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键 词】出版智库;知识服务;数字建设
【作者单位】崔嘉欣,中央司法警官学院《中国监狱学刊》编辑部。
【中图分类号】 G239.2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1.16.008
智库,又被称作智囊团,泛指专门从事开发性研究的咨询研究机构。尽管有关智库的定义尚未形成统一标准,但其核心目标都在于利用集体智慧就某一领域提出优化或解决方案。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智库在推进国家现代化治理中的作用日益显现,智库建设成为各行各业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出版业作为我国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建设出版智库是顺应践行文化自信道路、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需要。文章通过剖析我国出版智库建设的必要性与复杂性,就出版智库的建设提出建议。
一、出版智库建设的必要性
众所周知,出版业是我国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承担着传播真理、传承文明、服务社会的重要责任。随着出版环境变化和媒介融合深化,我国出版业正面临新一轮挑战,对出版智库的需求日益强劲。如何真正从宏观战略上把握出版业高质量发展的方向,在中观决策上确立出版业高质量发展的指向,在微观运行上指导出版业高质量发展的走向,都离不开高水平出版智库的参与[1]。
1.政策环境是出版智库建设的外部力量
近年来,国家高度重视出版智库建设。2015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指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是党和政府科学民主依法决策的重要支撑,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内容,是国家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此背景下,从中央到地方、从政府到企业,各行各业纷纷出台新型智库建设的纲领文件,充分发挥科研机构、高等院校、技术企业等不同主体的作用,促进我国智库建设走向正轨。其中,一些专门研究出版行业政策、聚焦出版产业生态、解决出版实践难题的出版智库应运而生,如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南京大学出版研究院、江苏凤凰教育智库有限公司等。2018年,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印发《关于加快新闻出版行业智库建设的指导意见》,明确了知识服务型专业智库和媒体型智库的发展方向,并在肯定出版智库建设成绩的同时,提出了重视知识服务的发展要求。2020年2月14日,《关于深入推进国家高端智库建设试点工作的意见》的公布,为出版高端智库建设提供了根本依据。正是顶层设计为出版智库不断创造利好环境,才使得当下出版智库建设如火如荼。
2.产业升级是出版智库建设的内生力量
媒体融合是当前出版产业的发展共识,特别是移动互联时代,面对碎片化、浅阅读、强互动的传播环境,传统出版的影响力和传播力大幅下降。目前,出版业都在转型升级:出版定位从信息传播转向知识服务,出版方式由粗放型向集约型推进,出版产品从单一的纸质实体扩大至丰富的富媒体产品,出版从业者则由知识内容编辑转向产品市场经理。在出版环境不断更新的当下,建设出版智库可以跳脱出具体的出版业务,立足出版业全局状况,科学评估出版业的热点问题和难点问题,给予内容生产、融合出版、产业附加值、体制改革、人才队伍等多个方面回应。特别是大數据、云计算、AR、VR、MR等新兴技术的发展,使得出版业对技术载体的依赖性不断增强,这就亟须出版智库给予前瞻性指导,提升我国出版的数字化水平。2019年8月成立的“全民阅读与融媒体智库”,就是运用行业智慧与多重算法融合的分析模型,形成面向纸质与数字出版、融媒体传播、版权 IP影视化、全民阅读、城市人文、知识服务等领域的一系列大数据分析与研究报告,对出版政策制定、出版行业规范以及文化投资与消费提供了借鉴[2]。
二、我国出版智库的主要特征
在近几年的发展过程中,出版智库表现强劲的探索力和生命力,在智库数量、成果、规模、业务范围等方面获得明显提升。与此同时,出版智库也暴露发展差距大、数字成果有限、智库互为孤立等问题,整体呈现复杂化特征。
1.智库主体多样,发展实力不均衡
自2015年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意见提出后,各种类型的出版智库相继出现,形成了一个又一个专业化的出版研究团体。从智库建设主体来看,有中央级单位组建的科研机构,如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有高校建立的出版智库研究院,如南京大学出版研究院、北京印刷学院数字出版与传媒研究院;还有出版社或者社会企业自发组建的古籍文献出版行业智库、中南出版传媒集团产业研究院、华信研究院等。这些出版智库或侧重于理论研究,或专注于市场分析,极大地拓展了出版智库的研究领域,拉动了社会各界对出版行业的关注。在智库数量增长的前提下,出版智库建设呈现参差不齐的发展局面。由于出版智库对政策红利、数据资源、资金储备、人力实力、科研水平等有较高要求,不同主体参与的出版智库呈现不同的状态。
2.智库成果丰富,研究水平有待加强
出版智库主体茁壮成长的同时,智库成果也十分丰富,主要包括行业蓝皮书、学术期刊、数字平台等。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每年都会推出多份蓝皮书,如《中国出版蓝皮书》《国际出版蓝皮书》《数字出版蓝皮书》《中国阅读蓝皮书》,为政府做好出版规划和决策提供充分参考[3]。而在融合出版大潮下,越来越多的智库成果向数字化、移动端升级,如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打造的“皮书数据库”、知识产权出版社打造的 “i智库”等。智库成果的全新表现形式不仅实践着知识服务的内在逻辑,而且驱动着出版生产向数字化升级。我国现有智库成果普遍表现为区域化的研究对象、浅层次的研究内容,研究方法多以文献分析为主,智库数字化形式如网站平台、数据库、专家库资源略显不足,与高端智库研究存在一定差距。
3.服务效果有待提升,智库之间协同不足
我国出版智库有很多种类,既有服务于国家政府的出版智库,也有服务于企业组织、个人用户出版业务需求的出版智库,其根本目的在于推动出版业的发展和进步。近年来,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每年都会对主题出版进行深入调研,从内容建设、呈现方式、思想价值、市场效益等多个角度提供系统化分析,促使我国主题出版不断向高水平发展。而对于出版企业而言,出版智库集中了出版产业的最新智力成果,以第三方角度对出版企业进行合理评估,保障了出版实践的科学性和合理性,促进出版企业的长期发展。如武汉大学—长江传媒出版研究中心多次举办的编辑出版业务培训班,通过向出版企业提供专业知识服务,提升出版人员的综合素质。
随着出版智库影响力的不断扩大,个人用户的需求也逐渐增多。一些出版从业者、学术研究者、文化创意人员开始对出版智库产生兴趣。但现阶段我国各个智库没有形成统一联盟,高校研究、出版企业之间互相孤立,平台数据难以共享。即便不同智库之间存在合作,也只停留在行业论坛、学术交流、头脑风暴等初级阶段,缺少深入、长期、标准化的智库合作机制,最终影响到出版智库的服务效果。
三、出版智库的未来发展趋势
从中央到地方、从高校到企业,尽管出版智库的建设通道不断扩大,成果不断显现,但暴露的问题也悬而未决。随着高端智库倡议的提出,出版智库建设上升至新的标准:一方面,持续深耕出版行业内外规则,為管理部门出谋划策;另一方面,聚焦出版实际,服务出版行业上下游各个生产要素。
1.专业化引领,形成不同层级出版智库矩阵
无论是官方主导的出版智库,还是民间自发组织的出版智库,其核心目的都是为出版行业高质量发展做出贡献。不同出版智库的基础资源互有侧重,亟待智库主体发挥各自优势,形成不同层级的媒体智库形态。比如中央级出版智库拥有丰富的资源,应把公共文化建设、对外传播建设、意识形态建设放在首位,做好出版行业的顶层设计,实践高屋建瓴的引领作用。高校智库依托庞大的校园人才群体,在理论建设基础上发动人才的主观能动性,为出版智库决策提供对接平台。众多出版企业智库要依托企业自身优势,树立垂直化的发展目标,采取专业化的研究机制,争当专一领域的研究标杆。当然,我国还要逐步形成出版行业智库的统一联盟,鼓励不同主体的出版智库深入交流,实现优势互补、群策群力,协助出版决策更及时、更全面、更科学。
2.跨界型生产,提高出版智库内容研究质量
加强出版智库的研究水平是提升我国出版智库影响力的根本要义,为此,出版智库应努力拓宽出版研究的广度,挖掘其深度。首先,组建一批专家、学者、行业人员参与的出版研究团队,鼓励其他领域专家加入出版智库研究,提升出版智库的跨行业与跨学科水准。其次,我国智库建设要主动对外开放,向国际知名出版智库发起合作邀请,形成国际化视野,提升国际化水平。全球知名出版智库布鲁金斯学会,其专家库中既有来自哈佛大学、耶鲁大学等顶级高校的教授、研究员,也有世界银行、朗讯公司高管以及美国政界高级官员,各类专家学者的智力资源产生“1+1>2”的协同效应[4]。这对我国出版智库建设有很好的启发。
3.平台化设置,完善智库成果的数字转化
传统出版和数字出版构成了全新的发展格局,以数字出版为核心的现代出版对出版智库的表现形式提出更高要求。首先,各类出版智库要加快智库网站平台建设,推动以数字出版技术为内核的现代出版智库成果,如智库网页、出版交易平台、智库客户端,从数据采集、报告加工到产品销售、反馈评价,全部实现数字化,建立起多渠道、多载体的传播机制。其次,加快智库成果的转化,在现有数字成果的基础上完善平台销售功能与服务功能,建立一体化的出版智库服务。最后,推动技术落地。比如构建大数据出版平台,通过云计算挖掘用户的出版业务需求,做好智库成果的精准推荐,跟踪用户使用出版智库的评价反馈,提升出版智库在知识服务层面的智能化水平。
4.面向个人用户,专注定制出版解决方案
当出版智库迈向新的发展阶段,政府和企业的需求将会逐渐饱和,面向个人用户的智库需求将会迎来新机遇。事实上,向个人用户提供知识服务不仅能够增加智库的融资渠道,还能壮大我国出版的整体实力。现阶段的出版成果停留在行业资讯、统计数据、会议举办、培训服务等方面,以信息资讯类的显性知识服务为主,满足用户技能需求、专家知识需求等隐性知识服务相对欠缺。尽管近几年出版智库已经积累了大量的出版资源,但这些资源往往以整体形态输送给政府或企业,难以针对个人用户提供解决方案。因此,以出版问题为导向、以用户需求为根本、以评价反馈为驱动的新型出版智库,以及有效增加个人用户使用需求的出版智库,将成为未来出版智库的主流发展模式。
出版智库建设是一个长期过程。在聚焦出版高质量发展的前提下,我国出版智库已经取得了一定成绩。然而,出版业要想真正实现出版高端智库的远景目标,必须从出版智库定位、智库研究水平、智库数字成果、智库服务四个方面守正创新,为我国出版行业发展提供理论支撑和现实依据。
|参考文献|
[1]王艳. 以出版智库建设推动出版业高质量发展[J]. 出版广角,2018(11):22-25.
[2]李忠. 沟通 链接 诠释:全民阅读与融媒体智库的初步实践与探索[J]. 中国出版,2020(10):20-23.
[3]廉强. 我国出版行业智库知识服务现状研究[J]. 智库理论与实践,2020(3):68-74.
[4]郭周明. 新时代智库型出版社发展的机遇、挑战与创新路径[J]. 现代出版,2020(6):88-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