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8月4日,石油部召开部长办公会议,专门听取了青海石油管理局关于青海油田三项工程的汇报以及中国国际工程咨询公司评估团评估意见后决定,加快青海油田三项工程建设。为迅速贯彻石油部办公会议精神,同年10月,青海石油管理局成立了石油三项工程建设指挥部。我被同期调入,任指挥部党委委员、副指挥,分工负责格尔木炼油厂的筹建工作。
出差途中接到调动通知
调任前,我在冷湖炼油厂任党委书记。当时冷湖炼油厂领导着西部分厂,以及正在建设中的花土沟15万吨炼油厂。作为党委书记,常年奔波在冷湖和西部两地分厂。9月初,我随同局党委副书记陈洪振同志前去湛江南海油田公司,参加石油部召开的思想政治工作研讨会。会议结束返回广州后,南油广州办事处转告,青海石油局发电报到湛江南油公司,要我“接电即返”,什么原因不得而知。陈书记要我先打电话问明情况再说。那个年代通信不畅,几经周折,终于挂通长途电话,始知,是调我到新成立的石油三项工程建设指挥部,要我立刻返回报到。
匆匆赶回,我怀着深深的惜别之情,离开工作生活了16年的冷湖炼油厂,立即投入到了格尔木炼油厂的筹建工作中。
拟建的格尔木炼油厂,是青海油田三项工程之一。三项工程,是指尕斯库勒地区150万吨/年产能、100万吨/年炼油厂及花土沟-格尔木原油长输管道建设。石油三项工程建设指挥部的启动,标志着青海油田的石油勘探经过30多年的艰苦努力,正式进入开发阶段。
青海油田的炼油工业,是随着油田的勘探进程逐步发展起来的。1957年10月,油泉子加工生产出第一批石油产品;1959年,油砂山炼油厂在连续加工原油的基础上,先后安装了蒸馏装置、裂化及压蜡装置,使原油加工初具规模;1962年,油砂山炼油厂撤销,人员合并到冷湖炼油厂。1959年8月,石油部分别从大庆葡萄花、玉门炼油厂调来常减压、裂化、冷榨装置,还从兰炼、玉门调来部分技术骨干,冷湖炼油厂形成了年加工10万吨的产能。但是产品只有汽、煤、柴“老三样”。1984年7月,开始建设的花土沟炼油厂加工能力为15万吨/年,建成后可生产70号汽油和-10号、-29号柴油及液化气,虽然品种有所增加,汽、柴油标号有所提高,但加工能力较冷湖炼油厂和西部分厂,并没有提高,其性质仍然是油田自用炼油厂,远不能满足油田开发的需要。格尔木炼油厂的建设,无论从加工能力、品种数量、质量、自动化程度,都将使青海油田炼油工业产生质的飞跃。能够投身几代青海炼油人梦想成真的新厂建设之中,当时还真有几分历史使命感。
格爾木炼油厂前期的组织沿革
石油三项工程建设指挥部是油田开发的一个系统工程,因此,格尔木炼油厂的前期工作自然纳入在这个系统中,与其他两项同步进行。与之相对应的组织机构先后是:局可行性研究办公室,青海油田开发建设公司,青海油田三项工程建设指挥部。
1985年3月,石油化学工业部部长康世恩在北京同青海省领导相关同志谈话时指出:“柴达木石油勘探已三十多年,已从勘探阶段发展到开发阶段。”青海油田酝酿几年的开发设想开始进入国家层面。同月,石油部李敬副部长率有关司局在青海油田现场办公时明确,柴达木西部南区探明石油储量相对集中,可以建成150万吨/年原油生产能力。同年5月,石油部正式下达编制《尕斯库勒地区150万吨/年油田开发建设及100万吨/年炼油厂工程可行性研究报告的通知》,三项工程正式纳入国家计划。
三项工程正式纳入石油部计划,一方面是国家援藏、支持老少边穷地区的战略需要,更重要的是局党委、管理局积极争取的结果。1985年6月,管理局成立了三项工程领导小组,局党委书记张德国任组长,副局长为陈文玺,副总设计师高友福任副组长。下设可行性研究办公室,三项工程开始进入工作状态。1985年6月4日,在敦煌召开了青海油田开发建设及100万吨/年炼油厂建设可行性研究工作会议,拉开了三项工程建设序幕。这次会议后,由部规划总院牵头,局可研办具体组织,会同有关部门和单位先后在花土沟、冷湖、格尔木、拉萨地区及花—格公路沿线调研、踏勘炼油厂厂址初选,并收集资料,进行编制可研报告的准备工作。这是格尔木炼油厂前期工作的开始。原冷湖炼油厂副厂长董丙戌,技术干部张有成二位同志调入可行性研究办公室参加了此项工作。经过扎实有效的工作,同年11月底,在敦煌顺利通过了可研报告初审。
由于三项工程进展很快,管理局决定,将因三项工程而成立不久的青海油田建设公司扩大,成立青海油田三项工程建设指挥部。
名曰三项工程指挥部,实则并未包括三项中最大的一项:油田产能建设的相关机构。这是因为采油厂本来就负有产能建设的任务,机构、队伍比较整装,没有必要另行组建机构和队伍,这也是局党委根据局情做出的实事求是的决定。
石油三项工程建设指挥部在油田建设公司的基础上,又将设计处、油建工程处两个单位合并,由陈文玺副局长兼任党委书记,原油田建设公司经理田丰林同志任指挥,指挥部囊括了3个处级单位,25位正副处级干部(含3位调研员),指挥部党委有10名委员组成。如此规模,超出了处级单位建制,这在青海石油局的历史上仅见。
三项指挥部设炼建、电厂、管道三个筹建处(后改为建设部)。按照指挥部党委分工,我负责炼建,原冷湖水电厂厂长冯永同志负责为油田开发配套的新建电厂筹建,原油建副处长尹振寰负责花—格输油管道筹建。
一个月后,1986年11月中旬,三项工程由国家计划委员会正式批复立项,成为国家建设项目。
格尔木炼油厂前期工作的具体实施
石油三项工程建设指挥部的成立,使格尔木炼油厂前期工作进入具体实施阶段,选厂址、征地、铁路专用线的设计、施工以及厂区和生活区的详勘,以及建设水源、开展三通一平等一系列工作就是在这一阶段组织实施的。
我们三个筹建处的负责人调入指挥部时,都是“光杆司令”,所需技术干部都是各自提出名单,由局组织部协调调入的。
当时冷湖炼油厂除领导冷湖、西部分厂的正常生产外,还负责花土沟15万吨/年新炼油厂的建设,在技术力量已经十分薄弱的情况下,仍然抽调了包括后来先后担任过格尔木炼油厂正副厂长的姜文、邵志远,以及基建科副科长赵学堂等二十几位同志参加格尔木炼油厂的前期工作。
随着前期工作的深入,炼油筹建处(后改为炼建部)下设了工艺组、施工组、资料组、后勤组。工艺组由邵志远、张有成同志负责,成员有姜文和老炼油工程师刘光和以及搞化验的张界平、张九海,还有王晓东、刘志华、诸清、老技师刘瑞等同志;施工组由赵学堂同志负责,成员有邢成群、米西海等同志;资料组由郑素芬负责,成员有程凤莲、蒋素梅等同志;后勤组由杨岱、刘坤林同志负责,成员有刘凤兰等同志。之所以详细列明,是因为,这些同志都是在格尔木炼油厂前期工作中出了“大力”的人,正是由于他们的积极努力,才使上列各项前期工作按计划得以实施,他们应载入格尔木炼油厂的建设史册。
石油三项工程建设指挥部成立不久,引起社会各界的关注,参观访问的人士络绎不绝,为了让大家对拟建的炼油厂有一个直观了解,求得更多支持,1986年11月,炼油厂筹建处由张有成同志负责,并由他亲自动手,用一个月时间,自力更生,在敦煌指挥部制作了一个格尔木炼油厂大型沙盘,收到了很好的宣传效果。1987年夏天,陕西省文联主席、著名作家李若冰访问指挥部时,我就是站在沙盘前向他介绍格尔木炼油厂的。1991年秋天,我调任到厂宣传部,当时负责炼油厂建设的周铭涛副局长又邀请我赴格尔木炼油厂,主持制作了一个更大更专业的沙盘。制作过程中,需要以电视机天线制作炼塔模型,一时买不到,房文惠副指挥知道后,马上将他办公室电视机天线拆下送来,解决了急需。
格尔木炼油厂前期工作,费力最大者,当属厂址比选。炼油厂可研报告明确的是在格尔木市东南地区,要落在设计图纸上,还需要进一步深化。我们在初步设计确定的厂址范围内,提出了三个比选方案,一次次往返于冷湖和北京之间,按程序分别向管理局、石油部计划司、规划设计总院汇报。之所以反复比选,目的是以最小的经济代价,规避初选厂址内的格尔木市灰砂砖厂沙源地、农建师东干渠,以及横穿拟议厂区的109国道。为了使上级和专家对厂址方案有一个直观的了解,1987年3月10日,我们请格尔木市电视台协助,在现场从几个方向,以平视、俯瞰的角度,将三个比选方案地形地貌及地面附着物逐一摄录,同时,按比例将三个方案的面积形状剪成硬纸板,在格尔木市区图上进行直观比较,然后制成录像,进行汇报。厂址最终确定,历时一年多时间。那盒录像带是格尔木炼油厂建厂史上的第一套影像资料,现在应该还在格尔木炼油厂的档案室。终选厂址避开了灰砂砖厂沙源地和东干渠,109国道无法避开,后来只好改线4.5公里。
正当我们忙于厂址方案汇报的时候,格尔木市的一些老同志坚决反对在该市兴建炼油厂,理由是听说炼油厂有毒气,影响身体。这一问题,我们必须认真对待。我分两次,先后陪同时任格尔木市市长刘晓峰、常务副市长何大安等一行前往玉门炼油厂考察参观。一来,使市上领导对现代化炼油厂有一个直观了解,二来,也便于他们给老同志做解释工作。玉门炼油厂的领导给予了积极配合,经过市上领导做工作,反对意见逐渐消除。
前期各项工作的顺利展开,与格尔木市政府的有力支持分不开。像烈士陵园迁建、农用地征用,都是由政府出面具体协调完成的。为了避开灰砂砖厂的大部分沙源用地,时任常务副市长何大安同志陪我到现场实地调研。为了确定厂址,时任市长刘晓峰同志还邀请我参加市长办公会,介绍炼油厂用地情况,不惜修改已经报国务院批准的格尔木城市规划。格尔木市政府对于我们提请市政府解决的一些具体问题,也是特事特办。1987年7月,我们从兰州炼油厂调入化验技术骨干张九海同志,市政府一个月之内即解决了其妻女三人的农转非户口,这是石油三项工程建设指挥部,乃至青海油田在格尔木的第一份戶籍。
在确定厂址的过程中,其他工作也在交叉进行。
一是炼油厂装置的引进。当时部里意见,为节省投资加快进度,若有合适炼油厂装置,可以考虑从国外部分或全部引进。1987年2月7日,应在京的吴耀文局长之召,我们从敦煌赶赴北京研究汇报炼油厂装置引进的可行性方案,此项工作是由中国五矿牵头进行的。当年11月2日至5日,分别同美国独立能源公司、美国奥格公司进行了正式技术商谈。在此之前还与加拿大一家停产炼油厂就整体购买进行过谈判。鉴于引进问题旷费时日,影响国内设计、制造等单位迟迟不能确定。12月11日,局务会听取炼建部汇报后,同意我们提出的意见:炼油厂建设分两期,先上常压、催化裂化,后四套引进,若引进不成,国内再设计、制造,亦不延误时日。此后,关于炼油厂设备引进的问题再未提起。
二是铁路专用线的设计施工。这是炼油厂前期工作中展开较早的一个单项工程。1987年4月9日,我和邵志远同志与兰州铁路局铁路设计所商洽,后经管理局同意后,确定由兰铁设计所设计,西宁铁路分局施工。其间,我们还就牵引机车的购买、租赁以及员工归属等一系列管理问题到兰州炼油厂进行了考察座谈。
三是小干沟水电站建设。这是炼油厂的第二电源,当时国家计委明确,作为格尔木炼油厂配套项目,由青海省负责建设。但是与炼油厂建设的衔接、建设周期等问题,需要我们参与协调。1987年8月下旬,我随苗玉辰副局长赴西宁向省上吴承志副省长专门汇报了格尔木炼油厂征地、青藏公路改道、小干沟水电站建设等事宜,得到了省政府的积极支持。
四是征地。当时国家规定,一次征地不得超过13公顷,炼油厂用地213公顷,此事涉及审批权限。在格尔木市政府积极帮助下,变为分批申报,迭经海西州、青海省政府逐级审批,才得以完成报批。接下来就是与地面附着物的所属单位农建师(农业耕种地)、市民政局(烈士陵园迁建)进行了多次商洽。烈士陵园迁建,格尔木市政府及时划拨了迁建用地及费用,但陵园管理处迟迟不见动静,后来派赵学堂同志前去市民政局反复交涉、敦促,始悉,是政府所拨迁建费用不够,经请示指挥部,我们又向市政府明确表态,迁建费用不足部分由我们补足,这才使陵园迁建迅速动起来。征地是格尔木炼油厂前期工作中困难不多但费时最久的一项工作。从1986年底一直到1987年底才全部结束。
五是解决厂区建设及生产用水和生活区用水问题。厂区用水以市政东水源供应为主,我们所做的工作是,勘察、确定水源到厂区水管线的线路、接口,水管线口径及施工单位,后来建成了2.5公里水管线;生活区用水最后确定打井,一是考虑经济,二是可以作为厂区的补充水源。生活区当时通过驻格尔木的青海省水文地质队勘察,先确定了3口井位,具体打井也是由该水文队承担的。
其余开展的前期工作还有,委托华东设计院完成了厂区、生活区的详勘;委托青海省环保所编写环评大纲,在西宁组织初审会,组织上报环境保护评价报告等。限于篇幅不再赘述。
难忘的人和事
格尔木炼油厂的建设不但凝聚了万千建设者的心血汗水,也包含着生命的奉献。
原油田建设开发公司副经理董丙戌同志,就是在参加格尔木炼油厂前期工作时倒在工作岗位上的。他是为格尔木炼油厂建设第一个献出生命的。丙戌同志1970年5月,由西安石油学院分配到冷湖炼油厂,与我同车间共事5年。后来他在厂生产科,我在政治处。1984年,我任炼油厂党委书记,他任副厂长。1985年,他调任油田开发建设公司分管格尔木炼油厂前期工作。我们相识相交15年,工作上一直配合密切,无论公交私谊,思想接近,志趣相投。1985年,他调去开发公司后,每次回到冷湖,我们總要相聚畅谈一番,谈格尔木炼油厂前期工作的进展,谈三项工程调研踏勘的逸闻趣事及感慨,既是对工作的汇报,也是老友间的推心置腹。1986年6月9日,午饭后,他从冷湖炼油厂家中赶回敦煌接待国家计委项目评估团途中,不幸车祸罹难。人世间有些事情很难解释清楚!当时我在敦煌参加学习,那天中午,他临行前,3次到我家问我爱人是否给我带东西。车祸发生后的当天深夜,我和局安全处处长韩振安同志赶到阿克塞医院时,丙戌同志已经停止了呼吸。作为炼油厂领导和老友,我亲自组织了将丙戌同志遗体运回冷湖,并连夜制作棺木,在冷湖炼油厂主持召开追悼会、接待抚恤亲属等善后事宜。以这样的方式寄托哀思,慰藉英灵。
董丙戌同志是由助理技术员直接提任副厂长的,这足以说明他的德、才。他倒在了格尔木炼油厂前期工作的岗位上,时年不到40岁。
邵志远同志,是以冷湖炼油厂办公室主任的身份和我一同到三项指挥部报到的。他是我兰州石油学校的同学,高我一届。一同分配到冷湖炼油厂。调任厂办主任前,一直工作在炼油生产一线,先是炼油操作工,而后任常压车间主任,有较深的炼油工艺理论和丰富的生产实践经验。在炼建和我共事的前后三个年头、两年多的前期工作中,从格尔木炼油厂筹建处前期的机构设置研究、厂址比选方案的提出、装置引进谈判,到埋设界桩,他都亲力亲为。格尔木炼油厂前期工作中,凝聚着他的才智和心血。1988年3月,我调任宣传部后,他每次从敦煌到冷湖局里汇报工作,都要前来看我,通报格尔木炼油厂前期工作进展情况。我与志远,工作分上下,私谊序伯仲。后来他曾任格尔木炼油厂副厂长,在局安全处处长职务上退休。2010年5月初,我从西安赶往兰州,看望了已患重病仍十分清醒的志远。6月1日,我再次赶往兰州,参加了志远同志的追悼会,并献上亲撰挽联“四秩油情芳迹映瀚海;一甲风雨英魂归兰山。”表达对老友的哀思。
他长于谋划,勤于任事,是格尔木炼油厂前期工作的参与谋划者,又是具体组织实施者;
一位思路清晰,思虑缜密,不事张扬有思想的内敛型领导者;
一位一边嗅戒烟灵,一边吸烟,编写厂址比选方案的豁达者;
一位有酒必饮,酒量、酒德俱佳的豪爽君子。
三项工程指挥部解体后,格尔木炼油厂前期工作挂靠在花土沟炼油厂的一段时间里,他和姜文是实际工作中的灵魂人物。
邵志远,生于1949年,山东齐河县人。
张有成同志,和董丙戌同志一道,最早参与格尔木炼油厂前期工作。在我们共事的几年中,他也提出过不少富有建设性的工作建议。这是一位貌似大大咧咧,其实心细如发、心灵手巧的同志。除参加上述的前期工作外,他动手制作过格尔木炼油厂第一个大型沙盘,为炼油厂筹建处的印鉴制作了一个很精美的印章盒,还负责编写炼建大事记。他还是我们这个小集体中公认的烹饪师。那时敦煌基地没有饭馆,几次宴请格尔木市、华东设计院领导,就是在我家里,由他掌勺,几个女同志帮厨,制作了精致丰盛的菜肴。在早期不多的几张工作照中,就有他的身影。他生于1950年,陕西汉中人。1971年,他从部队转业分配至冷湖炼油厂化验室,后以工农兵身份被推荐上石油大学,2001年病故,时年51岁。
回眸格尔木炼油厂建设史,我们不能忘了这几位先行者。
炼油厂筹建处共有5户20多人。这是一个充满亲情、勉力工作的集体。老同志勇于担责,年轻同志积极主动。那时主要工作就是出差。每次出差前,留在家里的同志都要相送到指挥部楼前。留在家里的同志除做好各自工作外,由杨岱同志负责,给出差同志家里买粮油、送液化气罐,年轻的技术干部就成了尽责的免费劳动力。赵学堂同志是我参加工作时同车间的师傅,也是一位忠厚长者。在炼建几年中,对我有工作中的提醒和出差途中的关心,更多的是,不声不响,以自己的积极努力,全力支持我的工作;刘光和老工程师,是我们中的前辈,从培训部调来后很快就融入我们这个集体,和我们年轻人相处十分融洽。在炼油厂关于引进设备的问题上,他积极查找资料,献计献策,他腿脚不便,也和我们一道赴京参与外商的技术谈判。紧张忙碌的工作之余,我们也有欢乐。1986年底,初搬入敦煌,炼建全体包括孩子20余人,自费在饭馆包了3桌饭菜自庆乔迁,天是冷的,我们的心是热的。那是几年中炼建唯一的一次团聚。1987年,我们还为仪表技术干部王晓东在敦煌北台运输站操办了婚礼,虽然简单,但不失隆重。王晓东的孩子现在也该有30多岁了,那是格尔木炼油厂出生的第一个下一代。1988年3月,我调到局机关后,冷湖四号又成了炼建同志的“中间站”,往返花土沟、敦煌的同志们到办公室找到我,取走我家钥匙,回去就动手做饭,赶我们两口子下班,家里一桌饭菜已经上桌。那是一种令人至今难忘的纯真情谊。
初进格尔木,我们住在政府招待所,随着厂址确定,前期工作展开,我们又在市商业局院内租了一些平房,自己开伙,自己做饭,一方面节省了费用,另一方面,不论多晚回来,都能吃上热饭。
创业艰难,历来如此。冰天雪地的1986年底,我们扛着铁锹,特邀驻格尔木市的省水文地质一大队李工程师指导我们确定地质探槽位置,我们冒着严寒自己动手挖探槽,取地质资料,留下了仅有的几张前期工作照。燥热的1987年夏天,我们在厂区东干渠勘测时,张有成曾一巴掌拍死过7只蚊子。我们到格尔木采石场定做了石料界桩,在汽车无法驶入的沙窝中,用租来的3辆自行车,“车”驮人抬,将15根界桩逐个运到了埋设地点。沙窝中挖坑的难度不必细述,当时我们几个一边挖,一边感慨:不知炼油厂将来的人们能否知道是我们埋的界桩!惜乎当时没有想起用照相机留下这具有史料价值的照片。参加这项工作的同志有:邵志远、赵学堂、邢成群和我。
从1991年秋天我第二次离开建设中的格尔木炼油厂,至今已20年。那时我们年轻,那是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每忆及此,我就想,在昆仑山下那座拔地而起的现代化炼油厂里,我们有幸成为一颗颗铺路石。
本文撰写中得到了原炼建老同志赵学堂、张九海的积极支持和帮助,正是由于他们的大力协助,使记忆深处的碎片得以逐步复原。在此致以深深的谢意!
(作者简介:张佩荣,曾任西北石油管道建设指挥部副指挥、青海油田党委宣传部部长。)