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董文芳
当前,在新生代农民工群体中存在着高职业诉求和低期望实现率之间的矛盾。一方面,新生代农民工的城市梦已从生存型转为生存和发展并存型。另一方面,又走不出“自己辍学→打工→挣钱娶媳妇→带孩子打工→孩子辍学”的怪圈。究其原因,在于其自身特性存在缺陷,具体表现在以下五个方面。
与老一代农民工相比,新生代农民工大多在接受完义务教育之后才外出务工,具有一定的文化基础和学习能力。他们大多可以通过购买书籍等自主学习的方式来提高自身素质。另外,新生代农民工对电子信息科技的熟悉程度要远超老一代农民工,在当前电脑、智能手机普及的情况下,他们可以通过网络了解更多的讯息,也可以通过网上课程来充实和提高自身素质。但受收入水平的影响,大部分新生代农民工可用于接受再教育的资金不足,而且社会地位的限制、社会对农民工子女的教育投入严重不足等原因,也加大了该群体接受更高水平教育的难度。低水平的教育使得当前新生代农民工很难掌握其工作岗位所需要的最新技术及技能,整体劳动素质偏低[1]。
长期以来,我国城乡二元结构及发展现状使得新生代农民工虽脱离农村生活,但又无法真正融入城市生活,游离于城乡之间,对自己的认知徘徊在城市人与农村人之间,既缺少对家乡的认同感,也缺失对城市的归属感。由于缺失对城市的归属感和主人翁意识,产生的对生活的冷漠、对社交的抗拒、甚至仇富心理等都是典型表现。一旦产生这种心理,新生代农民工就会产生被排斥感,进而加剧了他们在城市生活中的焦虑、自卑、封闭,甚至产生了强烈的被剥夺感以及仇视社会的心态[2]。
新生代农民工由于自制力和自我约束能力有限,独自进入城市生活,尤其是一些初次进入发达城市的青年男女而言,面对与家乡完全不同的另一番生活环境,极易在物质及环境的诱惑下放任自流、迷失自我。游离在城乡边缘的新一代农民工,相比于上一代农民工而言,极易丢失原本的憨厚、淳朴、善良、正直等优点,取而代之的是自我、自私、自利、物化、虚荣等不良风气。
由于工作环境差、福利待遇低、拖欠工资等现象,新生代农民工已意识到侵犯自身权益的问题,也意识到应该通过法律途径去解决这一问题。然而,法律对他们来说是陌生的,他们不了解如何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这种维权意识强烈但维权能力不足的现状,导致“脚投票”现象的出现。
一般拥有高学历水平的求职者在求职过程中除了关注工作环境、工资水平外,更多地会关注社保、公积金、带薪年假等社会保障条件。而新生代农民工主要追求工作机会,绝对的工资水平,并不关注社会保障的问题。对于是否缴纳社保、是否有失业保险、是否有公积金等问题并不关注。另外,对于他们子女未来是否有受教育的机会或者受教育机会是否平等,并没有很好的认知,社会保障意识淡薄[3]。
新生代农民工要实现从农民工到市民化的转变,解决高职业诉求和低期望实现值的矛盾,走出辍学打工的怪圈,就必须弥补自身素质存在的缺陷。而通过对新生代农民工职业技能、心理素质、道德素养、法律知识、维权意识等方面的继续教育以及对优秀农民工的大学教育,是新生代农民工在价值观念、行为方式、生活质量、社会参与等方面实现市民化的有效途径。
与老一代农民工相比,新生代农民工在学历、生活环境、经历、工作目标等方面的特殊性,决定了对新生代农民工进行继续教育的可行性。具体来说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新生代农民工大多是在接受完义务教育或者高职教育之后直接进城务工,有的基于父母在城市务工的原因,从小在城市长大。相较老一代农民工而言,他们有较强的对城市的依恋,他们对融入城市生活和获得生活保障的渴望更加强烈。这种感情上的倾向增强了新生代农民工对知识、教育的渴望。
与老一代农民工对计算机网络完全陌生相比,新生代农民工大多对计算机有一定的接触,通过网络平台与外界接触的机会较大,信息和知识的来源比较广,为新生代农民工接受继续教育奠定了一定的文化基础。
对于新生代农民工而言,趋向城市化的消费观让他们对流行服饰、娱乐方式、教育水平、电子产品等有了一定的要求,消费观念更加开放。不用把所有的收入用于家用,能够更加自由地支配自己的工资收入,这为新生代农民工接受继续教育提供了物质基础。
老一代农民工对家乡、土地、家庭的留恋,使他们“在外挣几年就回家种地”的观念增强。而对于新生代农民工而言,对农村、农业、农民的感情淡薄,追求的是一种市民化的生活方式,大都没有回家务农的打算。他们的目标是在城市有一个更好的生存发展空间,这就使新生代农民工对更高职业和更好发展空间的需求,迫切需要继续教育,开拓市场需求。
当前,我国产业结构正处于由劳动密集型向资本、技术密集型产业转变的转型期,对劳动力的整体素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新生代农民工挑选自己满意的企业的同时,企业也在寻求高技能、高素质的农民工。
为了进一步验证新生代农民工接受继续教育意愿的影响因素,从性别、婚姻状况、学历等指标对其接受继续教育的意愿情况展开分析。各指标包含的具体内容如表1所示。
表1 影响新生代农民工接受继续教育的因素
在此基础上,构建多元logistic回归分析模型,其计算公式为:
接受继续教育的意愿=F(个人特征,当前工作状况,未来职业期望,继续教育自身因素)+随机扰动项。
根据新生代农民工接受继续教育的意愿,将其分为两种种情况:愿意接受继续教育和不愿意接受继续教育。由于因变量是分类变量,因此选择多元logistic模型进行回归分析。
本课题以青岛市劳务市场新生代农民工为研究对象,通过调查问卷收集所需要的指标数据。共发放问卷300份,收回有效问卷266份,内容涉及新生代农民工的个人特征、当前的工作状态、对未来职业的期望、继续教育自身因素等。
表2表明,学历越高的新生代农民工,对接受继续教育的渴望越强烈,与那些将来打算回家务农的被调查者相比,那些期望在城市中有更好的发展的被调查者更希望接受继续教育,对当前工作的满意度越低越想要通过接受继续教育来改变现状。继续教育费用的高低与新生代农民工接受继续教育的意愿成反比。调查显示,大部分农民工愿意接受的继续教育费用为500元~1000元/半年。
表2 实证结果
从性别、家庭因素来看,继续教育的方式对新生代农民工接受继续教育的意愿影响不显著。这也表明新生代农民工对继续教育需求主要出于对自身条件和自我职业需求的考虑。
从研究结果看,希望通过接受继续教育的方式来提高自身素质,改变当前的生活工作现状。高学历新生代农民工对继续教育的渴望越强烈,相对于未来回家务农的被调查者,期望在城市接受继续教育的人更愿意接受继续教育,对现职满意度越低,就越希望改变现状。继续教育费用的高低与新生代农民工接受继续教育的意愿成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