dur”等代表所有使动态成分，V也从不及物动词变为及物动词。[4]

例句（3）的生成语法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结构：

例（3）的“ejt-”是及物动词，致使论元是“biz”，使动成分是“-Dur”，共同引起格位变化，即致使论元“biz”得到了主格-ø，主格位置上的“muɛllim”获得了向格“-Gɛ”，宾格位置上“hekaji”的宾格“-ni”不变。

基本规则：

以上规则适用于及物动词句，致使论元的NPz和使动成分-Dur引起格的变化，致使论元得到了主格-ø，在主格位置上的NPx失去主格，得到向格“-Gɛ”，宾语位置上NPy的宾格“-ni”不变。[4]

还有一类形态型致使句主要由动词词干后附加使动的附加成分的特殊情况来表达致使意义。例如：

（4）muɛllimbizgɛujɣurʧɛøgitidu.（老师教我们维吾尔语。）

例（4）树形图中，充足句S′是“muɛllim bizgɛ ujɣurʧɛøgitidu.”，S′可以分为光杆句S和INFL（时态和人称成分），S是“muɛllim bizgɛujɣurʧɛøgiti-”，INFL是“-du”；光杆句S可以分为NP1（第一个名词短语）和VP（动词短语），NP1是“muɛllim”，VP是“bizgɛujɣurʧɛøgiti-”；NP1可以分为N（名词）和K（格位），N是句中的“muɛllim”，K是-ø，表示主格，主格为零形式；VP可以分为NP2（第二个名词短语）和V（动词），NP2是“bizgɛujɣurʧɛ”，没有继续细分，V是“øgiti-”。

（5）u bizgɛjol kørsɛtti.（他给我们指路。）

在例（5）的树形图中，充足句S′是“u bizgɛjol kørsɛtti.”，可以分为光杆句S“u bizgɛjol kørsɛt-”和INFL“-ti”；光杆句S可以分为NP1（第一个名词短语）和VP（动词短语），NP1是句中的“u”，-ø表示主格，主格为零形式；NP1可以分为N（名词）和K（格位）,但没有继续细分；VP可以分为NP2（第二个名词短语）和V（动词），NP2是“bizgɛjol”，没有继续细分，V是“kørsɛt-”。

此类形态型致使句的动词同时要求一个宾格名词和一个向格名词作补足语，也就是说NP2（第二个名词短语）含有宾格和向格，可以描写为：[NP（-ø）NP（-ni）NP（-Gɛ）]+V。

3.分析型致使句

A.由祈使句来表达致使意义

由祈使句来表达提出要求、希望或建议，有致使意义，主要是第二人称单复数和第三人称，即在动词词干后附加“-ŋ、-ŋlar、-sun”等。

（6）ikkinʧiabzasni oqŋular！（你们来读第二段！）

例（6）中充足句S′是“ikkinʧi abzasni oqular！”，可以分为光杆句S“ikkinʧi abzasni oqu-”和INFL“-ŋlar”；光杆句S可以分为NP1（第一个名词短语）和VP（动词短语），NP1是空位，用e来表示，-ø表示主格为零形式，VP是“ikkinʧi abzasni oqu-”；VP可以分为NP2（第二个名词短语）和V（动词），NP2是“ikkinʧi abzasni”，V是“oqu-”。

此类分析型致使句主要由动词词干后附加祈使的附加成分来表达致使意义，这类动词要求一个宾格名词，也就是说NP2（第二个名词短语）含有宾格。

B.由表思想活动的动词“bil-、tonu-、ojla-”等结合助动词“yɛt-”表达致使意义

（7）mɛn uniŋmahijitini eniq tonup jɛttim.（我认清了他的本质。）

例（7）是由表思想活动的动词tonu-结合助动词yɛt-构成致使句。SUBSP是静词化短语，包括副动词、形动词和动名词。SUBSP（静词化短语）内部又可以分为副词化短语（ADLZ）、形容词化短语（ALZP）和名词化短语（NOMLP）。静词化句没有INFL的变化，也就是句子有时态和人称的变化，所表达的句子相当于一个句子，又大于副词短语（AdvP）、形容词短语（AP）和名词短语（NP）。

例（7）的树形图中，充足句S′是“mɛn uniŋmahijitini eniq tonup jɛttim.”，可以分为S（第一个光杆句）“mɛn uniŋmahijitini eniq tonup jɛt-”和INFL“-ti”；S可以分为NP1（第一个名词短语）和VP1（第一个动词短语），NP1是句中的“mɛn”，-ø表示主格为零形式，VP1是“uniŋmahijitini eniq tonup jɛt-”；VP1可以分为NP2（第二个名词短语）和V（动词），NP2是“uniŋmahijitini”，V是“eniq tonup jɛt”；V可以分为VP2（第二个动词短语）和AUX（体助动词），VP2是“eniq tonu”，AUX是“-p jɛt-”；AUX可以分为ADLZ（副词化短语）和AUX,ADLZ是“-p”,AUX是“jɛt-”。

此类分析型致使句主要由表思想活动的动词“bil-、tonu-、ojla-”等结合助动词“yɛt-”表达致使意义，这类动词要求一个宾格名词，也就是说NP2（第二个名词短语）含有宾格，包括副词化短语（ADLZ）和体助动词（AUX）。

C.由副动词结合“qoj-、ɛt-、yɛt-”等助动词来表达致使意义

第一种情况是由状态副动词结合“qoj-、ɛt-、yɛt-”等助动词来表达致使意义。

（8）bu kytylmigɛn iʃmenixuʃal qiliwɛtti.（这件意外的事情使我高兴。）

例（8）是由动词“xuʃal qil-”的状态副动词（附加成分“-p”）结合助动词“-ɛt”来表达致使意义，在树形图中，充足句S′是“bu kytylmigɛn iʃmeni xuʃal qiliwɛtti.”，S′可以分为S1（第一个光杆句）“bu kytylmigɛn iʃmeni xuʃal qiliwɛt-”和INFL“-kaЗεtti”；S可以分为NP1（第一个名词短语）和VP1（第一个动词短语），NP1是句中的“bu kytylmigɛn iʃ”，-ø表示主格为零形式，VP1是“meni xuʃal qiliwɛt-”；VP1可以分为NP2和V1，NP2是“meni”，V1是“xuʃal qiliwɛt”；V1可以分为V2和AUX（体助动词），V2是“xuʃal qil-”；AUX可以分为ADLZ（副词化短语）和AUX，ADLZ是“-ip”，AUX是“ɛt”。

其中NP1“bu kytylmigɛn iʃ”是形容词化句，是一个S（光杆句）的形容词化，起修饰作用，被修饰的名词从原句中移出来放在被修饰的中心语的位置上，原位上留下一个空位e，ADLZ表示形容词化短语，可以分析为[[e bu kyt]-s-yl-mi-gɛnALZP]iʃ。

此类分析型致使句主要是由状态副动词（附加成分“-p、-ip、-up、-yp”）结合“qoj-、ɛt-、yɛt-”等助动词来表达致使意义。这类动词要求一个宾格名词，也就是说NP2（第二个名词短语）含有宾格，动词V1包含一个表状态的副词化短语（ADLZ）和体助动词（AUX）。

第二种情况是由目的副动词结合助动词来表达致使意义。

（9）u meni nɛrsɛsetiwalɣili qojmidi.（他不让我买东西。）

例（9）的树形图中，充足句S′是“u meni nɛrsɛ setiwalɣili qojmidi.”，

S′可以分为S1（第一个光杆句）“u meni nɛrsɛ setiwalɣili qojmi-”和INFL“-di”；S1可以分为NP1（第一个名词短语）和VP1（动词短语），NP1是句中的“u”，-ø表示主格为零形式，VP1是“meni nɛrsɛ setiwalɣili qojmi”；VP1可以分为SUBSP（静词化短语）和V1（动词），SUBSP是“meni nɛrsɛsetiwalɣili”，V1是“qojmi-”；SUBSP可以分为S2（第二个光杆句）和ADLZ（副词化短语），S2是“meni nɛrsɛ setiwal”，ADLZ是“-ɣili”，“-ɣili”是表示目的意义的副动词；S2可以分为NP2（第二个名词短语）和VP2（第二个动词短语），NP2是“meni nɛrsɛ”，V2是“setiwal-”。

此类分析型致使句主要是由目的副动词（附加成分“-ɣili、-kili、-gili、qili”）结合“qoj-、ɛt-、yɛt-”等助动词来表达致使意义。结构中包含两个光杆句S1和S2，S1包含静词化短语（SUBSP），继续可分出一个表示目的的副词化短语（ADLZ），S2中的NP3（第三个名词短语）含有宾格。

D.由系动词“qil-”来表达致使意义

（10）mɛmlikitimizni qudrɛtlik sotsijalistik dølɛt qilip qurupʧiqajli.（我们把国家建设成为社会主义强国。）

例（10）由系动词qil-来表达致使意义。在树形图中，充足句S′是“mɛmlikitimizni qudrɛtlik sotsijalistik dølɛt qilip qurupʧiqajli.”，S′可以分为S（第一个光杆句）“mɛmlikitimizni qudrɛtlik sotsijalistik dølɛt qilip qurupʧiq-”和INFL“-ajli”；S可以分为NP1（第一个名词短语）和VP1（第一个动词短语），NP1是空位e，-ø表示主格为零形式，VP1是“mɛmlikitimizni qudrɛtlik sotsijalistik dølɛt qilip qurupʧiq-”；VP1可以分为NP2和V，NP2是“mɛmlikitimizni qudrɛtlik sotsijalistik dølɛt”，V是“qilip qurupʧiq-”；V可以分为VP2和AUX（体助动词），VP2是“qilip qur-”；AUX可以分为ADLZ（副词化短语）和AUX，ADLZ是“-up”，AUX是“ʧiq-”。

此类分析型致使句主要是由系动词“qil-”来表达致使意义。VP1同时要求一个宾格名词和一个主格名词，也就是说NP2含有宾格和主格，动词包括系动词（qil-）、副词化短语（ADLZ）和体助动词（AUX），INFL可以是陈述式，也可以是祈使式。

三、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