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 健 广东省深圳市南山区蛇口人民医院 518067
牙周炎为常见的口腔慢性牙周病,发病率高达88.9%[1],其实质为菌斑微生物引起的牙周支持组织慢性炎症性破坏,造成牙周组织不可逆破坏和丧失,其中牙槽骨丧失为牙周炎扩散的常见后遗症。植骨术是牙槽骨缺损治疗的常用方法,但对于重度牙槽骨组织缺损术中需彻底清除牙周炎所致的不规则骨损伤,手术创伤较大,技术难度高,植骨效果不明确[2]。牙周再生术包括牙周植骨术和引导性组织再生术,可重建牙周炎破坏的牙周组织,并恢复其结构与功能[3]。本文选取我院140例慢性牙周炎并重度骨缺损患者为观察对象,探讨牙周再生术治疗的临床疗效,现报道如下。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9年1—9月在我院口腔科接受治疗的140例慢性牙周炎并重度骨缺损患者,共168颗患牙。纳入标准:已完成6~8周的牙周基础治疗,病损主要累及前牙或单个牙面;牙周探诊深度(PD)≥6mm;松动Ⅰ度以内;X线片显示牙槽骨垂直吸收,且成角为30°~60° ;骨袋底到釉牙骨质界距离(A-CEJ)骨缺损程度为重度骨缺损,即A-CEJ为9~12mm[4]的一壁骨缺损;3个月内未服用过抗生素、抗血小板药物;患者知情同意治疗方案及本研究内容。排除标准:合并牙周牙髓联合病变及其他口腔疾病者;局麻药过敏者;有磨牙习惯及吸烟者;高血压、糖尿病等慢性疾病病情控制欠佳者;妊娠期、哺乳期妇女。本研究经本院伦理委员会审批,采用随机数字表法将患者分成两组,对照组70例(81颗牙),男31例,女39例,年龄22~57(37.52±6.13)岁,病程2~18(9.57±2.3 9)个月,牙周炎程度:轻度15例、中度19例、重度36例;研究组70例(87颗牙),男33例,女37例,年龄21~58(38.15±6.26)岁,病程1~18(9.42±2.50)个月,牙周炎程度:轻度13例、中度16例、重度41例。两组患者性别、年龄、病程及牙周炎程度等资料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1.2 方法 所有患者术前均予以抗炎药物控制牙周炎症症状,常规消毒、铺巾、局麻,颊、舌侧内斜切开后,翻开黏骨膜瓣,充分暴露后刮净根面牙石、清除炎性牙周组织,缺损区清创,修整根面和牙槽骨,并用大量生理盐水冲洗。对照组在骨缺损处填入Bio-Oss骨粉(瑞士Geistlich公司,颗粒直径:0.25~1.0mm)。研究组于骨粉填充后在缺损临近骨皮质2mm处放置修剪合适的Bio-Gide可吸收双分子胶原膜(瑞士Geistlich公司),然后复位龈瓣并缝合,置牙周塞治剂,术后常规西比氯胺含漱、口服抗生素,术后7d复查牙周情况。
1.3 观察指标 所有患者术前及术后3个月、6个月进行牙周探诊深度(PD)、临床附着丧失(CAL)、牙龈指数(GI) 检查,拍曲面断层片测量A-CEJ变化,并于术后6个月评价近期临床疗效,显效:牙周红肿、疼痛等临床症状基本/完全消失,牙槽骨无缺损,牙周状况恢复正常;有效:牙周红肿、疼痛等临床症状明显改善,牙槽骨有轻度缺损,牙周状况明显好转;无效:牙周红肿、疼痛等无改善或加重,牙槽骨明显缺损,牙周状况无变化。总有效率为显效率与有效率之和。
2.1 两组牙周临床指标变化比较 术前两组PD、CAL、GI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术后3个月、6个月两组PD、CAL、GI均较术前显著降低,且研究组明显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牙周临床指标变化比较
2.2 两组骨缺损情况变化比较 术前两组A-CEJ比较无明显差异(P>0.05);术后3个月、6个月两组A-CEJ均显著降低,且研究组明显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组患者A-CEJ变化情况比较
2.3 两组近期临床疗效比较 两组临床总有效率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2.540,P=0.111>0.05),见表3。
表3 两组近期临床疗效比较[n(%)]
慢性牙周炎发病为牙组织骨缺损的主要因素,随着牙周炎症进展可导致牙槽骨破坏吸收和牙周附着丧失,最终导致牙体松动、异位和脱落,已成为我国成年人失牙的首位原因[5]。而牙周炎所致的重度牙槽骨缺损为牙周骨修复的重难点。牙周植骨术是大面积骨缺损治疗和修补的主要外科干预方法,可使牙槽骨获得再生,形成牙周新附着,其疗效确切。单纯的植骨术治疗虽能使缺损部位生成新骨,但愈合部位仅局限在骨袋底部,成骨时间长,同时由于结合上皮生长迅速,可能形成新的牙周袋,出现牙龈退缩、残余深牙周袋等并发症[6]。而引导组织再生术可利用胶原膜的屏障作用延缓上皮的根向迁移,并将骨代替物植入骨缺损部位,达到修复牙周组织的目的。
本文结果显示,术后3、6个月两组PD、CAL、GI均较术前显著降低,且研究组明显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提示牙周再生术修复牙周炎并重度牙槽骨缺损效果更佳。牙周再生术包括牙周植骨术、引导组织再生术,植骨术使用的羟基磷灰石与天然骨质相似,有助于成骨细胞的长入和血管化而成为新骨,并能促进牙龈纤维细胞生长和粘附,获得新的牙骨质和牙周附着[7-8]。并有研究发现[9-10],植骨术后骨粉替代速率缓慢,6~48个月内植骨区仍会残留20%~40%的骨粉,有助于骨缺损长期维持修复,获得更多的骨增量。但单纯的植骨可能导致愈合部位局限于骨袋底周围,且骨粉降解速度与成骨速度不匹配,尚缺乏对成骨细胞增殖分化和组织生长的主动诱导能力[11-12];而Bio-gide膜的应用可防止牙龈结缔组织细胞、上皮细胞迁移到缺损的牙槽骨区域,并引导成骨细胞迁移到缺损的部位,同时引导牙周韧带细胞向冠层迁移[13-14],在为牙槽骨缺损区骨组织生长提供良好的环境同时,还正确引导了牙周韧带组织的再生,最终获得良好的临床效果。此外,本文结果还发现,术后3个月、6个月两组A-CEJ均显著降低,且研究组明显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表明牙周再生术可减小重度牙槽骨缺损的骨缺损程度,获得良好的牙周恢复效果,与文献报道结果基本一致[15]。笔者分析这得益于胶原膜阻止牙龈组织牙龈结缔组织先于占领牙槽缺损底部和骨粉作为支架促进骨的新生,而重度牙槽骨缺损术后骨生长缓慢,修复周期长,牙周再生术具有更明显的优势。当然,外科手术治疗并非一劳永逸,术后仍需严格控制牙周炎症,指导患者保持健康的口腔习惯。
综上所述,牙周再生术治疗牙周炎并重度牙槽骨缺损可显著改善患者牙周指标,骨缺损修复效果良好,临床疗效满意,但其远期效果仍有待进一步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