糅杂与权宜:苏州杨家桥天主堂“混合性”建造溯源研究

2021-09-25 07:34潘一婷
华中建筑 2021年9期
关键词:屋架杨家教堂

潘一婷

王 军

陈 曦

鸦片战争后舶来文化传入,在西方社会文化与建造技术的影响下,来华建筑师、传教士,联同中国本土工匠运用本土与外来材料,采用中西糅合的营造方法,设计和建造了一系列兼具东西方风貌特征的近代教会建筑,成为近代建筑文化演变的独特见证。而在苏州深厚的地方文化影响下,杨家桥天主堂呈现出以运河水系与香山帮匠作工艺为背景,不同于沿海城市(如上海)和内陆城市(如山西)的独特建筑交融形式,是呈现东西文化交融下技术选择的一手研究资料,也是欧洲天主教建筑在中国本土化的一个地方样本。

1 天主教在苏州的影响

苏州天主教传播起始于明朝,发展于清代。1599年(明万历27年)1月,江苏巡抚赵可怀邀请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至江苏,江苏始有教闻[1],1690年(康熙29年),罗马教廷建立江南教区,1853年(咸丰3年)起改苏州传教站为传教区。1874年(同治13年)称苏州总铎区,1922年(民国11年)总铎区属新建的上海教区,1949年6月9日另建苏州教区①。由法籍神父窦总铎(中文名窦可型,教名为P.Josephus Deffond)始建于1893年位于古城远郊的三香路杨家桥天主堂②,罗马天主教廷称为“七苦圣母堂”(The Cathedral of Our Lady of the Seven Sorrows)③,成为当时罗马天主教苏州(吴县)教区的主教座堂④[2-3]。

2 滨水为之的平面形制

追溯杨家桥天主堂的始建,其平面格局与运河水系有密切的联系。受18世纪起清政府消极的宗教政策影响,杨家桥天主堂选址苏州古城西侧远郊⑤,周围农田成片,水系密布(图1)。教堂原址自18世纪中叶以来是天主教在苏州的一处重要的活动地点,主要面向周围的渔民教友,许多渔民甚至以船为家。杨家桥地块内曾有一座旧堂,由渔民教友集资建于1866年,俗称“网船公所”,是苏州第一座天主教公堂,在此之前教士来苏州施行圣事都在教友家中[4]。1887年—1892年渔民教徒和神父进一步集资购地,于1893年在旧堂以西始建一座大堂,即今天的杨家桥天主堂。

图1 杨家桥天主堂最早的航拍图(20世纪60年代)

传统上,以河流、寺庙、阡陌所组织起的空间就是江南村镇最重要的文化载体。沿着香汛仪式沿河所布置的庙桥、寺院、节场组成了江南独特的风土建筑群,在杨家桥天主堂所在的白莲泾(京杭大运河分支)两岸,同样密布慧庆禅寺、佑圣道院、叶贝庵、龙树庵等宗教场所。这种滨水为之的宗教活动场景同样影响了外来宗教的仪轨:教堂、教民(渔民)及运河水系的关系,促生了杨家桥天主堂始建时面向白莲泾开门的独特设计,并形成了渔民从四处坐船来礼拜时运河两岸停满船只的奇观。东立面是杨家桥天主堂的主立面,一方面有主立面朝西的教义考虑,但同样重要的是它面对运河驳岸,形成了一个从下船上岸、到遥瞻教堂主立面、最后到迈入教堂礼拜的朝圣空间序列。驳岸与大门,即是划分了宗教场外与内的边界(图2)。

在平面布局上,早期的入口为图3c所示的东北门,教众由运河乘舟而来,途径殷宅所改建的旧堂,进入大堂前广场。其后,随着时代和功能的变迁,又改由东北门和东南门同时进入,直至今日沿三香路由图3a仿巴洛克式山门进入,彻底将曾经重要的礼拜流线和生活场景隐匿起来,令人扼腕。

3 牌坊与教堂立面(Westwork)的杂糅

教堂东立面作为渔民教友上岸时最先与最直接的视觉直达点,其形制样式与装饰元素在传达建筑的文化意涵上具有重要作用。杨家桥天主堂整个东立面被竖向分割为三段,中间高两侧低。教堂的东立面“牌坊式”和“屏风墙”结合宗教元素的形制,在营造氛围上最能与西式教堂主立面产生联系。对比南方同一时期建造的教堂,主立面为屏风山墙形制的天主教堂占比很大,反映出天主教会在当时南方地区的本土化适应传教方针。在中国乡间建造教会建筑,首先面临的是技术的断层和材料的匮乏,其次在异质的文化中传播宗教学,还必须考虑受众的心理接纳度。

教堂的题字匾额是中西文化结合的亮点。如果说西式教堂建筑是通过直观的拱券、扶壁、花窗进行信徒受教仪式前的熏陶,那么中式教堂更藉由语言文字的表达。杨家桥天主堂东立面共有匾额3幅和律诗1对。门额上挂乾隆题字匾额,名为“万有真原”,又是天主教义的中国化表达。其下自左向右依次为“崇真”与“尚德”。不同时期清帝对于卓越传教士的赐字,受到传教士们的青睐,并作为一种传教手段表现在了建筑外观上,成为中国天主教堂的一种独特外观特征。

在建造工艺上,教堂始建墙面为常见的苏式清水砖墙工艺,采用一顺一丁式青砖组砌,外凸的壁柱采用全顺式,白浆勾缝,式样传统。白浆勾缝是典型的苏式做法——内凹洼缝,这种做法又称“镂活”[5],用麻刀灰打底,薄涂层清白灰,其上刷烟子浆,干后以竹片和錾子按设计雕刻,做工精细,手法独特。根据脊头形式的不同,天主堂正殿檐脊以哺龙脊封口,西北侧后修建的圣母堂则使用哺鸡脊,符合苏州地区寺庙建筑用哺龙脊、普通房屋用哺鸡脊的传统做法[6]。东立面翼角为嫩戗发戗形制,墙顶采用传统鸡嗉檐挑檐方式,上置黑瓦,脊身是以镂空砖石拼砌的亮花筒,顶部采用盖筒。

分析苏州牌坊式山墙的教堂立面的成因,主要可归纳为三个原因:一是牌坊的形制,富有独特的宗教感,利于传教活动开展;二是在明清时期,苏州一地牌坊盛行,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三是在当时的建造背景下,苏州教案为代表的反洋教运动在南方不断发生,西方传教士为减少文化冲突和民族矛盾,选择在教会建筑的形制上主动融合来易取教众信教的好感。总体来说,即为传教士们为减少文化逆差,方便传教的一种本土化策略。

这种风格选择的逻辑,可以从复原的始建东立面中,无“JHS”、“彩色窗花”、“宗教圣像”“柯林斯柱头”和突出的“石拱券”等西式元素得到进一步佐证——因为这些都是在天主堂在1982年和2000年两次大修时新添的,是在当代宗教开放的文化环境下,修复主持人(通常是座堂神父)试图强化教堂立面的西式特征(图4)。于是,在杂糅的中西语汇中,中国传统装饰方法与西式宗教元素连同为一套宗教学体系,共同语说着天主教的教义理念。

4 舶来与本土的屋架设计

牌坊样式在近代中国频繁被选择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中间高两边低的山墙,正好契合教堂室内从中殿(nave)向侧廊(aisles)跌落的一种欧洲中世纪小型教堂的空间原型。在中世纪的欧洲,对于地位重要的大型教堂,中殿可能很高,并配以石拱顶、高拱廊和高窗等;但是对于教区小教堂,类似杨家桥天主堂那样尺度的中殿和侧廊并结合露明木屋架的空间形制也十分普遍。这种中世纪“露明木屋架”,在19世纪英国建筑师Raphael and J. Arthur Brandon发表于1849年的著作中,称作"open timber roofs in the middle ages"[7]。这一类别中除了包含了著名的托臂梁屋架(hammer beam roof)及其丰富的变异外,浓郁的彩绘与天使雕刻也是该时期此类屋架的一大特点(图5)。

图5 杨家桥天主堂东立面现状形制元素(2019年)

今天已无从考证当时设计杨家桥屋架的法籍神父是否经由某种途径了解这些露明屋架的建造方法,但《中世纪露明木屋架》中有不少与杨家桥天主堂屋架构形相关的设计(图6)。其中最相似的是建于1330年—1990年位于北沃尔舍姆的圣尼古拉教堂(St Nicholas Church, North Walsham)的屋架(图7a)。圣尼古拉教堂屋架沿正殿长轴方向使用石柱和连续的石构拱券,而横向采用贯穿石墙的木梁架支撑屋顶。而杨家桥天主堂参考了这种设计,但是创造性地结合了苏式抬梁屋架和苏式屋面的做法(图7b,c)。

图6 《中世纪露明木屋架》卷首插图页和扉页(1849年)

图7 西方、本土、以及中西混合式屋架对比

苏州并非通商口岸,在近代与西方文化直接接触的机会不如沿海城市广阔,整体而言受西方建造技术的影响较晚。但这不能作为杨家桥天主堂选择中西合璧屋架构型的唯一原因,因为苏州相近时期也能找到较正宗的西式建筑,例如始建于1901年—1904年天赐庄东吴大学内的林堂,由在上海的英国建筑师设计,选用的是典型的英式屋架和木板墙筋做法。但值得注意的是,东吴大学背后的美国监理会在苏州采取的是精英路线,争取到了清政府和美国领事馆的协助,能募集大量的建造经费,并获得外国建筑师和外地营造商的技术支持,得以“移植”典型的欧洲建筑的做法。而在杨家桥天主堂的案例中,天主教会在苏州采取的是平民路线,不仅处地郊远,建造经费也依靠座堂神父募集和贫穷的渔民教友集资,于是本地香山帮工匠纯熟的建造技艺适时提供了建造的最好选择,即参考西方建筑屋架形制,取材本地,权宜建造。

教堂建筑由于是集会的公共场域,因此需要较大跨度下的阔幅空间,传统的中式屋架无法做到开间很宽和单层建筑的大高度,但欧洲教堂通过在砖石连续拱券上建造木屋架,便能形成很大的高度与跨度,进而塑造肃穆庄严的教堂环境。换言之,中式做法是将屋顶架在柱子上的结构,而西式做法则利用砖石拱券,穹顶等营造巨大的空间[8]。但西式结构对材料的强度要求和计算精度要求过高,就当时的建造环境,要求设计和施工者不得不作出本土化的适应性调整。

于是杨家桥天主堂的建造者以西欧中世纪开放的木构架形式为雏形,辅借苏式“抬梁式”屋架的结构优势,以木材取代砖石便出现在天主堂的屋架体系中。例如中殿与耳堂相交的转角处,形成两个屋面阴角部位交接处的窝角沟,使其下方有一根斜向的轩梁存在,其上的半圆形的梁形似于苏式建筑中的“月梁”⑥,在作用上起到斜撑的功能。这种特殊的梁架形式,与苏式厅堂中满轩的正帖剖面木构体系有异曲同工之处(图7c)。为满足其造型需要,屋架体系中的那些具有装饰性的构造细节也表现出更多对西式形制的借鉴,例如牛腿等的形态很大程度上完整模仿了西方的做法,又如半圆形拱梁实际是由多段木梁通过暗榫拼合,当中留隙,符合建造实际。

天主堂平面长为44.9m,宽为29.3m。以柱跨去衡定屋架组成,东西向的长轴含八个柱跨,最小柱距为3.1m,最大柱距为7.1m,南北向的短轴含五个柱跨,最小柱距为4.7m,最大柱距为7.7m。短轴与长轴交汇后,向南北侧各自延伸了一个4.9m的柱跨,平面上构形成拉丁十字,空间上各自形成了“巴西利卡”空间的中殿和侧廊。屋脊高10.9m,两边屋架通过檩条与墙体契合,以砖块砌筑墙身,短轴方向凸出立面的山墙的厚约1000mm,墙身最高处达11.3m;其余处墙厚约500mm,高为6.2m。内墙饰白涂料。从受力角度分析,在屋面各交角处,梁架通过榫接嵌入墙体内,壁柱镶墙,抵消了屋架的侧推力;直径650mm的柱,上与木屋构架相连,其下接连八边形的石柱础,承担屋盖的竖向荷载(图8)。

图8 杨家桥天主堂的屋架结构体系

考虑苏州的气候和降雨特点,杨家桥天主堂的屋顶选择的是传统的江南瓦屋面做法,因为无论从技术层面——本地的屋面做法是历经时间考验,还是建造的耗费上——瓦材在当地取材比从外地进口容易,苏式做法都成为最经济适宜的选择。杨家桥天主堂屋面基层采用板椽进行划分,椽间距约为青瓦小头宽度的4/5[9],其上盖木望板,粉刷白漆,板上抹护板灰,再以瓦泥抹底用于粘接瓦片。瓦分仰瓦与盖瓦,边沿用滴水瓦,横纵屋面交接处采用传统苏式斜沟做法,规格较高。即在两屋面相交部位,在阴角处铺设一条底瓦楞,用于排水[10]。屋面与墙身交合处采用冰盘檐的砖檐造型,功能上有利于墙身的防潮。白色墙身,青瓦屋面,在外观上形成江南地区“粉墙黛瓦”的建筑风格,使之更好地融入苏式建筑的群体风貌。

5 是似而非的砖木混合柱

杨家桥天主堂的室内中柱体系,每柱直径约650mm。通过敲击测响,发现其有不同于实心砖柱的反馈声。根据教堂长期工作的门房口述,老教友间也流传柱子为三块拼起来的木柱围上一圈砖后抹灰的说法。已知的宁波江北天主教堂(法籍主教苏凤文建于1872年)即是采用了木心包砖的做法,因为在2014年的大火废墟中能清晰地看到损毁的外圈砖中露出的木柱⑦。杨家桥天主堂可能也是这样的做法,但实际情况还有待今后在保护工程中进一步考证。本文仅从“建构”的角度,分析在近代小型教堂建造技术选择中砖木混合柱的合理性。

不同于朱家角天主堂室内柱子像屋架结构一样木色刷漆,杨家桥天主堂的柱子和连拱廊都表面刷白,和墙体一样,意味着建造者有意使其表面上看起来“不像”中式的木柱。从建筑形式逻辑的角度,是建造者想要通过区分垂直承重结构和屋架结构的“材质”,来进一步模仿欧洲教堂中的砖石连续拱券与露明木屋架。然而,即使设计者希望实现砖石拱券,从建造逻辑的角度,对于如此细高的柱子,纯砖柱只受压力,承重截面过小,容易失稳,存在较大的技术挑战。当地工匠对于如此规模的石筑工艺还并不能像木结构一样熟练地驾驭,木柱的选择更为合理。而木柱具有更好的柔韧性,能与木屋架形成更好的结构整体。与此同时,另一个不可忽略的考虑因素,是粗壮的木材在19世纪末的江南地区已极其稀缺[11],因此中心使用木柱,外包砖块的方法,是合乎逻辑的折中选择,不仅合乎表面的“形式逻辑”,又起到了防火的效用。而在具体建造工艺上,宋《营造法式》上已经记载了两段合柱,三段合柱,四段合柱的做法[12]。籍此推理,除了纯砖石柱外,杨家桥天主堂可有砖包柱(单根木料),砖包柱(拼合木料),包镶柱(拼合木),砖包柱(包镶柱)和砖包柱(拼合木包镶柱)等多种可能的选择(图9)。

图9 砖木混合构造方法

6 “混合性”( Hybridity)建构的逻辑

西式教堂作为一种被物化后的宗教符号植入苏州地区后,融合许多中国传统的建筑语言,是中西方文化碰撞的必然趋势。杨家桥天主堂作为一个地方样本,在其初踏入苏州本土语境中的过程里,遭遇传统文化的竞争和技术实现的挑战,因此融合进中国建筑文化的内核是唯一的解决途径。在其空间布局、山墙立面、屋架结构、构造节点中都不约而同地从不同角度隐示了这种特殊文化背景的嬗变与风格融合。

综上所述,一种外来的建筑要扎根到新的环境,一种文化要在异壤传播,必须需要可被直观释读的符号[13],同时又需在构造逻辑上达到相通的默契,其原理类似植物嫁接的关系,即在共性的基因上,长短互补,弘扬优势基因。在这一语境下,考虑到实际的建造环境,本土匠人的经验与技术在苏州近代历史建筑寻求高度与跨度的突破上起到决定性作用。

而其工艺的留存,无论是形式上的西方范本,还是糅合了苏式的建造技巧,都供给当代研究者们可以按图索骥式地溯源历史信息的特征符号,从而延展出其特定背景下的工艺水平,为建筑形制的成因梳理理性的历史文化成因。而探索这一历史成因和详具的形制工艺,也为实际的修缮保护工程和对制定现状病害的应对策略提供了科学指导。

(致谢:感谢杨家桥天主堂本堂薛建刚神父提供调研测绘便利;英国剑桥大学建筑与艺术史学院JamesW.P.Campbell教授关于西方溯源的建议;上海现代集团现代华东设计院郑宁博士参与讨论;苏州大学16级历史建筑保护工程专业学生的资料搜集和测绘工作,尤其本文中参与插图绘制的殷晓晓、周妍、周天祺、吴欣欣、庄徐飞、翁娣、周舒桐、施靓亮、费鸣泽同学。感谢苏州大学“莙政基金”项目提供部分研究经费。)

资料来源:

图1:来源于美国地质调查局(United States Geological Survey),编号: DS1106-2086DA072_b;

图2:由杨家桥天主堂本堂薛建刚神父提供;

图4:左图由一位外国军官回国途径上海,去了苏州游览,在1901年拍下了杨家桥天主堂东立面。中图来源于《文化遗产 苏州古城》编委会(编).文化遗产 苏州古城[M]. 苏州:古吴轩出版社,2003;

图4右、图5、图9:来源于2019年苏州大学16级历史建筑保护工程专业测绘调研成果;

图6:参考文献[7]卷首插图页和扉页;

图7a:参考文献[7],第15页;

图7c:参考文献[10],第44页;

文中其余图片均为作者自摄或自绘。

注释

① 参见:Acta Apostolicae Sedis: Commentarium Officiale, Annus XXXXI–Series II~Vol.XVI.Typis Polyglotis Vaticanis, M·DCCCC·XLIX,p.589。

② 据史料记载窦神父于1891 年、1905 年两次任苏州总铎。期间分别于浦东和苏州任职,联系杨家桥的建造时间节点可以推知,他在建造杨家桥天主堂的过程中借鉴了更早建成的朱家角天主堂的建造方式与风格。

③ 参见:http://www.gcatholic.org/dioceses/diocese/sooc0.htm [2020-04-28]。

④ 杨家桥天主堂在1958年被占用为社会主义教育学校,20世纪60年代中期分别被大队、工厂、小学等占用,1981年归还教会,1982年政府出资修缮,新建多座附属建筑。1991年遇洪险,堂内建筑被淹,古树名木几近淹没,同年公布为苏州市文物保护单位。2000年新建古建式长廊,增植园林式绿化,始成现状。参见:[2],第764-765页;参见:[3],第30页。

⑤ 1706年(清康熙四十五年),清廷与罗马教廷发生礼仪之争,禁教长达130余年。1724年(雍正二年)复下禁教令时,通关坊教堂被抄。1747年(乾隆十二年)发生苏州教案,宣教中心逐渐转移至乡僻地区,城区教友大为减少,宗教活动转入几户巨商家中,城外殷家(今杨家桥)为其活动点之一。

⑥ 实例见苏州市轩辕宫建筑月梁,苏州虎丘二山门月梁。

⑦ 感谢同济大学博士研究生朱友利提供宁波江北天主教堂的照片和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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